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節
人往死裏揍,卻在腳步挪動兩步時聽到了任舟細微的聲音。
他目光陰沉掃了眼前面的一堆人,沒有遲疑立刻轉移方向,快速走到任舟身邊把他扶了起來。
他生着氣,抓着任舟腰部的力度不小,惹得任舟不适地蹙緊眉頭。
一向惹天惹地,橫得要命誰勸都不管用的薄小少爺見狀竟是難得下意識放輕力度。
下一秒又覺得這樣太過被拿捏,冷哼一聲,看見任舟痛苦的模樣到底沒再用力。
任舟見到薄予,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緊繃的精神一下子松懈。
轉而又感受到身上傳來的躁意,不敢再多停留,只想找個地方用冷水清洗,緩下折磨人的躁意。
任舟強撐着意識虛弱地靠在薄予肩膀,想把喉中莫名癢意吞下,壓着嗓子,“薄予,不要管了,我身上有點難受,先離開吧。”
薄予看他臉色發紅,本就皺緊的眉頭更加陰沉,見他狀态不對,于是伸出一只手往他額頭上一摸,輕輕一觸,便覺手下溫度灼熱燙人。
他眼神一下子變得異常冰冷,視線一轉,鎖定了站在角落的楊黎。
正準備過去問下了什麽藥,不料薄煙走了過來,她擋在薄予面前,友好建議:“你還是快把他帶走吧,這裏人多眼雜,等下忍不住了要是藥效起作用了,發生點什麽,不好操作,對你這位保镖可不太好。”
薄予面無表情,“我還沒問他被人下了什麽藥,你怎麽知道?”
薄煙一只手撚在西裝外套上,勾起嘴角,露出臉上的梨渦。
“很簡單,你可能不太懂,畢竟你沒經歷過。”
她這樣子似乎十分苦惱,然而說出口的語氣滿滿都是炫耀。
“不過是你姐我太有魅力,經歷過太多男人被下藥送到我床上了,這種的事情遇到多了,随便瞄一眼,也就看出來了。”
薄予這次卻沒空和她打岔,臉一下子臭起來,“你是說,任舟被下得是催情的藥!”
他這話明明是問句,卻用了陳述的語氣念了出來。
薄煙撿起胸前的一根頭發,挽在手指間玩了玩,分外欣慰,“說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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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薄煙見他陰沉着一張臉,沒再開玩笑,放下手正經道,“不過你也不必太過擔憂,這藥只要及時解了并無損害性。”
薄予聽到這話臉色仍然不算好,但知道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也無濟于事。
“嗯,知道了,我現在就打電話找龍醫生過來。”
楊黎卻在此時走了過來,她繞過薄煙站在薄予面前,“找醫生來沒用,任舟中了藥,如果不及時把體內的藥效發洩出來,他的身體還是會受損嚴重。”
先前這人一句話不說,現在卻主動站出來解釋,不知道懷抱的是什麽樣的心思。
惡意還是善意此時已經沒有太多人在意。
尤其是早就看她不順眼的薄予,一看到她,冷冷道:“藥不就是你下的,現在來裝什麽?我沒來找你麻煩,你倒是還敢來我面前,楊黎,我看你是嫌自己命活得太長覺得楊家這些年日子過的太好了是吧!”
楊黎作為當事人被這樣說臉上并沒有半分心虛感,也沒有表現出對家族未來發展的在意,而是解釋說明來意。
“我知道這件事是我的錯,也沒有想要逃避,等任舟藥效解好了我自會和他解釋清楚。我現在是來盡力挽救,可能說實話你們不會信,但是我還是想說,如果不是迫于無奈,我比任何人都不想傷害他。”
薄予聲音像是冰天雪地裏的溫度,又冷又寒。
“那是你的事,你自己受迫于人還在這裝什麽後悔。現在我沒空和你計較,等他沒事了,我再收拾你。”
藥都給人下完了才來有什麽用。
甩下這句話,他不欲再停留,扶起任舟就要離開。
楊黎向前一步攔住,不怕死的擋在面前。
“你不能帶他走,我可以是他的解藥。”
薄煙不了解事件起末,站在一邊觀看這麽久,見狀也站出來道,“她說的我覺得不是沒有道理,這事就是她做的,還去哪找這麽一現成的人來給你家保镖當解藥,對吧?”
