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婚禮

盡管被阮青柏屢屢責備不害臊,阮青梅還是堅持自己的婚禮自己操辦,連拜天地的大堂都前前後後布置,事必躬親,她仿佛有用不完的活力,直到婚禮當天才終于被阮嫂子死活給按在家中上妝。

“迎親隊伍要在外面走一大圈呢,中午都過不來,急什麽?”

婚禮是純傳統中式的,新郎官是要來迎親的,繞村一周,鄉下婚慶就是要張揚。所以阮青梅一點也不着急,甚至早上阮嫂子帶着妝娘來給她上妝的時候,她還沒起身。氣得阮嫂子直接掀了她的棉被。

“哪家的新娘子像你這麽懶,日上三竿了還不起!”

好不容易起來,阮青梅又不穿喜服,要穿上常服先去接待賓客。村裏人也就罷了,九大宗的人眼高于頂,只認令荀和她,凡人怕是難以應對,二狗子一個人未必忙得過來。不過她才到門口,又被守在門口的阮青柏攆了回去。

恰好令荀像算準了她的個性,讓韓婆婆的外孫勝子過來傳話,叫阮青梅安心待嫁,今日什麽事都不用她操心。

阮青梅心想,那好吧,她樂得輕松。不就是結個婚嗎,沒結過婚也看過別人結婚,她,穩得很。于是,當全福娘子拿着棉線朝她的臉貼過來,阮青梅的哀嚎聲在村口都要聽到了。

阮青梅捂着紅腫的臉頰,對着系統抗議:“什麽封建糟粕,又不是古言,我一好好的仙俠位面修士為什麽要受這份罪?”

那哪是開臉,那是上刑!

系統告訴她這是村裏的習俗,在老四線裏是沒有的。

系統安慰道:“你就當是做個熱瑪吉,射頻美容儀,都是為了美美噠。”

“老娘就是不這樣也很美!”

等到好不容易上好了妝,阮青梅又對着鏡子喊救命,村兒裏的審美真是令人焦灼,這致死量的胭脂水粉怕不是要把二狗子吓到以為娶錯人。等到妝娘走了,她偷偷地對着鏡子擦擦抹抹,總算将妝容修得看起來正常些。

等待的過程過于無聊,阮青梅取了一塊點心,一邊吃一邊和系統聊天:“小游,這次位面平安無恙,無災無害,我也要和男主修成正果了,怎麽都能拿一個HE判定吧?”

只可惜她所有選項都對了,積分卻還是這麽可憐。道具城定價那麽昂貴,她整條路線卻只有這麽一點點收益,這個安排真是太不合理了。

沒想到系統回複道:“理論上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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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還“理論上”?難道還沒結束?

系統:“親吶,開荒路線,也不知道全長是多少,有可能成親後就結束,也有可能生娃才是結束,甚至給娃買房才結束也有可能的。”

見阮青梅臉色都黑了,系統忙道:“不過,其他老四線,都是以成親這個重大劇情為結局的,作為參考,這邊應該也一樣。”

而且對于乙女游戲來說,最後一張結婚CG一定是最漂亮也最值錢的。

阮青梅想了想,突然問道:“那游戲結束之後,我會怎樣?被彈出位面嗎?”

那二狗子怎麽辦?阮青梅發現自己從沒想過這個問題,心情有些怪怪的。

系統:“根據以前老四線的經驗,如果順利通關,玩家退出游戲,位面就會停止進程,然後刷新重來。當然也有一些After,後日談之類的內容,如果玩家願意的話可以繼續探索。”

“能繼續探索?”阮青梅下意識地松了口氣,“那就好了。”

想到不用立刻和二狗子分開,阮青梅心情平複了些。

突然,門外傳來吹打鼓樂,阮嫂子慌慌張張地推門進來:“青梅,來了來了!”

阮青梅一回神:“什麽來了!”

“二狗子來了!”阮嫂子從梳妝臺撿起大紅蓋頭,“快,帶上!哎你幹什麽去?”

阮青梅又是一愣:“出去呀?”

二狗子來不是接她的嗎?

阮嫂子嘆了口氣,仿佛在看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傻子:“傻二丫,你大哥還在外面攔着呢,你出去算怎麽回事?哪有新娘子自己出去的?你這樣會被婆家看不起的!”

