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別別別,我答應你。”抵不住口腹之欲,善良的丘比特最終答應了和顏言的同流合污。

“這才對嘛?”顏言滿意地露出了絲絲一縷微笑,這才撥通了叫外賣的電話。

“聊會天嘛。”顏言等丘比特吃飽喝足後,問他:“你準備怎麽找到我的紅線?”

“這個嘛。”吃飽了的丘比特滿足地躺在沙發上,摸着肚皮說:‘斷了的紅線應該不會跑太遠,總還是會在這個城市的,你的手表有自動搜索功能,紅線另一端出現在附近時會有提示的,我們多跑跑,總能把它找出來的。”

“你說‘跑’?莫非我的紅線成精了?”顏言問道,一根線還會自己挪地方?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丘比特看起來有些得意:“這是天庭研發出來的智能姻緣系統,每個人的紅線都被賦予了一定的智能,有部分自主活動的空間,智商大約和你們人間的小貓小狗差不多,多虧了這個系統,月老才能處理好這麽多人的姻緣,不然,神仙也得累死。

“看不出天庭還挺與時俱進的啊。”顏言沒想到天庭都進入智能化時代了:“那你說說我以後的結婚對象長什麽樣子呗。”

“現在只能說是以前的結婚對象,紅線斷了後,你原本的結婚對象已經和另外的人配對了,若是沒有我幫你,你最後只能單身。”

“按姻緣簿你是要和你大學校友結婚的,高學歷,海龜,上班族,雖算不上富二代,但家裏條件挺不錯,對你還特好。當老公确實挺好,不過你放心,有我在,一定給你找個更好的對象。”丘比特把胸脯拍得啪啪響,試圖讓顏言不要因為錯過這樣的好姻緣而太失望。

“嗯嗯。”顏言連連點頭:“若是不出意外的話,我确實會和這樣的人結婚。”自小被各方寵大的顏言結婚後肯定不會是賢妻良母型的,找個會照顧人的對象剛好互補,顏言原本也有這樣的打算的。

“不過,”顏言雙手抱胸,嫌棄地看了丘比特一眼:“就你,行嗎?”

“怎麽不行。”丘比特昂首挺胸:“蔣銘熙的事不是給你解決了嗎。”

“這事開始就是你惹出來的。”顏言不屑,這事的始作俑者完全就是這厮沒跑。

“不是,這年頭誰沒犯過幾個錯誤,你別揪着不放啊,我羽毛不都給你剪了嗎?”丘比特摸摸鼻子,把沒羽毛的翅膀扇了扇,一副可憐的樣子。

“那丘比特你說,你能把我跟吳彥祖拉上紅線嗎?”顏言好奇心起,不由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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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丘比特愣了一下,然後連連擺手:“這紅線可不能亂拉的,有很多講究,還得互相喜歡,你和吳彥祖呀,不可能。”丘比特一句話就打碎了顏言好不容易才出現的一丁點兒少女心。

“那照你這樣說我和蔣銘熙是互相喜歡了?”顏言撇撇嘴,對丘比特說的‘不可能’充滿不屑。

“這不一樣,你們是因為我買的那個補丁啊,要個個都這樣,世界上就沒離婚分手什麽的了。”丘比特說的時候有些心虛,這黑市補丁簡單好用是真,就是特不穩定。

“那我和蔣銘熙連上了紅線,傅冬芷怎麽辦?”雖然不是顏言的本意,但顏言也不希望因為自己破壞人家姻緣,總覺得會遭天譴。

“你和蔣銘熙連上的是虛拟紅線,只對你有效用,和他原本的紅線不會互相沖突,他該幹啥幹啥。而且,和蔣銘熙連上紅線的也不是傅冬芷啊,就算沒你他們倆也不會成。”丘比特解釋。

“……”

