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過一次這家餐廳,想不到穆辰就記下了,說實話,對此顏言還是蠻驚喜,也不知穆辰是怎麽在情人節這天訂到靠窗座位的。
這家餐廳還有一個特色就是菜單特別地大,薄薄的兩頁紙上列滿了餐廳的各色菜品,足有顏言小半個人高,也不知設計這個菜單的人當初是安了什麽心。
但不管設計人安的什麽心,顏言現在已經開始由心底開始感謝作為素未謀面的設計人了。這樣的菜單,在遇見不想見到的人時似乎有和救命稻草類似的作用。整個腦袋躲在巨大菜單後面的顏言如是想到。
門口進來的那個小孩怎麽這麽面熟?立體精致的五官、淺色卷曲的頭發,純淨剔透的白襯衫,筆直的深色牛仔褲,還有不到一米的身高,這是哪位國際友人的小正太呀。
正太一出現顏言立馬就認出這是那個熊孩子丘比特好麽,就算換了裝顏言還是一眼就認出這是那個她在心裏痛揍過無數遍的熊孩子。
本來看見熊孩子顏言心裏應該高興來着,終于可以痛揍他一頓了。但無怪熊孩子出現地實在不是時候啊,她就怕這熊孩子在大庭廣衆之下說出什麽不合時宜的話來。
所以盡管顏言恨不得馬上就抽熊孩子一頓,在這裏她也只能裝鴕鳥躲在菜單後面裝不存在。
顏言這會兒心中一直在翻白眼,但等她看清楚熊孩子之後走進來的那對情侶後,顏言暈過去的心都有了——沒錯,來的正是董事長和她的單眼皮男朋友。
“顏言,你怎麽了?”見顏言半天沒動靜,穆辰擔心地問道,就怕她不喜歡這家餐廳的菜。
“……我沒事。”穆辰叫到顏言名字時,顏言手條件反射地抖了一下,心虛地偷瞄了兩眼大門處進來的三人,确定沒事後才小聲地答道。
“怎麽辦,是走是留?”顏言心裏有些猶豫,現在這情況怎麽看也不像是好事,但自己現在這位置是靠窗,要出去勢必得穿過大半個餐廳,指不定就會被這三個麻煩給認出來。但不走吧,坐在這裏又實在是如坐針氈,這裏三個一個是身份不明專惹麻煩的小瘟神,一個是自己因為一個說了也沒人信的錯誤而一見鐘情的單眼皮富少,還有一個是自己公司新上任的富二代boss兼一見鐘情對象的女朋友。這關系,怎麽想怎麽頭疼。
“穆辰,救我~”顏言剛把求救的目光投向演員出生的男朋友,探出的半個腦袋差點沒被平地的一聲驚雷吓得把碩大菜單砸腦袋上。
“顏言,太好了,終于找到你了!”一直在搜尋顏言蹤跡的丘比特歡脫地邁着小跑步奔向顏言,一邊跑還不忘一邊喊出顏言的名字,終于成功地将另外兩只麻煩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尴尬……,無比的尴尬。
“額,你們好啊。”顏言只能強裝笑臉和對方寒暄,然後一把把丘比特從大廳中央拖走摁在了自己那邊的座位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搶在了丘比特開口前問道:“你怎麽在這,你不是還有很多‘作業’要做的嗎?”顏言特意咬中了作業兩個字,以要殺人的目光死死盯着正太模樣的丘比特,尋思着怎麽在對方說出不該說的話來時怎樣以最快的方法毀屍滅跡。
“作業?”丘比特愣了半晌,而後突然明白顏言說的可能是自己的工作,于是在顏言恐怖的目光中丘比特最終咽了咽口水,說道:“我的作業遇到了一點問題,可能需要你的幫助,所以才來這找你的。”
Advertisement
“你找我不會去家裏等着嗎,沒看到我現在正忙着?”顏言吐血的沖動都有了,總算對方出現時還知道好好穿衣服,并且把翅膀收好。
等等……翅膀?
顏言這才想到往丘比特背上看去,他出現時衣服穿得好好地,顏言還以為他是用了什麽特殊的方法吧翅膀收好了,這會靠近了才發現,這家夥背後鼓鼓囊囊地,衣領下還有一根白色羽毛!
