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傳遞消息

更新時間:2012-2-22 9:18:20 本章字數:8483

秋分之後,天空下起了連天的暴雨,那雨如同從天空被潑下來似的,一時一刻都不曾停歇。

令女官之事如同一顆石子投入古井之中,未起波瀾便已經銷聲匿跡。周韻智看着從令女官處搜羅來的林羅綢緞,黃金珠寶,冷冷一笑。她并沒有将這批東西放起來,而是帶到了皇帝商闕的面前,作為曾經的情報處二把手,她很清楚上位者的疑心病在哪裏會冒出來,在哪裏又會選擇性的失明。

周韻智故意将一箱箱珠寶首飾,還有名貴香料,上等布匹放在商闕的面前,她指着那一箱箱東西說道:“這是緬甸進貢的象牙,這是扶芳國進貢的珍珠,這是……”

周韻智每說一句,那商闕捏着酒杯的手就縮緊一份。

周韻智指着最後一箱天林雪絲,道:“這一箱天林雪絲卻不知從何而來,內庫未曾記錄,但這天林雪絲名貴異常,臣妾猜測這來路也非正道。”

天空忽然滾過一道驚雷。

只聽‘砰’地一聲,商闕手中的耳杯碎了一地,原來商闕一怒之下,陡然用力,一只耳杯就被他捏成了碎片。

“我知道這東西從何而來?”

“陛下?”

周韻智心中暗道:你當然知道,這本是先皇賜予素太妃之物,被那令女官蒙了過去,可憐啊,可憐,你母親的陪葬,都被人扒了個精光。

“這是父皇賜予母親的禮物,母親生前對她愛不釋手,當年母親過世之後,我命令女官将這天林雪絲悄悄放入母親的陪葬品之中,沒想到被這狼心狗肺的東西吞了去。”

周韻智趕忙上前,輕輕拍打他的脊背,柔聲道:“陛下的孝心,太妃在天上都看着呢,只是這令女官狼心狗肺,陛下切莫為了這下賤醃髒肮髒之人,氣壞了身子。”

“說她忠心伺主,倒是便宜她了。那其他東宮女官呢?”

“有些貪了,有些沒有。臣妾已經将那些手腳不幹淨的收押了起來,聽憑陛下發落。”

周韻智當然知道東宮的女官太監們的手腳都不幹淨,不過沒關系,經過上兩個月的接觸宮務,周韻智已經大致了解了這批女官的背景,還有家族的勢力,令女官雖然出身商朝八大家之一的令族,之所以能如此幹淨利落除了她,不過是因為她觸了皇帝的逆鱗。令族就算知道了,那也莫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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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韻智本就打算殺一批,拉一批,這下商闕到正好替她省事了。

“這些女官,可都是顯族的?”

“不是,都是小族。”

“殺!以儆效尤。”

周韻智皺着眉頭,看着商闕,商闕也看着周韻智。

“你不肯?”

“那裏是我不肯,只是陛下此一來,如何堵住天下悠悠衆口?”

“不殺,難消我心頭之恨。”

“不若都為素太妃守陵吧?”

“她們想為我母親守陵,沒那麽便宜。都趕去奴隸所。”

周韻智一驚,那奴隸所說好聽了,不過是個活死人墓,那裏位于皇宮最偏僻的角落,終年不見陽光,每日裏辛苦勞作,卻只給一點水糧,遇到戰事爆發,那裏的奴隸,太監充作敢死隊,女的則成為軍妓,到了那裏,也就沒有活下來的可能了。

“都是一起子見錢眼開的小人,我要讓他們生不如死。”

周韻智微微冷笑,繼而又換上溫柔面孔,從商闕的身後,抱住他

“陛下不要生氣了,我都為你心痛了。”

商闕緊緊握住周韻智的手,說:“我也就剩你了。”

“你與我本就一體,陛下不必擔心。”

商闕拍拍周韻智的玉手,說道:“那殷族的老爵爺不幾日便要到都城了,你們父女倆也能好好敘敘舊。”