想不到有紅線存在的世界也這麽複雜,月老什麽的,果真不好當。

☆、被boss抓去加班的日子

第二天顏言一睜眼,便是周末,不幸的是這天她依然得加班,恨不得天天遲到早退的顏言哪遭過這份罪啊。

“你來了,昨天辛苦了。這些報表你先統計一下,其它的之後再做。”顏言到時傅冬芷已經開始工作了,顏言一進來,就丢了一大堆文件給她,都不讓人休息的。

但顏言的香水瓶在人家手上,人家又是自己老板,根本沒她拒絕的份。而且老板幹的比她還多,她也沒什麽好抱怨的了,只有接過傅冬芷手上的報表坐在電腦前任勞任怨地開始工作了,堪比年度最佳勞模。

不過傅冬芷不是富二代嗎?幹嘛還要這麽辛苦。顏言擡頭偷偷看了看傅冬芷,這女人眼睛自她進來起就沒離開過電腦,咖啡已經喝了大半杯了,手上一直忙個不停,哪有一點董事長的清閑樣子,更別提傳說中游手好閑靠老爹關系的富二代了。

嘛,不過公司是人家自己的,顏言能有什麽話說,只能拖着已經接連工作了六天的身子繼續為傅冬芷賣命,香水一日不到手,她就一日要為傅冬芷賣命,誰叫她當初把那麽重要的東西弄丢了。

不過今天已經是這周加班的最後一天了,顏言一邊加班尋思着怎麽把香水瓶要回來,是現在說呢還是等下班的時候狀似不經意地提一提呢,不管怎麽說,撿到人家東西都是要還的啊,就算你是老板也不能例外吧。

就這麽想了一上午,蔣銘熙提着盒飯上來了,顏言一看表,得,十二點了。

蔣銘熙推開門後,見傅冬芷還在加班,桌旁的咖啡杯已經空了,走過去把保溫飯盒放在傅冬芷右手邊,心疼地說:“先吃飯吧,工作慢慢再做。”

傅冬芷這才擡起頭來,瘦弱的身軀疲憊地靠在身後的皮質辦公椅上,擡頭按了按額角,對蔣銘熙笑道:“還辛苦你特意趕來一趟,我叫外賣就可以了。”

蔣銘熙将保溫飯盒一一打開,拿出裏面還冒着熱氣的兩菜一湯,說:“我叫王媽特意給你炖了安神的雞湯,你每天這麽長時間地加班,身體可吃不消,得多喝點這個補補。”

丘比特的香水還真有用,離七夕都過了好些天了,顏言這會見到蔣銘熙果然沒有立馬變身花癡,她智商還在線上,妥妥的。

不過香水再管用總有一天也會消散的,顏言估計上次噴蔣銘熙身上的香水撐不了多久了,得盡快将香水從傅冬芷那要回來。

這樣想着,顏言的目光就不由飄到了傅冬芷身上,看到對傅冬芷關懷備至的蔣銘熙,顏言心中暗贊:“傅冬芷眼光真還不錯,這蔣銘熙真可謂是新時代的暖男了。”

不過她記得丘比特說過,傅冬芷最終不會和蔣銘熙在一起,顏言心中暗嘆,可惜了。

聞着濃郁的雞湯味,陪傅冬芷辛苦了一上午的顏言顏言肚子也有些餓了,想到這,顏言果斷立馬收拾東西滾去吃飯了,電燈泡什麽的,她才不想當呢。

看着顏言收拾東西出去的背影,傅冬芷有些疑惑,顏言這回怎麽這麽幹脆地就走了呢,以她上兩回的花癡勁,指定得留在辦公室內看帥哥的,這和前兩回畫風不一樣啊。

沒錯,因為前兩次的印象,顏言現在在傅冬芷心中的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花癡女。

顏言吃完飯等蔣銘熙車子開走了,才磨磨蹭蹭地回辦公室繼續加班,傅冬芷果不其然已經新泡了杯咖啡在電腦前噼裏啪啦地工作了。

好在經過一整個周末的加班,剩下的工作也不多了,想到這,顏言勉強讓振奮精神,也去茶水間泡了杯咖啡重新開工。

“傅總,你交代的工作我已經完成,你過目一下。”時間已經快五點了,顏言将剩餘的資料遞給了傅冬芷,眼巴巴地看着她等着boss宣布下班。

傅冬芷停下手頭的工作,将顏言提交的資料看了一遍,然後說:“不錯,都完成了,你可以下班了。”