“……”
“穆辰,不好意思,這是我小侄子,怕她媽媽擔心,我可能要先送她回去了。”顏言像穆辰不好意思地笑笑,中途離開她也很抱歉,但再待下去丘比特萬一暴露了,一定會被科學家之類的抓去做研究,她自己也很有可能被當做怪人監視起來。
不不不,顏言打了個寒噤,這種不合常理的事還是讓它存在于私下裏比較好。
“是這樣嗎,需要我送你們嗎?”不得不說穆辰真的是很有風度的一個人,這個時候了還想着送顏言。
“不,不用了。”私心裏顏言還是很想能坐穆辰的車回去的,但身邊跟着丘比特實在不怎麽方便,雖然穆辰是顏言男朋友,但這事顏言暫時還沒打算跟他說,畢竟太離奇了。
“他媽媽可能會介意。”顏言拿手指着丘比特,找了個借口後就拖着丘比特往門外走去。
丘比特不知道顏言幹嘛這麽急急忙忙地就離開,被顏言拖着走出去時腦袋還有點暈乎乎的,路過傅冬芷那一桌時他腦袋不知怎麽突然就清醒了,盯着蔣銘熙看了半晌,然後使勁扯了扯顏言的手,悄悄道:“我有辦法解了你和蔣銘熙的紅線。”
☆、紅線緣由
“蔣銘熙?就是傅冬芷的男朋友吧,你還沒把我和他的紅線解開嗎?”一聽自己可能還要莫名其妙對那個叫蔣銘熙的男人發花癡,顏言就急了,也顧不上帶着丘比特離開了,只悄悄低頭問道。
那個叫就蔣銘熙的男人一出現顏言就發現自己這會沒再對他發花癡了,本還以為丘比特總算把紅線牽對了.這會聽到自己還有可能亂發花癡,顏言感覺自己心都沉了半截。
“我來找你就是為了這件事.紅線搭錯了并不能輕易解開,必須得像上級部門提交申請或者讓連接紅線的某一方與其他人修成正果才能解開。若是要申請,至少得三個月後才能通過,通過後等專人下來實施至少又得三個月,而且最近月老他們又休假,你這紅線要解開如果走正規渠道至少得一年。”
“一年?黃花菜都涼了,你們月老部效率也太差了吧。”顏言覺得自己一天都忍不了了。
“所以我這不是特意來幫你了嗎。”丘比特繼續和顏言咬耳朵,這次正好能遇到蔣銘熙,可不能浪費這麽好的機會。
“這事我們回去再說,你現在先跟我回去。”顏言拉了丘比特的手又要走,沒想到又被丘比特拉住了。
“不行,我利用特權只能阻止你和蔣銘熙之間的紅線作用一天,你必須趁這機會将這瓶香水灑在他身上,這香味能暫時阻止你對蔣銘熙的迷戀,不然你一直發花癡根本沒可能順利讓搭錯的紅線解開。”丘比特掏出一個香水模樣的玻璃瓶,在顏言耳邊悄悄說道。
“不會吧。”顏言心裏直翻白眼,她不明白自己是倒了什麽黴,坐在家裏哪也沒去都能被個熊孩子丘比特找上讓自己惹上一堆麻煩,現在還必須當着自己董事長的面往人家男朋友身上倒香水,簡直是用生命在诠釋什麽叫不作就不會死。
“不好意思,請問是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嗎?”看見顏言拉着丘比特停在自己桌前不遠處說了半天話,蔣銘熙以為他們是有什麽不方便的,特意走過來打招呼。
顏言擡頭就看到了蔣銘熙微笑着的臉,和後面坐在桌子旁自顧自喝着咖啡看也沒看這邊一眼的傅冬芷,壓了壓心裏的怨氣,裝作不好意思地說:“是這樣的,我侄子一直鬧着要吃這家的沙拉不肯回家,讓您見笑了。”
“是嗎,”聽到這話蔣銘熙溫柔地笑了笑,對着丘比特伸出手,說:“不知道這位小朋友願不願意和叔叔共進晚餐呢?”
