第17章

第一次?就是那次在派出所和“非主流小黃毛”的見面?十六歲的小男孩就有了這種心思嗎?那他果然天生是個彎的。溫殊心想。

還沒有消化完這巨大的信息量,溫殊就被顧彥棠一把拉入懷中,不算之前那些自己不清醒狀況的,就是他們之間接的第一個吻。

親吻從溫殊的額頭、睫毛一直落到他不點而紅的嘴唇上,從一開始溫柔又虔誠的輕柔的吻,逐漸演變為霸道又淩厲的唇舌攻勢……

那貫穿鼻息的男性荷爾蒙氣息,很快就讓他心如擂鼓,整個身體都酥軟了起來。

情侶之間有了身體接觸的人很少能再抗拒這種感官帶來的快樂,而男生天生是更看重感官快樂的動物,于是兩個人的交流逐漸從靈魂過渡到了身體。

……

第二天一大早,不到七點,顧彥棠就起床弄早餐。這次做的是土豆絲雞蛋餅,白粥和豆漿。

他知道溫殊不喜歡吃那種買的手抓餅,嫌油膩。就用平底鍋弄了這種軟軟的糊塌子,加上切成細絲的土豆絲,快好的時候放雞蛋和蔥花,很快就有了撲鼻的香味。

大功告成,顧彥棠掐着表,叫醒了溫殊。确切的說,是吻醒了他。

他知道平常的溫殊是有點起床氣的,可是這次,溫殊醒來的時候是帶着笑的!并且還回吻了他!

顧彥棠感覺因為這個他可以高興一整天!

溫殊伸了一個懶腰,起來套上睡衣,睡眼迷離地看了一眼他,笑道:“你傻笑個什麽啊?沒見過人起床啊。”

顧彥棠說道:“确實是沒見過這麽好看的人起床啊。”

還沒怎麽清醒的,打着呵欠的溫殊,聽了這話立刻清醒過來了。

怎麽一經過這兩晚上的“身體交流”,某人的情話技能立刻就無師自通的滿點了!

顧彥棠自己也知道他看溫殊應該是自帶粉絲濾鏡的,否則他怎麽能覺得眼前這個頭發呆毛被睡得亂七八糟翹着,睡衣還皺得一塌糊塗的人,怎麽就能那麽可愛呢?

他絲毫不在意溫殊比自己大了足足八歲,他就是這麽發自內心的覺得這個二十七歲的大男生好看又可愛!

溫殊火速的刷牙洗臉,吃早餐,換衣服,結果自己明明和平常一樣的時間起床,這次卻又差點遲到。

究其原因,一定是因為某個人,不管自己在做什麽的時候,都像得了軟骨症的病人一樣要拼命黏在他的身上。

雖然每次都是一臉嫌棄地推開他,可是嘴角卻難以自控地帶着笑意。

見到用戀戀不舍的眼神目送自己離開的“小廚娘”,站在門口一副怨婦的樣子。

溫殊捧着他的臉親了一大口,然後在他耳多邊,輕聲撩道:“今晚還來嗎?”

“來!”“小廚娘”立刻高興起來,英俊的小臉終于也多雲轉晴了。

溫殊今天終于有空研究了溫勝利給他帶回來的案子。翻開八年前那厚厚的卷宗,他幾乎立刻感覺到了這是一件很濃厚的,帶有過去公檢法機構執法不嚴氣息的案子。

檢察院的工作本來是除了要配合公安部門執法破案,還有一個重要的作用就是要監督公安部門依法執法。

但是在過去的很多年裏,由于某些特殊的原因,檢查院确實更多情況下扮演的是一個配合者的角色。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就造成了有一些冤假錯案的可能。

這是一件在2009年8月發生的離奇的入室搶劫殺人案。被抓的嫌疑人叫蔣文龍,2009年的時候正好二十歲。

立案的證據主要有這幾樣:簡直可以說一樣比一樣荒謬。第一件是一個現場的酒瓶。但是僅在該酒瓶的瓶頸處提取到一枚嫌疑人中指的指紋,而且這枚指紋還是手指朝上的。

溫殊特意去找了一個瓶子,不論如何做不到用一根手指朝上拿起這個瓶子。退一萬步說,即便真的可以這樣拿起酒瓶,誰又能證明這是現場的酒瓶呢?畢竟酒瓶又不是長在現場的,動不了。

第二個證據就更可笑了,是一張由負責該案件的刑警大隊開的一張證明。該證明是為了說明蔣文龍當天從兩百裏外的C城來到T城,通訊記錄中存在漫游|行為。證明是這樣寫的:“從移動公司調取,與原件無異”。

可是既然是證明,總要有第三方證明啊,那就是移動公司開證明啊,怎麽能是刑警大隊自己給自己開證明呢?還與原件無異,那麽到底原件到底在哪裏?

