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叫爸爸25
五皇姐一手遮在嘴邊,笑裏藏着暧昧,“太子殿下不同尋常人,女人已經滿足不了他了。”
我瞬時震驚,“皇兒,和男人……”
五皇姐抿着茶水跟我笑,“他喜歡男人。”
乖乖,怪說他身邊沒個女人,我還當他潔身自好,沒我這般膚淺一心向着女人轉悠,原來他另有愛好,竟是瞄到了男人身上。
這倒也說的過去,他自己沒個男人的物件兒,自是向往健全的男人,久而久之,心态變得畸形,戀慕男人卻是能彌補他心底的那點自卑。
我摸摸下巴,問五皇姐,“确鑿嗎?”
五皇姐吧唧嘴,“臣也沒親眼見過,不過傳的有鼻子有眼,總不至于差到哪兒去。”
她那雙和父皇相似的鳳眸微微挑上,頗有些威儀,“太子殿下喜愛的都是年輕貌美的少年郎,臣得投其所好,選個頂頂豔麗的小郎君送給他,他一開心,臣的要求想必也就是他的一個點頭了。”
再是色令智昏,秦宿瑜也沒可能讓裴煦進兵部,讓他上左侍郎,基本就等同于分了秦宿瑜的兵權,秦宿瑜向來強硬,想從他手裏奪兵,看看我的下場就知道了。
我側一下身,垂着眼不理睬她。
驀地一只纖手伸來,将我下巴挑起,我迎面就看到五皇姐對着我笑,那笑着實輕佻,“陛下這樣貌出挑,只不知太子殿下每每對着陛下,私底下是個什麽想法?”
說笑說到我這裏來了,一點分寸都沒有。
我打掉她的手,肅穆着臉道,“五皇姐,玩笑話也得分人,寡人是大度,但不是什麽話都能聽的。”
五皇姐吐了吐舌頭,搖我手道,“陛下別氣臣,臣是誇您俊。”
我愛聽。
我得意的仰着臉道,“寡人俊那是衆所周知的事,五皇姐說話往後過過腦,別成天亂飄,你就是想當個仙女兒,那也得架子端起來,似你這般不着調的,就是飛上了雲頭也是穩不住要栽下來。”
我這話可沒說錯,五皇姐從幼年時就幻想着自己是天上的仙女,只是因着某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由頭要在凡塵裏走一遭,正如那話本上說的,她這個仙女是歷劫來,唯有遇着情郎與他終成正果,方能重返天界。
直到她嫁給了裴煦,她的仙女夢才破碎,書呆子可不會跟她唱把戲。
五皇姐鼓着臉沖我皺鼻子,“陛下是天生克臣的嗎?臣說一句,您要把臣往死裏說。”
我眼一擡,跟她親熱笑起,“寡人說慣了大實話,給忘了五皇姐就不愛聽實話。”
五皇姐哼我,“臣就不愛聽。”
我摸一把手背,果然起了雞皮疙瘩,我揉兩下手,又轉到将才的話上道,“你說皇兒喜歡男人,這男人和男人能有個什麽搞頭?”
五皇姐唔一聲,搓着手又露出猥瑣的笑,“陛下就沒聽過斷袖?”
我還真沒聽過,照她說的字面意思,我猜,“斷了的袖子?”
五皇姐忙捂着嘴咯咯笑,“陛下竟連這都不知道,還是父皇看的嚴,總連一些民間小趣都不讓你碰,看看現在傻的連斷袖都不知道。”
我不高興,“寡人是九五至尊,民俗小事都要寡人過目,你以為寡人是街口的那些長舌婦人?”
五皇姐也不高興,“陛下嘲諷誰呢?”
當然是嘲諷你。
不過我沒想說,她這性子扭怪,我說一句她能來七八句,半天能全耗在這上面,我時間寶貴,可不想跟她掰扯。
我繞過話,道,“斷袖何意?”
“古來男人與男人同枕而眠,就是斷袖,”五皇姐道。
男人和男人同枕而眠……
我頃刻噎住,我竟和秦宿瑜斷袖了。
我猶不解的問,“那男人和女人睡一起叫什麽?”
五皇姐立顯嬌羞,捏帕子沖我打來,道,“陛下明知故問。”
我麻了。
我耐着性子道,“若照你說的,父子同被也能算斷袖了?”
五皇姐面部抽搐,“臣說的睡不是那種睡。”
我僵着聲道,“寡人沒法意會你說的。”
五皇姐眉尖發蹙,半晌撓着腮似豁出去般道,“是男女敦倫那種睡。”
我頓時了然,“原來皇兒是想要男人給他生孩子啊!”