村子裏的習俗,新娘子得矜持,必須得等娘家人好好為難新郎夠了才出去。于是阮青梅剛起來就被拽回去重新坐下,大紅蓋頭當頭一蒙,視野只剩一片喜慶的紅色。

“你給我坐在這裏,好好等着,我讓你動你再動!”阮嫂子霸氣指揮,然後把阮青梅獨自留在屋裏,她則帶着村裏的小姐妹去外面鬧新郎官了。

阮青梅無語,那她進來是幹嘛的?

這一環節來得多是鄉親近鄰,年輕人幾乎都和阮青梅令荀自幼相識,鬧起來一點也不含糊,熟人是最玩得開的,隔着兩面牆阮青梅都感受到外面的濃烈氣氛。

不過熱鬧是別人的,與她這個女主角似乎無關。

約莫紮紮實實鬧了一刻鐘還多,等到阮青梅都想自己出去替二狗子過關了,門外終于傳來動靜。不一會兒,大門被推開,阮青柏今日特意換了一身新衣,紅光滿面的進來,背對着她彎下腰,拍拍肩膀道:“來,二丫,上來!”

阮青梅一愣,想起按村裏的規矩,新娘子出門上轎這段路,鞋子是不能落地的,需要兄弟背上花轎。

阮青梅有些擔心:“大哥,你行嗎?我有點重。”

阮青梅小時候經常趴在阮青柏背上玩,不過十二歲以後就沒再這樣鬧過了。在阮青柏心中,他家二丫還是那麽小小的一只,他一只手就能拎起來,背一段路自然不在話下,對于阮青梅的擔憂他不屑一顧。

“瞧不起你哥是吧,快上來!我帶着你在村子裏跑一圈都……都……”

等到阮青梅真的結結實實的壓上來,和記憶中十三歲小姑娘相差甚遠的重量,加上阮青梅頭上那并不輕巧的飾品,阮青柏肩上的肌肉瞬間緊繃。

“……二丫,你是喝了多少水?”

怎麽回事,他記得他家二丫和紅孩兒差不了多少,怎麽這會兒他感覺自己背的不是妹妹,是一個桶。

阮青梅:你是我親哥。

阮嫂子笑得前仰後合,毫不客氣地在丈夫肩上拍了一把:“你們兄妹別耍寶了,快出去吧,二狗兄弟在外面等着呢。”

阮青柏立刻直起身,背着阮青梅像小時候一樣轉了一圈,大笑道:“走喽!”

出了院子,即便隔着蓋頭,也感受到了四面八方的視線,阮青梅這才終于有了女主角的感覺,可是偏偏她什麽也看不見,只能聽話地被阮青柏塞進轎子。過程中,她試圖通過鞋子來辨認哪一個是二狗子,卻發現大家的鞋子都差不多,新郎官的鞋子上也并沒有多繡上一兩朵紅花。

啧,失策。

衆人都盯着,她也不好意思出聲,只好老老實實地在轎子裏坐着。

耳邊傳來“起轎”的聲音,轎子離地的瞬間猛烈一晃。阮青梅低呼一聲,慌張地扶住窗沿,下一刻,卻感覺到有一之手覆在她手背,是熟悉的溫度,熟悉的氣息,以及熟悉的聲音——

“小心。”

阮青梅下意識地反手捉住那人。

令荀感覺到女孩子柔軟掌心的薄汗,笑着回握了一下:“我叫他們穩一些,一會兒就到家了。”

阮青梅看不見人,只能從蓋頭下面看見修長有力的手指以及一小截喜服的袖口,但就算如此,她竟也真的安下心來,還輕輕地笑了一聲。

令荀果然去和轎夫交涉。

阮青梅側耳傾聽,令荀似乎是取了幾個紅包,塞給轎夫,說道:“內子膽小,勞煩諸位兄弟待會兒擡穩一些。”

