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叫了。
傅冬芷是久經沙場,但不代表顏言也這麽淡定,她看着傅冬芷簡直眼睛都要掉下來了,自小美貌過人的她從沒在容貌上輸給過別人,要說顏言,最自豪的不是她被不少無知少男少女贊為天才的智商,而是她這副活像個花瓶的容貌。出衆的容貌加上本就不俗的氣質,讓顏言這麽多年生出些獨孤求敗的感慨來。和傅冬芷不同,顏言本就是個極注重外貌的人,身邊的朋友,和無數前任,性格、職業皆是各異,但無一例外,都是個頂個的好看,這回見到傅冬芷的裝束,幾乎立刻就把之前的恩怨忘記了,一路上傅總長傅總短地和傅冬芷搭話,讓必須要和顏言待一整晚的傅冬芷實在是不勝其擾。
“到了,我們下車吧。記住,今天的任務。”終于到達晚宴會場,傅冬芷趕緊打開車門率先下車,同時也沒忘提醒顏言今天的任務。
“收到,傅總,就憑今天這件戰袍,我今晚一定會把那什麽市長拿下。”顏言拍着胸脯打包票,嘴裏胡言亂語一通,絲毫不見先前刻薄的樣子。
“胡說什麽呢。”傅冬芷皺了皺眉,并不喜歡顏言這樣的胡言亂語。
當傅冬芷挽着顏言的手踏入會場時,毫無意外地成為了全場的驚爆點,在兩人踏入會場的一剎那,幾乎是所有人,都停下了正在做的事,望向了門口的兩人。兩人中的任何一人,都足以成為舞會上的焦點,如今她們同時出現,效果足以媲美原子彈,在所有人心中炸出兩顆大大的蘑菇雲。
這些人中,有些人在看顏言,有些人在看傅冬芷,但總地來說,看顏言的男性多一些,看傅冬芷的女性多一些。也無怪,像顏言的氣質,一直深得各界男士喜愛,而傅冬芷,自小就是不少女性崇拜的對象。
畢竟都是美女,對衆人的目光的免疫技能還是相當高的,就像傅冬芷和顏言,這會正坦然自若地和各路人馬微笑着打着招呼。當然說話的主要是傅冬芷,顏言只是在一旁微笑着應和,但就是這樣,還是有不少人不住地把話題往顏言身上繞。
傅冬芷畢竟年輕,架不住這麽多人輪番轟炸,眼看傅冬芷應付不過來,顏言也沒待在一旁看笑話,而是自覺地引導着一群年輕的仰慕者去一邊說話了。
傅冬芷雖因此小小地松了一口氣,但看着那女人在一群少男少女中左右逢源的樣子心裏又有些不舒服起來,這女人可別忘了今天的主要任務。
☆、說什麽好
顏言自然沒忘記今晚的任務是和也會來參加這次晚宴的袁市長打好關系了,其實她心裏早有計劃。
袁市長身份不低,又是長輩,自然不是顏言能搭得上話的,如此只有從他周圍的人中下手。來之前傅冬芷就有做過調查,袁市長有一寵愛有加的侄女,名叫董月靖,今晚也會在場,同為年輕人,要搭上話可是容易得多了。
是以在剛進入會場時,顏言就在悄悄觀察董月靖。她似乎人緣不錯,和會場裏的不少年輕人都聊得很開心。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任務就容易多了,只要在晚宴上表現得長袖善舞,八面玲珑,就很容易和這些小屁孩人打成一片。
果不其然,聊了沒多久,這些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便将她引薦給了董月靖。顏言心裏比了個大大的Yes,面上卻不動聲色,只悄悄把話題往某個方向上引。
