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沈淮周被停課兩周, 對方父母很“平和”地不再糾結此事,學校也是迫于這件事被傳揚出去過分發散,才頂着頭皮處理了沈淮周, 給了他處分。
後一天聽聞那個男生轉學去了附中, 家裏人還收到了一大筆慰問金, 大概也就因為這個堵住了嘴。
司純接下來的三天都沒有見他,她不給沈淮周主動發消息, 對方也沒發什麽。
他從來不是主動的人, 在任何方面。
倒是司純這兩天放了學都會盯着跟他的聊天框發呆,在輸入界面敲敲打打,最終一個字也沒發出去過。
期中考試結束的早,回到班級之後司純就有些心不在焉。
餘甜從考場回來, 坐在她旁邊迫不及待地問:“最後一道大題的結果是什麽?”
司純手肘撐着下巴, 回答:“正負二。”
餘甜瞬間松了一口氣,拍了拍胸脯放心了:“吓我一跳,沒時間了我就沒檢查,還以為那老師真的會搞個陷阱呢。”
司純餘光落在她手裏轉着的筆上, 擡眸問:“你的信寄出去了嗎?”
餘甜臉色一變, 神情不太自在:“早就寄出去了。”
司純見她不吭聲了,心裏就知道了答案。
大概提到這件事她心情不怎麽美好, 司純忽然就想起了前天早上,餘甜的眼睛紅腫, 被問起也只是借口說晚上熬了夜沒睡好, 顯然事實并不是她所說的那樣。
餘甜趴在桌子上,捏着筆在剛才考試用過的演草紙上胡畫發洩。
表情郁悶又低沉:“我不要喜歡他了。”
司純還愣了一秒, 她以為就餘甜那陣仗, 不到橋頭心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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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
已經到橋頭了?
餘甜別過頭不吭聲了。
司純摸了摸書包裏的情書, 其實只是簡單寫了幾句話,她不知道要寫什麽比較好,也沒看過別人的情書是怎麽寫的,又不想搜索什麽去參考。
“你是不是後天生日啊?剛好是周六,要一起出去玩嗎?”
司純搖了搖頭:“我媽媽跟叔叔請假了,說要在家做蛋糕,等我周一來了帶麻薯給你吃。”
餘甜有些震驚:“你還會這個?”
司純勾唇點了點頭:“我以前在甜品店兼職過,跟老板學的。”
“味蕾轟炸師啊!”餘甜點了點頭,“期待一下。”
“你還要送情書嗎?”
餘甜往外看了一眼,又壓低聲音:“最近沈淮周都沒來學校,不過我昨天看見他了。”
司純下了課就回了家,沒人叫她出去,她也沒往外跑着玩的習慣,甚至于就算是某個瞬間對什麽感興趣,也沒有想要去玩的想法。
大概骨子裏就帶着墨守成規。
倒是餘甜,很喜歡往外跑着玩。
聽到餘甜這樣說,司純還有些驚訝。
“是嗎?在哪?”
“SD國際賽車場。”
FIA二級賽道,地處西城明橋區,經常舉辦各種級別的方程式賽車。
“你去那幹什麽?”
餘甜神采飛揚地說:“我聽說有人要表演死亡之吻啊,那我必須要去看看。”
司純:“……你看過《死神來了》嗎?”
“啊?沒看完,怎麽了?”
司純合上書,把手裏的筆放進筆袋裏,一邊說:“第四部 裏,賽車出了故障,整個賽車場的人都沒了。”
“這麽危險的地方,還是不要去的好。”她諄諄叮囑。
餘甜沒忍住笑了聲:“你這樣說以後幹脆別出門好了,飛機還有墜落的危險呢?你這是關心我還是關心去玩車的沈淮周啊?”
“哎我跟你講,他穿了件賽車服,那張臉放在那,還有那身材,草帥炸了,你是沒去,全場都盯着他差點沒尖叫起來,都恨不得坐他車上了。”
餘甜啧了一聲,又低聲說:“結束之後還有人跟他遞手機,大概是要聯系方式吧,不過沒看到他給沒給。”
司純把書本都放在書包裏,低着頭,長發微微蓋住半張臉。
“我不想知道。”
原來他去玩賽車了,怪不得這兩天賀堯也請了事假,估計是跟他一起出去的。
“行行行,我不說了。”餘甜揚了揚眉,也收拾着書包。
“我給你買了個小禮物,地址是你家,到時候你記得去拿。”
司純歪頭看她:“什麽?”
