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蘇樂從前就很喜歡帶毛的動物,但是上學的時候不能養,在宿舍的時候人多不方便,不好照顧活物。後來跟傅肖北一起租了房子出來,房東也不允許。他看着路上別人養的寵物就會走不動路,狗從腳邊走過,他也非要去摸別人家的狗子一把。
他因此念叨了許多次,未來和傅肖北買了自己的房子,一定要養一屋子的小動物。
貓和狗作伴,連名字都想好了。
果不其然的,蘇樂被小金毛弄醒,他跟它大眼瞪小眼,是愣住了。
這是個小而柔軟的生命體。它脆弱和溫暖,正打算邁着小步子過去,窩到蘇樂身邊。
蘇樂坐起身,被子從身上滑落,形成了重重褶皺,給小小的一只狗造成了很大的行路阻礙,一不小心就被絆倒了,可憐兮兮地趴在墊子上,擡眼睛望着蘇樂求助。
蘇樂垂下眼簾,只覺得心變得又綿又軟。
他小心翼翼地把小東西抱在了懷裏。
小不點月份不大,路都走不明白,屁股一扭一扭的。它得了蘇樂的懷抱,就懶洋洋地伸了伸腰,往蘇樂的胸口蹭着撒嬌。
蘇樂輕輕地戳了一下它的腦門,擡頭望向傅肖北,試探着問,“它……”
傅肖北卻只扔下一句,“路上撿的,養着玩吧。”
蘇樂在傅肖北走的時候,已經把魚殺好了,他用尖銳的刀尖把魚肚子破開,上豁到腮,下豁到魚尾。腸子魚泡和魚膽都被扔到了垃圾桶裏,黑乎乎一團,尚帶着血腥氣——剛剛還在掙紮的肥魚已經安分地趴在了案板上,死不瞑目地望着天花板。
傅肖北看着它皺眉。
蘇樂抱着小狗跟在他身後,見狀疑惑地問,“放在水池裏,不是要殺的嗎?”
傅肖北沒理他,洗了手開始弄調料。
蘇樂托着小金毛的屁股,把它舉到傅肖北眼前。
“讓開。”傅肖北冷淡地推開他。
蘇樂擋在面前,舉起了一只狗爪子,輕輕搖了搖,“它想讓你給他起名。”
小狗配合他似的,發出了奶聲奶氣的叫聲,探着身體用後腳去蹬蘇樂的手臂,前爪扒到了傅肖北身上。動作歪歪扭扭,越夠不到就越叫,就越努力地去找傅肖北。
差點掉下去。
傅肖北下意識便用手臂把小東西接過去——小狗暖烘烘的,用鼻子拱着他。
因為手上沾着東西,不能碰它,傅肖北便對蘇樂皺眉,“你把它拿走!”
蘇樂十分固執,“你給起個名。”
傅肖北低頭看它一眼,皺着眉的樣子顯得有些不耐煩,這個動作實在有些不舒服。
那邊又熱着鍋,水放在裏面,已經快被煮開了,上面升起袅袅白氣。
他着急焯菜花,見蘇樂沒有妥協的打算,便輕率地說:“旺財。”
小狗聽見這兩個土氣的音調,立刻委屈地嗚咽了一聲,用濕漉漉的眼睛看着傅肖北,伸出粉色的舌頭舔傅肖北的手臂。
蘇樂有些無奈:“是個女孩子呀。”
傅肖北繃着臉繞開他,把菜放進水裏,借着水聲遮掩,才輕聲笑了一下。
夜色正濃的時候,月亮已經爬上樹梢頭,白色的光無聲地流淌着,遮在它前面的雲彩形成一小條朦胧的長河,有陶瓷一樣的光澤。
傅肖北洗完澡,光着身體坐在床前。身上的水還未全幹,他也還沒穿上衣服。光和影在他身上撫擾着,顯得積厚。他身量颀長,肌肉也勻稱,是很實用的體型,不是健身房裏練出的花架子,寬肩窄臀,線條漂亮緊實。傅肖北或許是故意的,他又一次将他殘破的全身裸露到蘇樂眼前,沒有任何避諱和阻擋。
蘇樂又打了一盆熱水,試了試溫度之後才坐在了地上,握着傅肖北的腳掌放進木盆。傅肖北右腳的腳趾是彎曲變形的,它是車禍的印記。
“你覺得燙嗎?”蘇樂摸了摸那處的疤痕,擡起頭對傅肖北說。
傅肖北垂眸看向他,沉默一會之後搖了搖頭。
旺財已經蓋着一條小被子,趴在原本屬于蘇樂的墊子上睡着了。
它發出輕微的呼吸聲,在牆角裏悄悄響起。
蘇樂看着傅肖北的膝蓋,忍不住湊過去,輕輕地吻了一下。
他俯首斂眉,力度輕微,手撫着傅肖北的小腿——那種感覺像是有一片微涼的雪花輕柔落下,緩慢地融化成水。
傅肖北的性器立刻半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