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趙盈在宮中住了一月,皇帝寝殿外的杏樹果子從青到黃,落了一地被鳥啄食的殘果。

太監宮女們嬉笑着掃了,卻不見有人去摘熟得剛好的杏子吃。

寝殿外原本是沒有杏樹的,這棵杏樹先前只是一株小芽,趙盈小時候親手為先帝栽種,笑嘻嘻地對先帝說:“等樹長大了,盈兒就可以保護父皇啦!”

樹長大了,果子也結了,趙盈趁混蛋皇帝不在,偷偷摘了吃,又酸又澀。

偷摸幹事的興奮心情随之消散,趙盈就像一只被人打趴在地的小狗,拖着尾巴耷拉着耳朵,一整日都窩在寝殿裏。

趙宣一整顆心都挂在他身上,因此對他的一舉一動了若指掌,那晚的例行活動極盡溫柔。

第二天更是叫來了先太子的小兒子來陪他,先太子也就是大皇子,因着毒害趙盈的緣故被嘉承帝逐到南疆。路途遙遠,環境惡劣,先太子養尊處優,很快便患病去世了。小兒子還不滿一月。

先太子善妒,狡詐愛謀算,他之前兩個兒子多多少少受父親影響,還不到年紀,便懂了許多肮髒事。

趙盈心疼小家夥,央求趙宣把還沒名字的小娃過繼到他名下。

趙宣不幹,害了懷榮的人他能饒過?不可能!沒抽筋扒皮就不錯了,還給人養孩子!做夢!

趙盈說他不講理:“大哥想殺了我,我不會饒他,但禍不及妻兒,孩子總是無辜的。”

“狼的孩子永遠是狼,你懂什麽!”

趙盈不理他,他對那個孩子喜歡的緊,沒事就去看看摸摸。

果真如他所說,不管父母如何,後天的教育是極重要的。

那孩子名趙安,取一世安寧之意,在趙盈有意的教養下,極為聰明伶俐,也不像他兩個哥哥,滿肚子歪邪點子。

有趙安陪伴,趙盈臉上總算有了笑容,一大一小在皇帝的承明殿玩翻了天。

光潔的地面上鋪着巨大的畫紙,兩個人赤腳蹲在上面東寫寫西畫畫。趙盈妙筆丹青,寥寥幾筆便把綿延無盡的山脈畫的入骨,有鹿在野,靈氣漫溢。

趙安人小,拿不穩畫筆,把墨汁甩得到處都是,趙盈在墨點墨條上增了幾筆,野兔,老虎,飛鳥躍然紙上。倒添了幾分喧鬧。

屋子裏玩得不盡興,兩人草草穿上鞋到院子裏,沒一會兒便膩了,嚷嚷着要出承明殿。

趙福攔着,“舒王爺,您就體諒體諒咱家,皇上說了不讓您出去,您出去了就是這院子裏的人受罪啊。”

“本王就要出去玩!”趙盈氣那人囚着他。

“出去玩!”趙安伸出小爪子,給小叔長志氣。

“誰要出去?”一聲冷哼。

趙宣從外面進來,臉色沉沉,瞪了一眼躲在趙盈身後的趙安,又不動聲色轉到趙盈臉上。

“你下朝啦?”趙盈不安地問。

“朕不回來你還不翻出天去!”

趙安瑟縮一抖,緊緊抓着趙盈的衣擺。

趙盈也有些怕,冷着臉的趙宣眼中仿佛有一個深淵。

他眼睛左看右看,就是不放在人臉上:“你吓着小安了。”

“一個狼崽子,護那麽緊!”趙宣臉色更沉。

趙盈不樂意了,怎麽說也是自己看着長大的孩子,還那麽小,“你說話太難聽!”

趙宣冷哼:“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趙福,把這小崽子弄走,看見他就煩!”

趙福領命去捉躲在趙盈身後發抖的小孩兒,心中不落忍。

趙盈捏緊拳頭,抖着肩膀:“你發什麽脾氣?你有什麽資格發脾氣?”

皇帝難以置信地看着他,不敢相信趙盈會因為一個小孩兒對他生嫌隙。

趙安見趙盈氣的發抖,甩開趙福,輕輕拉着趙盈衣服下擺,擔憂叫:“小叔,小叔,莫生氣。”

“還是小安最乖。”趙盈深吸一口氣,蹲下身獎勵似的抱了他一下,“你才不是狼崽子,別聽你二叔胡言亂語,他得了失心瘋。”

“趙盈!”皇帝不顧面子吼他。

趙盈只當作沒聽見,拍了拍趙安的小肩膀,說:“好了,小叔不生氣了,畢竟不能和瘋子計較,和瘋子計較,豈不是也成了瘋子,我們要做大度的人,宰相肚裏能撐船,咱們是小皇孫,至少裝座大山進去。”

趙安懵懂點頭,眼瞅着一旁醞釀暴風雨的趙宣,又吓得連忙收回視線。

兇兇的二叔真的得了失心瘋嗎?

