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出了茶園,再走一段路,便是有名的花燈街,各式花燈應有盡有,一整條街都閃着朦胧的光。街上人山人海,到處是歡叫聲,亦有大人,更多是小孩子。趙盈跳了幾下,低頭看見紮着羊角辮的小孩兒眼含鄙視,還“切”了聲,随後邁着一本正經的小步子鑽進人群。
趙盈晃晃頭,手背在身後,收斂起蠢蠢欲動的腳,咳了聲走向一家賣燈的攤子。
趙盈一眼便相中了其中一盞,那紙薄如蟬翼,上面繪着火紅的石榴花,燈火透出來,映得周圍滿是紅光,如夢如幻。
老板見趙盈身上衣飾價值不菲,連忙道:“小公子好眼光,這盞燈乃是九王爺所繪,九王爺善畫石榴花,早年間不少畫作流出宮外,老叟偶得,便做成此盞燈。”
這是他畫的?他怎麽不記得自己畫過這種?
“胡扯什麽?這種事你也信?”趙順一聽便知小老兒在騙人,抽出趙盈腰間別着的扇子,刷地打開,扇上火紅如真的一般欲要噴薄而出,花豔而不俗,燈上意境确實差了許多。
趙盈拍拍胸口,呼出一口氣,湊到趙順耳邊小聲道:“五哥,愚弟以為失憶了呢,而且我的畫什麽時候流出宮了?”
趙順用扇子敲了一下他,道:“騙你的,你的大作全被皇上收集起來了,一個角角都不讓別人看,也不知拿來做什麽龌龊事。”
“哦,”趙盈點點頭,誰知道趙宣那個瘋子都拿來做什麽?他順着五哥的目光看到被人拉住說話的南歌,問道:“五哥,你真的喜歡南歌嗎?”
“喜歡!當然喜歡!都是愛呀!”
“那你不娶妻不生子了?”
“迂腐!他就是本王的妻本王的子,又不繼承皇位,要兒子幹嗎?”
“男人怎麽能喜歡男人呢?太奇怪了吧……”趙盈喃喃道。
“喜歡就喜歡了呗,你不是一眼就瞧上那石榴燈了嗎,跟這個道理一樣,喜歡石榴燈就喜歡石榴燈,喜歡琉璃燈就喜歡琉璃燈,還管他是雌是雄?”
“五哥,你不是從小就偷看男人洗澡麽,我就不是……”
趙順知道他說的意思,不耐煩道:“喜歡石榴燈,還不準突然愛上一盞特別的琉璃燈啊!”
人突然多了起來,南歌被擠得有些遠,趙順不欲與別扭的小弟多費口舌,提醒了一句便追過去。
趙盈看着燈影下的擠擠攘攘的街道,一時陷入沉思。
如果這個人不是哥哥,他大概就不會如此苦惱了吧……但是除了趙宣,也沒人敢那樣對他。
趙盈沒注意腳下的路,回過神來,趙順和南歌已不見蹤影。旁邊的攤子也不是方才那一個。趙盈撥開人群,靈巧地往前鑽,無意間碰到路人剛買的花燈,連忙道歉,兔子一樣踮腳四處觀望。
突然,後背貼上來一個人,趙盈吓了一跳,嘴巴被那人布滿薄繭的大手捂住。熟悉的氣味飄到鼻尖,是宮裏特有的熏香,趙盈松了口氣,身體被人緊緊抱在懷裏,他反應過來,睜着大大的眼睛,“唔唔”掙紮。
那人比他高了一個頭,身上系着寬大的袍子,趙盈幾乎被他攬進袍子裏。
有力的左手環着他的腰,趙盈自不量力地去摳那雙如鐵圈一般的胳膊。
沒有人發現這邊的不對勁,即使看到了,大概也以為是一對甜蜜的小夫妻。
男人俯身,嘴唇靠近趙盈的耳朵,含進嘴裏舔了幾圈,低沉道:“膽子大了不少,在外面瘋玩一天怎麽樣啊?”