“好的好的。”丘比特沒問顏言意見,蹦蹦跳跳跟着蔣銘熙坐回了桌子邊,顏言見丘比特已經過去了,只能裝作無奈地搖了搖頭,也跟了過去。
“出什麽事了嗎?”穆辰見顏坐做到了蔣銘熙這一桌,特意過來問了句。
“沒事,就是小侄子饞嘴了,讓他吃點東西就好。”顏言悄悄對穆辰使了個眼色,然後特別無奈地說道。
“……是這樣嗎,那你們慢慢吃,我就先走了,到家給我打電話。”穆辰正是個聰明人,只愣了幾秒後就理解了顏言眼色的意思,特別配合地離開了。
顏言在心裏對穆辰比了個贊,然後轉頭看向吃得狼吞虎咽的丘比特,特慈祥地道:“吃慢點,小心燙着,來喝點水。”說着起身就要給丘比特倒水。
顏言他們坐的是個四人桌,蔣銘熙坐在對面靠外的一邊,丘比特坐在顏言這邊靠裏面的一邊,顏言站起來時吃東西的丘比特胳膊不小心碰了顏言一下,顏言裝滿了水的杯子控制不住便向外傾斜,裏面的水正好倒在了蔣銘熙胳膊上。
“哎呀,真不好意思。”顏言驚慌地叫了一身,然後趕緊掏出早已準備好的手帕為蔣銘熙擦去胸前的水漬。
随着手帕的掏出,一股香味霎時籠罩了小小的四人餐桌,一直自顧自吃飯沒搭理顏言的傅冬芷這會突然說了一句:“好香呀。”
“啊,是嗎,可能是因為我手帕上噴了點香水的原因。”顏言一邊使勁把吃飯時自己偷偷倒了丘比特給的香水的手帕往蔣銘熙胳膊上擦一邊道,期間還着重照顧了蔣銘熙沒穿衣服的手掌部位。
“實在是不好意思兩位,今天的事我改天再向你們賠禮道歉,但今晚再不回去他媽媽肯定會擔心了,我們就先走一步。”見目的已達成,顏言忙拉着丘比特準備開溜。
“哎……”視線瞄到一個亮晶晶的東西,傅冬芷想要叫住顏言,但還沒來得及開口顏言已經帶着丘比特走掉了,留下莫名其妙的傅冬芷和蔣銘熙。
“嘛,這香水下次去公司在還給她算了。”望着顏言消失的方向,傅冬芷只能無奈地把遺落在座位上的香水瓶給收進了包裏。
顏言一路沒說話,麻溜地把丘比特從餐廳直接帶回了家,等坐完電梯上了樓,把門一關,然後雙手抱胸面無表情地看向丘比特,說:“說吧,從頭到尾,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呃……”丘比特尋思着自己好像沒什麽事得罪顏言了呀,最多也就是牽錯紅線的事可能那啥了一點,不過顏言應該不會介意的吧。
丘比特心裏一邊嘀咕一邊對顏言說:“是這樣的,因為一些原因,你的紅線突然斷了,紅線聯系着你們人類的姻緣,如果斷了的話你很可能會孤獨一輩子,我之前來找你也是因為這件事。這段日子我也一直在為你的姻緣想辦法,希望能夠補救。但你知道,很不幸,失敗了,你的紅線和蔣銘熙連在了一起,他的紅線卻并不在你這裏,為了防止發生其它意外,我必須盡快将它糾正過來,所以我今天才會來找你。”
“是這樣嗎。”顏言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然後說:“但請你說清楚我的紅線為什麽會斷,然後又為什麽會和蔣銘熙的搭在一起。”
“這個……”丘比特移開了目光:“因為一些意外,我們也在設法補救,相信很快就能回到正軌的。”
“那我再問你,你不是西方的愛神嗎,怎麽回和中國的紅線扯上關系的,紅線不是歸月老管的嗎?”顏言繼續問道,西方神話和中國神話貌似不是一個體系的好麽。
“因為、因為我是西方過來的交換生,只有完成你們東方月老的實習才可以順利轉正,成為一名合格的丘比特。”丘比特結結巴巴地說道,他本來就心虛,被顏言這麽一追問小心肝都快跳出來了。
“好了,你還有什麽想說的了嗎?”顏言雙手放了下來,似笑非笑地盯着丘比特問道。
“沒、沒了。”丘比特似乎也意識到氣氛有些不對勁,悄悄地往後面退了幾步。
“那現在,該輪到我說了。”顏言微笑着走近,在丘比特驚恐的眼神中,一把扯住了丘比特的翅膀,将他五花大綁地捆在了椅子上,然後滿意地拍了拍雙手,站在丘比特面前,好整以暇地俯視他。
