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好疼好疼

平靜漠然的語調, 吐出最令人羞恥的字眼。

盛明窈第一次冷不丁聽見這麽葷的話,臉蛋到耳尖一下子紅透了,慌不擇言:“你先拿證據再說。”

沈時洲突然朝她笑了一下, 眼底不見笑意, 語氣更戾, 沒有任何溫度:“你是覺得, 我會把別人訂婚禮的東西保存下來?”

她別開臉, 使長發遮着臉頰紅暈, 好讓自己顯得更冷靜一點:“我又不能聽你一面之詞, 得去求證。”

他唇角輕扯,不掩飾冷意:“信只認識幾天的人都超過信我。盛明窈,你這看人的眼光,能活到成年真夠幸運。”

盛明窈有些惱了。

想朝他解釋,她不是信秦現, 是信證據。譬如說有超過兩個人都不約而同提了同一件的證據……

但還沒來得及說,後腦猝不及防地被大掌扣住, 濃烈的男性氣息,伴随着近乎粗暴的吻一并落了下來。

她想撐住男人胸膛,借此拉開距離的雙手,也被他握着拉到了頭頂。

姿勢近似禁锢。

盛明窈立刻用小腿去踢他, 然而腳踝稍微一擡起,劃過帶着冰冷金屬扣的皮帶,就感覺到往下……

是、是她想的那個嗎……?

盛明窈白皙的臉蛋瞬間布滿了紅潮,黑白分明的眸閃着, 有些混亂,甚至做不到躲避着他逼迫的視線。

漸漸的,她裸`露在外的肌膚, 被男人炙熱的氣息與吻熏得滾燙。

腦海裏好像也有什麽跟着燒了起來,飄出白蒙蒙的煙。

她隐約記起了幾個模糊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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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碎片化的場景,在有限記憶裏不斷地來回跳躍。

有時候是夜幕上挂着的漫天煙花,地上鋪着的厚厚一層雪,她肩上披着的、屬于年輕男人的風衣外套。

有時候又是穹頂明亮絢麗的燈光,跟現在如出一轍的盛怒俊臉,其他人的對峙罵聲……

好亂好亂。

那些完全不記得  ,卻又都盡數屬于她的記憶,胡亂纏繞在一起,打成了死結。

盛明窈的眼前全都蒙上了一層霧,呼吸聲漸弱,像溺了水。

為了不掉落得更深,不得不用手指攀附住離男人的肩膀,找到依靠。

……

懷裏的人軟得沒了骨頭,指尖一會兒輕一會兒重地抓着他的衣領,細嫩肌膚時不時蹭過來。

不知道是被吻得沒了意識,還是順勢故意勾着他。

但,即便她似乎已經識相地示了弱,男人還是也沒有任何憐惜的意思。

一張一合的嬌嫩唇瓣,都被他咬破了。

像在警告她下次不準亂說話。

車停下後,沈時洲将盛明窈打橫抱起帶進家中。

不知道是心情差還是沒耐心,或者兩者兼有,開門關門的動作都格外粗暴。

砰的兩聲,好像把盛明窈吓到了。

她第一時間往他懷裏縮。

“怕了?”他故意湊到他耳邊,薄唇幾乎要貼着她的耳骨,用最漫不經心的語氣問她。

得到的回應,是兩聲意味不明的弱弱嘤咛。

可能的确是怕了的意思。

沈時洲的眼底又暗了幾分,緊緊摁着她的腰,直接走到床邊,将那副白皙玲珑的身子抛入床褥之中。

然後緊跟着就覆了上去,密密麻麻灼燙的吻全落在她唇和臉上,再沿着細得一下子就能掐住的天鵝頸,蔓延到了鎖骨跟雙肩。

火焰只需要一點燃,就能在瞬間呈現燎原之勢。

視線往下,就是那件早就被弄得幾乎松垮的上衣。

衣擺邊兒都卷了起來,稍微一碰就能徹底解開。

男人喉結一滾,掐着腰的長指流連片刻,不由自主地往上。

他原本只是煩躁,想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堵住盛明窈那張喋喋不休一句比一句傷人的嘴。

但現在,出了點岔子。

怒意沒消,欲`望卻被輕而易舉地勾了起來,且難以壓下。

想用最惡劣兇狠的手段懲治她的念頭……愈發占據了上風。

他是個各方面都很正常甚至超常的男人。主動讨好的嬌滴滴美人兒脫成這樣,怎麽可能又一點反應都沒有。

況且。

他不打女人,也沒別的特殊癖`好,想讓盛明窈知道疼,知道下次不敢了,只有這一種方法。

被壓在被褥上的人像一點都不知道危險似的,愈發柔弱無骨貼在他身上,好像在無聲地邀請。

跟剛才那副生疏警惕的樣子,判若兩人。

他眼底晦暗,俯下身,沿着腰肢細膩的肌膚吻上去。

“沈時洲……”

突然之間,細細軟軟的語調,叫得人沒了骨氣。

沈時洲喉結緊繃,心頭突然軟了。

伸手捧起她被淩亂濕潤頭發擋住的臉蛋,想把人拉過來多吻兩下。

一碰,就碰到了水漬。

然後才發現盛明窈哭得好厲害,臉上全是淚痕。

只是不知道為什麽,她不吵鬧,哭起來連聲音都沒有。

看上去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沈時洲一下子就停了下來,在那刻,心頭甚至有一絲局促。

察覺到自己那絲不合時宜的情緒  ,他緊蹙的英俊眉眼,染上更重更深的煩躁。

他啓唇,态度很惡劣:“現在知道後悔了?讨好我就拿出這麽一點代價,是以為你這幅樣子在我這兒有多金貴?”

