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五歲的小白雲
淩雲霄四歲時, 母後終于給他生下個弟弟。原以為弟弟能幫他分擔一些,這樣父皇的愛于他也不會那麽沉重。可惜是他想多了,父皇喜歡弟弟就像喜歡他一般,一樣沉重。
看着都快一歲了還躺在榻上抱着小肉腳啃的弟弟, 淩雲霄走過去踢了靴子爬上榻, 伸手将那只大腳趾已經被吮紅了的小腳腳解救下來:“小烏雲, 哥哥要跟你說兩件很重要的事。”
“啊……”
才長了八顆牙的淩雲翼咧嘴沖哥哥咯咯笑, 也不知他高興個什麽勁兒。
淩雲霄肅着張眉眼與皇帝有七分似的小肉臉, 極為鄭重地說:“第一、趁着年紀小盡情地玩;第二、沒事拿幾張紙撕給父皇看, ”老成地用肉呼呼的小手拍了拍弟弟的肩,“哥哥只能幫你到這了。”
站在後殿門口屏風外的皇帝表示他不是有意要聽小兄弟兩講話的,蹙眉細思, 自己好像沒在小白雲跟前說過等他懂事了不随意撕東西了就教他看折子。
難道是元元說的?
繞過屏風,進到後殿, 皇帝來到榻邊一把拉住正眯虛着雙眼打算躺下去裝睡的小白雲:“我覺得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眨巴着眼睛, 小白雲懵懵地打着小哈欠, 看着他父皇,完全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皇帝笑眯眯地說:“咱們去乾正殿談, ”一個用力,就将裝傻充愣的小家夥提了起來, 放到地上,“把靴子穿起來。”
小白雲嘆氣:“父皇, 要不是我五歲了, 真想閉上兩眼帶着小烏雲一起哭,叫你頭疼疼。”
八歲的小白雲
“沖啊……白影等等我們……”
自從五歲那年與父皇深入地細談過後,淩雲霄就進了乾正殿學看折子,作為交換, 一天裏完成功課後可放肆地玩耍,不用拘了。這會他正追着一只鹦哥,那鹦哥是他要送給妹妹的兩歲生辰禮。
“唐子年,你從左抄,”一個長相精致的男孩跑向了右。
Advertisement
“韓旻開,”那個叫唐子年的男童翻着白眼:“那邊橫着條河,你準備潛過去接應太子嗎?”
這邊淩雲霄迎頭撞見一高挑宮女,立時興奮叫道:“雀姐姐,快……快幫孤抓住那只白鹦哥。”高挑宮女閃身過去,兩腳一點,三兩下就上了假山,聽到噗噗聲,反身一把抓住那只尾巴都快掉禿了的白色鹦鹉,跳下假山奉到太子面前。
“多謝雀姐姐,”淩雲霄也不伸手去接鹦鹉:“這是孤送給小月牙的生辰禮,你拿着,孤也該回坤寧宮陪小烏雲和小月牙用午膳了。”
“生辰禮?”高挑女子看了眼禿屁股的鹦鹉:“太子,公主才兩歲。”
淩雲霄轉身往回走:“對啊,小月牙現說話還不利索,孤找只鹦鹉讓她教。多說說話,估計用不了很久她就能說得清楚了。”
提着鹦鹉跟在小小男童身後,女子猶疑:“你就不怕公主跟鹦鹉學嗎?”
“這只鹦鹉還不會說話,”淩雲霄立志要将小月牙培養成大才女,才女的第一步先從把舌頭撸直開始。
“奴婢的意思是公主跟鹦鹉學鳥叫。”
淩雲霄腳下一頓:“說得有理,”見兩個伴讀已經跟過來了,彎唇回眸一笑,“那就勞煩雀姐姐看着小月牙。”
咝……哎呦,我的小爺,您可別笑。女子擡手捂臉,太子跟主上待在一塊久了,就活生生的一小笑面虎。
十歲的小白雲
朝堂上,文武百官在商議着南蠻使臣來京之事,坐于皇帝右下手小小書案後的淩雲霄,認真聽着。
“皇上,南蠻此次來訪,臣以為應當貴賓待之,以昭顯我大靖雅文之風。”
這樣的話,昨天就已經聽夠了,皇帝轉眼看向一旁:“太子以為呢?”