“說起畫作我倒是想起大學時在美國留學認識的一位華僑了,他生平最大的愛好就是收集各地的古玩珍寶,尤愛中國古代的名家畫作,此人不久前還曾像我炫耀他新收到的王墨老先生的畫跡來着。論起欣賞畫作的水平,我卻是遠不及他了。”顏言打扮地花枝招展,說出的話倒頗有些飽學之士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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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墨?是善潑墨山水的那個畫師王墨嗎?”董月靖聽到這裏,有些興奮地擡起頭來,姑父平時最愛字畫,幼時自己就經常坐在他腿上聽他講家中收藏的名家字畫的來歷,董月靖記得姑父有提到過,他最愛的便是唐朝畫師王墨的潑墨山水畫,但因他留存下來的畫作太過稀少,至今也無緣得一張真跡。
“我姑父最愛的便是王墨先生的畫跡,但一直遺憾沒有機會收藏一幅,顏姐姐的朋友有此愛好,說不定能和姑父探讨一番呢。”董月靖說這話時似有些遺憾,她自小陪在姑父身邊,耳濡目染之下也接觸了些書畫的熏陶,心裏也一直希望姑父有朝一日能覓得王墨的畫作。
“我那位朋友是個豪爽的人,若是你姑父真心喜歡那幅畫,他或許不會介意出讓的哦。”顏言認識的那位朋友更偏愛清朝的書畫,收藏王墨的畫作也是偶然得之,若是遇上真心喜歡的人,她相信對方并不會介意出讓的。
而且,作為同樣喜愛中華古典文化的中年男性,兩人說不定還有不少共同語言呢。
“真的嗎?”董月靖聽到這裏,這裏,更加興奮起來,忙拉着顏言的胳膊走到她姑父袁市長面前,介紹道:“姑父,這位是我新認識的朋友顏言,她有一位華僑朋友聽說最愛收藏珍寶古玩,前些日子剛得了王墨先生的真跡,或許能夠出讓的哦。”看得出董月靖和這位袁市長的關系很好,一見袁市長就拉着他的胳膊撒嬌個不停,這袁市長也不惱,微笑着拍了拍她的頭才裝過來打量起顏言來。
能當上市長的人就算不是一只老狐貍也是半只老狐貍了。顏言無論遇到怎樣鋒芒畢露的年輕人都能游刃有餘,唯獨對這種活了幾十年的老狐貍很拿不準,對方閱歷見聞都極深,顏言和其比起來還是嫩了點。
而且,別看顏言談起字畫古玩來頭頭是道,但她對這些也只是知道些皮毛罷了,唬起外行人來那是眼都不眨,但面對袁市長這種涉獵極深的行家,那可能就有些拙荊見肘了。
不過幸好袁市長看來也沒有和顏言探讨字畫的意思,只是用飽含深意的目光打量了她幾眼,然後狀若無意地問道:“這位顏小姐看起來面生得很,不知在哪裏就職?”這話雖然用了敬語,但話裏的意思可不算客氣了。
顏言張了張嘴,正準備說話,倒是被一旁的傅冬芷率先搶過了話頭:“袁先生是這樣的,顏言是我帶來的,正在我公司就職,那位華僑既然是她的朋友,我相信是可以信得過的,還請袁市長放心。”
顏言的家境雖說也不錯,但和宴會上這些背景不俗的名流淑女不同,以她的身份,若是沒有傅冬芷,其實是沒機會來參加這場宴會的,傅冬芷這麽說,基本是在變相地承認顏言是她的朋友,也讓顏言的出現不至于那麽名不正言不順。
“傅董事長的話我是自然是信得過的,如此,我倒是對顏小姐的那位華僑朋友有些好奇,只是最近公務纏身,不便前往美國與之相見,倒是遺憾了。”袁市長也沒過多為難顏言,先前一番話也只是試探顏言而已,董月靖單純,自小疼愛她的袁市長自然不希望她交上別有用心的朋友。
“無妨,我那位朋友過段時日便會來中國,希望到時能有機會認識袁市長。”為此顏言可是早做好了準備的,走到這一步,今晚的計劃基本已經完成了。顏言得意地看了一眼傅冬芷,看好了,她顏言的能耐可不止這些,以後可別找她的茬了。
果不其然,聽了顏言的話,袁市長沒再拒絕,便算是答應了。畢竟王墨的确是他心頭所愛,即便知道面前這小女娃是在有意讨好,袁市長仍是難以拒絕。