顏言雖然表面看起來騷包,但工作能力确實沒得說,她完成的大部分工作都不需要改動,因此傅冬芷過目一遍就可以讓顏言回去了。

Yes!顏言偷偷在心裏面握了握拳,然後試探道:“既然工作已經完成了,那上次傅總拾到的香水瓶可以還給我了吧。”

聽顏言這樣說,傅冬芷才想起香水确實還沒還給人家,終于在顏言眼巴巴地目光下從包裏掏出了香水瓶,還給了顏言,并問道:“看你這麽在意這香水,莫非是男朋友送的?”

作為搶了顏言司花之位的人,傅冬芷無疑也有着一張好看的皮囊,濃密的黑色睫毛俏皮地在白皙的臉上扇了扇,薄唇一抿,到沒了先前冷淡疏離的距離感。

顏言開心接過傅冬芷遞來的香水,一直懸着的心也有些落了地,難得對傅冬芷露出一個微笑,回到:“這香水對我确實挺重要的,不過不是男朋友送的。”顏言笑着靠近了傅冬芷,在她耳邊悄悄道:“要是他送的我就不找你要了。”

幾縷青絲随着顏言的動作微微拂過鼻尖,好聞的香味從面前的人身上傳了過來,耳邊略帶調皮的好聽的聲音響起,顯出此刻主人不錯的心情。

“你這樣說,不怕你男朋友知道了傷心麽?”傅冬芷微微拉開與顏言的距離,挑眉問道。

“不讓他知道不就得了麽。”顏言直起身子,帶上包包,回頭道:“記得幫我保密哦。”

可憐的周末,還未來得急顯露它的身形就被可惡的加班大軍吓得縮回了頭。顏言從辦公樓出來時已經五點了,連續上了一周的班,還得和之前讓丘比特約出來的奸商見面。

顏言總不能沒事就找借口往蔣銘熙身上噴香水啊,丘比特帶來的香水只是暫時的辦法,總歸得想一個徹底的解決辦法,這解決方法自然要找賣給丘比特東西的始作俑者了。

而且,顏言擡了擡自己的手臂,這個有着無比俗氣顏色的手表一定要想辦法讓那奸商幫她取下來。

顏言趕到預定的酒店包間時已經快到約好的時間了,裏面丘比特正百無聊賴地蹂躏着可憐的電視,顏言眼睛斜瞄一眼丘比特,意思是問:“人聯系好了麽?”

丘比特懶散地躺在沙發上,比了個OK的手勢,讓顏言放心。

顏言還想再問什麽,門外已經響起了敲門聲,有年輕的女聲問道:“請問丘比特在裏面嗎?我是與您約好見面的‘火星網’上的賣家。”

火星網,就是丘比特光顧的黑市網站的名稱。而門外敲門的主,顯然就是那個害慘了顏言的奸商了。

不過,顏言沒料到所謂的奸商會是個如此年輕的女性。門外站着的是個穿着一身輕便的運動裝紮着長長的馬尾的女孩,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青春地如同沒出校門的學生一般。

“請進。”看見來人,顏言雖微愣了一下,還是馬上不是禮節地把來人趕緊迎來進來,關上門,趕緊示意丘比特好好問話。

“您好,我就是火星網上的賣家‘流煙羅’,還請丘比特先生具體說明一下商品出現的問題,我好盡快找出解決的方法。”沒等丘比特開口,流煙羅就問了出來,就賣家來說,态度還是很好的。