周韻智看似無限溫柔的靠着商闕的後背,那心底的寒意卻怎麽都克制不住蹿上心頭。

當日

周韻智在花園中看書,她喜歡背對着陽光,讓太陽的光芒溫柔的普灑在她的脊背上,那霍麒站在陽光下,咧着嘴,對她笑,周韻智一直搞不懂這霍麒,這人膽子小吧,見了皇後也不下跪,也不行禮;若說膽子大吧?那課堂上一本正經,散客後也不聞聽有王公貴族的那些風流雅事,這人怎麽說好呢?沒愛好?沒追求?還是所圖非小,那些蠅營狗茍的事情,他根本就不放在眼裏。

“娘娘好雅興,這秋日讀書,也就圖個趣味,沒想到娘娘一邊看書,還一邊注書,真讓我等慚愧啊。”

周韻智微微一笑

“哪裏,哪裏,只不過是附庸風雅,還請霍師傅不要取笑才好。”

霍麒哈哈大笑,有那麽一刻,周韻智恍惚看到這個男人背後揚起一陣風,風後面是一望無際的北方塞漠,那裏雖沒有南方風光迤逦,鳥語花香,一派歌舞升平之景,卻有着一個男人的雄心壯志,一番金戈鐵馬的塞外豪情。

霍麒又走近了幾步,午後的陽光照耀在他英俊的臉龐上,讓他的眉角眼梢都挂帶着一種奇妙的魅力,在周韻智看來,霍麒比不得商闕漂亮,商闕漂亮的讓人覺得眼睛痛,而霍麒他的陽光能讓世界上一切的黑暗都消失蹤跡,他站在那裏,就是一道燦爛的陽光。

“娘娘在想什麽?”

周韻智白了他一眼,心中微微有些遺憾,口上卻不免調笑了起來。

“在想你越來越沒規矩了。”

霍麒捂着眼睛,連連後退數步,口中連呼,倒把周韻智唬了一大跳了。

“哎喲,怪不得人說牡丹豔冠天下,今兒個可算是知道厲害了,娘娘您一笑,可不就晃的微臣的眼睛都睜不開了。”

周韻智撲哧一笑,剛才那點子裝模作樣的生氣樣兒,早就丢到九霄雲外了。

“我說你呀,膽子太大,在這裏就敢胡說八道,就不怕治你的罪。我已是一個孩子的母親了,哪裏還稱上是名花傾國的花中之王,霍師傅還是莫要調笑為好。”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若是看到美麗的東西還不能贊賞,那麽活着還有什麽趣味?而且微臣說的真心實意,難道娘娘認為在下是個登徒浪子,專門調笑別人的?”

霍麒不服氣的嘟起了腮幫子,看着倒有幾分的娃娃臉,周韻智啞然失笑,這霍麒明明是個聰明人,卻總愛搞些裝瘋賣傻的把戲,說起話來,有時候話裏有話,讓人捉摸不透,有時候又直白的吓人。這人啊,總不會是在皇宮裏待久了,就變.态了吧?

況且,今兒個總不會又是偶然相遇,軒軒被小太子纏住了,四下裏就他們二人,且這裏地處空曠,尋常人若是暗中窺探,他們一望便知。這霍麒啊,還真是謹慎。

“這都城啊,快到風雨季節了。”

“哦?霍師傅對天文也有研究?”

周韻智裝作不懂霍麒的意思,存心要逼他一逼,霍麒微微一笑,臉上很自然的透出兩個小酒窩

“這都城每到秋分過後,必然狂風大雨十日十夜,這十日十夜之後便是百蟲肅殺,百鳥歸巢,百獸雌伏,于是,有經歷的獵人必然在這十日十夜之中,日日敲鑼打鼓,風聲雨聲鑼鼓聲,那些野獸不堪其擾,必然會四處奔逃,那獵人卻按兵不動,待十日之後,野獸自己筋疲力盡了,獵人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抓到上等的野獸,連那吊睛白額虎也不例外。”

“如此說來,那獵人也算是心計費盡。”

周韻智琢磨着霍麒那話中的意思,心中不免揣揣。

“上天有好生之德,不會連母獸都不放過吧?”

“若是獵人太過貪心呢?”