顏言也識趣地離開,今晚進行到這一步就夠了,否則就有些太過了。
傅冬芷是空降過來的,對這邊不算熟悉,今晚她必須盡快與位于這個城市金字塔高層的人們熟悉起來,因此并沒有太多時間陪顏言。不過看顏言好像也沒有需要她陪的樣子,一副如魚得水的樣子,估計早忘了是誰帶她來這裏的了。
傅冬芷一邊和人客套着一邊用餘光偷偷瞄着人群那邊的顏言,那女人這會兒正和人家打得火熱呢,看來壓根就不需要自己介紹些什麽了。傅冬芷不知為何有些酸溜溜地想着。
臨結束時,不少人都對顏言有些念念不舍,其中好些還和顏言互換了電話號碼,包括董月靖。
“走吧。”任務圓滿完成,傅冬芷不知怎得看起來并不開心,一言不發地和顏言走到了停車場,直到關上車門開出停車場也沒和顏言說過半句話。
顏言有些不明所以地望着傅冬芷的,此時傅冬芷正專心開車,雙眼目視前方,看也沒看顏言一眼,顏言只能看到傅冬芷的側臉。
雖說是側臉,但在傅冬芷臉上也美得過分。漆黑的長發柔順地垂在一側,露出路燈映照下線條柔和的面龐。這個角度正好能看清傅冬芷長得過分的睫毛,撲閃撲閃地,襯得漆黑的眼珠如同蒙上了一層薄霧般缥缈迷蒙。
“你知道嗎?”見傅冬芷心情似乎不太好,顏言玩心大起,故意語調上挑,上半身湊近駕駛座方向,狀似玩味地說:“傅總現在這個樣子可是迷人地很,今晚不知又捕獲了多少無辜者的心。”
傅冬芷握着方向盤的手緊了緊,這個顏言實在是太過放肆,回去後非得好好教訓她,不過恭維話到底是有用的,晚宴上不知為什麽一直不太好的心情似乎輕松了點,終于肯側過頭和顏言說上幾句話了。
“怎麽,顏大小姐,今晚玩得開心,都敢拿頂頭上司開涮了?”話裏話外雖然都帶着刺,倒也沒有被冒犯的意思。
見傅冬芷并沒有如想象中般發怒,顏言有些無趣地收回身子,端正坐好,撇撇嘴說道:“也算不上開心,其實我并不喜歡應付這樣的場合,不過是工作需要。”看到了吧,我顏言可是為工作犧牲了這麽多,老板你回去後一定要為我加工資啊。
“……”
顏言身上有股淡淡的香氣,在離開時飄到了傅冬芷鼻子底下。傅冬芷對香料雖說頗有研究,但也說不上到底是什麽味道,只知道和上次自己在餐廳拾到的那瓶并不一樣,倒是要更好聞些。
傅冬芷沒再說話,顏言不是銷售出身,讓她這樣一個沒有太大身份背景的女人周旋在這些富二代之中,确實不是容易的事,很容易便會被人輕視。但這也是她一整晚心情都有些不太好的原因,她心裏其實并不願意自己的員工要為了工作做到這一步。
但這次項目對公司來說實在太重要,她剛上任,公司還沒發展到能令這些人另眼相看的程度,在他們眼中,傅冬芷其實還是一個靠着父輩蔭蔽的小孩而已。
但高傲如她,自然是沒法好好表達心中這份對顏言的歉意,于是傅冬芷一晚上也就如鲠在喉,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
心裏別扭着,傅冬芷一時也不知道說些什麽,索性決定什麽也不說了,大不了以後多讓顏言遲幾次到好了。況且現在已經很晚了,她也想早點回酒店洗個澡換身衣服。禮服穿着好看是好看,但并不舒服,傅冬芷看得出顏言也有這個想法。
不……也不一定。顏言可能并沒有這個想法。
顏言把車窗打開了,秋天夜晚的風是很涼爽,但也不小,微涼的風呼呼地從車窗猛灌入車內,把顏言的精心盤好的發型都給吹亂了。
這女人又在發什麽瘋,傅冬芷斜着眼睛看顏言。雖說是夜晚,但路上的車并不少,一臺白色桑塔納過去,裏面的人沖顏言招了招手:“你好呀,美女!”
這女人!