丘比特看了顏言一眼,猶豫了一下然後問道:“我之前也有說過,我購買了你的軟件之後,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虛拟紅線并沒有連接到原本定好的男性身上,反而連在了另外一名已經和其他人連接有紅線的男性身上,不知道這虛拟紅線怎麽才能解開。”

“你看,這位就是當事人之一,顏言。”丘比特把顏言推了出來,自己躲到後面去了。

流煙羅打量了顏言半晌,點頭道:“紅線的确連錯了,雖說有些麻煩,但也不是不能解的。”

“怎麽解怎麽解?”丘比特表現地比當事人還激動。

“這虛拟紅線的優先級在那人原本的紅線之下,如今能發生作用證明連接着紅線的兩人還沒遇上,只要讓這兩人遇上并徹底堕入愛河,你們連上的虛拟紅線就會自動斷開了。”流煙羅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說道。

“這不是你的本職工作麽?”顏言斜着眼睛看丘比特,愛神什麽的不是專幹這事的嗎。

“別看我,我的翅膀被你剪了,用不了天庭的姻緣系統,這事沒捷徑可走。”丘比特轉開了腦袋,還在為顏言剪了他羽毛的事鬧別扭。

“那流小姐你有辦法知道蔣銘熙的紅線是和誰連接在一起的麽?”顏言只好轉頭問流煙羅,這賣家看起來就對姻緣系統很熟的樣子。

“這我倒是有辦法,但顏小姐你看,我是一名商人,提供任何服務都是要收費的。”流煙羅微笑着看着顏言,說的話卻和她清純的面容一點也不搭邊。

“沒問題,這不有我們英俊的丘比特在嗎,你要多少?他都可以給你。”顏言一把摟過丘比特,一副好哥們的樣子。

“我現在可沒錢。”丘比特一副跳腳的樣子,他要有錢絕不會淪落到顏言手底下被虐的地步。

“丘比特先生是老顧客,我可以提供賒賬的服務。”流煙羅無愧奸商本色,一聽見這話馬上拿出了紙和筆,就等着丘比特簽字畫押了。

“好吧。”在顏言和流煙羅的雙方夾擊下,丘比特垂頭喪氣地寫好了欠條,一副剛簽了生死狀的樣子。

☆、去看好戲

不得不說流煙羅辦事效率挺不錯,手指飛快地在她自己帶來的移動終端上點了幾下,一名女性的身份信息便出現在不大的屏幕上。

“蘇伊,本科畢業,二十三歲,xx公司大四學生,外貌清純,家世貧寒,樂觀上進,電話:xxxxxxxxxxx,住址:xx路xx小區xx棟xx號。”流煙羅放下移動終端,說道:“有用的信息暫時就這麽多了,其餘詳細信息我已經發到你手機上了。”

顏言看了看手機上最新的郵件,裏面時這名叫蘇伊的女孩的詳細信息。郵件內女孩的學習經歷,父母工作,過完情史全部清清楚楚,其詳細程度可比查戶口厲害多了。

這名女子雖說長相條件也不算太差,但顏言怎麽看也和傅冬芷完全不在一個重量級上啊。顏言完全無法想象蔣銘熙這麽可能抛下樣樣超過這名叫蘇伊的女孩一條街的傅冬芷不要,跑去和別人結婚。

“難道蔣銘熙腦子進水了?”顏言心裏這麽想着,嘴上也不由說了出來。畢竟傅冬芷可是把顏言擠下司花寶座的女人,顏言心裏還是不願傅冬芷輸給這麽個看起來沒什麽亮點的蘇伊的。