還有公安部的勘驗現場檢查時間為8月11日,筆錄的制作時間卻是在14日,也嚴重不符合公安部門與取證相關的程序規定。

就是這樣一個漏洞百出的案件,硬是一審殺人罪名成立,二審維持原判。

溫殊看完這個案子後心情特別沉重,他覺得還是要跟進一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新的人證物證什麽的,能促成重審最好了。

溫殊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晚上六點多了。

這正是萬家燈火初上,家家戶戶開始做晚飯的時候,雖然小孩兒早就發信息告訴他今晚會晚點再回來,但是看着自己的屋子漆黑一片,還是有那麽點失望。

溫殊工作了一天,腰酸背疼的,此刻雖然有點餓了,但是整個人懶懶的縮在軟軟的沙發上,不想動。甚至連燈都不開。

正像條冬眠的蛇一樣在沙發上慵懶着,溫殊的手機鈴聲響了。

顧彥棠:“餓了吧?餓了自己去煮碗面。冰箱裏有我昨天做的青椒肉絲,面快煮好的時候放進去。”

溫殊:“哦,你什麽時候回來?”

顧彥棠:“別懶了,快去煮,鹽少放點啊。別指望我啊,我十點多才回呢。”

電話那頭的小孩兒似乎能看見自己一樣啊,還知道自己指望着他,沒有動。溫殊有時确實覺着顧彥棠甚至比溫勝利更了解自己的心意。

溫殊聽着電話那頭挺吵的,似乎有人在叫他,問道:“你在幹嗎呢?”

顧彥棠:“修電腦啊,最近不是梅雨天氣嗎?學校裏電腦簡直是成批的壞啊,我今晚就沒歇過。”

“那你身體能吃得消嗎?”溫殊想着小孩兒似乎一直這樣白天上課,晚上上班連軸轉。

“沒事啊,我寝室同學王滔他們都說我能參加鐵人三項。”

顧彥棠“嘿嘿”一笑,大概是由體力好想到了昨晚那些需要體力好的運動,壓低了聲音輕聲問道:“說實話,你想我了嗎?”

“嗯。”溫殊輕輕答應了聲。

顧彥棠:“別嗯啊,你到底是想還是不想?”

對于小孩兒這種給根竹竿就順杆爬的行為,溫殊覺得有點幼稚,但是又有點可愛,于是大方地回答道:“想了。”

顧彥棠:“哪裏想啊?”

顧彥棠的聲音帶着笑意,溫殊似乎能看到電話線那頭他笑起來的樣子,那兩顆小虎牙不安分地咬着嘴唇的樣子,說實話很性感。

但是也不能電話裏就開車啊,溫殊回答道:“胃最想,我快餓死了。”

“靠!”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顧彥棠罵了一句,緊接着說道:“你快去煮面吧,吃完碗也不用收拾,等着我來。”

“嗯。”溫殊對于他愛勞動的優點十分欣賞。

雖然顧彥棠本來就長得帥,身材也好,俗話說是盤兒亮條兒順,但是加上愛洗碗這一條更是讓他在溫殊的眼中簡直帥出天際了,簡直甩出同齡的帥哥一條街。

不擅長煮飯的溫殊,這次一如既往的把面條給煮坨了。

溫殊不得不承認做飯這件事也是要講究天分的。例如怎麽控制火候這件事,溫殊就覺得十分神奇,剛剛還嘗了一下不夠熟的,結果三分鐘過後,面條就粘一塊了。

不過好在有顧彥棠昨天炒的青椒肉絲,加了進去,還不算太難吃。

早知道還不如煮飯呢,不過煮飯也有加水多少的問題。

溫殊吃了兩碗面,覺得有點撐,開了電視看了會探索頻道的紀錄片,看了會南極的帝企鵝下水捕魚。

九點多的時候,溫殊打開手機和瑞先生聊起了自己的感情狀态。

溫和的弦:“瑞先生,這一次我真的戀愛了。”

瑞先生:“是和那個小朋友嗎?”

溫和的弦:“是啊!不知道這一次戀愛可以走多遠,但是小孩兒看起來挺認真的。”

瑞先生:“太好了!恭喜你!”

太好了?溫殊在心裏覺得瑞先生有一點怪怪的,他大概也是發自內心的為自己高興吧!

“瑞先生還是單身嗎?”溫殊發了一條語音過去。

不一會,瑞先生也回了一條語音過來。聽起來果然是三十歲男人的聲音,充滿了磁性。

瑞先生說道:“不管我是不是單身,只要你不是單身,我比你還開心。”

溫殊說道:“瑞先生,你人真好。老是聽我說這些有的沒的,真的不嫌煩嗎?”

“不會啊,完全不會。”顧彥棠在電腦鋪子裏一邊修電腦,一邊面帶笑意回複道。最近他終于研究好了變聲器要怎麽用。

很快內心敏感的溫殊又開始傷感起來,不一會就打出了一大段東西。

“但是剛開始的時候都是很好的,不是嗎?”

“愛情本來就是最容易變的東西,看那些異性戀的夫妻每天有多少離婚的就知道。”

“況且我們這種人的路實在是太難了,又不可能有婚姻,又不可能有孩子,更不可能有家人的祝福。再說小孩兒年紀還那麽小,定性了沒有也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吧。”

“但是希望這一次有着愛着愛着就永遠的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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