好可憐。二叔皇帝突然就不那麽兇兇了呢。

趙盈把孩子交給趙福帶走,看向死死盯着他的趙宣。

那眼中藏着某種灼熱,恨不能把人燒成灰燼。

[hide=1]殿門關上,院內杏樹随風落下幾片樹葉。

趙宣把人抱到龍床上,急不可耐地壓着親,舌頭攪弄,一絲空氣都不給人留。最後變為了啃。趙盈臉憋的通紅,被親得目光流離,眼淚瑩瑩,在眼眶中打着轉。

“失心瘋?嗯?”趙宣順着趙盈鬓間頭發摸到白皙的脖頸,随後用力一頂。

那東西硬硬的,燙燙的,早就蓄勢待發。

趙盈方才的氣勢所剩無幾,一到床上,他便從不可一世的老虎變成了軟弱可欺的貓貓狗狗。他不管不顧地哀求:“皇兄,不要,昨晚很疼,今天不要了……”

“說不要就不要,盈兒好厲害,朕可是失心瘋,瘋起來不要命。”趙宣摳着字眼羞他。

趙宣搓着他胸前的粉嫩小豆,下身時不時隔着衣褲頂弄一下。

“嗚……”趙盈怕得很,軟軟地叫:“二哥,饒了我吧!”

趙宣熟練脫掉趙盈的褲子,兩條修長無暇的腿暴露在空氣中,趙宣再也忍不住了,他再憋就是聖人。

剛進去一點,趙盈就掙紮哭叫,他昨晚被翻來覆去弄了很久,後面還是腫的。

“還說朕是失心瘋嗎?”趙宣逼問,艱難地進去一點。

“不說了,再也不敢了……”趙盈哭着說。

“還跟朕對着幹嗎?”

“不對着幹了……嘶!”

趙宣又逼問了幾個問題,趙盈全都一口答應,答到最後都不知道問的是什麽。

“喜歡我嗎?”

“喜歡……”

“喜歡誰?”

“……二哥,二哥。”

趙盈哭得直打嗝,實在是太疼了,他一向很怕疼,自從趙宣嘗到樂趣之後,每一場性事都是嚴刑逼供,苦不堪言。

趙宣得到滿意的答案便抽出來,趙盈哭得那麽兇,他終究心軟了。

他極盡溫柔地親吻趙盈的額頭,把腫大的東西放進趙盈白皙的大腿間夾緊,快速抽插着。

還是不盡興,折騰了大半天才射出來。

腿間一片泥濘,白濁片片,紅腫不堪。

“……不要了。”趙盈鼻尖紅透了,異常可愛。

“好了不要了不要了,哥哥抱抱,疼痛都飛走。”趙宣把人抱在懷裏哄。

“……好疼的,你讓我試試就知道了,混蛋皇帝。”趙盈把鼻涕全都蹭在尊貴的皇帝胸口,一點不害臊地說:“我想弄你,插你屁屁!”

“看你本事。”皇帝側躺着去抱趙盈,半邊肩膀都壓在他身上。

趙盈用爪子推皇帝堅硬的胸膛,腿翹起來要蹬他,頓時“啊”地一聲慘叫。大腿內側完全腫起來,方才還不察覺,過了些時間便如被人狠狠揍了一陣,紅點摻着血絲。[/hide]

趙盈罵罵咧咧地垂下腿,又不老實地折騰,半晌後還是被皇帝緊緊抱在懷裏,姿勢都沒變化。力氣仿佛被吸走了一樣。

趙盈喘着氣問:“你是拿我練功呢,把本王精氣都吸走了。”

“不錯。”皇帝半合着眼,下巴抵住趙盈的頭頂,餍足地蹭了蹭。“別亂動,再動吸幹你,把你吃了。”

趙盈自讨沒趣,見皇帝心情似乎不錯,又提起出宮的事:“聽聞近日民間有花燈節,盈兒想去看,皇兄就準了吧!”

