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我說能救

雖然阮青梅當時還是GG了,并不知道五日後他是否研制出了可以代替那味解藥的方子。但樊節當時的确給了她幫助,這一點阮青梅銘感于內。

不過這件事,還是要看二狗子如何抉擇,阮青梅看向他,有詢問之意。

令荀想了想,對樊節道:“樊兄,多謝你,生死有命,令荀如今能好端端地站在這裏,已經沒什麽遺憾,你不必為我強求百裏前輩。”

他雖然失了一條出路,卻也因此知道了阮青梅對他一腔“真情”,有這樣的“厚愛”,他很是知足,只不過,樊節一心助人,又對他有恩,他亦不願辜負這份厚意,因此……

“承蒙樊兄不棄,令荀這就回去,二十年後再來尋樊兄醫治此症,屆時還望樊兄記得今日之言,莫要推拒。”令荀拱手,鄭重托付。

“你!”樊節身形一晃,被這巨大的信任所沖擊,“那怎麽行,這二十年你無法修行啊,到時你……”

“沒關系,”阮青梅輕巧地道,“二狗哥哥不修行,還有我呢,我修二十年,我保護他,等他‘病’好了,我再把修為分他一半,到時候我們還是一樣的。”

二狗是她的大腿,她肯定不會讓二狗子GG的。

令荀掌心緊緊一攥,聽着再度說出這等情深的阮青梅,一時覺得心血滾燙。

青冥感同身受:“主上,阮姑娘情深義重,你也要保重自身。”

他會的,令荀默默下定決心。

他對樊節說:“如何,樊兄可是沒有信心?樊兄的話說出來,令荀可是深信不疑。”

“我當然能!”樊節眉毛一豎,耿直地道,“我說二十年能治,就一定能治好,我不是亂說話的。可是你……”

令荀一笑:“那在下就靜候佳音了。”

“荒唐!”老頭兒聽不下去地呵斥。

他難得下山一趟,想不到多年過去,凡人還是這般荒唐,寧可相信好聽的鬼話,也不願意面對殘酷的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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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白發小子,大言不慚,又輕許下這等不負責任的承諾,如何做我百煉宗弟子?”百裏大宗生氣地道,“叫孫曜來!我倒要問問,他是怎麽收徒的。”

“老人家,可否聽我一言?”阮青梅忍不住道,“我二人昨夜無端遭遇魔族,九大宗弟子分明在場,卻只知道争功,只有樊師兄給我們指點出路;我們來雲裏館求醫,接引弟子冷嘲熱諷趕我們走,連您這樣的宗師也不願意出手,整個雲裏館只有樊節師兄為我們奔波,您卻要罵他‘大言不慚’,‘不負責任’。”

阮青梅搖頭:“要我看,樊師兄才是最負責的‘人’。”

不像門口那些,仙還沒成,人卻先不做了。

“——逆徒!你這逆徒,還不住口!”

一聲怒斥自院中傳來。

阮青梅看去,是個方臉修士,身後引着一衆一看就是前輩大能的高人,面上皆有憤憤之色。

衆人先是見過百裏大宗師,而後,那方臉修士轉身訓斥道:“樊節,還不給師祖賠罪!”

樊節原本就跪着,聞言立即紮實地給老頭兒又磕了個頭:“師祖我錯了。”

百裏大宗師:“……”

他差的是這一個頭嗎?感情他這個師祖說了半天,比不上別人一句話?

老頭兒轉身面向方臉修士:“你又是何人?”

那方臉修士一愣:“師父,我是孫曜呀。”

“孫曜?你就是孫曜?”老頭兒一臉糾結,努力回憶起記憶中那個奶娃娃,“吾徒,你怎麽長這樣了?”

