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真假太監

她撩開帳簾氣惱道:“你給我過來!”在他心裏,自己怕是被錢壓得死死的。

“奴才再不走得有事了。”

不論梁緋絮多生氣,魏栖只管系好衣帶往外走,他要再留着,等皇上過來指不定會有什麽下場。

“混蛋混蛋混蛋!”

見外頭那人絲毫沒回身的意思,梁緋絮當即抄起手邊的枕頭朝魏栖砸去,魏栖頭一偏,反手抓住枕頭,俯身恭恭敬敬地放在美人榻上。

“等奴才去個地方,之後會将昨晚探聽的消息詳細告訴公主。”他說罷出了寝房。

梁緋絮哼了聲,鼓起臉往後重重一躺。他又一次把她氣着了。

春陽剛起,院子裏還未被日光撒滿。

剛進前廳便有一團東西朝他砸來,魏栖接住後定睛一看,是太監服。

“外頭的禦林軍還在。”林琛斜靠椽枋,面無表情道:“穿夜行衣出去你想找死?”

“謝了。”

換好太監服,魏栖正大光明地從大門走出。此時靈素宮外圍了不少人,神情略有萎靡,個個眼下黑暈,想來一夜未眠。

“來人,将他拿下!”範銘半阖的雙眼在看到魏栖時“騰”地亮了起來,人也精神了。

禦林軍持刀正要上前捉拿魏栖,“喲,範統領這是做什麽呢?”新晉一等太監李桑甩着拂塵朝幾人走來,緩緩行至魏栖跟前,“魏公公,皇上召您過去。”

聞言,範銘的臉整個黑了,一看李桑這态度,皇上多半不會處置魏栖。

“嗯。”魏栖應了聲,心頭暗道,皇上這會兒召他過去定是要問昨晚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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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書房。

魏栖推門而入,梁钊正坐在書案前,面前空蕩,似乎在等他。他跪下身道:“奴才參見皇上。”

“昨晚相宜宮內的刺客是你?”梁钊直視來人,開門見山道。

既然梁钊這般問了,魏栖也不打算隐瞞,如實道:“是,奴才昨晚奉公主之命去雪海閣和相宜宮查一件事。”

“雪海閣?”梁钊擡手按着眉心,從頭到尾打量了眼魏栖,“你怕是有不少話要說,說吧。”

魏栖直起身道:“奴才懷疑桦妃、朦妃、孟茍三人在前晚的酒席上給榮華公主下了藥。”

梁钊倏地站了起來,厲聲問:“什麽藥?”

這個時候必須實話實說。

“……情迷。”話一出口,對上梁钊那似有殺意的目光,魏栖立馬加了一句,“當晚是柳色陪着公主忍過去的。”

梁钊不置一語,冷然瞧他,魏栖只覺脖子裏涼飕飕的,怕不是又得命懸一線。

“你可有證據?”

“奴才沒有,情迷這藥無色無味,兩個時辰過後便會消散,無從查起。”

“你昨晚去瑤霜宮一趟可是找出證據了?”梁钊搭着書案坐下,頓感身心疲憊。

怪不得絮兒昨晚會問媛兒的酒量,向來她也參與其中了。媛兒怎會做出這種事。

魏栖回道:“奴才只是聽到桦妃與朦妃的談話,并未找到證據。”

無力地默了一會兒,梁钊看着魏栖嘆道:“或許,朕派你去榮華身邊也不算壞事。下去吧,他們幾個的事朕會查,你往後定要護她周全。”

“是,奴才遵旨。”魏栖起身。

“等等。”梁钊出聲喊住即将出門的魏栖,沉聲道:“朕再問你一句,你對榮華公主是否有意?”

猜不透梁钊問這話的心思,魏栖只得挑他以為正确的答案說。

“公主身份尊貴,奴才不敢肖想。”

學堂。

梁淳身側的位置一般人避如蛇蠍,然而近日與以往不同,他左右兩側都有人坐。一個孟茍,一個阮熙光。

所謂不打不相識,白玉筆那事後,阮熙光與梁淳成了好友。說起來,梁淳原本對孟茍的印象還不錯,然而有梁緋絮的提醒,他對他不免存了些芥蒂,再加上他這個人總問一些意有所指的話,他心頭那點伶仃的好感便被磨沒了。

“铛”,午後下課鈴響。

孟茍有事提前走人,阮熙光攬着梁淳的肩頭走出學堂,眉飛色舞道:“你看大學士那耳朵,必是被自家夫人擰的。”

“何以見得?”梁淳面上帶笑,這幾日跟人交流多了,口齒也清晰不少。

“我……”

“二哥。”梁緋絮立在臺階上笑盈盈地看着兩人。她是打心眼裏替梁淳高興,想不到他上次被陷害那事也不全是壞處。

但願二哥不會再走前世的路。

“榮華公主。”阮熙光一見梁緋絮便自動松開了手。

梁緋絮走近兩人,柔聲道:“阮世子要一道與我們用膳麽?”