“都說是禮物了,當然現在不能告訴你,你那天看了不就知道了嘛。”下課鈴聲敲響,餘甜揮了揮手,“祝你成功哦小同桌,走了,下周見。”
司純也沒精打采地背上書包,低着頭往外走。
最近天冷,厚厚的毛衣都仿佛會透風,她早早套了一件厚重的加絨運動服,長褲內穿着保暖褲,因過于瘦弱也不顯得臃腫。
鼻尖被冷風吹得泛酸,她擡起頭瞧見光禿禿的梧桐樹,不知不覺已經在西城生活了這麽久。
仿佛轉瞬即逝一樣。
周六生日那天,司純醒來很早,打開窗簾外面大霧彌漫,昨晚似乎下起了小雨,她的生日在元旦前一天,十二月三十一號,距離農歷年也就剩下三周的時間。
洗漱完坐在床上,捏着遙控把電視打開,CCTV1正播着一則晨間新聞,主持人的聲音字正腔圓娓娓道來,她坐在床上抱着膝蓋,捏着手機刷着朋友圈。
沒一會兒,忍不住地點進了沈淮周的朋友圈裏,還是冷漠的一條線
她也很少發朋友圈,來到這個學校後加了很多人,便很喜歡翻看別人的東西,也格外喜歡給人點贊。
這是第一次,她點進朋友圈,發了一段文字。
【成年了。】
配圖是一張從網上扒下來的表情包,看上去滑稽俏皮,不太像她的性子。
剛發完沒多久,就開始陸陸續續有人給她評論,現在這個時間還早,一直到中午,評論已經達到了上百條。
連餘甜都曾經問過她:“你以前學校沒人跟你玩?你這班長算是當對了,我們班人其實都挺喜歡你的。”
司純很會處理人與人之間的關系,說她性格孤僻,她只是不愛主動,但時常很能看透人心,對高中生的秉性處理的游刃有餘。
當時司純正在看英語閱讀題,聽到她這樣說,才平淡回答:“因為其實大家都很好,但是有的人骨子裏就是壞的。”
餘甜聽完,下意識就想起了司純第一次來教室,她坐在裏面低着頭捏筆,注意到餘甜坐在她旁邊時被吓了一跳,瞳孔裏都是下意識展露出來的驚悚情緒。
她當時就覺得,新來的漂亮小同桌很怕生人,甚至可以說是有些自閉的害怕。
餘甜沒過問,是人都有不想說的秘密跟過去。
“我餘甜別的不行,誰跟我玩我都是上刀山下火海的,放心,以後我仗着你。”
司純笑着說:“好的,餘老板。”
……
吃完早餐,司純跟媽媽一起去了超市買做蛋糕跟甜品的食材。
在超市逛了一圈,媽媽在一旁挑選西紅柿,司純百無聊賴地跟着,一直走到調料區,挨着的是飲料區。
司純偏頭一看,餘光注意到某個身影,眼神忽然定住了。
“哎?你要吃特辣的還是中辣的?要不都買吧,晚上我們可以吃火鍋,還好你叔叔之前買的是鴛鴦鍋。”
童妍清說完,見司純沒吭聲,捏着一袋火鍋底料順着她的眼神看過去,站在飲品區的只有一個男生,手裏捏着一瓶啤酒,帶着黑色鴨舌帽,一件寬大的沖鋒衣松垮套在身上,顯得身姿挺拔,脊背寬闊,臉長得也帥。
“看誰呢你,叫了你好幾聲都不吭聲,認識的嗎?”
只是三四天沒見,就好像隔了好長時間一樣,以至于剛才一剎那看到他的側影,還有些恍然。
司純立馬回過頭,輕聲說:“我們學校的。”
童妍清又往男生身上看了一眼,把一瓶花生醬放進購物車裏,随口問了句:“你們班的?”
