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獵物上鈎的太早

短短一周內,怎麽可能做到讓一個男人對自己死心塌地?

再說了,這個男人的性格本來就多疑,并且,他還在某一種程度上來說,是沖動又野蠻的。

所以,逢蕭玉思考了一整天,也沒有思考出一個好方法。

即便是‘日久生情’也需要一個過渡的階段,現在來看的話,還是她最先提出的方法更簡單,讓沈嘉實和宗文成起鬥争,兩敗俱傷,她才從中下手,就是這種方法風險太大。

她曾經一度挑起過,可是,又被現在動蕩的局勢壓了下去。

到這裏,逢蕭玉不得不說,男人總是會用理性面來思考,為了掌控對自己最有力的那一面,而不擇手段。

碎金陽光自窗棂口斜斜射進來,照在蓋住面容的書脊上,往下綿延而去,是長長的米白的長裙。

踏出房間的腳步戛然而止。

男人神色暗晦不明,目光觸及處,小羊皮鞋蹬在地面,紐扣半解開,是柔軟的白襪子,和腳踝上的白皙肌膚,裙擺也因睡姿卷到膝蓋上。

半夢半醒間,是有人替她扣緊了小皮鞋上的紐扣。

她睜開惺忪的眼,拿下蓋在臉上的書,往下一望,宗文成正單膝跪在地上,手掌托着她的腳。

逢蕭玉只一眼,就挪開了視線。

沒有驚呼,更沒有吃驚。

聲音帶着午睡過後的沙啞,“宗都督怎麽在這個時間段過來了?”

“過來看看。”他起身,抽走逢蕭玉手中的書。

原先是副官報告,說逢蕭玉在書房睡着了,問他要不要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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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文成覺得有趣,就過來看看了,倒沒想到看到意料之外的畫面。

而後,宗文成雙指夾着厚重紅書脊,一翻,裏面還夾着一本小書,是專講一些男女情愛的,越往後面翻越是大尺度的東西,很少的字,基本上都是畫。

逢蕭玉順着他的眼色,下意識想奪,又被男人輕而易舉地舉起來,撲了個空。

他揚了眉:“逢小姐有喜歡的男人了?”

逢蕭玉咬了咬下唇。

宗文成側過去,看向逢蕭玉,唇邊笑意更深:“總不會是我家尉老三吧。”

那明晃晃的笑意卻沒到他的眼底,翻湧的陰沉暗湧險些将她吞沒,她搖了搖頭:“不是的,就是無聊看看。”

宗文成問:“海上月教過你們識字?”

逢蕭玉別過臉,“沒有,是私下學的,千萬別告訴別人。”

她的眼神緊張地往門外瞟,像是擔心有人發現,壓低聲音偷偷道:“海上月很多人都不識字,紅姨只讓我們學會寫自己的名字。”

宗文成緘默不語。

他沒說信,或是不信。

垂下眼皮,男人掃過書上內容,在逢蕭玉央求的目光裏,他看似後退了一步:“既然這樣,那我教你吧?”

逢蕭玉猶猶豫豫:“真的可以嗎?”

宗文成笑了:“為什麽不可以,這裏是壹號公館,又不是海上月。”

“那就拜托你了,宗都督。”她面色誠懇,擡手直接握緊宗文成的手。

小拇指作勢無意地蹭過男人肌膚,她踮着腳,又往宗文成身上靠了會,清新的香味鑽進鼻翼中,可她不施粉黛,眉眼幹淨,颠覆了宗文成往前對逢蕭玉的印象。

不再是豔麗的紅玫瑰,也不再是能夠燃燒一切的火焰。

他好似發現了她的秘密。

男人的目光久久未動,逢蕭玉輕輕抿了唇,意識到自己這番動作好似過分親近了,松開手,就往後退。

只是太過心急,她壓根沒注意到腳下的毛毯,被帶出一個踉跄的步伐。

宗文成長臂一伸,牢牢将她箍在懷中,扶穩後,才松開。

這個時候,逢蕭玉的臉已經紅得不能看了,她從未如此丢臉過,喃喃:“謝謝。”

宗文成斜斜睨了她一眼,門外副官敲了兩聲門。

他立即改了口風:“不用客氣,不過教學的事情,現在可能不行,改天我們約個時間好好聊聊。”

逢蕭玉點了頭。

随即,從宗文成的懷抱脫離開,步履匆???匆地朝着門外走。

門外的副官想朝她打個招呼,都被她忽略了過去,遠遠看過去,是逢蕭玉同手同腳走路的樣子,副官納悶,心下嘀咕着逢蕭玉今日的不同尋常。

宗文成抱臂,瞧了眼他的神色,說:“看什麽呢?”

副官笑道:“總覺得逢小姐今天不一樣,難不成——”

他暧昧的目光朝着宗文成身上移,沒有說明,目光卻已經說了個透,他覺得是逢蕭玉愛上宗文成了,不然哪有小女兒的嬌羞。

一頂帽子被扣在副官的頭頂,與此同時,男人的聲音更涼薄了些:“別瞎猜。”

要是逢蕭玉這麽容易動心,這場游戲就失去了樂趣。

……

被惦記的逢蕭玉摸了摸鼻尖,看着站在窗前的男人。

步履微頓。

她的眼風掠過他,大步加速,朝着自己的房間走。

尉和玉在她經過那刻,淡淡出聲:“太廉價的女人可得不到什麽男人的青睐。”

對此,逢蕭玉只回了一句:“我知道。”

随即,她就進了房間,鎖好門。

關于尉和玉的話,逢蕭玉當然知道是什麽意思——

獵物上鈎的太早,會讓獵人失去耐心。

可尉和玉其實搞錯了一點,她不是獵物,而是獵人。

她的目标看上去是宗文成,但實際上,還是他尉和玉。

雙指摩挲間,她微微托腮,坐在書桌前發着呆。

微醺的陽光下,尉和玉站在花園裏,卷着袖子,宗文成看見了他,正大步走過去,兩個人好像要較量自己的槍法似的。

一聲激烈的槍鳴。

她低下頭,在一個小便利貼的紙上寫了一行字,交給小翠。

小翠不明所以,逢蕭玉微笑着說:“你交給花園裏的副官就好。”

人從房間退了出去,照辦了。

約莫等了一個小時。

房門被不甚明顯的兩聲敲響了。

逢蕭玉對着外頭高聲問了句:“什麽事?”

男人沒說話,只是走了進來,攥住她的手腕,往上提。

時候,逢蕭玉正在換衣服,她急忙捂住胸口,可男人目光從她胸口劃過,就回去了。

他淡淡問:“那張小紙條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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