年輕男子間也偶爾說些風流韻事,傳聞榮華公主與魏公公……阮熙光別臉連連擺手道:“不用不用,我還有事先走了。”

他健步如飛,沒一會兒便消失在人堆裏。

因着梁緋絮常來廣陽宮與梁淳用膳,禦書房為梁淳做的菜式日漸豐富,負責送飯的太監更是殷情。

梁緋絮瞧也沒瞧一桌子的菜,偏頭問:“二哥,孟茍最近是不是總來找你搭話?”

“不是!”梁淳誤以為梁緋絮在試探他,趕忙搖頭,“我們只,一起上課。”

“他一般跟你說什麽?”她追問。

“說,我們都是,二皇子。”梁淳苦着臉,目光徒增一抹心虛,“他問我,這個位置,好不好。”

眉間隆起,梁緋絮在心裏冷笑,果然是那一套,他想從內部分裂他們梁家。“那你是如何回他的?”

她如今倒覺得二哥不會被孟茍輕易蠱惑,至于輕鳶,出了那事後應該也不會了。

不知宮裏還有沒有其他叛賊。

忽地,梁淳擡手按住梁緋絮的雙肩,鄭重道:“現在的位置,很好,我信大哥,不會跟他搶。”

“二哥……”梁緋絮瞥了眼肩頭的手,輕聲道:“其實你也很好。”

晚風習習,輕拂過綿綿柳枝,盡惹樹影搖曳。

有昨日之事在前,她今早便吩咐柳色收拾出偏殿讓魏栖住下。想到這兒,梁緋絮踏入大門後不禁往偏殿看去。

屋內點着燭光,不見人影。他不在?

一憶晨起那事她心裏頭便悶得慌,惱人。他究竟是怎麽看她的。

“吱呀”,梁緋絮推開房門左右一瞧,見屏風後有人影晃動便跑了過去,“我……”

面前的男人一絲不挂,肩寬腰細腿長,身材頂好。此時,一滴水珠順着濕漉漉的發梢滴下,在昏暗的燭光下泛着光。

水珠走過肌理清晰的胸膛往下滑,她的視線也跟着往下。

魏栖剛沐浴完,跨出浴桶還沒走兩步,誰想這一擡頭對上了目瞪口呆的梁緋絮。

兩人視線相觸的剎那雙雙愣住,場面一度十分尴尬。

“你沒切?”梁緋絮懵懂地眨眨眼。看光一個男人,她半點沒像其他女子一般面露羞澀,也沒驚叫。

重點是這麽?這好像确實是重點來着。

“嘭”,魏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重新跳入水中,一抹緋紅色爬上了他的面龐,由淺及深,然而他出口的聲音依舊平穩如常。

“公主深夜來找奴才所謂何事?”梁緋絮不答,他飛快瞥了她一眼,加重語氣道:“男女授受不親,非禮勿視,公主該轉身。”

梁緋絮還沒從方才的畫面中回神,一聽這話便被激起了脾氣,“你讓我轉我就轉,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你的身體,還挺好看的。”

“你!”魏栖擡眸。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葷話之後,梁緋絮拔腿便跑,剛跑沒幾步發現自己沒關門,于是她又折回去将房門關上。

她背靠房門站着,雙手按在胸腔前,那裏頭的東西正跳得厲害,跳得她快喘不上氣了。

他居然不是太監,不是太監……

“啊!”梁緋絮嬌呼一聲跑回寝殿。

“哐當”,寝房門被打開,柳色回身,見梁緋絮捂着臉進來很是不解。

“快備水,我要沐浴。”梁緋絮上榻後趕忙将紅透的面頰埋進錦被裏。越想越覺得臊,她也不是不知事的姑娘,畢竟前不久還看完了一本精裝的閨房秘戲。

“是。”柳色應下。公主今晚好生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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