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司純某根弦倏地緊繃了一瞬, 心口一陣狂跳，渾身好似被點着了火一般，熱的她後背汗津津的一片。
她眼睛都不敢往他身上放了, 只是收緊了抓着他尾指的手, 嗓子眼都發緊。
“什麽……”
司純擡着頭看他, 語氣極力維持着平靜：“你沒教我。”
沈淮周漆黑的眼眸中似乎墜了星星，被光照進去閃着細碎的光, 那聲音也似蠱般傳進耳朵裏。
“好學生學習能力不都很強嗎？”
司純故意偏過頭不看他：“沒淮爺會的多。”
“草。”沈淮周聽到她這個稱呼, 氣息收不住的想笑，眼尾都往上挑了挑。
“別跟着他們瞎叫。”
“那我要叫什麽？”
司純直言不諱地小聲：“我也想要特別一點的。”
沈淮周低頭撕開手上的手套扔在一旁車上，從兜裏掏出一顆大白兔奶糖，拆開糖紙把糖湊到她唇邊。
奶甜的味道撞在牙齒上, 司純下意識微仰着下巴張開唇咬着, 柔軟的唇瓣處不可避免觸碰到了他的指尖。
把人吓得一激靈，“咔啪”一聲，長條奶糖被從後半截咬斷了。
沈淮周自然而然地把後半顆塞進自己嘴巴裏，牙齒間發出奶糖被咬碎的聲響。
他伸出手在司純帽子上拂去落在上面的雪, 修長的指骨在燈光下瑩白, 手背上的紋身顯得戾氣淩人，動作卻極其溫柔和緩, 指尖很輕地扣住她的臉頰，居高臨下的姿态掌控欲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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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
要叫我什麽。
嘴裏的糖溢滿口腔, 奶糖比巧克力甜很多, 司純的視線不由自主落入他的兩只口袋裏，一個放滿了巧克力, 另一個放了幾顆奶糖。
她擡起眼, 水潤的眸子看起來是被壓迫威脅之下才顫巍巍開口的。
“阿淮。”
語速很快說完, 又慢吞吞咬着嘴裏的糖吃。
沈淮周“啧”了一聲，放開手，像是逗貓似的在人下巴抓了一下，又給她裹緊帽子，暫且放過人。
“行了，回去吧。”
司純轉過身，又偏着頭看了他一眼，他只身抵着摩托車，從兜裏掏出了個打火機出來，手指摁壓着打火機把玩，不知道是不是有煙瘾又強忍着沒在她跟前。
她回頭看他的第一秒，沈淮周就擡起了頭跟她對視上了，黑色長褲襯得長腿修長，本就高挑的個頭愈發挺拔，從內而外的桀骜不馴。
【別回頭了，再回頭不讓走了啊。】
司純手機嗡嗡了兩聲，低下頭就瞧見了他發來的這條微信。
而後像是故意的一樣，走了兩步，又回頭看他。
寂靜的雪巷裏，路邊的燈光映照在他側身上，顯得格外不真實。
小女孩臉上看不出什麽情緒，那走一步又停下的舉動裏透着股十八歲少女思春期的留戀與不舍。
沈淮周有些無力地想笑。
又撈起已經放進口袋裏的手機，慢條斯理給人敲着。
【急什麽。】
【明天教你別的。】
一擡眼，司純躬着身子的背影加快了腳步，逐漸消失在視線裏，像在逃竄似的。
嗓子發幹的厲害，沈淮周還是沒忍住站在原地抽了根煙，雪花下的愈來愈大，脊背都被雪花潤濕。
齊陽給他打了電話，聲音壓抑着，因痛吟而顯得咬字不清：“淮爺你在哪兒呢？”
沈淮周聽到齊陽的聲音，微微皺了下眉，指骨勾着煙淡應：“外面。”