修士十分激動,伏地道:“孫曜不孝,二十五年沒見過師父了,難怪師父記不得徒兒長相。”

“呃,起來吧,是老夫不讓你等去拜見,不怪你們。”

——算了,百裏大宗想,煉出的丹是圓的就行了,臉方一些不礙事。

阮青梅看着人越來越多,有些不耐煩和他們耗下去,道:“老宗師,你的徒子徒孫都來了,現在怎樣,是要仗勢欺人嗎?”

“分明是你們到雲裏館無理取鬧。”先前的接引弟子也在其中,指責道,“樊節,你怎敢幫着外人冒犯師祖,簡直罪大惡極!”

“我不曾冒犯師祖,”樊節從頭到尾都沒有站起來過,一直跪着,一臉正色,“我只是和師祖探讨……”

“你配嗎?你入門五年,剛剛築基,有什麽資格與師祖争執?”

“我……”

“樊節,”方臉師父孫曜又呵斥了一聲,“你犯下如此大錯,還敢頂嘴?認錯。”

“師祖我錯了,師父我錯了。”樊節“撲通”、“撲通”又磕了兩個頭。

孫曜轉頭就對老宗師賠笑道:“師父,樊節入門不久,念在他知錯,不如就給他一個機會?”

那弟子猶不甘心:“孫師叔,樊節犯下如此大錯,你卻輕輕揭過,未免也太——”

“放肆,”孫曜臉色一黑,“我與大師父說話,你個小輩也敢插嘴,你師父是哪位,便是如此叫你規矩的?”

另一位修士臉一黑,譏諷道:“孫曜師弟,是你徒弟犯了錯,倒也不必指桑罵槐……”

“都給老夫住口!”

老者一怒,一掌排向門外石獅,石頭應聲碎裂,發出巨響,“玄丹境”王者,威壓攝人,連阮青梅都退後了兩步,心口跳個不停。

百煉宗衆人齊齊一跪:“師祖/師父/大宗師息怒!”

“一群丢人現眼的東西。”百裏大宗心中深深的失望。

曾幾何時,最團結、最沒有爾虞我詐、全宗上下一心鑽研丹道的百煉宗也變成這樣了,變得俗不可耐,師兄弟之間争鋒鬥狠,徒弟之間拉幫結派,還抱團排擠新人。他曾勸祈雲琉整頓琅華宗宗規,洗洗門內攀比的風氣,如今看百煉宗竟也沒什麽區別。

老者在心中嘆氣,指着其中一個弟子:“小百裏,你來。”

一直未說話的另一位“百裏宗師”上前,恭謹地道:“師父。”

“我這趟來,是要取一株木蘭串兒,你去庫房取了,送往禳星臺,有人等着用。”

“是,弟子這就去辦。”剛剛下了講堂的小百裏宗師手裏還捧着兩本講義,聽聞師父吩咐,二話不說離去。似乎對于他如今這樣的身份,師父卻命他跑腿這件事,非但沒有不滿,還甘之如饴。

把正事吩咐給了最靠譜的弟子後,老百裏宗師回過頭,問令荀:“你當真信得過這小子?”

令荀颔首,說了聲“是”。

“好,”老者道,“你兩個小兒都有這膽子,老夫也不吝惜給你們上一課。老夫就給他二十年,二十年後,年輕人,你帶着你的修為來禳星臺,我倒要看看,這小子的‘醫道’能把你治成什麽樣。”

樊節立即叩首;“謝師祖。”

阮青梅卻不覺得這事有這麽簡單,她道:“既如此,晚輩也有個不情之請。老宗師可否約束一下門內弟子,今後不可苛刻樊節師兄。他為我二人出頭,要說不敬也是我二人的鍋,你不能等我們這些外人走了,就拿他這個自己人出氣。”

“小姑娘倒也仗義,”老者眼中閃過一絲激賞,又哼道:“不過,老夫的徒孫,老夫自會教導,用不着別人抱不平。樊節,聽好,日後若有人敢苛刻你,為難你,讓你在宗門待不下去,不必多言,來禳星臺找老夫。”

“還有那個誰……對,孫曜,你去想辦法,給你徒弟這少白頭治一治。年紀輕輕,什麽樣子?你當師父的,連徒弟都護不住,讓他在宗門內都被欺負去,丢不丢臉!”