盛明窈好像沒聽見一樣,只會說“疼”。

翻來覆去就是這一個字。

根本不是剛才伶牙俐齒,随便都能跟他說出八百個理由的樣子。

他掰過來她的臉:“盛明窈,你是不是以為我很好糊弄——”

威脅的話還沒說完。

捏着她下巴的那只手,突然被她柔軟的指尖握住了。

她半靠着床頭,艱難擡起臉,斷斷續續地問:“我看見我們去看煙花了,冬天下了雪的時候……你拉我去的,是不是?”

沈時洲驀地僵住了。

眸色一瞬間沉了下去,深像是能夠吞噬一切的漩渦。

裏頭除了欲`念外,沾染上了許多別的東西。

更加難辨。

他強行控制住把盛明窈拎起來逼問的念頭,重重吐出一個字:“是。”

心情一下子壞到了極點。

并不是因為盛明窈提起了過去的事。

而是因為。

聽她提起來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竟然是期待。

……真夠荒唐。

沈時洲低冷問:“還看見了什麽?”

“看不見了……頭好疼好疼。”

盛明窈的指尖緊緊攥住他,模樣好似依賴勾`引,低低念着的話,卻在一點一點逼迫男人克制自己的欲`望。

原來剛才那些小動作不是在迎合他,是腦袋太不舒服了,在跟他求助。

這才像她會做的事。

盛明窈哪兒會那些讨好他的伎倆。更不會知道自己就是安撫他最好的方式。

怎麽可能為了安撫他的怒意,就順着那個吻勾`引。

一盆冷水澆下來,意識冰涼。

沈時洲從她身上起來,站在床邊倒了杯冷水喝。

神情隐在黑暗之中,掩飾得很好,

隔了一會兒,他冷靜的嗓音裏裹着強烈的欲`求`不`滿:“我先去拿藥。”

他是想要盛明窈知道疼。

但絕對不是這種疼法。

所以,明明最初是他去中央公園拎走盛明窈要興師問罪,到現在,卻竟然是他自願落了下風。

犯了錯的人哭成這樣,連句重話都說不得。

沈時洲轉身準備走,卻聽見盛明窈輕得像要斷掉的聲音:“藥太難吃了,你抱抱我好不好……”

聲音最末,還帶着一點點哭腔。

聽見的那一剎那,冷靜差點瓦解。

沈時洲轉過身,低眸看着她的臉,眼底濃得聚墨,語氣不善:“頭不疼了?”

就沒見過這麽會折騰的女人。

見鬼了。

看不出來他現在對她很生氣,還很想要她嗎?

要是她敢回句不疼,他一定回去把她壓在床頭,辦完剛才沒辦完的事情。

教訓得她明天啞得說不出話來。

然而,盛明窈只是用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看,委委屈屈:“你以前不都是會抱我的嗎?”

“…………”

男人的臉色,要多冷就有多冷。

最終卻坐在了床邊,将她攬了過來。

盛明窈  靠上沈時洲的第一件事,就是指尖扯着他肩膀的襯衫,把腦袋埋在他懷裏,用力地咬上了一口。

沈時洲沒什麽痛意。相反,他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就用一只手撐着她軟下來的腰,将東倒西歪的盛明窈扶正。

卻差點忘了她的上衣已經松了。

指腹碰到的不是布料,而是她白皙柔軟的後腰肌膚。

于此同時,又被咬了兩口。

嘶。

牙齒還長尖了。

隔了好幾年,盛明窈這嬌縱的脾氣跟以前一樣,還是個自己疼,就要讓別人也跟着疼的小祖宗。

都疼得哭成這樣,神志不清了,還不知道消停。

也不對——

可能真是因為太疼不清醒了,才會這樣。

沈時洲嗤了聲。

低下頭,聽着盛明窈嘴裏斷斷續續念着的,有他的名字,還有些因為太含糊沒法聽清的字眼。

也許是對那些陌生的記憶和情緒感到害怕,她本能地将臉貼進他懷裏,就跟貼在枕頭上一樣。

男人那些本來就難以克制的情緒,又被她添了把火。

他摁着她的肩,頓了很久,冷嘲吐字:“你動什麽?”

盛明窈不聽。

她難受,也鐵了心要他跟着難受。

哪怕暈成這樣了,潛意識裏,也篤定了他不會在這個時候徹底要了她。

真夠有恃無恐。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盛明窈被他喂了杯溫水,好了很多,漸漸就睡了過去。

在他懷裏,睡得很安靜很安靜。

她的臉上,耳朵上,頭發上,脖頸上都是還沒幹的水漬。

不是剛才因為太疼了掉的淚珠,就是喂她喝水時嗆出來的水。

上衣勉強遮着身子,單薄成這樣,也不知道冷,看上去整個人都亂糟糟的。

乍一看,一副被男人玩兒狠了的樣子。

沈時洲愈發煩躁。

欲`念難以纾解,等盛明窈徹底睡了,他還得去浴室親自動手。

——這他媽到底是誰玩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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