不料同時收到兩個不支持的聲音,有個聲音比較小,自然是任舟回答的,他睜開眼睛,說出口的話的語氣十分勉強,“不用,我沒事的。”
只是看他如今連睜開眼睛都困難的樣子實屬看不出像沒事的樣子。
另一個帶着怒意聲音分外響亮的則是來自薄煙親愛的有着濃厚血緣關系的弟弟,他的回答則就一點不委婉,簡單粗暴地給這個建議打了評,“你有病?”
薄煙受到了萬點傷害,她不是在幫忙分析,力圖得出最好的解決辦法嗎,怎麽就還能被罵呢?
然而她這位有着血緣關系的親弟弟根本沒在意那層血緣也沒空關注她的情緒,直覺帶着任舟走了出去,路過楊黎時,說出口的話完全丢棄了他在女生面前一直以來維持的紳士風度。
“就你,配嗎?
薄煙聽見他這樣說,有些震驚,那一刻覺得雖然沒有能夠好好睡一覺,但是能見到薄予這般沒有理智,大老遠跑一趟也算值了。
不過那位走了,後面的一大群亂糟糟的人該怎麽處理?薄煙回過頭,望着眼前發生的一切陷入了沉思。
樓下,薄予将任舟扶到車上的副駕駛座,等到任舟坐好了,他低下頭幫他把安全帶系好。
車子一路暢通無阻開到了薄家在附近的一個別墅産業。
這裏是薄家好幾年前買的,原本是打算弄來當做旅游時的休息地,但是後來大家都忙,幾乎沒有空閑時間,更不用談論旅游的事。
所以這處地方也就逐漸被閑置,不過雖然沒有人住,但還是派了傭人定時打掃。
如果不是任舟突然遇到了特殊情況,薄予很難想到薄家還有這一處房産,因為地方離得近,又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才将人送到了這裏。
薄予下車,來到到副駕駛座,打開車門。
任舟仍然閉着眼睛,似乎是被藥物折磨的難受,他時不時伸出手試圖解開外套的領口扣子,卻由于不得章法,遲遲不能解開。
薄予瞧他的樣子似乎是熱得很,主動向前給他解開安全帶後又主動幫他解開了扣子。
在解到第二顆時,任舟警惕睜開眼睛抓住了他的手,“誰?”
薄予不輕不淡撩起眼皮看了他的手一眼,沒有掙開,“我。”
任舟一愣,勉強提起精神,坐了起來,“薄予?”
薄予挑眉:“對,是我。你以前私底下好像不喜歡叫我名字,怎麽,現在離開了,就變得沒大沒小?”
任舟強忍着不适繼續回答。
“可你以前也不喜歡我叫你少爺。”
從前他跟着薄予的時候,外人面前為了不暴露身份,叫的多數是喊薄予的名字。但是私底下只有兩人時,任舟喊的都是“少爺”二字。
那個時候他們都很适應彼此這種泾渭分明的叫法。
但是随着年齡的逐漸增長,兩人從學校畢業,任舟因為執行某次任務失敗,暴露了保镖的身份,那次以後無論人前人後,任舟都是喊“少爺”。
薄予卻不知從何時開始,很明顯地不喜歡任舟叫他“少爺”這個稱呼。
按照他的說法,是因為長大了,一個二十幾歲的人,老是被保镖喊少爺,乃是一件很丢臉的事,可能會被別人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
但是那時候喊人的習慣已經養了很多年,任舟很難再改掉。
“是不是很難受?”薄予見任舟又閉上眼睛,怕是又難受了,“我給龍醫生打話了,你再忍忍。”
任舟聞言搖了搖頭。
“不用麻煩,勞煩少爺把我送進房間就好了。”
用冰水降降溫,不過一個時辰左右應該就會好了。
薄予見他說話都費力的樣子,有點着急,但是又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暫時聽他的。
他把任舟弄出來,彎着腰準備将他背起來。
任舟猜到他的想法,使出全部力氣試圖推開,奈何兩人太過熟悉,薄予也知道他怎麽想,率先察覺到,轉身看着他。輕松抓住他的手,“不想我抱你上去就聽話點。”
見任舟沒有再掙紮,薄予才放下心轉過去,将任舟背了起來。
任舟被送進屋後,一直以來的隐忍達到了極限,理智早已被□□折磨得分毫不勝。
更何況心上人就在自己的面前。
薄予将他放平在床上,起身想去找找有沒有水,剛準備離開便被一只手抓住,不用想也知道是任舟,所以他沒試圖掙開,而是轉身低下頭說:“我不會走,你在這待着,我去看看屋裏有沒有水。”
任舟意識模糊,神志不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