禁止解不了,連個頭發都治不黑,百煉宗的臉都在外人面前丢盡了!

“弟子知錯!”孫曜忙道。

衆人聽老宗師允許樊節去禳星臺,都吃了一驚,心思百轉地猜測師祖難道是要讓樊節這小子入內門?這小子是走了什麽狗屎運!

孫曜拍了因禍得福的傻徒弟一下:“還不謝過師祖?”

“謝過師祖!”樊節磕頭根本不過腦,師父讓他磕就磕,麻利得很。

“不必謝得太早,”老者冷笑道,“二十年後,若你說到做到,老夫提你入內門親傳,若做不到——收拾包袱,滾蛋!百煉宗容不下這樣好高骛遠,信口開河之人。老夫也要提醒你一句,我百煉宗趕出去的人,想來也不會有別的宗門敢要你!”

老者環視在場衆人,宗師威壓盡顯,衆人不敢作聲。

令荀想要說話,阮青梅卻按住他手腕。

“二狗哥哥,沒事。”

她看得出來,這位老宗師是說到做到之人,也是真的想給樊節一個機會。

別人也許會被吓住,這位未來的“樊神醫”可不會。

有了老宗師這一番保證,他以後至少在資源問題上不至于受欺淩,這樣一來,也許用不了多久,他連當年無法解開的毒藥也能解開,也算全了前世的心願。

……

等到衆人散去,樊節一臉懵逼地面對二人,根本想不通事情怎麽就變成這樣。

“真對不住啊,沒幫上忙,還給你們惹了麻煩。”他誠心誠意地道歉。

阮青梅哭笑不得:“怎麽看,都是我們給你惹麻煩了吧。”

“不,我師父都說了,因為你們,我才因禍得福。”

師父其實對他很好的,所以師父說的,肯定是真的。

樊節依舊撓頭:“總之,謝謝你們信我。我真的沒有說大話,令荀兄弟的‘禁制’我可以解,只是現在我修為還不夠。”

“我相信你。”令荀笑道。

“那你也不要太相信我,如果以後遇到厲害的人,還是要求一求。天外有天,總還會有更厲害的人。”樊節實心眼兒地叮囑。

“你夠厲害了!”阮青梅忍俊,“你讓你們丹修界的泰山北鬥都無話可說,還不厲害?我有預感,你以後會讓他們大吃一驚。”

樊節一笑,又露出一顆虎牙:“托你吉言。”

“也托你吉言。”令荀再度致謝。

離開雲裏館後,阮青梅觀察令荀的表情,見他眉心舒展,這一番受挫後,心情好像反而比早上好了。

“二狗哥哥,那位老宗師的話,你不難過嗎?”阮青梅雖然也很相信樊節,但是老百裏宗師的話,也讓人憂心。

不知道這些事,前幾世的二狗子經歷過沒有,又是怎麽以凡人之軀活到結局的。

印象中,每一次的結局CG裏,令荀都披着一件黑色的袍子,披散着頭發,神情清冷孤峻,和眼下溫若春水的少年判若兩人。

熬過了天災人禍,活過了神州傾覆,他亦不覺得慶幸,只是麻木地注視着一片狼藉的大地,像是在尋找什麽,又像是再也沒有什麽可以尋找,滿目怆然。

“說一點沒有是騙人的。”令荀說。

“只是冷靜下來後,我突然發覺我并不怕不能修行,我本就是個凡人,如今也不過就是回到原點。”他釋然道,“原本就不是我的,沒什麽可惜。”

那只不過是被她牽着手,做了一個飛天的美夢罷了。

阮青梅卻沒聽懂:“那你現在怕什麽?”

“我怕的是……”令荀看看阮青梅,一笑,眉眼點染春風,“你猜?”