轟地一聲。傅冬芷猛踩了一腳油門,把顏言頭發吹得更加亂了。
“額……”顏言轉過頭來有些無語地望着傅冬芷,突然加速也不提前說一聲,害她發型都亂了。
對方卻跟沒事人似得專心開着車,一派雲淡風輕的樣子。
Boss就是Boss,這喜怒哀樂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揣測的啊。顏言不厚道地在心裏腹诽。
經過這一整天兩人都累到了,回了酒店後也沒什麽工作要做,顏言總算有時間休息一下了,一進房間洗完澡就睡下了,連丘比特纏着她讨論蔣銘熙的任務也顧不上去聽了。
“嗯……唔。”顏言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不用被鬧鈴吵醒的日子真是美好,傅冬芷那個女人還算有點良心,沒有大清早地就把人叫起來給她工作,不過說來也怪,房間裏是不是太過安靜了些,丘比特人呢?
顏言疑惑地四處打量了一番,房間裏并沒有丘比特的人影,茶幾上貌似留了張字條,該是有事出去了吧。
走過去一看,上面歪歪扭扭地寫了幾行字:
【懶豬,昨晚流煙羅給我發了消息,說今天有任務,早上怎麽都叫不起你,我就先走了,醒來速去林泉山莊找我。】
☆、私闖民宅必備物品
林泉山莊,是顏言現在所在的S市的一所非常有名的休閑度假山莊,據說是專為上流人士打造的高端場所。不得不說顏言在從司機口中聽到這樣的介紹時心裏是默默吐了槽的:這逼裝得可不夠高端。
且先不論林泉山莊的逼格,單就從其豪華程度來說還是對得起‘高端’兩個字的。顏言一路行來,越走心裏越納悶丘比特是怎麽混進這麽個地方的。
一般這樣的高端會所都是半封閉式的,就丘比特那小孩子外表,單獨跑到這來沒被當成走失人口被送到警察局就已經算這裏的工作人員不負責了好麽,更別說讓丘比特自顧自進去了,這裏的工作人員又不瞎。
或者自己其實應該直接到附近的警察局接回丘比特再來這邊。顏言不得不在心裏考慮這個可能。
不管顏言怎麽想的,現在已經到這裏了,也沒回去的道理,總之先進去再說。
作為高端會所,林泉山莊的占地不可謂不大,顏言進去後還沒開始發愁怎麽找到丘比特,就看見那厮躲在不遠處的假山裏沖她猛招手:“顏言,快來,我都給你準備好了。”
“你給我準備好什麽了?”顏言走過去問道。
“計劃等下再跟你說,我們先去換衣服。”丘比特拉着顏言悄悄道,鬼鬼祟祟的樣子很是可疑。
“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就叫人了。”顏言一臉驚恐,雙手護胸,一副誓死不從的表情。
“顏言,為了大局,也為了你自己好,你就犧牲一下嘛。”丘比特步步緊逼,一副顏言不從就不罷手的架勢。
“你讓我做這種事,以後我還有什麽臉再活下去。”顏言淚眼朦胧,無助地搖着頭,顯是委屈到了極致
“反正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你我不說出去,不會有別人知道的。”丘比特壞笑着,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要去你去,反正我是不會去的。”顏言背過身去,嘤嘤哭泣。
“我說顏言,不就是讓你換一套衣服嘛,至于搞得好像是有人要強奸你一樣嗎?”丘比特一臉黑線,碰上顏言這貨他實在是沒轍。
丘比特口中的衣服并不是美麗的禮服,也不是方便行動的便裝,而是一套普通的保潔阿姨的制服,可想而知,将美貌看得比自己性命還重的顏言是絕計不肯換上這無論是顏色還是款式都奇土無比的阿姨制服的。
“或者你打算一輩子苦戀蔣銘熙,在淚水與心痛中看着他走入婚姻的殿堂,自己卻孤獨終老?”丘比特看第一條路行不通,打算換一種方式。
顏言歪着頭想了一下那樣的場景,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噤,連連搖頭:“絕對不要,死也不要這樣。”
“那,你懂得。”丘比特把制服遞到顏言面前,一副你看着辦的樣子。