趙盈想起前日皇嫂來陪他,身邊的小宮女在殿內無聊,便作嬌憨态,求了皇嫂一會兒就被允準了。

他湊上前去親了親皇帝的額頭,見對方驚喜狀,急忙展現自己的誠意,蜻蜓點水般親了下趙宣的嘴唇,軟軟的,薄薄的。

并不像以前那樣,殷紅如斯,恨不能把他吞吃入肚般吓人。

反而很好吃,趙盈深深吮了一下。

“皇兄,求求你。”趙盈軟軟地依偎在他懷中,舒服地蹭蹭,擡頭看見趙宣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眼中是他看不懂的溫情缱绻。趙盈懵懂地央求:“求求你啦,皇上。”

趙宣喉間聳動,似咽了口口水,正色道:“誰教你的?”

“啊?”趙盈眨眨眼。

皇上閉上眼,算了,不管是誰教的,在他地盤上總不會有大差錯,好處是他的。

“允了。”趙宣道。

“哈!”趙盈樂得坐起來歡呼,扯動了腿根,隐隐作痛,他嘶聲道:“我可以玩很久嗎?你不會派人跟着我吧?”

趙盈湊得很近,兩人眼睛對着眼睛,呼吸攪在一起。趙宣目光灼熱,仿佛裏面有一個火爐。趙盈不自然地分開,低下頭拿眼瞥他。

模樣很像做錯了事的小動物。

趙宣咳了聲,道:“離那麽遠做什麽?”

說着就要把人撈進懷中,趙盈掙脫,跳下床,随便套了件外衫,不拿眼瞧床上好整以暇的混蛋皇帝,淡淡道:“我去沐浴。”

走到趙宣看不見的拐角處,重重倚在牆上,深吸了一口氣。

他的心跳好快!

他竟然覺得二哥眉眼間滿是深情,那情感如同海水淹沒了他。

他無法呼吸,無法逃脫,無法解縛。

不可以,趙盈,難道你真的喜歡親哥哥嗎?那是親哥哥,男人和男人在一起已經驚世駭俗,更何況是親兄弟。

往日的游戲态度已要不得,逃避也逃不開,趙宣非要把他劃進既定的牢籠裏,起初的怨恨漸漸消散,如今不明不白的到底是什麽?

牢籠究竟是這座皇宮,還是趙宣的心?

懵懂的情感讓他徹底慌了神。哥哥對他那種瘋狂他用了三年才勉強接受,如果自己真的離不開哥哥了怎麽辦?

不能,他不能主動。

趙盈痛苦地順着牆蹲下去,抱着頭想:對不起,父皇,兒臣沒用……

“舒王!您怎麽蹲這了?”趙福路過時,眼尖瞧見地上蹲着趙盈,慌慌張張地跑過來。

趙福喊的聲音極大,裏面很快響起了急促沉重的腳步聲。

趙盈猛的起來,抓着趙福的手:“快走快走!”

承明殿前半部是正殿,後半部乃日常生活之所。皇帝平素住在後中部,左右各兩個側殿。

浴室在右側部,內裏有暖石砌成的浴池,可容納八九人。早在趙宣令衆人退下時,趙福便拿捏時間命人放水。

此時水溫正好。趙盈松開趙福,一個閃身便進了浴室。關門前咬牙狠狠對趙福道:“誰也別放進來!趙宣來了也別放!”

把伺候的宮人趕出去,“砰砰”關上精致的扇門,在裏面插了闩。

趙宣過來時,恰巧看到一抹潇灑轉身的人影消失在門內。

“皇上,您看要不要……”

趙福還未說完,趙宣揚手打斷:“不用,人不能拴太緊,他今日或許有了別樣的心思。”

趙福見皇帝嘴角揚起,似在咂摸滋味,喜道:“恭喜皇上!舒王爺終于開了竅。”

“開不開竅有何關系?人是朕的便永遠是朕的。”趙宣深深看緊緊閉合的門一眼,轉身向外殿走去。

懷榮啊懷榮,你以為一道門便能把哥哥關在外面?還是太天真了。

南方洪水問題一直未徹底解決,皇帝離開承明殿便召丞相去勤政殿商讨政務。

“皇上,上月派去監管赈災的楊庸大人在到任後七天無故猝死在行館。經查驗,乃是被人下毒致死。”丞相剛到殿中便嚴肅禀告,欽差死在災區,多是途徑地或當地官員有貪腐問題,這種事歷朝歷代都有,在朝人心知肚明。赈災銀子從京城運到南方災區,路途遙遠,途徑州縣衆多,多少會被刮去幾層。

皇帝皺眉:“楊大人忠厚廉明,着人厚葬。其餘事依照舊例。”

他說的是在任死亡官員家屬安置,丞相拱手應下差事。

皇帝問:“疏通河道之事辦了幾成?”