阮青梅皺眉。

二狗子,怪怪的。

從雲裏館離開已是正午,阮青梅擔心令荀身體不适,想要回客棧休息,令荀卻說客房悶不透氣,還不如在外面坐坐。

令荀問:“對了,你的稿子修改的如何了?”

阮青梅垂首,心裏不是滋味兒。

“都這時候了,你還記挂着這些小事。”

令荀笑說:“這怎麽是小事,我們來鸾都本就是為了這事啊。”

——明明你來鸾都還有別的事。

阮青梅差點就問出口,他之前到底為什麽突然氣息大亂,為何會被一場會刺激至此,可這會兒見令荀溫和的眉眼,她突然有點害怕打破這份寧靜。

如果他已經找到了自己的“平衡”,好不容易和心中的痛苦達成了和解,那麽她此時複又提問,不是戳他傷口嗎?

不能問,這事二狗子只要不提,她就不能問。

系統突然道:“親吶,我好感動,你居然能想到這一點。”

它的宿主成熟了,長大了,不再是個只會薅羊毛的鋼鐵直女了。

早有這份情商,何至于集齊三十五個BE。

提到這事,阮青梅就又郁悶了。

“小游,我不覺得奇怪嗎?”

系統:?

“從今天早上起,二狗子看我的眼神就不一樣。他好像愛上我了,不,他應該深愛我了,愛到如果我現在抛棄他,他就原地瘋魔的程度。可你看面板的好感度,這合理嗎?這數字配得上二狗子對我刻骨銘心的真情嗎?你這統計絕對出BUG了你快報修!”

那幹巴巴的三點好感度,她自己看了都寒碜。

系統:“親吶,首先這是開荒線,我也沒有數據可以對比,但是系統從未出過錯,所以說有沒有可能,是你的錯覺?”

阮青梅:……破系統!

不想再沉溺于剛才的糟心事,阮青梅挽着令荀的胳膊,指着前面:“二狗哥哥,那邊人多,我們去看看是不是說書的。”

雲裏館距離他們住的地方本來就不遠,只是中間隔了一跳熱鬧的街巷。

阮青梅擠進人群,只掃了一眼之後,二話不說退了出來。

“二狗哥哥,我不看了,我們走!”

令荀一怔:“怎麽?”

阮青梅最愛熱鬧,剛才還興致勃勃,怎麽會看一眼就要走?

阮青梅支支吾吾了一會兒,道:“我答應過二狗哥哥,不再賭了。”

令荀失笑,說道:“大街上哪兒來的賭博一說,商家的小花樣兒,不必當真。”

他知道阮青梅喜歡玩兒,她本就是活潑的個性,又是第一次出門,之前被他拘着不少,如今若連個小游戲都不讓她去,也太殘忍了些。

他也不願意她和自己在一起時不自在,左右他們現在不缺錢。

“喜歡就玩吧,沒關系。”

“不,不了。”阮青梅再三推拒,“我們走吧。”

令荀察覺有異,他走了幾步,往人群裏掃了一圈,果不其然看見“熟人”——龍輕野似乎總是出現在各色賭局之內,這會兒也不例外,在人群中緊緊地盯着什麽東西,目光如炬。

一看見這個人,令荀就止不住心頭一沉。

他看向阮青梅。

“我不想和他在一個攤子玩,”阮青梅小聲道,“他這個人有點邪門。”

令荀抿唇。哪怕知道阮青梅是向着自己的,看是阮青梅以這樣了然的口吻議論別的男人,還是會讓他心中些許不舒服。

“你怕輸給他?”