“啊?你說什麽?”丘比特沒明白過來顏言這突然冒出來的話是什麽意思。

“我是說蔣銘熙怎麽可能和傅冬芷分手轉而愛上剛畢業的小女孩。”顏言試圖把話語表述地明朗一些,這任務簡直就是變态級難度嘛。

“雖說月老們連接紅線時大部分都講究門當戶對,但無疑也有不少情侶是不符合這個規則的,蔣銘熙和蘇伊很顯然就是這麽一對。而且無論蔣銘熙最後愛上誰,也不會和傅冬芷結婚,你看,這個叫傅冬芷的女人身上根本沒有紅線。”流煙羅在終端上看了看資料,非常盡職盡責地解答了顏言的疑問。

“沒有紅線?你是說,傅冬芷注定孤獨終老?”顏言一愣,想到那個特高傲,動不動就鄙視自己花癡的女人要單身一輩子,就不由有些幸災樂禍。

“并不能這麽說,我只知道一般人無論男女身上都會有一根紅線,遇上有緣分的兩根紅線便會連接在一起,沒遇上屬于自己的緣分的紅線也一直存在着,并不會自行消失的。這傅冬芷許是有什麽特殊的情況,導致她和其他人不同,手腕上根本沒有紅線,不過再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了。”流煙羅無奈地攤攤手,誰知那姻緣系統又發了什麽瘋。

“那這麽說撮合蔣銘熙和蘇伊的任務并不是不可能的咯?”顏言問道,想到自己終于有機會徹底擺脫那莫名其妙連上的紅線就有些興奮起來。

“不只是有可能,依我看,機會還很大。”流煙羅點點頭:“畢竟就算沒有你們的插入他們自己也會堕入愛河的,只是可能沒這麽快罷了。”

“而且,若是顏姑娘不放心的話,我這裏有些商品,能幫助你們更快地讓他們堕入愛河。”奸商流煙羅抓緊機會,向顏言和丘比特推銷起自己的産品來了。

“是嗎?嘿嘿。”顏言不懷好意地笑了笑,不動聲色地在心裏默默展開了她的紅娘計劃。

“還有流姑娘,你能把我手上這紅色手表給取下來麽?”落實了主要任務,顏言就尋思着怎麽把手上這醜爆了的手表給取下來,東西是流煙羅賣的,肯定得找她要方法。

“呃,這個。”流煙羅尴尬地看了眼顏言,坦言道:“因為這東西是在姻緣對象不配合的情況下提供的強制通訊工具,所以在姻緣任務完成以前通常是不能自己取下來的,若是有特殊原因必須要取下來,是要向生産商寫申請書,申請通過才能由生産商親自取下的。”

“而從發出申請書到申請通過生産商派人過來,這段時間至少得一年。”這手表帶上了的确就不是能輕易取得下來的東西了。

“不過顏姑娘放心,這手表是天庭最新一代的産品,對人體并沒有害處,并自帶有不少功能,很多時候都能用得上它的。”流煙羅這倒是說的實話,這款手表的性能的确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了。

“再有用終究都抵不過一個醜字。”顏言憂愁地望着手上的最新款手表嘆氣,她現在是打心眼裏地憂傷。

“……”

“顏姑娘為什麽會覺得這款手表醜呢?”流煙羅小心翼翼地問道,這可是天庭最流行的款式啊。

“你不懂。”顏言直接結束了這個話題。

第二天一睜眼又是該死的周一,恢複擁堵的交通讓顏言再次光榮地遲到了。待顏言如以往很多次一樣急急忙忙地跑進辦公室時,很不幸地又被通知自己被點名了。

“不會又是叫我加班吧。”顏言在敲傅冬芷辦公室的門時極不情願地想到:“無論如何,這次絕對不會同意了,她又沒有第二個香水瓶可以撿。”

“進來。”傅冬芷圓潤柔和的聲音從裏面傳了出來。

聽聲音對方心情似乎并不太差。顏言本有些懸着的心頓時有些放了下來,但剛一推門進去,看到那個站着的身影,本有些平複的心跳立馬急劇升高起來,頭腦一熱,都忘了跟董事長問好。