司純蹲下身拿起一瓶芝麻醬看着後面的說明,回:“嗯。”
“人不可貌相。”童妍清失笑搖了搖頭,“看上去不像是能考進二班的。”
童妍清推着車,購買完畢準備去結賬。
司純還是把那瓶芝麻醬拿着了,放進車裏站在她旁邊說:“也沒吧。”
他看起來不是應該像好學生麽。
童妍清眯着眼:“你們學校還允許紋紋身啊?”
司純忽視了這個,後一秒搖了搖頭:“不知道,沒說。”
童妍清撇唇點了點頭,一臉不喜的表情不言而喻。
結賬時,司純還是沒忍住又說了句:“他學習很好的。”
以前。
童妍清一邊把東西往前臺放,一邊随後問:“上次考了多少?”
司純就沒吭聲了。
在她媽媽眼裏,對于人的好壞區分的唯一标準就是學習好不好。
司純從來不贊同她的觀點。
賀堯在後面結賬時,一擡頭瞧見了前面站着的司純,朗聲喊了一句:“班長?這麽巧。”
“哦對,生日快樂啊。”
司純回頭,視線首先卻落在了站在他身後的沈淮周身上,她跟賀堯中間就隔了一個人,剛才的話,他聽到了嗎?
沈淮周戴着藍牙耳機,司純看了他兩秒後,他才擡起頭往前面看,跟司純對視上,臉上看不出什麽情緒。
司純把視線移到賀堯身上,彎唇說了句:“謝謝。”
結完賬等待前臺裝袋的童妍清也回過頭看了男生一眼,問司純:“也是你們班的?”
司純說:“嗯。”
賀堯這才看到童妍清,大方地禮貌開口:“阿姨好,我叫賀堯。”
沈淮周摘下了耳機,也淡聲有禮地開口:“阿姨好,沈淮周。”
童妍清聽到兩人的聲音,才有些相信了司純說他學習好的話,男生看上去倒是有禮貌且家教頗好,是富貴人家教育出來的孩子,身上有一種莫名的從容淡定,絲毫不怯場。
結了賬,賀堯還主動地幫童妍清提着很大的一包東西,童妍清輕笑着看向他們,嘴角露出些滿意的笑意。
“謝謝了。”
賀堯撓了撓頭:“小事兒。”
“你們都是一個班的,司純要是有什麽事兒還希望你們幫襯一下。”童妍清說,“她高三才轉到你們學校的,一直都不太适應新的地方。”
賀堯愣怔了一下,歪頭看向站在一旁的沈淮周。
“啊?一個班的?”
童妍清偏着頭看司純:“不是嗎?你們不都是二班的嗎?”
司純搶先一步語速很快地打斷:“媽媽,爸爸給我打電話了,他在外面等我們。”
淩則豫一大早去提了做保養的車回來,剛問了司純她們在哪,此時正在超市門口,大概已經等了十幾分鐘了。
童妍清點了點頭,沒多在意:“哦行,那我們先走了。”
賀堯招了招手告別。
司純跟在童妍清後面走,也沒敢回頭看沈淮周,他似乎一直都心不在焉的。
上車之前,司純還是收到了來自他的微信,腳步猛然一止。
【你急什麽。】
司純覺得耳根如火在燒。
他這樣一說,瞬間讓她覺得,她好像在極力為他在媽媽面前争好印象。
【才沒。】司純抿了下唇回。
她回複完這句話,對方就沒再回了。
司純有些失落地滅掉了手機,中午做了很多的甜點,生日也算過的愉快。
這算是她這些年第一次過生日,小時候童妍清并不喜歡她,甚至從來不會抱她,也不會跟她親近,司純曾經懷疑她到底是不是童妍清親生的,她生病發燒感冒到喘不過氣,她都不舍得請假回來看她一眼。
也就是小時候過的不算好,司鳴粗心的性格不會那麽細心的養她,她一直都有低血糖。
司純想,她大概原本準備跟司鳴分手的,可沒想到懷孕了,奉子成婚,自己是她人生中不該出現的人。
一直到司鳴去世,她檢查到自己無法懷孕,才開始一點一滴地對司純“好”。
在司純什麽都承受過之後,壓在安靜外表下是一身的創傷,得到的也不是童妍清的好,她把她帶到這裏,也不過是因為她無法懷孕,而淩則豫喜歡小孩兒。
吃完午餐,童妍清問她想不想出去逛街,司純搖了搖頭,眼皮打架:“我想睡會兒。”
“行吧,那你醒了再說,想去就叫媽媽,今天我都在家。”
司純:“嗯。”
另一邊。
賀堯跟謝唯一幾個人在網吧包間喝酒打牌,說一會要出去吃飯。
其中一個男生湊到沈淮周旁邊,問了句:“淮爺,有人跟我要你微信呢,給不給?”