“你、你要幹什麽,你不知道綁架兒童是犯法的嗎?”丘比特驚恐地看向顏言,這個女人太恐怖了。
“不好意思,我國法律只是對人類和野生動物和屍體起作用,碰巧,你哪種都不是。”顏言攤了攤手,無奈地說道。違法犯罪之類的,她才不做呢。
“那、那你也不能這樣啊。”丘比特想不明白,人類太恐怖了,這女人怎麽能說翻臉就翻臉呢。
“看清楚,現在主動權在我這,你只有乖乖聽話的份。”顏言捏了捏丘比特粉嫩嫩的臉蛋,特別沒同情心地說。
“……”姑奶奶,我求饒了還不行嗎。
“現在,你給我好好說說,我的紅線是怎麽斷的,還有我的紅線是怎麽和蔣銘熙連在一塊的。”顏言特別溫柔地摸了摸丘比特光潔的羽翼,然後還特別可惜地對着茶幾上的剪刀嘆了一口氣。
“別別別,我說。”丘比特咽了咽口水,說道:“是這樣的,是因為某個見習生的失誤,在檢查紅線時将你的紅線剪斷了,導致你的紅線自己跑去了別的地方。因為大多數人類身上都連有紅線,數量實在是太過龐大,如果我只留在天庭,是沒法找到你的紅線讓它重新連上的,所以,我昨天才會來找你,希望能和你一同找到紅線。”
“但是因為你那天特別強硬的态度,我就想試試別的辦法。于是,我就從黑市上買了一個軟件,希望能幫我解決這個問題,于是……,結果你知道的。”丘比特說完心虛地看了看顏言,畢竟這是錯在他。
“不過,只要我們能合作,我相信一定能很快找到解決辦法的。”丘比特之後又擡起了頭,充滿信心地道。
“黑市……補丁……”顏言扶額,她萬萬想不到她的姻緣竟會被這麽個東西給坑了,所以她二十多年的好運是終于在昨天用完了嗎。
☆、掉了毛的天使
顏言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丘比特,直到把他看得發毛,才幽幽地問道:“所以,那個失誤的實習生就是你麽?”
“什麽!怎麽可能?”丘比特眼皮一跳,然後馬上否決道。
“嗯哼。”顏言不置可否,丘比特也不知道她信是沒信。顏言接下來只是把右手伸出來,指着的紅色手表道:“這個是做什麽用的?把它給我取掉!”
“呃……”丘比特看了一眼顏言手上的手表,然後眉飛色舞道:“這個是天庭新開發出來的最新一款智能手表,它不僅有語音、視頻、定位等常見功能,還能在主人紅線另一端出現時發出提醒,兼具包括防水、防摔、防火在內的三防功能,實在是居家旅行必備之良品。”
“不過。”說到這,丘比特說這話是特意看了看顏言的臉色:“因為這款手表是專門面向你們人類的,所以完成任務前并不能自己取下來。”
“呵呵,”顏言笑了笑:“這也是你在那個黑市上買來的吧。”
“是啊。诶等等,你是怎麽知道的?”丘比特詫異地問道。
“猜的。”顏言随口敷衍了一句,然後漫不經心地把剪刀拿在手裏把玩:“你現在聯系那個賣家,叫他出來見一面。”她一定要想辦法把這個手表弄下來。
“唉,你別激動。可人家怎麽會答應和我見面?”丘比特縮了縮脖子,不可置信地問道
“你說他賣假貨,他如果不來解決的話你就要去舉報他。”網購這麽多年,顏言可沒少和奸商鬥智鬥勇,早已自己摸索出了一套對付這類奸商的方法。
“那……我試試?”丘比特心虛地看着顏言手裏的剪刀,只能咬牙說道。
同、同意了。他約在這個周末下午六點見面,帝豪餐廳。”丘比特放下電話結結巴巴地說:“現在你可以放了我了吧。”
“可以,馬上就好。”顏言笑了,她記得當初說過有機會一定要把丘比特的羽毛全剪了。現在,可不就是機會嗎。
“你、你想幹什麽,我知道的全都說了,你不能這樣。”丘比特驚恐地看向顏言,背上潔白的翅膀抖了兩抖,他寧死也不願被顏言剪掉羽毛。
當然丘比特最後沒死,但羽毛也沒保住,不用多久,顏言家客廳地上已經落了一堆的天使的羽毛,丘比特的翅膀變得光禿禿的,估計暫時也飛不起來的。