這簡直是異想天開。
五皇姐撲着聲笑,“陛下都在胡亂想什麽?男人又不能生孩子。”
我當然知道男人不能生孩子,但是男女敦倫不都是為了這事嗎?要不然誰願意被人占半個床。
五皇姐看我不作聲,絞着手指道,“男人之間的那種睡……”
她露出些微鄙薄的表情,斟酌着話跟我說,“污穢多了,雌伏的那一方像女人,得受着累。”
她的眼睛滴溜溜往我身上轉,“陛下如今和太子殿下同榻,可別被他占了便宜,他身子健壯,真要對您用強您只怕挨不住,萬萬不要和他對着來。”
陰陽怪氣的。
我聽着就難受,只道,“皇兒守禮的很,沒你想的那麽不堪,寡人和他情同父子,斷不會有旁的事發生,你有心思想這些,不若回去給裴煦多做兩件衣裳,說不準他就正眼瞧你了。”
五皇姐眼發紅,頓時又要哭。
我扶額,準備趕她走,恰好秦宿瑜推門進來了。
秦宿瑜沉着眸朝我走來,道,“父皇怎發愁了?”
他都沒分給五皇姐一眼。
不過五皇姐怕他,将才要哭現下成了蔫鹧鸪,半點聲兒都不敢出。
我也沒想為難她,只盼着她早點能離宮,便道,“五皇姐和驸馬又吵了,寡人正勸她。”
秦宿瑜拉開椅子坐倒,側目看向五皇姐,“姑姑即是嫁作他人婦,就不要常往宮裏來,宮裏人多嘴雜,傳個什麽出來對你的名聲都不好,放遠了說,還牽連到皇族威嚴。”
這一聲姑姑叫的我牙酸,我瞅五皇姐,她那張素來嬌俏跋扈的臉布滿怯懼。
我心內暗爽,誰不怕秦宿瑜呢?
五皇姐戰戰兢兢道是,旋即起身道,“陛下,臣想起府裏還有事,臣先告退了。”
我揮揮手。
她當即朝外跑。
秦宿瑜轉頭看我,目光落在我的嘴巴上,道,“這嘴不能要了。”
他伸手過來,往我嘴上抹,嫌惡道,“全是油,禦膳房的禦廚該換了。”
我眼往門邊飄,就見五皇姐鬼鬼祟祟開了門,頭伸一半看過來,她的面上盡是晦澀難懂的笑,我看着厭煩,朝後仰頭躲過了秦宿瑜的手,道,“你別對寡人動手動腳。”
秦宿瑜微愣,倏爾臉黑成炭,“跟誰說話?”
我推他,“五皇姐看我們。”
秦宿瑜回身瞪她。
五皇姐嘭地關上門,跑沒了影。
秦宿瑜松開前襟上的盤扣,涼薄的盯我,“方才怎麽跟我說話的?”
我不想睬他,他喜歡男人,我覺着跟他說話我吃虧。
秦宿瑜伸腳過來,勾着我的椅子拉近,道,“啞巴了?”
我瞄他,“寡人是你父皇。”
他得對我放尊重點。
秦宿瑜抓過汗巾,掐住我的臉給我擦嘴,“你吃了什麽?”
他這個态度就沒聽進我的話,我覺得有必要跟他再強調一次。
我撓他的手道,“皇兒,人說父子相隔,你和寡人太親昵了,外頭瞧見寡人的聲譽難保。”
秦宿瑜扣住我的手腕将我拎起來,湊我跟前嗅了嗅,道,“你到底吃的什麽?宮外的東西能随便亂吃?”
他根本就是故意避重就輕,還湊我這麽近,我嚴重懷疑他借機揩油,但我不能指出來,我若是跟他撕開來說,他回頭更沒顧忌,我連哭都沒地方。
我矮着頭往後躲,支吾着聲道,“五,五皇姐帶了小籠包進來。”
秦宿瑜放我坐回去,攥住汗巾子朝桌上一扔,“宮裏短你吃喝了?不幹不淨的也敢塞嘴裏。”
他折身起來,就要朝外走。
我趕緊拽他,道,“你往哪兒去?”
秦宿瑜瞥我。
我才發現自己握了他的手,他現下喜歡男人,我的一切不當行為都會讓他不小心怦然心動,我得矜持些,我趕忙松手道,“寡人以後不吃了便是,你別去禦史臺。”
禦史臺就在外宮蘭臺,他走幾步就能到,我屬實怕。
秦宿瑜沒接我話,踏步到門口對周歡道,“你去把王太醫請來。”
周歡唉着聲跑走。
秦宿瑜回身牽我手回了暖閣,道,“宮外的人是敵是友你清楚?沒點兒心眼回頭要中招了別跟我哭。”
他按我坐到羅漢床上,過桌邊倒了杯清茶讓我喝下去。
我喝完茶,審視着他的面色,才道,“五皇姐不會害我。”
這話将落,暖閣的門被敲響。
秦宿瑜過去開了門,王太醫佝偻着腰進來,他眼神不好使,四周看一遍愣是看不見我這個大活人,他着慌道,“陛下呢!陛下怎麽不見了!?”
秦宿瑜躬身扶他到我跟前,道,“您給看看,陛下吃了宮外的小籠包。”
王太醫瞅我半天,終于将我認出來,我遞上手給他把脈。
王太醫伸兩指搭在我的手腕上,撫着胡須眯住眼,“陛下有些上火,脾胃也虛的很,近來梅雨①約莫不是很暢通……”
作者有話要說: ①梅雨:古代皇帝便便的美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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