“他媽的範回那幾個孫子，還陰魂不散了。”齊陽憤恨不平道。
沈淮周長腿一躍，坐上車問：“他找你了？”
齊陽聳肩：“算吧，我跟路柏在一塊，他不是轉到路哥那個附中了麽？今天下了課我去找他，被範回帶着幾個人堵巷口了。”
他們幾個人中唯一一個不會打架的就是路柏，學習好背景優越，性格又不像是賀堯那麽皮混，範回倒是很會找人下藥。
齊陽微微揚眉：“看來他上次堵你的教訓還沒吃夠啊。”
沈淮周沒想鬧大事兒，就算是上次被打，也只不過是讓他爸丢了鐵飯碗的工作而已。
沈淮周低垂着眼，直垂着的長睫擡眼時顯得冷冽。
“路柏怎麽樣？”
“他……臉上被打的不輕，還不知道怎麽回去跟他媽說呢。”
沈淮周聲線冷淡：“知道了。”
說完挂斷了電話。
他嘴裏咬着煙還沒抽完，絲絲縷縷的煙霧騰上，周遭忽然沉寂下來，還有些莫名的不适應，伸出手有節奏地壓着打火機，齒輪滾動的機械聲響顯得冷漠又刻板，發出的青光也像是一團感受不到任何溫度的冷火焰。
手機滴了一聲，沈淮周看了一眼微信，司純在幾分鐘前發來的。
【沈淮周，雪下大了。】
沈淮周盯着這條：【嗯。】
司純站在家門口，給他回複着：【等過年的時候，我們一起去放煙花吧？感覺好溫暖啊。】
【我之前在三九城的時候，都是自己一個人過年的，一點都不開心。】
沈淮周沒問之前怎麽沒跟爸媽一起，只是回着：【今年有你爸媽了。】
【不對。】
沈淮周微微挑了挑眉，瞧見她發過來的第二條。
【今年有阿淮了。】
過了接近一分鐘，沈淮周感覺手指都要被冷氣凍掉了，眼神散出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淺淡笑意，才回：【成，阿淮陪着你。】
司純回複完消息，正想給童妍清打個電話，寂靜的客廳裏發出門鈴被點響的聲音，她偏過頭盯着門看了一眼，緩緩走過去從貓眼中看到一個黑發的男生，個頭很高，清瘦，帶着一個方形黑框眼鏡，皮膚是自然的小麥色，模樣清秀安靜。
微信裏他發來消息說到了家門口，司純也就給他開了門進來。
李先闊站在門口笑着，禮貌地做着自我介紹：“你好，李先闊。”
司純點了點頭，手指送開門讓他進來：“你好，司純。”
他換了鞋才進來，在他還沒走進客廳，司純就從書房中拿出了所需要用的所有數學課本跟試卷堆積在茶幾上。
司純又給倒了杯熱茶：“我們就在客廳看吧？書房的燈有些暗，明天找人上門來修。”
李先闊往四周巡了一圈，聽言點了點頭，又有些意外：“叔叔跟阿姨不在家嗎？我爸還說讓我跟叔叔阿姨問好呢。”
司純順着他的話，忙不疊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你可以等我一下嗎？我給他們打個電話問問到哪兒了。”
李先闊點了點頭：“行啊，你去，我先看看你們的課本跟試卷，應該跟我們那一屆也差不了多少。”
司純捏着手機回了卧室，關上門後，盯着寂靜的房間，又順手鎖上門。
坐在床邊給童妍清打了兩三個電話也沒打通，又過了大概兩三分鐘，淩則豫給她回了電話。
“你們還沒下班嗎？”
淩則豫聽到司純急沖沖的詢問，輕笑了一聲，語調有些疲憊：“還沒呢，司司吃飯了嗎？冰箱裏還有三明治跟牛奶。”
司純垂着頭捏着手機：“我吃過了，給我補習的人來了，你們都不在。”
“啊對，他說了今天來的，今天就先學一個小時就行。”