淩雲霄站起側身朝着上位拱手:“回父皇的話,兒臣只想說兩點。第一、南蠻是戰敗遞了降書來大靖談南境撤軍之事;第二、木特爾一役,我大靖兵衛死傷近兩萬數,朝廷不能寒了他們的心。”
彰顯雅文之風,也不是不可以,先割地陪了大靖在這場戰役中的耗損。
對這位七歲就被立為東宮的儲君,滿朝文武是一點都不敢輕視,畢竟他幾乎是他爹一手帶大的。五歲看折子,七歲上朝聽政,十歲已見鋒芒,了不得。
太子話中意很分明,站在文官之首的燕茂霖目露欣賞。
下朝之後,皇帝與兒子并肩行:“這次南蠻使臣就由你來接待,我會讓燕茂霖和奉安國公陳一耀在旁看着。”
“兒子領命。”
一轉眼肉球兒都長成小小少年了,皇帝搭着他的肩,心中不無驕傲:“我年歲漸長,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難能長久護佑你。你得學着獨當一面。”
每每聽着這話,淩雲霄就不是很好受:“父皇,您到底得了什麽不治之症,請明白告知兒子,兒子撐得住。”
他暗裏問了姜苁靈二十八次,姜苁靈嘴緊得很,總說龍體安康。他瞧着父皇面色紅潤、身姿矯健,也确實不像有恙在身。可……可誰沒事總咒自己命不長久?
皇帝深嘆,不想說。
靜善師太
“大……大……”
“小……小……”
“哎呀,怎麽又是大?”
賭坊裏吵雜得很,一蠟黃臉包頭婦人抱着贏來的銀子大搖大擺地領着三長相兇狠的婆子出了賭坊。
咻咻……
嘚瑟地吹着口哨,婦人掏了銀票,将布包丢給右手邊的大牙,兩指在唇上擦了下開始數:“一百兩,一百五十兩,兩百……呀,”走路沒帶眼,撞着人了,眼都不擡連聲說道,“不好意思,抱歉抱歉。”
“靜善師太?”
聽着這熟悉的聲音,婦人一下子竄到了大花身後躲起來,誰能告訴她太上皇後怎麽會出現在邺城?不敢去張望,生怕見着另一位。
已過四旬的李安好,歲月在她身上并沒留下什麽痕跡,扭頭看向身側的男人掩嘴輕笑。淑妃在把安王和平王養至十五歲就急忙忙收拾了東西上折子請離。
她前腳到烏月庵,安王和平王後腳尋過去,人已剃度敲起木魚。在庵裏待了不到一月,便頂着個光溜溜的頭出京游歷了,可把安王和平王氣壞了。
兩孩子還大着膽子到皇帝跟前告了淑妃一狀,說她是早就預謀好的,還拍胸脯保證他們母妃當不了出家人,她戒不了葷腥。
推了把大花,大花立時回道:“還沒走。”
就這麽躲着也不行,婦人塞好銀票清了清嗓子,站直身子,擡手拽下包頭的頭巾,露出光溜溜的腦袋,自大花身後怯怯走出,右手豎在前:“阿彌陀佛。”
淩庸墨打量起靜善,贊賞道:“日子過得不錯。”
這叫她怎麽回?靜善只當沒聽見,擡眼看向太上皇後,眼中意味分明。都是撂挑子的人,咱們大哥不笑二哥,誰也不比誰高尚。
李安好眼神越過她,望向不遠處的賭坊:“靜善師太是去那化緣的?”
“施主慧眼。”
對,她就是去化緣的,順便長長見識過把手瘾。
“那化到了嗎?”
“當然。”
“借我們二十兩銀子,等回了京,我會還給安王和平王。”
“什什……什麽?”靜善驚詫地看着太上皇後伸至她面前的手:“你們兩不會只是長得像京裏那兩位主吧?”