“好了,你現在可以走了。”站起來滿意地欣賞了一遍自己的手藝,顏言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麻溜地把丘比特身上的繩子解了。
解開繩子後的丘比特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樣垂頭喪氣地坐在椅子上,半天也沒見離開。
“你怎麽還不走?”顏言奇怪地問道,當初綁他的時候不是死活不肯的嗎。
“我這樣子沒臉出去見人了。”丘比特低垂着腦袋,特別傷心地說道。
“你不是能穿衣服嗎,穿上衣服不就沒人看得出來了?”顏言說道,不就剪了這家夥幾根羽毛而已嗎,又不是毀容了。
“是哦,你們人類看不見我衣服下的翅膀。”丘比特愣愣地答道,然後低垂着頭地出門了。
我剪羽毛時沒傷着他腦子啊。顏言再三确認過她剪得絕對只有丘比特的羽毛,沒多剪下來別的東西的。
十五分鐘後,門外響起了敲門聲,顏言打開一看,衣服裹得嚴嚴實實的丘比特站在了門口。
“你怎麽又回來了?”顏言有些摸不着頭腦,丘比特腦子應該不會氣壞了吧。
“我……沒錢。”丘比特聳拉着臉,他翅膀被剪了,飛不回天庭,身上也沒有人民幣,只能跑來找顏言。
“……”
剪了丘比特羽毛後,顏言積壓已久的怒氣終于發洩了不少,這會見丘比特活生生一副被欺負慘了的樣子,不由偷偷地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太過分了。
“你可以先待在這裏,但不能白吃,得幹活。”顏言勉強答應了丘比特留下來的要求,但還理所當然地為他分配了家務,絲毫沒有雇傭童工的自覺。
于是,丘比特只能含着淚在這個剪翅狂魔的屋檐下住了下來,其間的血淚史,不說也罷。
第二天料理了丘比特的顏言神清氣爽地去了公司,一進公司大門卻發現,氣氛好像不太對。
顏言是在一間大辦公室工作,加上她在內一共有17個人,平時剛上班這會還算比較閑,大家聊天地聊天,喝茶地喝茶,氣氛一直很融洽的,但今天……顏言懷疑自己走錯公司了。
每個人的辦公桌都被收拾地整整齊齊,文件放在它因放的位置,筆放在筆筒裏,椅子都保持在一條直線,偌大的辦公室除了鼠标鍵盤的敲擊聲和空調機的出風聲外竟沒有最該出現的說話聲。
詭異,實在是太詭異了。顏言再三确認過在座的都是她認識的面孔,窗邊的花瓶,每個人桌上的水杯都是原來的沒錯,所以她并不是走錯辦公室了。于是,顏言理所當然地想到,她一定是穿越了,穿越到了和原先那個世界相同卻永無交集的平行空間。沒錯,一定是這樣,傳說中的丘比特都出現了,穿越也不是不可能啊。
“顏言,別發呆了,董事長說讓你去她辦公室一趟,小心點兒,可能是因為你遲到的事。”離顏言最近的一名員工拉了拉她,一臉壯士一去不複返的表情對她說道。
“……”
顏言看了看表,九點零三分,她遲到了三分鐘沒錯。所以,辦公室內的一切都是在三分鐘內改變的嗎?這三分鐘到底發生了什麽。
于是,在同事們‘你多保重’的眼光下,顏言走向了傅冬芷的辦公室,給所有人留下了一個蕭瑟的背影。
背影的主人可不這麽想,上班嘛,遲到了頂多也就是被扣獎金,傅冬芷總不能把她吃了吧。
“進來。”清冷的聲音在辦公室裏響起,顏言推門走進去便看見一個伏在桌面上埋頭寫着什麽的身影,聽見顏言的關門聲,那人這才停下手中的筆,擡起頭來。
“坐吧。”傅冬芷客氣地讓顏言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拿起來放在一盤的資料,說:“我看過你的業績,你的個人獎金一直保持第一,遠超過其他同事,雖然只有幾年的工作經歷,但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去更好的公司,為什麽會選擇我們公司呢?”