淩則豫說完才反應過來，司純有些害怕陌生人，她性格乖僻，向來不喜歡認識新的朋友。
“等一會兒叔叔給他打個電話，沒事，人小孩兒性格挺好的。”
司純悻悻地“哦”了一聲，手指抓着膝蓋處的褲子揉了揉，又問：“媽媽呢？你們今天不回來了嗎？”
淩則豫頓了一下，随後說：“先不回去了，最近很忙呢，要在年前把工作都處理完，你一個人在家乖乖的，有事兒給叔叔打電話。”
司純又哦了一聲，但不是前天童妍清還說工作已經快要忙完了嗎？
挂掉電話之後，司純才走到了客廳，李先闊正抱着那杯熱水小口喝着，低着頭看卷子的眼神也足夠認真。
司純做在對面的沙發上，他把課本擺放在桌面，即便相對的姿勢不太好講課，也完全沒有勉強或是主動坐到她旁邊去。
他确實學習很好，條理清晰，思路也很獨道。
“忘了跟你說，我之前參加過夏令營，高考數學加分了。”
大概是為了調節氣氛，李先闊的語調輕快又倨傲：“別的不敢說，數學我還可以說是在行的。”
司純捏着筆，眼神微爍，腦海裏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沈淮周。
他以前學習也很好。
“哎對了，你有想過高考考什麽專業跟學校嗎？”
司純還真認真思索了幾秒，随後說：“金融方面的吧。”
李先闊有些意外：“我還以為你會比較喜歡英語或者……臨床醫學之類的。”
司純輕笑了下：“我随口說說，還沒想好。”
“你要真想學金融的話，我們學校不錯，A大還不錯。”
司純微微揚眉：“A市麽？”
“你不喜歡外省？”
司純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只是搖了搖頭，又低着頭随口回：“再說吧。”
李先闊賣着關子開口問：“你知道我們學校最有名的是什麽嗎？”
司純擡起頭問：“什麽？”
李先闊開玩笑似的開口：“校服啊，我們學校的制服那可是鼎鼎有名的，隔壁學校都要有人偷偷溜進來看。”
他像是忽然意識到什麽一樣，擡眸看了一眼司純，眼底滿是驚訝與意外：“我記得實驗中學高中部之前的校服也是西裝跟格裙的，現在是改了？”
司純捏着筆盯着他沒吭聲，脊背忽然猛蹿上一股涼意，眼底好不容易放松的情緒也瞬間緊繃起來。
而男生似乎沒再等待她的回答，壓在鏡片後的小眼睛看不出情緒，自問自答似的看着書說：“也是，冬天穿短裙對女孩确實不怎麽友好。”
“不如我們今天就看到這裏吧？我給你圈了一些題，你試試挖掘一下對方的解題思路，這些題都是我之前做過的，對今年也一樣有用。”
他站起身收拾了一下書桌，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卷子太多，把你桌子都給弄亂了。”
司純搖了搖頭，抿着唇，又說：“沒關系。”
李先闊站在玄關處，大概是眼睛很小的原因，那顆漆黑的瞳眸格外的亮。
“那後天見喽。”
“啪”的一聲，門被關上了。
司純站在寂靜的客廳，呼吸忽然急促了一聲，随後快步沖到門前把門給反鎖上，胸膛的喘息也停不下來。
她坐在客廳，顫抖着手指給童妍清打了電話，沒打通，淩則豫的手機也是關機狀态。
她便有些猶豫地給沈淮周發了個微信過去，可又不知道要發些什麽。
【沈淮周。】
秒回。
阿淮：【？】
司純盯着看了兩秒。
【沈淮周，我可以跟你視頻嗎？】
沈淮周正坐在酒吧包間跟人打撲克，旁邊朋友龇牙咧嘴地拼酒玩骰子，吵到不行，包間的燈光忽明忽暗，也根本看不太清。