“糟糕,上次給蔣銘熙噴的香水失效了。”顏言心中大驚。

那個站在傅冬芷辦公桌旁的身影顯然就是蔣銘熙,顏言想不到會在這個節骨眼上遇上他。眼睛在看到蔣銘熙時,身體就不由自主地走了過去,連傅冬芷說的話都沒聽清。

“顏小姐,你有在聽我說話嗎?”傅冬芷加大了音量,聲音聽起來有些不高興。

“啊,什麽?”顏言這才臉紅紅地回過了神來,她确實沒聽清剛才傅冬芷都跟他說了些什麽。

“我說,作為一名員工,像顏小姐這樣沒事就遲到是不是不太合适呢?”傅冬芷耐着性子将話重複了一遍。

“是不太合适,我同意傅總扣我的獎金。”顏言嘴上和傅冬芷說着話,眼睛卻不時飄向蔣銘熙那邊。

“考慮到每個月扣那麽一兩千獎金的規定對顏小姐這樣的員工并不管用,我已經更改了懲處方式。”傅冬芷心裏對顏言的花癡行為特別鄙視,面上卻不顯。

“那傅總的意思是想扣多少錢。”顏言問道,心思卻全不在這件事上。

“我不扣你的錢,也不強制要求你加班,但今後公司會視情況要求遲到早退者完成部分工作職責外的任務,若是能順利完成,公司可以考慮不追究其遲到的責任。”傅冬芷盯着顏言,道:“根據記錄,你這個月一共遲到了18次,所以這次你需要同我參加一次為期一個月的出差,任務很重要,不容有失。”

“出差?很累吧,我不去。”顏言想也不想地答道,傅冬芷費這麽大勁拉她去的任務,不用想也知道這次任務容易不到哪去。

“顏小姐,這次任務對冬芷和我公司都很重要,顏小姐的業務能力我也早有耳聞,若是顏小姐能同去,我公司願意支付顏小姐這次出差的加班費和補助。”蔣銘熙見顏言拒絕,馬上拉住了要和顏言理論的傅冬芷,自己上前和顏悅色地說道。

同去?蔣銘熙話裏的意思是說這次出差他也要和傅冬芷同去嗎?想到這,顏言抵不住泛濫的少女心,雙手做西子捧心狀,說道:“蔣先生哪裏的話,為公司分憂本就是作為員工的職責所在,如今公司需要我,我自會盡心盡責完成領導交代的任務,這次出差我是一定會去的。只是,蔣先生剛才的意思,是要和傅總一同去嗎?”顏言雖然在犯花癡,但智商總歸還是沒完全下線,還記得跟蔣銘熙确認一下行程。

“因為這次項目是我和冬芷兩個公司合作接下的,所以我也會到場處理。我已經在當地為你們定好了酒店,過幾天我忙完就會過去,這幾天還請顏小姐多幫幫冬芷。”蔣銘熙說得很客氣,顏言心頭正小鹿亂撞,對蔣銘熙的委托哪有不答應的理,立刻連連點頭,就差拍胸脯和蔣銘熙簽字畫押了。

花癡。見顏言一副狗腿的樣子,傅冬芷不屑極了,想不到這女人空有一副好皮囊,內裏卻是這麽個不折不扣的花癡。傅冬芷已經記不得這是第幾次抓包顏言當着自己面對自己男友發花癡了,這事雖談不上什麽深仇大恨,卻讓傅冬芷徹底對顏言這個人的人格産生了懷疑,通常只注重外表的人,其實都沒什麽內涵的。

傅冬芷這其實是有些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了,她似乎忘了,她自己也是個‘注重外表’的人。

等顏言出來才想起,自己家裏似乎還有個熊孩子,自己出差去了,丘比特怎麽辦?他那雙顯眼的翅膀肯定是不好胡亂到街上去的。

既然如此,把他也帶去好了。顏言無所謂地想到。未免自己又亂發花癡,還是把丘比特帶上比較好,關鍵時刻說不定就有用呢。

顏言剛出來,還沒來得及坐下,死黨陸雨就一臉八卦地跑來了。陸雨先小心翼翼地看了看顏言的臉色,見顏言臉上沒什麽表情,倒也不算太差,索性直接坐在了顏言辦公室對面,問:“怎麽樣,顏大小姐,傅冬芷給你什麽任務了?”