“若是沒了群獸,獵人明年又該吃什麽?”

“獵人可以另尋一個山頭。”

“虎毒不食子。”

“虎王無獨子。”

周韻智瞪大了眼睛看着霍麒,午後的陽光慢慢收攏身子,縮進了雲層,周韻智瞧着霍麒的眼中的陽光漸漸變成深不可測的黑。

“娘娘可知,北方草原今年瘟疫,又遭了旱災,那北方野族不事生産,專靠牧羊牧馬為生,若他們的馬群和羊群遭了瘟疫,勢必就難以挨過今年冬天。”

“你的意思是,他們可能會糾集兵馬,犯我邊境?”

霍麒搖搖頭,臉上最後一絲陽光都沒有了

“不是可能,是一定。現在是九月,他們整兵馴馬只需要十天的時間,等都城暴雨過後,我大商邊境将無人可擋野族進攻。”

“不是說霍族的霍力節重兵駐紮在邊境,霍師傅是否危言聳聽?”

“力節是我堂弟,我最了解,他為人古板,守城駐紮那是一等一的好手,只是,野族今年來勢洶洶,力節必然固守不住,若是開城迎敵,又非他所長。”

周韻智放下書,拍了拍裙子上的落花,那些花瓣被她一拍之下,輕輕落在了地上。

“霍師傅為何要和我一個婦道人家說這些有的沒的,你可在朝堂之上向陛下建議。”

霍麒苦笑了一聲

“娘娘不是不知陛下已經罷朝三天了。”

“陛下身體不爽,有何奇怪?”

“娘娘可聽見煙波粼粼海上的歌聲,那歌聲真美,如同仙子下凡。”

周韻智摸了摸書本,三天前,商闕與炎美人游湖的時候,‘巧遇’那婀娜娘子,那婀娜娘子,不知用了什麽辦法,一身冰肌玉骨更勝從前,商闕瞧見了之後,便再也放不開了,那後宮幾位美人也不曾再受寵幸。

“那婀娜娘子本是商略進獻給陛下,說起來還是一表三千裏的親戚,娘娘覺得皇族之後,與你殷族之後,誰可笑到最後?”

“霍師傅說了那麽多,無非是希望孤可助你一臂之力,只是,孤也如籠中小鳥,難有遠大見識,更不知這朝堂風雲。”

“娘娘不知吧,殷老爵爺不日将會進京。”

“父親?所來何事?”

“大體是為野族犯境。”

“父親久居南方,況且從未帶兵,陛下不會開此玩笑。”

“娘娘,會不會,只有看天意。”

霍麒此時終于揭開了自己的真面目,他早知道今年野族會犯境,早知道殷老爺子會進京,那麽一切串聯之後,周韻智只有與他聯手,才能避免日後的潑天大禍。

“霍師傅到是好算計。”

周韻智冷笑連連

“若我不幫,我父親兵敗之日,就是我殷族滅族,野族犯境之時,若我幫了你,從此以後就傍上了你霍族的賊船,從此以後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霍麒也不惱,仍然笑的陽光燦爛

“娘娘此言差矣,我乃霍族子弟,事事當以霍族為先,怎可說是上了我的賊船?”

周韻智見霍麒說的十分認真,不似開玩笑的樣子,有那麽一刻,她覺得這霍麒真是不可思議。

“你是霍家庶出,并無資格考取功名。雖名為城主,可是卻有名無實,當年被霍族族長送入宮中做了人質,你就不怨嗎?”

太子的師傅們大多出身世家,說的好聽頭銜是各城的城主,可是大多有名無實,他們只是太子的師傅,說的直白一點,他們都是為了家族的利益,而被投入宮中的人質,所以,世家大族大多将年老多才的族人送入宮中。

“我是自己要入宮的。”

霍麒撫摸着一朵牡丹花,微微一笑

“我聽說這皇宮中有全天下最美麗的花朵,我只不過想看看天下最美麗的花。”

周韻智覺得自己似乎有些了解這個男人了,不是個甘于臣服的男人。周韻智素手一擺,儀态萬千的站起了身,霍麒看着周韻智在陽光下沖他展顏一笑

“你我前方道路皆不好走,只是我信不過你。”

“沒關系,那傾城名花總是高傲不同類俗,我霍麒等得起。”

周韻智沖霍麒微微點頭,霍麒躬身行禮,目送周韻智漸漸走遠。

霍麒直到周韻智走遠了,才轉頭對那柱牡丹說道

“有如此傾城美人,你怎得不羞愧,還能厚顏綻放?”