他把手裏的牌遞給一旁不怎麽會玩牌但又躍躍欲試的齊陽，捏着手機給司純打了過去。
坐在旁邊的齊陽一懵逼：“不是，我不會玩啊？”
沈淮周撂下一句：“輸了算我的，贏了歸你。”
齊陽興奮地拍了下大腿：“卧槽！你說的啊！來來來！快出！！！”
包間門被關上，手機屏幕裏出現了司純那張臉，身上還穿着回去時穿着的棉襖，人在客廳坐着，坐姿都很規矩。
沈淮周就猜：“剛補完？”
司純捧着手機點了點頭，“你在酒吧嗎？”
沈淮周找了個安靜點兒的卡座坐着，一旁有服務員問他需不需要點什麽，他擺了擺手，聲調有些懶：“被人拉出來喝酒。”
司純哦了一聲，又好奇地問：“好玩嗎？”
沈淮周眼帶笑意：“想來啊？”
司純微微皺了下眉：“太晚了。”
她垂着眼簾，整個人的情緒都有些低沉：“我家裏就我一個人，不喜歡。”
“爸媽沒在？”
司純點了點頭：“嗯。”
沈淮周有些無奈了：“又不出來，又不想一個人，你說怎麽辦吧。”
司純鼓了下臉沒吭聲。
她就是覺得，沈淮周能去的地方有很多，家裏酒吧臺球廳網吧，身邊朋友也好多好多，總是圍繞着一群人。
沒等她開口，沈淮周擡了擡眉骨，“一個人在家害怕啊？”
司純并不想承認，但她确實不喜歡一個人，沒轉來之前她一個人太久了，就會幻想着或許會有人一直在她身邊，可現在出現了真真切切的他，就沒有幻想的餘地了。
“也沒……”她還是固執地開口。
“怕什麽？”
沈淮周撩起眉峰盯着她，唇角一挑，嗓子聲調像是冰塊在玻璃杯中碰撞般清冽，尾音又帶着點柔軟的氣音。
“害怕了就給淮爺打電話，”
司純有些怔怔地盯着他看，喃喃問：“打了你就會在嗎？”
沈淮周很淡然地看她。
“為女朋友沖鋒陷陣，不是該的麽。”
司純驀地扣緊了手機，心跳的聲響清晰地擊打耳鼓。
“好了，快去睡覺了，別熬夜。”
司純飛快看了一眼時間，反口說：“才十一點。”
沈淮周啧了聲：“平常幾點？”
“十點半……”
“快着點。”沈淮周微微眯眼。
司純就立馬抱着手機回卧室了，關上門也沒把客廳的燈給熄掉。
她坐在床邊，又盯着手機那邊的人看，也不知道沈淮周的局要到幾點。
又或許是通宵在酒吧，反正他很少會回家。
“你還沒跟我說晚安呢。”
沈淮周輕笑出聲，語氣頗為順從又寵溺：“行，晚安，早點睡。”
說完又補了一句：“明天有精力好好學習。”
司純眼睫忽閃，明明對方的語調聽不出來什麽，他也覺得他在故意使壞。
挂斷前一秒，司純小聲說：“晚安。”
挂斷電話飛快洗了個澡，司純躺在床上也沒怎麽睡着。
她還想給沈淮周打電話，但又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忙，她好像有點很黏人，不知道他會不會不太喜歡很黏人的女朋友。
開着卧室的燈，把整個自己死死裹在被子裏，腦子裏的思緒很亂，許久，不知不覺睡着了。
學校安排高三年級段各班班長在預備鈴前檢查學校的校風校紀。
司純還是第一次知道班長還要參與這項活動，後來才得知這是臨危受命，原因還是上周有上面的人來突擊檢查，覺得學校學生過于散漫。
司純捏着一個嶄新的筆記本跟筆跟随其他班級的幾個同學一同往外巡查，
她默默跟在旁邊，也沒有跟旁人搭話的意思。
倒是領着他們檢查的學生會成員兼七班班長的黃詩琪偏頭沖着她笑了笑。
“哎，從這邊走吧，剛好把這個交到政教處。”黃詩琪叫着大家說。
