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原來是喜歡腰軟的
逢蕭玉今天在海上月折騰了一天,準備啓程公館的時候,傍晚黃昏在遠方天際燒成了火燒雲,緋紅絢麗。
車一路行駛着。
可今日的租界在傍晚格外的肅穆,條條路,都有巡捕房攔守,司機換了好幾個道,繞了好大一圈,才回的公館。
還沒到公館,可遠遠看去,公館的大燈都亮着。
她頓了頓,囑咐着前面的司機:“從側門繞進去。”
坐在副駕駛的小王副官掉過頭來,“逢小姐,這是?”
他的話音剛落,目光就觸及了公館前面停得排排車輛,逢蕭玉也跟着瞧了一眼,全部是外地的車牌號,她兀然想到什麽,彎了彎唇角。
“你們先去停車吧,我從正門回去。”
王副官想了想,讓司機停下車,把逢蕭玉放下車。
逢蕭玉沒有選擇走正門,而是,從旁的偏僻小門進的大廳,這種門一般在宴會上是留給那些遲到的客人用的。
燈火空明,衣香鬓影。
人聲鼎沸,是極盡奢侈糜爛的‘雍容華貴’,和逢蕭玉今日在海上月看見的古舊、破小的大通鋪截然相反,一個天堂,一個地獄。
她找了圈,沒找到宗文成和尉和玉的蹤跡,可小丫鬟看見了她,便走過來跟逢蕭玉打招呼。
逢蕭玉從她口中得知,尉和玉他們正在別棟開會呢,剛走不久,估計要過會才會回來。
別棟,是指公館後面那棟樓。
逢蕭玉不常去,可有時候逛着的時候,也能見着一二它的外觀,很大氣,是典型的西式小洋樓的風格,整體以白灰為主,透過窗戶看,她确實能看見小洋樓其中一間房間亮起了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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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窗簾拉的很緊。
再看,也只能看見幾個模糊的人影子,她直接轉身上了樓,回了卧室。
等到小洋樓的燈暗下來,逢蕭玉換身相對保守的‘旗袍’,指尖搭在蜿蜒扶手上,一步步走下了樓。
她沒去一樓,就二樓看熱鬧。
尉和玉正在和其餘一些派系的軍閥交流,他站在人群之中,長身玉立,無數名媛朝他投來隐晦目光。
一個長得一表人才,家世底蘊又無可挑剔的人,在哪都很受歡迎。
即便是他家裏有幾房姨太太,但那又怎麽樣,又沒有一個正房坐鎮,所以,還是狂蜂浪蝶不斷。
逢蕭玉站在二樓,往下一看,出挑大膽的名媛朝着尉和玉邀約,她長得雖然很普通,但是明豔大方的款,很受在場一些人的歡迎。
很明顯,這個人裏不包括尉和玉。
沒等一會,名媛就掩面走了。
她咂舌,這是得多挑剔、多毒舌,才能把人氣哭着走了。
下一刻,尉和玉擡上眼,清冷地睨了她一眼,他好似對周遭同人說了什麽,接着就是人群讓開,為他讓出一條道來。
他上了二樓,駐足長廊口。
“不出來?”他問她。
逢蕭玉不語,身影卻緩緩從黑暗中掠了出來。
她看向他,輕聲問:“你怎麽上了樓,不用下樓招待客人嗎?”
“宗文成在下面。”言下之意是,公館裏的主人去一個就夠了。
尉和玉走到她身前,粗粝指尖卷着她的發梢,淡淡的酒香順着鑽入鼻翼中。
他喝酒了。
意識到這點,逢蕭玉擡眼看過去,男人眼底也挾着淡淡的醉意,和淺淡的暴戾不耐,好似這場宴會已經花費了他太多耐心。
逢蕭玉剛想動,尉和玉就低下身來,叼住了她喉上一塊肉。
他說:“安分點。”
逢蕭玉耐下躁動的心思,聽從他的話,沒再動,只是單只手貼着男人的發根穿插進了他的頭皮。
這仿佛更刺激了他的感官。
他擡起頭,問:“故意的?”
“不可以勾引尉提督嗎?”逢蕭玉笑着又用雙唇貼吻了下他的額頭。
這些小把戲,對于帶着三分醉意的尉和玉很有效果。
盤發上的釵子被取下,柔順黑長發飄落下來,恰好遮住镂空蕾絲的後背。
男人抓着她的手,一步步引領着她解開盤口、脫下衣裳,風月在斑駁的月光裏消融,盈盈奶白色跳脫間,他掐着她腰,兇猛地吻上她的唇。
……
近日會開得太密集,自诩脾氣很好的宗文成都有些不耐煩。
在下應付完一波、又一波的人,他就想上去了,可猛然間,身邊的女賓客變多了,他只停步下來,維持着自己‘浪蕩子’的人設。
想到這裏,他決定拉着尉和玉一起受罪。
可目光巡視了一圈,也沒找到尉和玉的人。
暗罵聲好小子,宗文成臉上就挂着笑,應酬的口幹舌燥後,才從裏面解脫出來。
借着尿遁的名義,他上了樓,聲吸引着他的注意,只是對于這種事,宗文成沒興趣打擾。
側眸掃過去,便準備離去。
可下一刻,他和那一雙鷹隼般的眼眸對視了一眼。
陰鸷晦暗下,是洶湧無盡的占有欲,靠着月光,他清晰看清楚了男人身下弓緊的背脊,和皎皎月色似的冷白皮。
如瀑長發遮住了女人的輪廓,幾縷落在背脊上。
莫名地,宗文成想起了逢蕭玉那個妩媚輕佻的女人。
但逢蕭玉今日去了海上月,怕是沒那麽容易回來。
想到這,宗文成握着酒杯的指骨松了,口中帶笑抱怨着:“你把我丢在下面,一個人在上面尋歡,好意思嗎?”
尉和玉脫下外套,蓋在女人的後背上,這一舉措讓宗文成咂舌。
這是得多有掌控欲,才不讓任何人看。
“看夠了,不走嗎?”尉和玉疏冷地說。
宗文成笑得戲谑:“你總得讓我見見這位美人吧,我可是太好奇了,明明海上月的頭牌歌姬都沒讓你破戒,現在你倒是在無名之徒上折了腰。”
尉和玉不語。
一雙眼緊緊盯着宗文成,而他的掌壓着女人的脊背,往下壓,女人的脊背顯出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柔軟弧度。
緊跟着他開口道:“看見了嗎?”
宗文成恍然大悟,原來是喜歡腰軟的。
得到想要的答案後,在樓梯口的男人便走了,長廊外,僅剩下逢蕭玉和尉和玉兩人。
男人取下外套。
女人扭過頭來,睫毛下的眼睛濕漉漉,還在喘着氣,看着被悶得不輕。
可她現在還有調笑的心思:“我腰軟嗎,尉提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