…………

…………

…………

“陛下可知,父親為何進京?”

周韻智暗自咬牙,卻不得不做出一番困惑疑問的樣子。商闕幹笑了兩聲,說道

“老爵爺遠道而來,梓潼可要好好招待啊!”

說罷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大殿。周韻智站在空蕩蕩的大殿之上,心中驚疑不定。軒軒領命走進了殿內,見周韻智的臉色陰沉,也不敢出聲召喚,只能站立在一邊。

“軒軒,你可能出宮一趟?”

“娘娘,宮婢是不準出宮的。”

軒軒低下頭,為了不能實行皇後的要求感到羞愧。

“那可有辦法混出宮去?那太監不是每個月都能出宮一次嗎?”

“混在太監中,就不行嗎?”

“出宮必定需要腰牌,奴婢沒有腰牌,也出不去啊。”

周韻智咬着指甲來回踱步。

“娘娘是怎麽了?”

“父親就要來都城了。”

“老爵爺?”

軒軒瞪大了眼睛,對她來說那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情。

“老爵爺來都城那不是好事嗎?”

“福兮禍所依。”

周韻智皺着眉頭,看着窗外的天空,那雨還是不停的從天空向地面傾倒下來。

“好軒軒,難道我們只有祈求老天,讓父親不要順利達到都城?”

“娘娘,這是為什麽呀?老爵爺幾年都來不了一次都城,娘娘可是很想念爵爺的。”

“從前天天盼望看見父親,現在就不一樣了。”

…………

…………

…………

日子還是一天天過去了,商闕有時候會說說殷老爵爺的路程,周韻智只做不知,在一旁笑笑,或者就幫着商茂複習當日功課,完全就當不知道此事。

最後,過了五日,黃方忽然急匆匆跑了進來,對周韻智躬身道:“娘娘,殷老爵爺的車馬在洛河那一帶被泥沙石砸着了。”

“那父親他……”

“據說老爵爺……。”

周韻智腦中電光火石一閃,忽然直直往後倒去。黃方與軒軒大驚失色,慌忙上前攙扶。那周韻智白着臉,拉着黃方的手臂厲聲道:“我父親可有事?”

黃方心急慌忙的說道:“據說老爵爺就是受點驚吓,一塊大石頭正好就砸中了前頭的開路車,老爵爺的車……”

黃方猶豫了半晌,還是沒說出口。

周韻智憋着氣,拉着軒軒的手說:“備紙,研墨,我要給父親寫信。”

接着又對黃方說:“你去給我拿幾個信封來。”

黃方依命行事,不一會就将皇後專用信封拿來。此時,軒軒已經将棉紙,墨筆準備妥當。

周韻智掙紮着起身,提下兩行字,接着馬上将棉紙折成幾道,塞進信封,交給黃方,去交給內務處存檔,盡快給我送出去。

黃方捧着信,正待告退,周韻智又叫一聲:“等等!”

黃方不明所以,轉身停在原地。

“我和你一起去。”

這下黃方大驚失色,急急跪拜于地

“娘娘不可啊,娘娘乃萬金之軀,怎可輕易勞動?”

周韻智一擺手,說:“孤乃殷氏女兒,無父無母,怎有今日一國之後。,”

黃方勸說了半日仍然無效,只能擺出車架,一行人趕往內務處。

此時,商闕已經得到了暗衛們的線報,這老爵爺的車在半路上被泥沙石砸着了,他是知道的,只是,沒想到皇後會親自前往內務處。

“皇後與她父親的感情最好,此時知道此事必然是心情焦急了。”

商闕閉着眼睛,摁着額頭。

“晴兒該哭了吧?”