原來不是因為遲到的事啊。顏言挑挑眉,說道:“我來之前有搜集過公司的資料,它雖然只是個不起眼的小公司,但種種跡象表明,我們公司與‘環盛’,這家國際知名的家族企業有千絲萬縷的關系,即便我的簡歷還算漂亮,但若是要應聘‘環盛’集團,仍是少了些競争力,所以我退了一步,直接進了這裏。”顏言也沒隐瞞,将自己進入公司的動機和盤托出。
傅冬芷點了點頭,然後問道:“那你又為什麽想進環盛,高薪?發展空間?還是別的什麽?”
顏言攤了攤手,說道:“因為我聽說那裏工作時間特別自由,只要能按時按量完成工作,工作節奏都能由自己調節。”
“是這樣沒錯。”傅冬芷點了點頭,頓了頓然後說道:“不過那裏一天的工作量可不小,想偷懶的話可不容易哦。”
嗯哼。”顏言說:“或許是這樣沒錯,不過我們公司的工作量也不小哦,希望我們親愛的董事長兼CEO能準時下班。”
“你!”傅冬芷眉都皺了起來,似乎對顏言十分無語。
顏言欠揍的說完後便拍拍裙子,準備出去,走到一半卻被有些惱怒的傅冬芷叫住了。
傅冬芷壓了壓心頭的怒火,盡量以平靜的方式說道:“我叫你來還有一件事,如果我沒弄錯的話,你今天上午應該遲到了,所以請你周末來公司加班。”
“因為公司交接還有很多事要處理,考慮到各種原因,周末必須要加班,但我看大家好像都不太願意,只能要求遲到的同事在周末來加班了。”傅冬芷冷淡地說道。
“加班這怎麽行,我拒絕。”一聽要加班顏言馬上警惕了起來,想也沒想就拒絕了。她打死也不願意大好一個周末還要跑到公司來啊。
“作為拾到你香水瓶的謝禮也不行嗎?”傅冬芷雙手抱胸,說道。
“唉?什麽,香水瓶?”難道是那個?顏言緊張地在包裏翻找,半天之後只得沮喪地承認,丘比特給她的可以抑制對蔣銘熙迷戀的瓶子可能真的丢了。
“你看是這個吧。”傅冬芷從手機裏翻出一張照片給顏言看,裏面是個樣式華麗裝着粉紅色液體的小瓶子。
“就是這個!那個,作為員工加班是應該的,傅總放心,我一定周末一定會來公司的。”顏言一見香水還有找回的可能大喜,立馬變得狗腿起來。
“只是,不知道我們公司還有誰遲到了啊?”想到一件事,顏言小心翼翼地問了出來,在聽到回答前她感覺心都要跳出來了。
“只有你。”三個字立刻把她打入十八層地獄。
“不過放心,我也會在公司加班的,如果順利的話,下周就不用加班了。這幾天好好休息,工作可不輕松。”後面的話顏言已經聽不進去了,最後只能像個行屍走肉一樣走回了辦公室。
加班。加班。加班。兩天。兩天。兩天。顏言腦子裏只有這四個字,于是,生無可戀面如死灰的顏言就這樣出現在辦公室所有人面前。
太可憐了。這是所有同事的心聲。她一定在辦公室遭到了慘無人道的虐待。
其實也沒錯,大好周末哪兒也不能去還得早起,這對顏言來說絕對是足夠慘無人道的虐待了。
【顏言,你還好吧[驚恐]。】顏言坐下後馬上有同事在微信群裏問道,這要是在以往,這群早就直接圍上來了好嗎。
【不好,非常不好。】顏言一副天都要塌下來的表情趴在辦公桌上,有氣無力地打着字。
【那個女魔頭竟然叫我周末加班,整整兩天![抓狂] [抓狂] [抓狂]】顏言鍵盤摁地啪啪響,隔着手機屏幕都能感受到她的憤怒。
【不會吧[驚訝]】
【[心碎] [心碎] [心碎]】
【[語音]顏言加油,相信你能行的。】
這個世界到底還能不能好了。顏言放下手機,好不容易熬到了周五,卻不能休息,傷心極了。
而且,她才想起,她周日下午六點和賣給丘比特手表的那個奸商約好了見面。
總之前途一片灰暗。
☆、結婚對象
第二天,心裏極度不情願的顏言晚起了十分鐘,本以為又要遲到,但早八點的休息日街道一片通暢,顏言只花了平時一多半的時間就趕到了公司,擡起手表一看,啧啧,早到了五分鐘。