“……”阮青梅點點頭。

和龍輕野賭對家,和找死沒區別。

前幾世那麽多次,這個人從來沒輸過,有時候阮青梅會覺得,這個人性格這麽惡劣,也是因為他所得到的一切都是靠運氣,因為來得太容易,所以他狂妄、獨斷、沒有同理心。

在她那些所謂的“情敵”裏,不乏有真的很好很值得愛的女子,默默做了許多。可是龍輕野從來看不見別人的付出,他欣然享受這一切,還覺得別人是麻煩,生生把那些女子逼得黑化。

阮青梅雖然不爽,但他的确是【凡間】線的氣運之子,“氣死人”的氣運之子。

算他走運,二狗子傷還沒好,她今天沒心情薅羊毛。

“晦氣,二狗哥哥,我們去別家。”

不和挂逼玩兒游戲!

話音未落,溫熱的掌心被另一份溫熱不由分說地扣住,令荀只說了一聲“來”,便帶着她來到人群中。

阮青梅心中一熱,平時都是他纏着二狗子,這好像還是他們第一次十指交握。

這是個考驗“運氣”的攤子。

眼前是一個兩臂長的小車,上面又有許多商品,種類紛雜,珠花團扇有之,手串玉佩有之,奇玩衣物有之,筆墨紙硯亦有之,都系着紅繩子,紅繩的尾端從上面的簾子探出來,密密的一團,完全看不出每根繩子下面拴着什麽。

老板端着個托盤兒,裏面放着七枚銅錢,有人從裏面撈起銅錢,向天一抛。

銅錢落地,二正五反。

那人痛心疾首,扭頭就走,老板卻樂得眉開眼笑。

這裏的玩法和賭坊差不多,只不過從“猜大小”變成了“猜反正”,二十五文錢一把,贏了可以抽一根紅繩,紅繩另一頭是什麽,全靠運氣,但總歸能值回本錢,要是輸了,也有個小泥人兒做安慰獎。比起賭坊那種動不動押上身家生死的,這邊玩得小,也多了點未知的樂趣。

這是街上挺常見的小游戲。

龍輕野顯然也穿過人群看到他們,他先是驚訝,而後皺眉,又是猶豫,但當他的視線又在那車裏徘徊片刻後,目光又堅定起來,似是對什麽東西勢在必得。

他好像是誤會她又來“糾纏”他了。

這男人早晚死于自戀。

阮青梅嗤之以鼻,誰有那閑工夫兒呢?這又贏不了錢,她連羊毛都懶得薅。

“看中什麽?”身邊的令荀問,他只看着後面車上的東西,眼中似乎根本沒有龍輕野這個人。

阮青梅搖頭:“沒有,我就是想撿紅繩。”

關鍵不是贏了什麽東西,而是“未知”這件事本身,阮青梅就是覺得這游戲挺有意思,她這次真是來玩的。

“好,那你還是和以前一樣,他押什麽,你就押什麽,我們就撿紅繩。”難得的,令荀今日似乎也頗有興致。他笑笑:“能蹭到運氣,也是一種本事。”

這樣啊……

阮青梅眨眨眼,下意識又掃了對面的“肥羊”一眼,心中有些癢癢,肥羊好像還有油水,要不然,再薅一薅?

龍輕野剛買了“反”,就感覺到背脊一麻,沒來由地打了個冷顫。

阮青梅笑容逐漸變态,正準備投,卻聽身邊傳來令荀清晰而堅定的聲音:“老板,再來一份,買正。”

阮青梅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就聽令荀輕笑:“人的運氣未必總能作準,我們一人買一樣,贏了算你,輸了算我。”

這樣一來,若是那個運氣一直很好的男人突然不“準”了,那麽有他在,小青梅總不會輸的。

被那雙眼中的溫柔如此包圍着,阮青梅心中一動,手上的動作也停下。

她來不及細想,只能直直地盯着空氣中突然浮現的字跡出神。

【青年雖然不喜歡賭博,但想到你剛在雲裏館和人起了争執,有意哄你高興。在他心中,游戲的輸贏一點也不重要,只要你開心就好了。此刻,你握緊手中的銅錢,決定——】

【壹】買反。

【貳】買正。

作者有話說:

不會真的二十年的,這就來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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