阮青梅臉上一紅,再也笑不出來了。

不一會兒,轎子動了起來,果然一路穩妥,即便在上下坡也沒有多少颠簸。

阮青梅悄悄掀起一點蓋頭,從晃動的簾子縫隙看見前面上棗紅馬上一身喜服的令荀挺拔背影,心裏覺得被什麽裝得滿滿。

杏花村不大,穿過村子後,圍觀的人就少了一些,又過了半個時辰,轎子向後傾斜,似乎在上一個小階梯。這個地勢,阮青梅不用看也知道,是魔仙堡到了。

正有些走神,轎子平穩落地,簾子被掀開,她聽到那人用她最熟悉的溫柔的聲音說道:“娘子,到家了。”

周圍起哄的聲音驟起。

阮青梅覺得耳朵“轟”地一熱,伸到一半的手又縮了回去,她在袖子下面攥了攥拳,不一會兒,蔥指又重新探出轎子,搭在令荀手上,幾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手掌被握緊,下轎的一瞬間,轎中的燥熱退去,阮青梅覺得這才又活了過來。

兩人面對着正堂,在賓客的見證下,一步一步,鄭重地走到中間。

正堂之上端坐着的是韓老夫人,另一側則擺放着令荀生父令葳的牌位。

三拜之後,夫妻攜手,自此,他們便是同心同德的夫妻了。

周圍是此起彼伏的道喜聲,有些聲音阮青梅很熟悉,有些阮青梅很陌生,兩人被簇擁着進入了婚房。聒噪的發小們嚷着要鬧洞房,不料令荀才邁進新房,反手一揮,門板應聲關閉,将鬧哄哄的人群關在了外面。

早有準備的雷鳴立刻道:“宴席已經備好,請各位随我來!”

阮青梅沒想到向來好脾氣的令荀突然把事情做得這麽“絕”,不由吓了一跳。

接着,那人走到床邊,沒有掀蓋頭,而是輕輕從袖子裏拉出她的手,将阮青梅不知何時起就緊攥着的掌心有些強硬地攤開。

看着掌心被指甲印出的紅印,令荀嘆氣:“我真傻,我還真的以為你一點都不怕。”

又有誰知道,他的小妻子剛才拜堂的時候,都緊張得發抖了。再不把閑人轟出去,鬧了洞房,她怕是要把自己的手弄傷不可。

從籌辦婚事起,阮青梅忙前忙後,完全沒有新嫁娘的自覺,有時候令荀都覺得,這傻丫頭會不會把成親當成了過家家,她不會骨子裏還把他當成童年玩伴吧?

“青梅,和我成親,你很害怕嗎?”令荀柔聲問。

“我、我沒有,我不怕的。”阮青梅倔強地說着,掌心卻下意識地又握了回去。

令荀是知道阮青梅的嘴有多硬的,他低笑了一聲:“好,不怕。那我要看你了。”

“你來!”新娘子一挺身,仿佛要舍身取義。

令荀輕輕地捏住蓋頭的邊緣。

随着蓋頭的掀起,少女羽睫也随着蓋頭擡起,視野恢複了清明,今天也格外俊美的青年出現在眼前,溫柔的眼眸中映着一個局促不安的自己。

這樣還說不緊張,鬼都不信。

阮青梅扼腕,還真的以為自己表現得很穩健呢。

看着滿臉通紅,羞澀無措的阮青梅,想到這是自己心愛的女子,如今正式成為了自己的妻子,令荀心中柔軟得一塌糊塗。

“二狗哥哥,我真不怕,我就是第一次結婚有點緊張。現、現在要做什麽?”阮青梅連音調都變了,被令荀那樣看着,她腦子裏背過千百次的流程都蒸發不見,只能本能地依賴對方。

令荀回過神,幹咳一聲:“是、是先喝合卺酒。”

“噢噢,對,喝酒,我……”

“我來吧。”

令荀回到桌邊,動作沉穩地倒了酒,給阮青梅一杯,而後兩人的目光觸碰,又同時垂下,似乎都在掩飾自己的緊張。

阮青梅舉起酒杯送到令荀面前,又覺得不對:“二狗哥哥,這、這個怎麽喝?”

“咳,”令荀把唇邊的酒杯輕輕推開,“我教你,是這樣,這樣……”

令荀引着她,手臂交纏,同時飲下合卺酒。

酒很寡淡,并沒有什麽厲害,阮青梅卻覺得暈頭轉向,體內一股靈力升騰,沖得她仿佛都要站不穩。好半晌,她看向令荀,見對方也低着頭。

“二狗哥哥,怎麽了,不舒服嗎?”