趙盈擺頭,試圖逃脫男人近在咫尺的呼吸。腰間手臂一用勁,竟把他提了起來。趙盈如同被掐住脖子的小貓一樣,不由自主地亂蹬。
“再亂動,現在就扒了你,吃進肚裏嚼碎了。”趙宣警告懷中亂動的小人兒。
趙盈聽話不動了,他知道趙宣一定說到做到,以前他不聽話的時候,趙宣什麽手段都往自己身上使。在大街上卿卿我我算得了什麽,更何況還有外袍,別人看不見。
如果他不乖,趙宣一定會做出那種事的。
趙宣見他安靜下來,轉過來趙盈的身子,然後托起他的小屁股抱到懷裏,另一只手護着,大步流星地走向街盡頭精致的馬車。
趙盈全程萎靡,頭搭在他肩膀上,眯着眼睛看前方倒退的光影。
到了馬車停放處,早有人撩開簾子。
趙宣護着懷中人的腦袋上了馬車。馬車很寬敞,坐七八個人都足夠,但趙宣沒有放趙盈下來,依舊把他抱在懷裏。
趙盈悶悶不樂,被迫坐在趙宣大腿上,靠着他的肩膀,半睡不醒的。
屁股突然被捏了下,趙盈猛的清醒,驚訝看向緊盯着他的趙宣。
趙宣的眼睛像狼一般:“裝睡是逃不過的。”
馬車颠了下,似乎進入了宮門。
趙盈不理他,依舊靠在肩膀上,手慢慢伸向袍子深處,摸了摸趙宣的屁股,小聲說:“渾圓的屁股,早晚有一天操爛你。”
“說大話不害臊嗎?”
趙盈白了他一眼,湊近趙宣的脖子,伸出舌頭舔了舔,沒舔夠似的,兩只手抓着趙宣的衣領,從下往上一直舔到趙宣的嘴角。
然後,停下不動了。
趙宣低頭看着他,呼吸明顯粗重,大腿中間鼓起硬硬的東西。
趙盈離開他的嘴唇,滿不在乎地說:“你看,這都能把你舔硬了,再舔舔,還不直接射了?”
下一刻,趙盈便被趙宣粗暴地抵在車壁上,趙宣低沉道:“我的盈兒啊,舔這裏是舔不射的,舔這裏才是。”
興奮跳動的活物……
這是趙盈觸碰到那東西的第一感覺,這樣的東西插進身體裏那麽多次,怎麽可能?雖然他也有,但絕沒有如此粗大。
趙宣強拉着趙盈的手放在上面,引導他緩緩撸動。隔着布料,在手掌的撫弄下,似乎要沖破阻礙跳到他手心裏。
趙盈快吓哭了,央求趙宣松開他的手。
“這就不行了?方才是誰說大話的?”趙宣大發慈悲地松開,食指小心擦掉他眼角的淚珠。“還沒讓你用舌頭舔……”
“別說……”趙盈把臉埋在袍子裏,悶聲道。
趙宣嘆氣,俯首親趙盈因低頭裸露在外的後脖頸。
本就是過過嘴瘾,當真不舍得。趙盈在他心裏是玉一般的寶貝,怎能做那種污糟事。
沒了親親小手,只能自力更生。
趙宣熟練地解開衣帶,手伸進去弄了很久才出來。嘆息一聲,側頭去看縮到他袍子裏的人兒,只見一雙亮如星辰的眼睛傻傻瞪着他抽出來的手。
“皇兄,你……”
“怎麽?懷榮沒偷偷做過?”趙宣道。
“沒,沒啊……”趙盈眼神開始亂飄。
“朕對你是越來越心軟了,聽說今日跟趙順去了醉春閣,看上誰了沒有?”趙宣把躲在他袍子裏的人撈出來,靜靜凝視着他的雙眼。
“我就是去聽戲,沒別的,南歌是五哥的人,跟他聊了幾句,不算什麽吧。”趙盈轉着眼珠子,把能想到的全說了,不敢有隐瞞。
“你們聊的很開心?”
“我與他挺投機的,他是個百事通,聽他講話有趣。我連朋友都不能有了嗎?”趙盈膽大質疑。
趙宣的眼睛像一個漩渦,緊緊盯住某一個人時,仿佛要把他吸進去。
“……哥哥,盈兒知錯了。”趙盈緊張地舔舔嘴唇。
不論是什麽,認錯就對了。
“趙盈,朕看不見你的心,你把你的心鎖起來了,只有朕看不見。”趙宣用粗糙的拇指搓揉趙盈柔嫩的嘴唇,淡淡道:“你以前不是最喜歡二哥了嗎?朕會讓你重新喜歡上的,甚至比之前更喜歡。”
馬車停了。
趙盈絕望地看着抓過來的大手,一如兩年前的那個夜晚,那雙手如同鐵箍一樣将他捆綁到今日,從今以後還将繼續。
趙盈被摔到床上時,依然沒有反應過來。那雙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曾經教他下棋,教他舞劍,如今卻握住他的性器反複揉捏。
趙盈性器粉粉小小的一根,在兩人床上糾纏時基本是裝飾品,腿間挂着,随他起伏晃動。趙宣從來沒有分神去照顧過它,他愛的只有那個緊致的銷魂秘處。
“放開我……”趙盈難耐躲避,可那雙手就像是長在了上面似的,甩不開躲不掉。
趙宣淡淡看着手下顫顫巍巍的小東西,手中動作加快,拇指摳挖頂端的尿道口。趙盈呻吟出聲,随着兩條腿的顫動,射出星星點點的清亮液體。
趙宣用手指擦了點抹到趙盈胸前粉粉的乳頭上,道:“盈兒,改日讓太醫為你診治診治。”
“混蛋!”趙盈剛射了精,躺在床上,眼神迷離地罵道。
這是他第一次在除自己以外的人手裏射精,除了羞恥,還有高潮過後的餘韻,比在房裏瞎搞爽多了。
他隐約知道自己腿間象征男人身份的東西多少有些不正常,比同齡人小了點,因為不經常使用,泛着淡淡的粉,就連射精都比正常人難。
可這樣明明白白聽哥哥講出來,又是另一番滋味。他不僅羞恥,還難堪至極。
一次又一次栽到二哥手裏,挫光了他所有的棱角與銳氣。
利爪和鱗片被拔得幹幹淨淨,裸露着柔軟的毫無攻擊性的肉體,在強大雄性生物的注視下掙紮反抗,還以為利爪尖牙猶在。
他是個唱着既定人生既定結局的戲子,一句句帶着趙宣溫度的戲文從他嘴中輾轉而出,直到毫無意外的結局。
誰能來叫停這場戲?