因為是休息日,公司裏只有零星的值班人員,大部分辦公室的門都鎖上了,顏言下了電梯一看,自己辦公室的門果然也鎖上了。
“咚咚。”敲門聲。
“進來。”顏言見董事長辦公室的等還亮着,便試着敲了敲門,很不幸運,裏面有人。
看來這個班果然還是得加。顏言無奈地想着。
“你坐這邊,工作比較多,你直接在這處理就好了。”傅冬芷一邊說着一邊遞給了顏言一沓資料,示意她處理。
顏言大致翻了翻,大致都是些資料彙總整理之類的極簡單的工作,用不了多長時間。
“弄好了。”顏言将資料放在傅冬芷桌面上,前後不過花了十來分鐘。
時間比她預料地要快一些,傅冬芷擡起了頭,翻看了一下顏言的成果,然後面無表情地放下來,說:“還不錯,看來我們可以早點下班了。”說完便把另一沓厚得多地資料扔給了顏言。
傅總她,果然是準備晚上加班的,顏言心裏哀嘆,她的Party,她的約會,她的豐盛晚餐,都要飛走了。
周末的公司并沒有多少人,因此也就顯得格外安靜,在鍵盤的敲擊聲和不時的翻書聲中一天很快就過去了,待顏言再擡起頭來時,已是夕陽西下的時候了。
“傅總,請問,我可以下班了嗎?”顏言見傅冬芷還在埋頭工作,沒有要回家的意思,不有小心翼翼地問道,雖然領導還在加班她就先走掉确實有些不大合适,但她是真累了呀。
傅冬芷擡頭一看,已經快七點了,便對顏言道:“工作進展的不錯,你先回家吧,晚上好好休息。”
顏言悄悄在心裏比了個YES,矜持地對傅冬芷點了點頭,出門後一溜煙地就鑽回車裏去了。
啧,看傅冬芷的樣子晚上還得繼續,也不知這女人哪來那麽多精力。
嘛,不過顏言回到家并不代表就輕松了,她忘了,家裏還有一只丘比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顏言一回到家便有一個白影撲面而來,還沒反應過來手上的包就被搶走了,顏言開始還以為遇強盜了。
“吃的呢吃的呢?”丘比特一拿到包就開始翻找起來,眼冒綠光的樣子哪像個天使。
“幹嘛呢。”顏言搶過自己的包在丘比特腦袋上狠狠敲了一下:“誰讓你亂翻我東西的。”
“可是我就快要餓死了!”丘比特哭喪着臉在地上打滾:“我已經一整天都沒吃東西了。”
說實話顏言早忘了自己家還有只丘比特了,不過這會這厮情緒正激動着,于是問道:“你們丘比特還會餓?”
“那不然呢。”丘比特看來沒什麽心情回答顏言的問題,眼睛直盯着顏言手上的包,好像要吃了它似得。
“別看了,我沒買吃的。”顏言把包往後藏了藏,直接打碎了丘比特的希望。
“這不是真的。”丘比特一臉絕望的躺在沙發上,活像焉了的黃瓜。
“你怎麽沒打我電話。”顏言看了看手上的紅色手表,前幾天丘比特不是還用這擅自和她視頻了嗎,用同樣的方法打個電話那還不是分分鐘的事。
“和你手表通話的系統是有個獨立終端的,下來地太急,沒來得及帶。”丘比特後悔呀,他事先哪知道會被顏言剪羽毛呀,啥也沒準備,急吼吼地就下來了,他要早知道,絕對直接帶個行李箱下來。啊不,應該是絕對要離顏言遠點,這就是個女魔頭啊。
“你也別急,還有外賣呢,不過外賣是要錢的,你得幫我個忙。”顏言有把柄在傅冬芷手上,她讓她加班她不得不加,但不代表這個班她顏言加得心甘情願,加上先前吐槽她衣服和搶她司花之位的仇,這梁子,顏言遲早得早回來。
“什麽忙?”一聽能叫外賣,丘比特又精神了起來,但對顏言提到的‘幫忙’,他還是存有很大警惕的,女魔頭的忙,可不敢随便幫。
“你且附耳過來。”顏言故作矜持地招了招手,在丘比特耳邊一通耳語。
“這……不太好吧?”丘比特有些猶豫,身為天使的他本性還是善良的。
“那你可以選擇不叫外賣,等明天和我一塊吃早飯,也就一晚上。”顏言無所謂地直起身,一副馬上要回卧室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