令荀回過神,再看向阮青梅時,眸中些許迷霧散去,恢複清澈:“青梅,這是什麽酒?”

“蛇骨酒,”阮青梅說完,又補充道,“不過已經沒有蛇骨了,應該就是普通的黃酒。”

因為這酒比較淡,她特意留了一些在房裏,畢竟一會兒令荀還要出去應酬賓客。

“有什麽問題嗎?”

“沒、沒事,有些上頭。”令荀搖搖頭,“不過已經好了。”

而且是特別“好”,他自打修為突飛猛進後,便一直維持在一個平穩的狀态,同時也是一種瓶頸,但就在剛才,合卺酒如腹,他覺得自己好像又找到了突破的方向。

當然,眼下可不是考慮這件事的時候,外面已經傳來了雷鳴的敲門聲。

“大哥,嫂子,你們快出來吧,外面賓客都等急了。”

“大哥你可小心些,你那群兄弟要給你好看呢!”

令荀把小夥伴趕走,沒讓他們鬧洞房,小夥伴們可不會在酒席上再放過他了。

令荀無奈,看向阮青梅:“一起來嗎?”

阮青梅臉一紅:“你先去,我、我得換件衣服。”

穿着這身衣服可沒法敬酒。

“那我請姐姐進來幫你。”“姐姐”就是韓婆婆的女兒,他一直這樣稱呼。

令荀走後,韓家大姐兒進來幫她卸掉繁重的頭飾,又重新弄了一個輕巧典雅的發髻,阮青梅這才覺得脖子又是自己的了。韓大姐兒是個爽朗的性子,期間自然又是說不盡的道喜,講不完的誇贊。

按照村子裏的習俗,新娘子這會兒就不會再抛頭露面了,但是阮青梅除了是新嫁娘還是孫曜的半個外門弟子,是和九大宗關系匪淺的修士,所以她也會作為女主人一起出來答謝賓客。

不過,還沒等她收拾完,外面似乎就起了一些騷動。

阮青梅匆匆收拾妥當,尋着聲音出去,看到來人,不由臉色一沉。

只見原本熱鬧的宴席此刻緘默無聲,在客席上,藍色衣袍的仙君尴尬地和他揮了揮手,身邊坐着一臉陰沉的渟淵仙尊。盡管渟淵已經化身成了凡人形态,但那身氣度,那來自九重天仙尊的威壓,還是叫凡人和九大宗修士都不敢吭聲。

這哪是來參加婚禮的,這像是來找茬的。

阮青梅一瞪眼,就準備出言不遜,卻被令荀一按:“我來。”

一襲喜服不掩仙姿的令荀攜着阮青梅來到門口這一桌,從雷鳴手上取了酒杯,禮數周到地道:“多謝二位仙君出席我們的婚禮,敬二位。”

阮青梅一怔,連忙也端起酒杯。

對了,今日是她婚禮,來者是客,敬酒是禮數——要是對方敢不要臉,敬完再揍也是一樣的。

聽聞“仙君”二字,身後頓時響起竊竊私語,區區凡間修士結緣,還是在這樣偏僻的小村莊,居然有仙君下凡出席?就不知這二位仙君來意如何,既是來賀喜的,為何是這種态度。

藍璞最受不得這種尴尬的煎熬,他率先道:“我與青梅小友一見如故,這杯喜酒自然要喝的。”

說完,他一飲而盡,給足了顏面,而後又推了推身旁的冷面仙尊。

渟淵縱然不懂凡間習俗,也知道自己失禮,他眉間微皺,想起藍璞勸他的那些話,終是舉杯飲下,給了自己一個臺階。

如此一來,足以表明兩位仙君真是來賀喜的,席間的氣氛頓時恢複熱絡。衆人壓下心中的驚訝,他們不敢冒然去打擾渟淵和藍璞,只能變本加厲地巴結這對新婚夫婦,一會兒誇贊郎才女貌神仙眷侶,一會兒贊婚禮別出心裁,別有意境,一會兒又将這寡淡的酒水誇成了瓊漿玉釀,樸素的菜色說成了珍馐佳肴。

阮青梅偷瞄了一眼,恰逢藍璞對着她合掌,無聲地投來了“抱歉”的眼神。

看來是那傻狗自己要來的,但是他又不說什麽,就黑着臉坐那,像個門神一樣,實在莫名其妙。

今日是特殊的日子,阮青梅不想計較,便回身去敬酒,只當他不存在。

然而不過片刻,門外又傳來“有客”的通報。

誰呀?

