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我帶你離開

逢蕭玉收了信,沒第一時間打開,只是意味不明地說:“是嗎?那挺好的。”

這句話,多少聽上去有些陰陽怪氣。

平時不敏銳的小丫鬟也察覺到了逢蕭玉這句的與衆不同,“有什麽問題嗎,蕭玉姐?”

逢蕭玉說:“沒什麽問題,我有點困了,想再睡會。”

冷冷淡淡,壓根不給芝芝接近的機會。

芝芝掩下面容的失落,後退一步,在門外等着。

自從前幾天逢蕭玉回來,就不愛讓她在房內伺候了,一直讓她在門外候着,即便是其餘的小事,逢蕭玉也是親力親為。

但好在的是——

逢蕭玉還沒讓紅姨重新給她指派一個丫鬟,依舊讓她在身邊守着。

想到這裏,芝芝喉頭就松了松,面容洋溢起幾分笑。

這一幕,剛巧被樓下的蓮容看見了,她幾分稀奇:“你怎麽笑得這麽開心,芝芝?”

驚慌從眼底滑過,芝芝吶吶:“剛???剛想到了一些事。”

蓮容看着紙窗溢出來的鵝黃光,笑着說:“她回來了?”

點了點頭,芝芝猶豫片刻,又搖了頭。

頗有欲蓋彌彰的姿态。

蓮容湊近了些,攬着芝芝肩頭,把人帶離,“怎麽了,這麽小心翼翼,你惹她生氣了?我都說了,她脾氣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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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影逐步離開後,一只男人的腳踏進逢蕭玉的房內。

迷迷糊糊間,逢蕭玉看見床頭伫立着一個人影,她原以為是芝芝,可看着這身高、體型,又覺得哪兒不對勁。

下意識睜開眼,她看過去。

赫然間,就清醒了。

她撐起身,靠在床榻間,驚疑不定掃了對方一眼,問:“你怎麽進來的?”

尉和玉疏冷地說:“你覺得呢?”

“……”逢蕭玉隐隐回想起,先頭聽到的門口談話。

難怪蓮容會這麽好心,和芝芝貪心。

尉和玉是被她放進來的?

男人卻沒有意識到她的揣測,低下頭,靠近她,語氣很冷:“為什麽沒上臺?”

逢蕭玉一怔。

忽而記起什麽,她抿着唇說:“最近海上月都在給【小蕭玉】造勢呢,我上臺,她不就成了個東施效颦了嗎?”

尉和玉淡淡:“不僅如此,海上月的進出比先前也嚴了一倍,也是要給【小蕭玉】造勢?”

這架勢,可不像是為了造勢,而是為了防止誰跑了。

誰會跑呢?

除了逢蕭玉,基本沒有跑的。

逢蕭玉也想到這點,咬緊了牙,遷怒道:“如果不是你當初把我送回來——”可能就沒這種事了。

但話說出口,她雙眼多少有些茫然。

就算尉和玉不把她送回來,按照沈嘉實這個架勢,他真的不會無視尉和玉他們,将她綁回來嗎?

而且就現在來看,晚宴立馬就要開始了。

她能怎麽辦,能翻出沈嘉實的五指山嗎?

想到這裏,翻湧的煩躁心頭兀然平靜了下來。

她不急了,話都顯得心平氣和了些:“你今天怎麽有空過來了?”

尉和玉淡淡:“有點好奇。”

“好奇什麽?”逢蕭玉順勢問了過去。

尉和玉說:“今天有一批軍需品到海上月,聽說要上拍賣會,你想辦法問出來準确位置。”

聽到這,逢蕭玉心頭徒生不确定:“知道這個做什麽,你們要——?”搶?

她的話沒說完,就被男人大掌捂住了雙唇。

他低下頭,深邃眸光撞進那一雙濕漉漉的眼裏,屈身,單膝跪上床榻,語氣很清淺:“我不想花多餘的錢來買它,懂了嗎?”

如果不是因為這批軍需品,他和宗文成也不會留在萬城這麽久。

估計早早就回了各自的領地。

男人垂下眼,窸窸窣窣間,被褥揉皺,十指搭在一起。

熱氣蒸騰,化作層層疊疊的旋渦。

他說:“只要打聽出來了,今夜我帶你離開海上月,去西北。”

西北,是尉和玉的大本營。

只要去了西北——

那趙淮去哪,都跟她沒關系,也不需要再考慮備選方案了。

逢蕭玉眼睛一亮,雀躍情緒躍上眼底,擋也擋不住。

緊跟着,門口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芝芝慌張地問:“蕭玉姐,你還在裏面嗎?”

“我在,怎麽了?”

“剛剛海上月混進了不該混進的人,蕭玉姐,你方便我進去看看嗎?”

逢蕭玉剎那看向尉和玉,對視一眼。

她對着門口說:“我剛剛睡醒,沒看見什麽人。”

“可是——”芝芝的聲音被打斷,很快,沈嘉實接了過去,他聲音沙沙,帶着破鑼嗓子的悶:“蕭玉,是我,昨天夜裏海上月到了一批很貴重的貨。”

沒等逢蕭玉作答,沈嘉實就推開了門。

入眼是逢蕭玉在床上,被褥拱起一大截,他眯起眼,目光不經意往紅姨那頭瞥了眼。

紅姨會意,直接上前,揭開被褥。

空蕩蕩的。

什麽都沒有,唯有逢蕭玉抱着枕頭,冷冷盯着他們:“你們懷疑我私藏人?”

沈嘉實上前,淡淡地說:“蕭玉,平日慣着你也就算了了,這回不能再任性,你今天到底有沒有見過別人?”

不笑的時候,沈嘉實的眼神顯得格外的犀利。

逢蕭玉不怕,甚至挑釁地抛了個媚眼,“沈爺,我真的沒見過。”

“……”男人陰恻恻看着她。

攤開手,逢蕭玉任着他們搜,衣櫃、妝匣,和床底,或者是房間內任何能夾縫藏人的地方,翻了個遍,也沒搜到。

只是房間內狼藉遍地,珍珠、綢緞,和大大小小的小玩意。

最後連沈嘉實給的那個木匣子都給翻出來了。

只一眼,沈嘉實說:“那個不用打開了。”

小丫頭一愣,放回原本的位置。

女人笑得漫不經心:“沈爺,查出來什麽了嗎?”

“蕭玉啊,沈爺也是擔心你。”冷眼旁觀的紅姨打着圓場。

逢蕭玉嗯了聲:“我知道,我也沒有怪沈爺的意思,沈爺搜完了嗎?”

句句沒帶刺,卻句句有刺。

紅姨無奈瞧了眼沈嘉實,只能領着人退下,給沈嘉實一個單獨說小話的機會。

沈嘉實最後也沒說什麽,就走了。

等他走後,逢蕭玉不徐不疾打開窗戶,對着攀在窗口的人說:“尉提督,趴在窗外的感覺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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