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最後一步
“咦,你這是什麽東西?不會是給我的驚喜吧?”我故意很誇張地大叫。還別說我從車抽屜裏還真找到了寶貝。
“我能打開嗎?”我瞅着景言詢問他。
“還是別開了,我怕吓到你。”那眼神意味深長極了。
本來我還真沒什麽可好奇的,雖說盒子很高端大氣,明眼一看不是翡翠就是玉石。但我對這些東西向來不感興趣,只是景言這麽一說,反而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景言,我可不可以就看一眼?”
“都說了随你。”
錦盒打開的那一刻,我才明白景言話的含義。
我傻傻地看着裏面晶瑩剔透的镯子,眨了眨眼睛。然後吃驚地看了景言一眼,“這不就是我那對嗎?怎麽在你這?”
景言冷哼:“寶貝兒,你真是好樣的。當年這镯子摸都不讓我摸,如今倒好你竟然為了別人把它當了。”
呃,怎麽提起這茬了。早知道就不打開了。
回到家,我忙獻殷勤,給他整理行李箱。
景言倚在門框上瞅着我。“倒是有幾分賢妻良母的模樣。”
見他多雲轉晴。我忙撲上去仰着臉瞅着他:“不生氣了?”
聞言,景言的臉瞬間陰了。
我:……
三點半我們就到了T市。剛下車就有一位長相清秀的男孩兒迎了過來,我跟他打招呼,他瞟都不瞟我一眼,而是接過景言手中的行李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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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尴尬地收回自作多情的手。景言瞄了我一眼,對他說:“這是我夫人!”他這才瞄了我一眼。
我有點冷,抱緊了景言的手臂。這人眼神怎麽那麽奇怪。
坐車回住處時,景言問他:事情進行的怎麽樣?
他沒有說話,而是遞給景言一份文件。
景言挑眉:“看來有意思了。”說着接過文件拆開大致地瞄了幾眼,冷笑:“胃口不錯,也不怕吃多了消化不良。”
T是四季如春,相比江城萬物凋零,這裏依舊百花争豔。但他的聲音冷冽的如置寒冬。
景言名下有多少套房,我不知道。只知道每到一個地方出差,我極少見他住酒店。
不得不感嘆,搞房地産就是好。古代皇帝坐擁佳麗三千,他坐擁豪宅三千。
T市我跟景言來過兩次,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時我嫩得能掐出水來,現在只能用一聲嘆息來感嘆歲月不饒人啊!
房間裏的裝置好像還很以前一樣,反正我也記不清了。
站在落地窗前能把大半個城市盡收眼底。碧水藍天,樓宇之間郁郁蔥蔥。
不經意瞄見不遠處的紫荊花道,讓不由想起景言第一次帶我時,那時紫荊花開的正豔。
景言帶我吃點東西,就去忙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麽,總覺得有種劍拔弩張的感覺。
我自己也睡不着覺,刷會網頁,見網上鋪天蓋地都是有關景言公司的負面新聞,氣得想罵娘。
只好玩最近大家都在玩的開心消消樂。嘴裏咔咔地吃着薯片。
我醒來時,發現自己在床上躺着。卧室橙黃色的臺燈散發着暖暖的光。我一時間有點迷糊,翻身就摸索着手機,眯着眼睛看時間,已經淩晨兩點半了。
“醒了!”低沉的聲音伴着腳步聲,在身後響起。
我下意識擡眸,景言剛從室內的浴室走出來,頭發還沒幹,淩亂地垂在額頭上,浴袍松松垮垮的系着。邊擦着頭邊時不時奇怪地瞄我一眼,跟個脾氣溫和的鄰家大哥哥一樣。
一時間我有點發怔,我總是有點轉變不過來,白天的他,跟晚上的他好像不是一個人一樣。
白天的他過于完美,少了幾分真實。晚上的他,多了幾分親切。
“你幾點回來的?”
“我還以為你傻了。”
我躺在床上裹着被子不搭理他。好好說話會死啊?
我躺下來沒多久,景言就掀起被子躺了進來。我翻身窩在他懷裏,嗅了嗅他身上清新的薄荷味兒,想到他那誘人的人魚線,我的喉嚨有些發緊。
暗搓搓地摟住他的腰,喃喃:“景言,你餓了嗎?”
“吃過了!”景言把下巴抵在我頭上,“睡吧,不早了。”
我:……
一連好幾天景言都在忙,我都快成了深宮怨婦了。他八成是受不了我那幽怨的小眼神兒。不知從哪裏搞了一條白色蝴蝶犬。兩只耳朵跟眼睛部位的毛是黑色的,哦,還對了,還有背上那一小揪,倒是很可愛。
我這個人打小就不招人待見,但是我沒有想到連狗都不待見我。
看見我就汪汪叫,看見景言乖順的跟小貓咪一樣。
蝴蝶犬是吳媽家的寵物,吳媽以前
是負責景言母親一日三餐的阿姨。自從景言母親去世以後,她也回老家了,現在專門照顧她那六歲大的孫子。
不知為何,我總覺得他看我時的眼神有些古怪。這幾天跟着她學習做菜,熟悉些,我一個沒忍住問她:以前是不是見過我?