“公費一月游,還有帥哥作陪。”顏言沒好氣地說道。顏言現在其實心裏有些為自己那麽容易就答應傅冬芷的出差後悔的,這傅冬芷沒事就找借口拉她去加班,即便知道最後躲不過,顏言怎麽還是得矜持一下的,哪能讓傅冬芷那個周扒皮這麽容易得逞呢。

“帥哥?誰呀。”陸雨不明所以地問道,一邊在腦子裏飛快地搜索公司裏能讓顏言看得上的帥哥。

“蔣銘熙,我們大董事長的男朋友。”顏言面無表情地回答。

“不是吧,你不會是認真的吧。”陸雨擔憂地看着顏言,尋思着對方是不是哪天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發燒把腦子燒壞了。她最近總覺得顏言有些不對勁。

以她陸雨這麽多年對顏言的了解來看,顏言絕對不是個随便對着帥哥發花癡的人,這厮一遇到蔣銘熙怎麽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情況很複雜,我有機會再跟你解釋吧。”顏言嘆口氣,拍了拍陸雨的肩,邁着沉重的步伐走了。

項目很急,明天就得出發,顏言要準備的東西不少,還得處理丘比特的事。

且不談丘比特的種族,熊孩子現在外表還是個沒長大的小屁孩,放他單獨留在家肯定不好,說不得會遭鄰居的閑言碎語,況且蔣銘熙現在身上的香水味已經消失了,自己一看到他整個人就會不對,只好拉上丘比特幫忙。

而且,顏言分明記得自己還有任務。這次出差和蘇伊就讀的大學在同一個城市,顏言尋思着趁這機會得好好讓蔣銘熙和蘇伊見一面。

不管從哪方面,這次出差都算得上有好戲看了。

☆、和傅總出任務

S市距離X市不算遠,顏言她們上午出發,中午就可以到。不過,這樣的距離并不能阻擋傅冬芷在看到顏言牽着丘比特一起來機場時的震驚。

“這位是?”傅冬芷用眼神示意丘比特,等着顏言給個交代。

“傅總,這位是親戚家的小孩,這段時間他父母都在外市,沒時間照顧他,只能由我照顧,因為這次出差地急,只好把他一塊帶來了,還望傅總見諒。”顏言說這話時有禮有節,臉上卻沒有普通人做這事時該有的羞愧。

但是,顏言既然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傅冬芷也不好拒絕,讓顏言把熊孩子帶回去,只能點點頭,算是默認了。

丘比特的票是單獨買的,所以并沒有和顏言坐在一起,顏言也沒搭理他的意思,畢竟就活過的年頭來看,丘比特指不定比顏言要長。

“你不用去照顧那個小朋友嗎?”傅冬芷見顏言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實在忍不住問道,放小孩一個人坐飛機似乎有些不太好,她都做好要和那小朋友換位置的準備了。

“不用。”顏言張口就道,她出門前特意給丘比特嚴嚴實實穿了三件衣服,确保了丘比特的翅膀不會被別人發現,現在放心地很。

“他以前坐過飛機嗎?”傅冬芷還是不放心地問道,這麽小的小孩知道什麽時候該系安全帶嗎?