“賽車場遇見那個嗎?卧槽那個女孩長得不賴,個子也很高,啧,酷妹啊。”
“我認識她,之前摩托車比賽她也去過,她賊牛逼。”
一旁有事兒沒去的路柏聽到幾個人這樣說,挑眉問了句:“誰啊?”
“好像是在國外留學,放假早,回來寒假的。”知情的男生舔着唇說,“許京茜,人是真的有個性。”
路柏偏頭往沈淮周身上撇了一眼,人跟沒聽見似的,明明是話題的另外一個主角,卻完全不參與他們的胡鬧。
“那不正好是淮爺喜歡的款。”齊陽咧着唇湊熱鬧,忽然又想起前幾天那個女孩,坐在沈淮周旁邊,張狂肆意地開口說了句,“哎,好學生是不是挺沒勁兒?”
“啊?”旁人不知道齊陽這句話從何而來。
“前幾天我們淮爺為愛休課呗,也沒見她搭理你一聲啊,要擱別人,早來黏着淮爺不放了。”齊陽笑嘻嘻地開口,“學習好的乖乖女嘛,還不如讓給我玩。”
話音剛落,包間忽然寂靜了幾秒。
沈淮周偏着頭看他,眼神低沉到仿佛結了一層濃郁的陰霾,黑漆漆的眼眸讓人覺得背脊發涼,齊陽整張臉的表情都僵硬住了,忍不住往後躲。
“說什麽?”他躬着肩歪着脖頸盯着齊陽看,漆黑如岩石的眼睛有些冷冽,渾身帶着駭人的壓迫氣場,語調平平開口:
“再說一遍。”
齊陽立馬擺出求饒的姿态:“我錯了我錯了,胡扯的,我哪敢,你還不知道我嘴巴沒把門。”
沈淮周站起身,手指攥緊他的衣領把人提起來,黑沉沉的眼底噙着狠:“那就給我好好學。”
賀堯站在一旁,畢竟齊陽人嘴巴雖然賤,跟朋友是鐵了好,他頂着頭皮試圖打着圓場:“阿淮,他開玩笑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性子。”
沈淮周松開手,撈起桌子上的煙盒走了出去。
膽戰心驚的齊陽摸了摸自己的衣領,心有餘悸地盯着沈淮周背影,小聲嘟囔了一句:“草,司純這麽牛逼的嗎?他真看上了?”
酒吧人挺多,沈淮周點了杯酒無聊地坐着,打開微信由着自己的潛意識打開了跟司純的聊天界面,腦海裏又想到她發的那條朋友圈,手指劃了劃,給她留言的人還挺多。
在評論裏敲了四個字,頓了一秒,又一個字一個字的給删除了。
手機被扔在一邊,他晃着酒杯,眼神沒有落點地落在遠處正在蹦迪的人群中。
耳畔的聲音很吵,他坐在最邊緣,也只是稍微的清淨。
賀堯跟謝唯一沒幾分鐘就出了包間,坐在他旁邊,也沒提剛才的話。
但賀堯本來因為沈淮周為了司純跟人打那麽狠就已經有些意外了,此時他直接跟自己兄弟怼上,讓他有些詫異。
似乎是他小看了司純這人對他的影響力。
“哎,一會兒不是要去吃飯嗎?要不要叫上司純一塊兒?”