她說她有十幾年沒有去過江城了。
這天,我剛包好餃子,景言就回來了。
我頓時手都來不及洗,像個花蝴蝶一樣撲了過去。
“景言,今天怎麽下班這麽早?”
“你手上是什麽東西?”景言眼疾手快地掐住我兩條手臂,不讓我碰他。
我沾滿面粉的手撲扇着,就是夠不着他。
“面粉啊,你這都不認識嗎?”
景言嫌棄地看了我一眼,換鞋。
“猜猜看,今天我給你做什麽好吃的?”
“什麽?”景言擦了擦我臉上的面粉。
我邊蹭邊說:“餃子,牛肉白菜餡的,聽吳媽說你小時候可最喜歡吃了。我告訴你,這餃子可都是我親手包的。”
“哦?”景言狐疑地瞄了我一眼,顯然不相信。
“切,什麽表情。我告訴你,我可厲害了!小時候奶奶經常包餃子跟雲吞,本小姐天資聰明,自然而然就學會了,我爸爸媽媽最喜歡我——”意識到什麽我的聲音戛然而止。
我下意識拜拜手,“我去給你下餃子。”
廚房是開放式的。我盯着煤氣竈上的鍋發呆。
十九年了,原來不知不覺中已經十九年過去了。
媽媽她已經走了十九年了。她長什麽樣子,我已經記不清楚了。只記得他們很忙,但媽媽跟爸爸不一樣,她每天都會給我打電話,她總說她很想我。我沒有告訴她,其實我也想她,但我不能告訴她,她會哭的。
鍋中的水已經沸騰了,上面的蒸汽似山間雨後的雨霧一樣,我打開鍋蓋時不小心灼到了手,很疼。吓得我手一哆嗦,鍋蓋摔落在地上不停的打轉,我本能地尖叫後退了幾步。
“怎麽了?”聞言,景言竄了進來,身上的浴袍都沒來得及系,水珠順着肌膚不停往下滑……
我的臉瞬間燒了起來。
“是不是,燙到了?我看看。”景言的語速又快又急,站在我面前上下打量着我。
我暗搓搓地伸出燙到的手指給他看。
他盯着我連皮兒都沒紅的手指,嘴角抽了抽:“寶貝兒,你這是在逗我玩的嗎?叫聲比殺豬還要凄慘。”
“可是真的很疼!”我可憐巴巴地瞅着黑臉的景言。
突然想到什麽,臉頰染上幾分不自然的紅暈。
“雖然很熟了,但不太好……坦誠相待吧?”
我咬着手指時不時瞄一眼。
“不太好?呵,那你還目不轉睛?”
景言系好帶子在我耳邊低語:“真是一只小饞貓。”
“……”
“好吃嗎?”我趴在桌子上,眼睛亮晶晶地瞅着旁邊的景言。
景言夾了一個喂我,又夾了一個放在嘴裏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
“不錯!不過,餃子餡不是你調的吧?”
我一噎,差點被餃子卡住,“那……這餃子是我包的。你看,它們胖嘟嘟的多可愛啊!”
“嗯,不錯!”景言捏了捏我的臉,“倒是跟我家的小莫離一樣,肉嘟嘟的招人喜歡。”
“啊!”我尖叫地拍開景言的手,一溜煙跑回了卧室,對着梳妝鏡一陣猛照。
好像臉真的又圓了些。
我垂頭喪氣地走了出去,一屁股坐椅子上,把面前誘人的餃子推給景言,“我不吃了。早就說了我不吃了,你偏讓我吃。這下好了吧,好不容易有棱角了,又圓回來了。”
我有些埋怨地瞪着景言。
“這怎麽能怪我呢?是你叫餓,我可不讓你多吃點嗎?”
我見他還跟我杠上了,真氣了。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生悶氣。
景言還閑情雅致地吃了起來,我都馬上數到一百了,他還是不理我。
我自己又沒有出息地湊了過去。
“是不是一結婚就掉價了?”
“莫離,你怎麽總認不清自己呢?”他手臂一收攏,我整個人都到他懷裏了。
我茫然地瞅着他:“認清什麽?”
“你跟別人胖的地方不一樣!”
我怔了怔,反應過來,臉瞬間通紅:我一定要弄死他我一定要弄死他……
這樣想的我也是這樣做的,但是沒有想到正中下懷。
景言悶哼一聲,摟住我的腰,低語:“莫離,你确定要這樣?”聲音蠱惑得要命。
我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人,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