“不知道唉。”顏言搖了搖頭:“不過不用管他,他到時候會知道的。”顏言伸過手去把傅冬芷探出去的肩掰了回來,示意她不用擔心。

“……”

于是顏言在傅冬芷心中除花癡之外又多了個不負責任的印象,嘛,不過,顏言在傅冬芷心中的印象已經夠低了,不在乎再低一點。

蔣銘熙給訂的酒店還不錯,當地一家口碑很好的五星級酒店,因為就兩個人,所以顏言和傅冬芷的房間都是相鄰的,這樣方便交流一些。

不過顏言很快就體會到方便交流的壞處了,顏言剛一趟進酒店房間,還沒休息半個時辰,傅冬芷的任務就來了。

是工作上的事。

“所以傅大小姐,您到底有什麽急事?”顏言無奈地對門外整裝待發的傅冬芷問道,她對傅冬芷這樣藐視人權的行為表示強烈譴責,心裏打算傅冬芷過會說的要是不是什麽要緊的事情就……強烈抗議。

“我們公司以後的業務拓展必須要得到這位袁市長的支持,晚上他會出席一場晚宴,你,”傅冬芷指了指顏言:“今晚你需要留給他一個好印象,因為之後會由你親自和他提出我們公司的拓展方案,這次機會不容有失。所以今天下午之內,你必須将這份資料背得滾瓜爛熟。”傅冬芷遞給顏言一大疊資料,而後便踩着高跟鞋嗒嗒嗒走了。

“可是這事不是應該讓銷售部最擅長嗎。”顏言苦着臉,可是心裏也清楚,這袁市長身份特殊,比不得其它人,不能像對一般客戶那樣對待,這不,傅冬芷都直接出面了。

“等以後被炒了,我說不定還可以轉行當銷售。”顏言坐在書桌前,一邊苦笑着一邊看資料,她覺得自己還挺有幹這行的潛質的。

下午三點,顏言剛準備好,傅冬芷就來敲門了,時間掐得真準。她帶來了一套深紫色漸變羽毛拖擺長裙,作為顏言參加晚宴的禮服。這禮服莊重又華麗,顏言一眼就看上了,想不到傅冬芷眼光還挺不錯的。顏言心裏不得不稱贊道。

不過傅冬芷自己會穿什麽衣服呢?顏言對此還是很好奇的,但并沒馬上問出來,反正馬上就要見分曉了。

雖然早有準備,但顏言開門時着實有被傅冬芷驚豔到了,相比顏言,傅冬芷選的禮服并沒有過重的顏色,只一襲輕紗純色飄逸裙擺,點綴着素雅卻不單調的繁花,襯着本就極漂亮的外貌讓顏言真以為面前人是下凡的仙子。這樣的禮服,素雅卻不簡單,配傅冬芷略有些清雅的氣質,正好,使得她在濃墨重彩被一抹紫色包圍的顏言身旁也絕不會被忽視。

顏言氣質本就張揚,配這深紫色羽毛長裙更是耀眼奪目,如同花園中最靓麗的一朵花,足以将人們的眼球牢牢抓住,再沒心思去欣賞其它。

不用想也知道,這樣的兩個人出現在晚宴上,将會引起怎樣的騷動,這全場,所有的目光,怕是都會聚集在這兩人身上,再挪不開半分吧。

傅冬芷顯然也有些被顏言這一身打扮驚豔到了,即便這禮服是她自己親自挑選的,但還是沒料到顏言穿上竟會有這般奪目的效果,看着那抹紫色,傅冬芷似乎有瞬間失了心神。

“換好了嗎?我們走吧。”傅冬芷不愧是傅冬芷,自小生長在富裕家庭的她,怎樣的帥哥美女沒見過,因此并不是會輕易因為過于美麗的外貌而動搖的人,不過瞬間,傅冬芷便已恢複,淡淡地和顏言示意,兩人一起向樓下走去。

只是可惜丘比特一早就被傅冬芷安排給酒店的工作人員照料了,沒能見着眼前的美景,不然,指不定得大呼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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