趙盈衣衫淩亂,斜着身子,眼睛瞅着衣袍齊整的趙宣。視線中一片混亂,人和物仿佛分出兩份來,趙盈仔細盯了片刻,才看清趙宣的樣子。
他手裏拿着一個精致的紅木盒,打開來是從小到大的一排玉棒,細的手指粗細,粗的有禦膳房搗蒜的棍子那般粗。
趙宣拿了最小的那根遞給他,“起來,自己插進去。”
“???”趙盈吓了一跳,“插哪裏?”
“還用我教?你自己來記得更清楚。”趙宣鐵了心,道:“你永遠不可能自己适應朕,這是太醫特意浸了藥的,不會傷身,對你也有好處。乖一點。”
趙盈恍然大悟,叫道:“我才不要!”
讓他在二哥面前做那種事,他死也不要!
“朕說了乖一點。”趙宣沉下臉。
趙盈氣急,拿了那根玉棒就往地上摔,玉碎的聲音又細又小,聽在趙盈耳中卻仿若炸在夜空中的煙花,“嘭”地一下轉瞬即逝。
他怒瞪着趙宣,卻見趙宣按順序拿起另一根遞給他。
趙盈慌了,仍是不甘示弱,拿了就摔,這次卻是不敢去瞅趙宣的神色。
又是遞過來的一根。
趙盈心知這次真的惹惱了他,不敢再造次,手腳并用地爬到趙宣身邊,軟軟地挨着他,蹭他胸口,“哥哥,好哥哥,盈兒知錯了,饒了盈兒這一次吧!”
趙宣低頭面無表情地看着他:“朕說了,自己插進去,這是最後一次機會。”
趙盈眨眨眼見好就收,委委屈屈地拿了玉棒便往屁股那裏戳,完全不得要領。
戳了很久也沒找到進去的洞口。
他擡起頭尋求幫助,只見趙宣依舊面無表情看着他,甚至衣服都穿得好好的,而他卻光着屁股,自己拿棍子插自己。
人性呢?!
趙盈可憐兮兮地側躺着,屁股朝向趙宣看不見的那一邊,一只手掰開屁股蛋,一只手摸到菊花口,拿玉棒小心翼翼往裏推。
他以為會很疼,卻沒有艱澀難行,玉棒很順暢地進入。
“皇兄,好了。”趙盈讨好地讓坐在一邊瞧着的皇帝看。
只見趙盈圓溜溜的屁股縫裏杵着一根挺長的玉棒,倒像屁股夾着似的。
趙宣想也沒想,扶着趙盈的腰,絲毫不留情地推着玉棒進去了大半截。
“啊!疼!”趙盈慘叫,“不要,拿不出來了!”
他快吓死了,那棍子好像全部進去了。
趙盈伸手要抽出來,被按在床上一通吻,霸道纏綿,兩人津液相通,分離時拉出長長的銀絲。
在他們之間的關系中,趙盈永遠是那個被動的承受者。他不知道這種畸形的關系是如何開始的,也不知道好好的兄弟情為何變了味道。他懶得想,懶得管,在他的世界中,只要有丹青筆墨和快樂就夠了。
以前,二哥能讓他快樂。而如今,所有痛苦都是二哥給他的。
他不喜歡有人監視他,不喜歡被人關在一間房子裏,更不喜歡被鎖在床上,像只動物一樣只能交合。
他有尊嚴,他是驕傲的小皇子。
“你放開我!”趙盈憤怒撓趙宣的背。
“乖,盈兒爽完了,也該叫二哥舒服舒服。”趙宣邊吻邊哄。
“趙宣!”趙盈大叫:“你能不能放開我,二哥,我真的很難受,你從來不顧及我的意願,我讨厭你對我這樣,我才十九歲,就被你關在宮裏像個日日夜夜等待你臨幸的女人!我的人生全部都被你們規劃好,以前是父皇,現在又是你,我不愛做皇帝,不愛待在皇宮裏,你們偏要管着我鎖着我,娘親說的對,你們就是強盜!”