丞相答:“剛動工楊大人就遇害了,此事便擱置下來,聽傳信小吏說他離開時挖好的那幾條道都因長久未動工而損毀。皇上,臣以為此事有蹊跷。”

皇帝看了看手中的奏折,道:“多是貪官污吏做下的好事!愛卿,你如何看?”

丞相:“臣同意皇上所說,定會派人嚴查。”又欲言又止。

“有話直說。”

“皇上,江陵是臨王所轄……”丞相鬥膽看皇帝的神色,身體一凜,立馬跪倒在地:“臣罪該萬死!”

皇帝道:“丞相請起,臨王小聰明,翻不出大風浪。”

丞相顫顫巍巍地站起來,非常想扇自己一巴掌,讓他管不住嘴。但今上只是面冷,對先帝留下的老臣異常體恤。他老骥伏枥,壯士暮年,跟了嘉承帝許久,養成了對權謀事的熱愛和激情。

歲數大了,且還有未消滅的少年熱情。

新皇登基,本已打算致仕,皇上卻極力挽留他。老臣感激涕零,為了追上年輕人的腳步,在職時仍是不恥下問,夜裏為了想出最完美解決之道,苦翻典籍,常常看到夜半蟲鳴。

臨王曾與廢太子走近,他想到此,便憶起數年前的驚蟄之亂,當今聖上缜密的布置,英勇的身姿皆深深印在他腦海中。

讓人敬佩,卻又恐懼。

皇帝凝眉深思,道:“赈災銀子能否由周邊商戶出?再憑官府發的憑證到府衙領取所出銀子。疏浚河道,便讓臨王辦,和王監管。此舉可行?”

丞相連忙道:“赈災銀由商戶出,也可行也不可行。臣以為可以一試,不過朝廷還是要撥一部分赈災銀,以免到時出差錯。只是,派一名京畿王爺去赈災,未免有些不合規矩。”

皇帝道:“趙順也閑了些年,讓他出去溜溜,他以前便和臨王不對頭,肯定想着法揪臨王的錯。”

丞相道:“皇上英明!”

趙宣又與丞相談了些其他待辦的事務,丞相欣慰之餘又有感慨。

先帝果然英明,當今聖上勤政愛民,對兄弟和大臣寬容以待,實乃明君。

老丞相感動得一塌糊塗,大周天下堅不可摧,橫掃六合指日可待。

西北的蠻子們,你們完了!

皇上處理完政務已是酉時,回宮途中便幻想着趙盈在屋裏乖乖等他的模樣,少年嬌俏的笑容,神采奕奕的眼睛,邊跑邊叫着:“二哥師父!”

可惜,這個稱呼已經很多年沒聽到了。

腦中的想象也只是想想。

皇帝剛到承明殿,太監趙福便小碎步跑到皇帝跟前,小心道:“王爺下午鬧了一回,摔了幾個碟子,這會兒睡了。”

趙宣腳步生風地向內殿走,“吃了沒?”

“沒呢,剛睡熟。”趙福跟上,“皇上,舒王爺本就是個愛動的性子,您如此拘着他,只怕會鬧出病來。王爺下午還跟奴才怨您呢。”

“不關着他難道還放他出去逍遙?”趙宣一想起上次放他回府,趙盈偷偷跟趙順那個兔崽子去青樓的事就來氣。

趙福道:“在宮裏玩玩也好,不出宮。”

“你收了他多少好處?”趙宣冷哼一聲,推開門,看到窩在床上的那一小團,放輕腳步走進去。

趙福噤聲,搖頭嘆息,關上門站在外面。

趙盈整個身子都陷在褥子裏,嘴巴微張,湊近能聽見細細的呼吸聲。趙盈睫毛很長,睡着時閉着眼睛很安靜,對周圍毫無防備,醒時的倔強在睡着時消失殆盡。

“想離開我嗎?”趙宣坐在床沿,撫摸趙盈的臉頰。

“呼~”趙盈從鼻子裏呼出一口氣,挺響。

趙宣笑了,低下頭輕觸趙盈的嘴唇。趙盈仿佛嘗到了什麽美味一樣,咂咂嘴巴,“唔”一聲繼續睡。

“你永遠不可能離開我。”趙宣笑着去摸趙盈的脖子,輕撫片刻,從側面一路摸到喉結。喉結小小的一顆,趙宣輕摁了下,聽到趙盈喉嚨裏的咕咕聲。

趙盈終于被折騰醒了,掀開被子正要發脾氣,一睜眼看到似笑非笑的趙宣,頓時萎了,喪氣地重新躺回去,頭悶在被子裏。

力氣用大了,薄薄的被子蓋住了頭,就顧不了腳。

趙宣握住瑩白如珠玉的腳把玩,朝聖般親吻。

趙盈掙了幾下沒掙脫,氣得在被子裏呼嚕,像只困獸一般再次蹬腳,對方終于放開了他。

他松了口氣,急忙用腳卷起薄被壓在下面,露出了頭。他似乎很不情願見到趙宣,面向裏側身躺着。

趙宣無可奈何,道:“餓了吧?起來用飯。”