謝唯一揚了揚眉捏着酒杯沒吭聲。
張樾是剛過來的,聽到賀堯這句:“叫她幹什麽?她不會喝酒吧,人又不是愛出來玩的性子。”
賀堯咳了聲:“她今天生日啊?你沒看見她朋友圈。”
“啊,我不看朋友圈。”張樾低笑,“她生日跟你一起吃幹什麽?不跟阿淮一塊兒吃?”
一旁不怎麽了解情況的路柏緩緩開口:“不是說人好學生嗎?好學生都跟爸媽過的,能跟你們一起出來喝酒?”
賀堯聳肩:“也是。”
一旁沈淮周冷不丁地揚了下下颚:“叫。”
“啊?”
沈淮周眉眼不動看他:“讓她來。”
“我叫啊?要不然一會兒吃飯的時候拐她家門口?”
“讓她來酒吧。”
賀堯不明所以:“啊???”
沈淮周沒吭聲了,賀堯不太懂他想幹什麽,一頭霧水地給司純發了微信。
【班長,要來酒吧玩嗎?不你生日嗎,一會兒一起去吃法。】
過了差不多一分鐘對面才回。
【沈淮周在嗎?】
賀堯揚眉,把手機屏幕遞沈淮周面前讓他看,他也就瞥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繼續喝酒。
賀堯撇了撇唇,回:【在啊。】
他那句“不然我叫你幹什麽”還沒發出去,就見司純回了個——
【好。】
他就把那行删掉了。
【成,等你啊,到了給我發個消息。】
【嗯。】
司純打車去的,但路面有些堵車,司機跟她說快到了讓她下車,司純點了點頭付了錢才發現根本沒到目的地。
看着地圖距離不遠,也就沒再打車。
晚上太很冷,她套了一件很厚的羊羔絨外套,一件加絨的牛仔褲,散着長發護住脖頸,也還是感覺冷風無孔不入。
跟着地圖轉了一圈她才發現,地圖所指的地點根本不對,相當于從下了車之後,她就一直在往反方向走。
走到路邊實在忍不住,蹲着身子手指揉了揉後腳跟。
這雙鞋的材質很硬,是前幾天童妍清買的,她今天才穿,即便穿了厚厚的冬襪,也感覺後腳跟被磨的很疼。
她蹲在路邊,捏着手機的手電筒扒開看了一下,果然,已經摩擦出血了。
好在附近就有一個小藥店,買了張創可貼貼上後,才不是那麽磨腳,但一走路就疼,她一步一步地挪動着,像是一雙腿殘廢了一樣。
正在猶豫要不要打車,真的要去酒吧找他,還是現在回家。
童妍清其實不想讓她出來,已經說好了晚上一起吃火鍋的,她也早就準備好了食材,但淩則豫說現在的小孩兒都喜歡自己過生日,火鍋明天再一起吃也行,童妍清向來聽淩則豫的話。
司純仰着頭往天上看,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黑漆漆的一片天,什麽都看不見。
口袋裏的手機發出震動聲,被凍到有些泛紅的手指掏出手機,是沈淮周發來的。
【你沒來?】
他坐在卡座有些無聊,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面前的酒喝完了一瓶,煙也抽了好幾根,都沒等到人。
覺得沒勁兒透了。
司純低垂着眉眼,吸了下被冷空氣吹的有些發疼的鼻子:
【我以為你不想讓我來。】
不然不會他明明在,還是賀堯給她發消息。
她跟賀堯的關系沒那麽好。
【來過酒吧嗎?】
司純回:【沒。】
他只回複了一個字。
【哦。】
司純另一只手還放在口袋裏,信封被她折疊了一下才從偷偷拿出來的。
她沒帶別的包,背着書包出來也太奇怪,就只能狠心把情書折疊起來揣兜裏了。
眼前有冰涼的東西落在眼睫上,如蝶翼般的長睫微動,司純一擡頭,下雪了。
今年的初雪在她生日這天。
她喘了口氣,白色的霧從唇瓣溢出,又瞬間消散。
【沈淮周,我想去找你。】
【我想給你個東西,可以嗎?】
你教我的,事在人為。
他回:【你來。】
作者有話說:
來晚了QAQ,這章評論給大家發小紅包!!!
好稀飯評論!!!!多多評論!!!!!什麽都好!!!!因某人每天靠你們的評論續命Tv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