趙盈覺得二哥和父皇越來越像,行事風格一脈相承,全是霸道雷霆手段,完全不管別人的感受。
趙盈越說越憤怒,快被氣哭了,眼淚在眼眶裏打着轉,道:“二哥,我原諒你以前對我做的事,你別這樣對我好嗎?我們還像小時候那樣……”
“兄友弟恭嗎?”趙宣道,“這輩子你都別想了。”
趙盈開始掉淚珠子了:“我不要我不要!我現在像一條狗一樣!什麽沒尊嚴的事都做了,可你還要處處逼我!”
趙宣用手為他擦眼淚,“朕不逼你,你何時才能明白朕的心意?”
趙盈此時如同困獸一般,做着最後的鬥争,他氣得亂蹬腿,啊啊一通亂叫。
他喜歡二哥,從小就喜歡。二哥對他總有一種特殊的吸引力,引着他撲上去黏上去,可都是兄弟情,沒有其他雜質。
“二哥……”趙盈哭的很傷心,他覺得趙宣根本沒把自己當兄弟看,也沒把自己當愛人看,他或許只是趙宣養在身邊的一只寵物。
“別哭了,慢慢來,哥不逼你。”趙宣心突然軟作一團,摟緊哭成水的小家夥,替他擦淚:“朕不怕等,只怕你離開朕。”
“嗯。”趙盈目的達到了,知道不能再鬧,揉揉眼睛,道:“那……後面的玉要不要拿出來?很不舒服。”
“再放一刻鐘,對你有好處,以後你就不怕疼了。”
趙盈見皇上沒生氣,乖乖地靠在他懷裏,打着哈欠緩緩閉上眼。
他玩了一天,确實累了。
皇上拜倒在趙盈的哭功下,憋屈一夜。
第二日,趙順無精打采地從皇城出發,帶領赈災人員前往江陵。
趙盈還是老樣子,嘻嘻哈哈,仿佛昨天發生的事情都不存在。
夜裏趙宣還是讓趙盈插上一截暖玉,夠了時辰便拔出來按着人猛操了一頓。
那夜趙盈并沒有那麽難熬,甚至從中體驗到一些樂趣。難道真是暖玉起到了作用?
趙宣似乎突然之間學會了什麽技巧,不再是猛沖直撞,而是非常規律地刺激趙盈的敏感點。
趙盈有時會像小貓叫一樣細細呻吟,更加激起了趙宣野獸般的欲望。
但是這一切不僅沒有讓趙盈好受,還讓他焦慮不已,害怕真正沉入背德的深淵。
趙盈一日比一日焦躁,小太監給他洗頭發時弄掉了不少青絲,吓得連滾帶爬地請罪。
“你何罪之有?”趙盈茫然問。
小太監抖着聲音解釋,趙盈揮手:“并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繼續吧。”
小太監顫顫巍巍地起身,安下心來。心想:王爺不是傳聞裏那般呆傻,為何大家談起舒王時具是一臉可惜與同情?
清洗過後,趙宣帶着他去參加宮宴。
宮宴閑雜人等較多,皇帝恐趙盈耐不住寂寞跑出來被人騙了,必須要時時刻刻帶在身邊。
皇後大半月沒見趙盈,當下拉着他到一旁說體己話。
見趙盈神情恍惚,可愛的眉頭皺成一團,便知是怎麽了。
她與趙盈認識這麽多年,倒是比皇上更親近些。宮宴散後,找了理由随趙盈去承明殿。
又哄着人睡了,才對皇帝道:“臣妾本不該多嘴,只是見懷榮精神頭不好,才鬥膽請求皇上放懷榮回府住些時日。”
趙宣道:“說話少繞彎,你那一套別放朕身上。”
皇後笑:“那臣妾便直說了,皇上對懷榮的心思臣妾猜到幾分。臣妾沒資格說什麽,但是懷榮還小,病好後手臂使不上力提不起劍,消沉了許多,又被皇上拘了兩年,再如此下去,懷榮恐怕會失了精氣,皇上您也知道懷榮以前是多麽意氣風發,他一直是先帝最疼愛的小皇子。”
趙宣道:“朕都知道,但朕放不開他,讓他離開朕,朕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