“本王不餓。”趙盈氣鼓鼓地,睡的好好的,被一只野獸弄醒,心情糟糕。“吃不下。”

“怎麽?還讓朕請你?”趙宣冷冷道。

“請也不去!”趙盈委屈大叫,此人就會欺負他!

“二選一,一是讓朕吃你,二是起床吃飯。選哪個?”

“本王不選!”趙盈往裏躺了躺。

趙宣的手還未伸過去,裏邊那人便“啊”一聲,猴子一樣靈敏的跳下床,拿了鞋子跑到對面榻上去穿。

邊穿邊罵:“你就是仗着自己是皇帝沒人管,随便欺負人!若是父皇還在,定會将你抽筋扒皮!”

趙宣道:“朕怎麽沒人管?有懷榮管着,朕乖得很。”

趙盈實在不知此人的臉皮竟如城牆一般厚,目瞪口呆道:“我管你?!你要不要點臉!”

“可不是,”趙宣道,不待說出更不要臉的話,趙盈就捂住耳朵,以一副“我不聽我不聽”的樣子跑開。

晚飯早就準備着,趙盈坐在凳子上打了個小盹,趙福便帶着一列捧着盤子的太監魚貫而入。

“莫要啰嗦!”趙盈制止太監介紹菜品,迫不及待地拿筷子夾菜,沒怎麽嚼就咽下去。

“慢點。”趙宣不贊同地看着他。

“不吃非要我吃,吃了又說慢點,啰嗦!”趙盈叽裏咕嚕地咽東西,趁夾菜時說了趙宣一通。

“我回房了。”趙盈吃撐了,撂下筷子便要走。

趙宣臉色陰沉,周圍的宮女太監全都瑟瑟發抖,生怕這火燒到自己頭上。

“鬧夠了沒有。”趙宣冷聲道,面寒如冰。

“鬧?這個詞用的可真妙!”趙盈同樣沉着臉,坐回去瞪趙宣。

一旁侍立的趙福見情況不對,揮退了宮女太監,回頭見兩人劍拔弩張的跟仇人似的,連忙勸阻。他在兩人面前還是說得上話的。

“小福子,你別管,這個人早就不是以前的二哥了,他目無倫常,簡直是個吃人的怪物。”

也不知道趙盈吃了什麽藥,竟不怕趙宣,呼啦啦說了一大堆。

“趁我不備,做出奸淫之事,把親弟弟當作脔寵,連脔寵都不如,人家還能自由的上街呢!說什麽山盟海誓,全都是狗屁,以為我不懂那些事嗎?你就是喜歡關着我滿足你那惡心的欲望!唔……你放開……”

趙宣看着那一張一合指控他的小嘴,莫名消了氣,堵上去,用力吸吮嘴裏的甘甜。

“還說不說了?”

趙盈被吻的意亂情迷,臉頰一坨紅暈,靠在趙宣懷中說不出話來。

趙宣又親了一口,滿意道:“想出宮準你出宮,想上街準你上街,只不過不許玩得不知道回家。滿意了嗎?”

趙盈頓時恢複精氣,扒着趙宣的胸口,眼睛亮閃閃地問:“真的?”

趙宣點頭:“還能有假?若是再有上次的情況,那可真是關你到老了。”

趙盈連忙發誓:“沒有了!絕對沒有了!盈兒保證!”

趙宣捏了捏趙盈小巧挺翹的鼻子,道:“以後可不準說自己是脔寵了,你是二哥的寶貝,豈是那些人可比。”

“不說!再也不說了!”趙盈歡呼一聲,跑到院子裏興奮又蹦又跳。

他如此容易滿足,所以事都看得清,但卻始終不明白二哥的心意。

趙福袖手問:“皇上,王爺出宮太危險了,那些人還沒有罷休……”

趙宣擡手打斷他的話:“有朕護着他,怕什麽。懷榮孩子心性,此次允了他,他心裏一定開心,若是收回,他大概又要怨上朕了。你方才不是幫他說話,怎麽又改了态度。”

趙福道:“奴才只是說讓王爺在宮裏走走。”

趙宣道:“出宮的事是有些欠考慮,也罷,多加點人手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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