待再睜開眼睛之後,他命暗衛道:“皇後信件即刻檢查,你親自看着送信宮人将信件交給老爵爺,老爵爺的回信你親自帶回。”

那名暗衛行了一個禮,便退下了。

內務處位于皇宮的正門口,本是宮內與宮外連接的部門,焗飯安排宮人、宮妃家屬進宮,見面,或者宮內向宮外轉交物件,或者宮外向宮內轉交物件,都是由這個部門安排,今是以,內務處在一定範圍內,它的權利是十分巨大的。

但是,今日皇後親自駕臨,卻是聞所未聞,內務處郎官,姓李,是個五十出頭的漢子,李郎官小心翼翼的将皇後迎進內務處,皇後的貼身宮人黃方,将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一說清,李郎官也不敢怠慢,立刻将皇後的信件轉交給了存檔處,那存檔處的刀筆吏,三十歲上下,一看之下,容貌平凡,只是這兩雙眼睛,周韻只是不會看錯的,那是一雙特工的眼睛。周韻智看過很多雙這樣的眼睛,同類的氣息還真的是好懷念啊。

周韻智盯着那刀筆吏,那刀筆吏倒也不懼,有條不紊的摘抄信件,登記歸檔,然後恭敬的将信件交還給李郎官,李郎官早已準備好了火漆,将皇宮專用圖章,合着火漆印在信封的封口上。

周韻智轉身離去,離去之前,她用眼角餘光觀察了一下那刀筆吏,只見那刀筆吏對着窗外一藍衣送信官使了個眼色,那送信官點點頭,就拉着一批驿馬走到了宮門前。

周韻智看着李郎官将信親自交給那名送信官,周韻智走上前去,拍拍驿馬的腦袋,柔聲說道:“好馬兒,可辛苦你了。”

那李郎官趕忙陪笑道:“那驿馬是積攢了多少輩子的福氣,才能得了給娘娘送信的機會啊。”

周韻智沒理那李郎官,徑直又拍了拍那驿馬的腦袋,可是誰知就在此時,那驿馬忽然像發了瘋似的,一撩橛子,整個馬都站了起來,那送信官就站在馬後方,被馬蹄一踢,整個人都被踢出老遠,這周韻智卻在馬的前方,可是那驿馬前後撩蹶子,周韻智猝不及防,也被那驿馬給甩到了一邊。

李郎官等一行人趕忙去攙扶周韻智,可是那馬兒卻似發了瘋似的,前後亂踢,李郎官等沒辦法,只能讓另一名送信官上前制服這批匹發了瘋的驿馬。

此時,大雨傾盆,加上驿馬發瘋,一行人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待制服了那匹驿馬,李郎官等才得空檢查那匹藍衣送信官的情勢,他只見那送信官捂着胸口躺在地上,口中不斷呼痛,李郎官怕他是傷到了骨頭,無奈之下,只能讓另一名送信官代替他,他們檢查了一下信件,幸好,那封信件是裝在皮袋子裏的,皮袋子防水,于是,那封信還是完好的躺在皮袋子中。

周韻智看着送信官将信件送出了宮門。

…………

…………

…………

不出一天的功夫,皇帝接到暗報,殷老爵爺在泥沙石中摔斷了腿,目前正在原地休養中。

霍麒并不喜歡下雨,可是并不妨礙他和美人在雨中散步,他最後終于忍不住向周韻智問道

“敢問娘娘,是怎麽将信息傳出宮去的?在下對娘娘真是越來越好奇了。”

周韻智撐着雨傘,墨色的長發在大雨之中,顯出了些微朦胧,那張美麗的小臉,藏在暴雨之後,甚是神秘。她望着不遠處的煙波粼粼海,說道:“霍師傅說的哪裏的話,我寫與父親的信件可是有內務處登記在案的,當日的信件連陛下都看過,霍師傅是何意思?”

霍麒撐着雨傘,站在周韻智的身邊,笑着說:“山色空蒙雨亦奇。我算是知道了,這山,這色,這雨得看和什麽人一起看,才算是有意境。娘娘真的不能告知在下嗎?”

周韻智掩唇一笑,眼波流轉之間,盡顯光華。

“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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