史上最幸福的太子
晚上八點,淩雲塵出了淩氏大樓,上了車吩咐司機:“去老宅。”
低調的輝騰彙入車流,坐在後座的淩雲塵望着窗外的燈火,被擋在金絲眼鏡下的鳳目深邃得似能吸人魂魄。
在這個世界,他已經活了二十八年,還是會夢到大靖的山河風貌,也不想忘去。
老宅裏,幾個小輩正陪着老太太追劇。見最得她心的孫子回來了,老太太立馬拍了拍身旁的空:“過來坐快過來坐,我讓韓媽給你留了晚飯。”
“好,”淩雲塵并沒走過去:“我先回房洗漱一下,換身衣服。”
“行”
“跟你們說一件特別讓人氣憤的事,”坐在老太太旁邊沙發上,打扮非常公務化的淩嘉瑩剝了顆葡萄放進嘴裏:“那個萊凰影業你們知道嗎?”
“知道,怎麽了,他們有劇遞到你們廣電?”
淩嘉瑩那表情就像吞了只活蒼蠅:“《靖昌大帝》,一聽名字肯定是史劇大制作,但看了劇本我都開始懷疑人生,那劇情簡直就是在挑戰我的三觀。有歷史可依的東西,被改成什麽樣了。史上明君沉迷情情.愛愛不可自拔……”
“和孝文誠皇後嗎?那我還挺想看的,”留着波波頭的淩嘉蜜嗑着瓜子,看向她姐。
“和孝文誠皇後,我就不氣了,”淩嘉瑩翻了個白眼。
“在《靖昌大帝》中男主淩庸墨深愛朱薇岚,孝文誠皇後成了惡毒女配。更無厘頭的是淩庸墨明明是四十七歲退位給兒子淩雲霄,活到八十六歲。那劇本裏為了凸顯淩庸墨和朱薇岚愛得深沉,硬是讓淩庸墨因痛失所愛,傷心過度卒于公元959年。”
“這不是胡鬧嗎?”淩嘉蜜把手裏的瓜子殼丢進盤子裏:“野史上可是有記載的,朱薇岚雖然是昭貴妃,但卻癡傻。能進宮也是靖昌皇帝看在他生母的份上給口飯吃,不然在那個封建時代,誰能管她一輩子?”
坐在淩嘉蜜左手邊的淩雲歌叉了一塊蜜瓜:“拍什麽《靖昌大帝》,要我是投資人,就拍靖晟帝的故事。中華史上最幸福的太子,明明父親活了八十六,四十七就讓位給他。一生沒人敢惦記他屁股下的龍椅,活得還久,八十一。”
站在二樓聽了老半天的淩雲塵,唇角微揚:“屁,”他父皇才會過日子,最擅長的就是裝可憐。
淩嘉瑩放話:“反正只要我在廣電,甭管是哪家拍史劇,它必須得尊重歷史,否則就別想過審。”
“對,淩庸墨的官配只能是李安好。”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大家一路來的支持,這本文就全部結束了。
推作者君預收文《山頂花又仙又香(穿書)》
真心話大冒險現場,一群打扮時尚的男男女女激動地盯着抽着“大王”的山頂花——冼家二少。
“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冼默彥看向沒懷好意的發小:真心話
“有沒有過全壘打?”
冼默彥斂下眼睫:有
出人意料……出人意料……出人意料啊啊啊啊……
“然……然後呢?”
冼默彥很平靜:沒有然後了
恩師病重,國際商務律師童桐接手花瑩蜂蜜反傾銷案,一戰成名,回頭一看親姐已成娛樂圈有名的拜金女,這這……猛然發現走向有點熟悉……拜金女童穎,還有那個消費當年事件博流量的韓伊林……
她穿書了!!!妹控姐因着當年的“盜竊跳樓”事件還是杠上了女主。
回國……趕緊地回國。
童桐歸國的同天,熱衷神隐不可自拔的冼二少在朋友圈廣發紅包。
世家子弟一:彥神是被盜號了嗎,這N多紅包能搶嗎?
世家子弟二:我以為彥二哥把我們都屏蔽了。
世家子弟三:所以我在朋友圈發那麽多好笑的段子全被辜負了,彥神從未給我點過贊。
世家子弟四:彥神的冰點堪比北極,笑點……頭往上看,能與太陽肩并肩
世家子弟……
世家子弟一:所以彥神還是被盜號了@彥大佬
冼默彥:沒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