伴随着二人的疑惑,一個一身錦衣,身材修長,要說也算玉樹臨風可眉眼之間就是透着一股子衰氣的年輕人不請自來。

“龍輕野?”席間,樊節站起身,“你怎麽來了?”

對啊,這狗頭為什麽會來?阮青梅也很費解。

禳星臺事件之後,龍輕野就逃走了,她都快忘了這個人,為什麽偏偏在今天又冒出來了,這是故意給她添堵嗎?

龍輕野是來尋樊節的,他在禳星臺沒有休養好,就逃了出來,而後金丹雖然還在,修行卻屢屢受阻,經脈無力不得修複。他越想越覺得不甘心,索性又去毓秀峰尋樊節,得知他來杏花村參加婚禮,便追了上來。

雖然沒有請帖但是……那女人坑她那麽多次,總不會連杯喜酒都舍不得給他吧?

“聽聞此地有喜事,我來蹭一杯喜酒。”龍輕野說道。

不要臉,阮青梅在心裏罵了一聲。

還是令荀最先應變,向內一讓:“來者是客,請入座。”

龍輕野進門,走了兩步,又退了回來,悶頭道了一聲:“恭喜。我坐哪兒?”

阮青梅:……好想打他。

“這邊還有座位。”藍璞道君熱情地道,“兄臺請便。”

他實在受夠了和渟淵單獨一桌的煎熬了,好像他也是個另類似的,随便誰都好,快來個人緩解一下這份尴尬吧!

龍輕野也不客氣,走過去一坐,打定主意在這等到樊節離席。

龍輕野和渟淵仙尊一桌來參加她和二狗子的婚禮,阮青梅做夢都想不出這樣詭異的情景來。偏她還沒消化掉這份震驚,門外又有聲響,阮青梅頓時有特別不好的預感,男主已經來了兩個……她發誓,如果祈雲琉或者西無咎膽敢出現在這裏,她舍出面子和今天這條昂貴的新裙子來,也要抓爛他們的臉。

好在,祈雲琉人在鐘秀峰閉關養傷,這是樊節親口所說,并沒有發生那種前男主喪心病狂帶着內傷也要來參加她婚禮的扭曲劇情。

只見一個蒙着臉的,鬼鬼祟祟的黑衣男子在門口探頭探腦,一看見阮青梅,眼中迸發出光彩,用力地招手。

“阮姑娘,阮姑娘!我來給你道喜了!”

阮青梅只覺得腦子裏嗡的一聲。

啊,楠木,葉子……他怎麽敢!

“阮姑娘放心,我已經隐藏好了氣息,變換了形貌,這裏沒人知道我的身份。”魔将阿南葉今非昔比,陡然增強的實力讓他可以輕而易舉又嚴嚴實實地隐藏魔氣,“阮姑娘對阿南葉恩深似海,阮姑娘大婚,阿南葉就是冒死也要前來。”

阮青梅揮手,不想說話。

坐,快坐,吃完趕緊走!她不想在家裏爆發仙魔大戰。

她沒想到的是,自己一時疏忽,一視同仁的令荀将來後來的客人都安排到了一桌。阿南葉看到藍璞道君時,差點驚叫,他下意識地把臉上布巾裹了裹,恨不得把自己藏到龍輕野身後。

藍璞也投來探究的眼神:他這樣蒙着臉,怎麽吃席?

而宴席繼續進行,賓主盡歡,此時并無人注意到,女主人的愛寵——體型龐大的黑狗不知何時進來,自顧自地盤坐在一阿南葉座位旁邊,目光兇悍,面對渟淵仙尊,虎視眈眈。

作者有話說:

阿南葉:真·冒死前來。

祈雲琉:三缺一,是我不配上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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