底下幾個人跟着她一齊從體育館門口繞過去的，黃詩琪還往裏面看了看，等看到齊耀的身影，腳步明顯放緩了許多，裏面正在訓練的齊耀注意到視線，回頭跟她對視上了。
黃詩琪抿了下唇，眼睛盯着那邊放不開，下一秒湊到司純旁邊，悄咪咪地說：“能幫我個忙嗎？”
司純茫然擡頭：“啊？”
黃詩琪把手裏的本子遞給她：“幫我把這個填一下，如果有違反紀律的就在下面寫一下名字就好，交給政教處桌子上就行。”
司純接過點頭，她小聲地笑着說：“謝啦！改天請你吃飯。”
說完，司純看着人正大光明地往體育館走進去了，随後體育館裏發出了默契又不掩飾的調笑哄鬧聲，仗勢還挺大。
司純捏着本子，腦子裏在想，七班的人，都這樣的嗎？
拐角後，司純正想說要不直接交上好了，反正對于這次檢查也沒人認真，可一擡眼，就被眼前的幾個人給弄得愣怔住了。
幾個男生站在一旁的靠近體育館的小胡同裏，一旁挨着學校的後門，被封鎖着，常年很少有人在這裏聚集。
之前這裏是一個室外體育場，外面還殘留着幾張供人休息的長椅，幾個男生正坐在上面，吞雲吐霧，歪着頭笑着閑聊。
男生手裏還捏着一盒萬寶路，正抽出一根準備遞給旁邊的人，擡眼瞧見好幾個捏着本子來檢查的人，竄起身“卧槽”了一聲。
“這他媽都能逮到？？”
這地方相當于學校的幾乎沒人來過的地方，也很少有人知道這裏有個空胡同。
司純捏着本子，眼神很淡然地在幾個男生身上巡視着，最終落在最中間的沈淮周上。
一旁一個女生看到這種情況，倒吸了一口涼氣，瞧見司純面無表情的樣子，頂着頭皮湊到她旁邊提建議：“要不這個還是別記了。”
好心的同學又壓低了聲音，迫于威名顫巍巍小聲：“得罪他們沒好處的。”
司純歪着頭看向一旁擠眉弄眼的女生，又很平和地把視線放在沈淮周身上，筆在拇指間滾動着，也不吭聲。
沈淮周看到司純眼底沒消散的愕然，呆呆的樣子還有些無措。
他偏過頭悶笑了聲，随後不疾不徐站起身，徑直朝着司純的方向走。
他的嗓音裏玩味的意味足夠濃，帶着不正經的輕佻問：
“檢查的啊？”
司純低着頭，手裏還捏着筆，本子上第一個标注好的違規就是——抽煙。
身後男生聽到沈淮周這句話，立馬志得意滿地挺起胸膛走過去了，表情威懾力十足，想要吓一吓她。
“別他媽瞎記啊，看到就得了。”
沈淮周站在司純旁邊，視線在本子上掃了一眼，跟人靠的近。
他完全沒顧忌身後好幾個同行來檢查的人，從兜裏掏出一顆奶糖，順手扔進她口袋裏。
司純感覺到了他手指的動作，感覺到他往自己兜裏放了東西，身子都僵了一下，微微仰頭看他。
動作幅度小到微乎其微，前面幾個男生完全沒看見，後面那幾個捏着檢查本的班長看的清清楚楚。
幾乎是同步的，剛還好心提醒她的女生瞪直了眼睛，兩人的細小互動被她盡收眼底，一秒的瞳孔地震後，忍不住把視線在司純跟沈淮周身上繞。
我日？
沈淮周點了點本子上的抽煙兩個字，眼底無瀾，視線在人有些泛紅的耳尖上瞟過，聲調懶散又漫然：“愣什麽，記名兒啊。”
“賀堯，張樾，謝唯一，還有你，叫什麽？”
“都是他們幾個抽的。”沈淮周氣定神閑開腔，“我可沒碰。”
男生：“……？？？”
賀堯&張樾&謝唯一：“……”
這還是人嗎？
作者有話說：
白天有事情沒存稿的原因，十點寫不完QAQ以後更新在零點哦，大家可以起來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