顏言皺着眉頭看着遞到自己面前的保潔制服,手指都快糾結成麻花了,鼓了好幾次勇氣,始終沒能說服自己換上衣服。
“放心,早知你不願意,我有給你準備讓人認不出你的東西,這總可以了吧。”看見顏言心裏正在動搖,丘比特狀似無意地放出最後底牌,給正猶豫的顏言以最後一擊。他早知道顏言是決計不可能乖乖穿上保潔阿姨的制服的。
“有口罩麽?這……好吧。”顏言磨磨唧唧最終還是接受了悲慘的命運,扭捏地去裏面換衣服了。
在顏言看不到的地方,丘比特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覺得女人就是矯情。
其實不是所有女人都像顏言這麽矯情的,丘比特算是冤枉其他女人了,誰叫顏言是一朵美麗優雅的白蘭花呢。
“說吧,你的計劃是什麽。”顏言換好衣服出來後,低着頭,悶着聲問道。
“聽好了,”丘比特勾了勾手指,神秘兮兮地道:“據說今晚蔣銘熙會來這參加一個party,那個叫蘇伊的女孩也會來,只要倒時我們制造機會把他們兩個關在一起,孤男寡女,不愁他們之間不擦出火花。”外表純潔的丘比特說起這事來表情要多邪惡有多邪惡。
“非法拘禁,這可是犯法的啊,姐才不陪你玩。”聽了丘比特的馊主意,顏言翻了個白眼,丘比特又不是人類,被發現了大不了拍拍翅膀飛回天庭,她顏言可是個良好市民,有大好前途,可不能被這熊孩子坑進警察局。
“唉,顏言,別呀,這麽好的機會,你就不想解開和蔣銘熙的紅線了嗎?”丘比特急了,忙上前試圖拉住顏言,他準備了這麽久,可不能讓這計劃就這麽功虧一篑。
“那我也不幹這違法亂紀的事。”顏言甩開丘比特的手,義正言辭地說道。
“不是,你紅線現在正滿世界亂跑,我們要想找回它,指不定得私闖多少民宅,現在正好不演練一番嗎。”丘比特可謂苦口婆心,語重心長。
“哼。”顏言回以冷眼。
“況且,我不是從流煙羅那買來了不少高科技裝備嘛,保準你做的事不會被發現。”丘比特咬咬牙,決定拿出最後的底牌。
“哦,那你說說看,都有些什麽。”顏言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冷淡地說。
丘比特從他那個灰鼓鼓的大包裏神神秘秘地拿出三件小東西,一件是看起來很普通的黑框眼鏡,一件是一板hello kitty的貼紙,還有一只黑色的小鬧鐘。
“……”
“你确定不是在逗我玩?”顏言看丘比特的眼神差不多等于看白癡的眼神了。
“你先別急着否定嘛,來,戴上這個眼鏡看看。”丘比特無視顏言鄙視的眼神,鼓動着顏言戴上他從流煙羅手上剛買來的新産品。
“好了,戴上了,什麽感覺也沒有啊。”顏言幹脆利落地戴上看起來極為可疑的眼鏡,并沒有感覺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你自拍一張試試。”丘比特胸有成竹。
“搞什麽鬼。”顏言心裏嘀咕,但因為上次手表的事,讓顏言一時也摸不準丘比特是不是在開玩笑,決定還是先按照丘比特說的試試。
打開相機功能,找好角度,顏言比了個剪刀手打算拍張美美的照片,卻發現對焦似乎有些不清楚,拿手指點了點,對焦仍然不大清楚,莫非……,顏言看向了丘比特。
“沒錯,這就是我之前承諾的那件可以讓人認不出你來的東西,帶上它,保管沒人能記清你的外貌,可花了大爺我不少銀子呢。”丘比特得意洋洋地等顏言的贊美,這麽高端大氣的東西他就不信顏言不對他頂禮膜拜。看吧,我天庭的科技就是這麽厲害,看吧,渺小的人類一定無法理解我們神仙拿出來的如此高端大氣的東西。
“不錯的口罩,不起眼。”顏言點了點頭,總結道,随後拿起那張怎麽看怎麽是十三四歲小女生最愛的凱蒂貓貼紙,問:“那這個呢,是做什麽用的?貼上它就可以瞬間變身美少女麽?”
如此高端大氣上檔次的東西只是一款口罩麽?丘比特在顏言無意識的吐槽中風中淩亂着,不過一看見顏言拿起的凱蒂貓貼紙又重新振奮精神,講解道:“你別看這個不起眼,但絕對是私闖民宅……啊不,絕對是尋找紅線的一大利器,這可愛的貓型貼紙只是用來迷惑敵人的僞裝,它的真實身份是……”丘比特說道這裏,故意停頓了幾秒,準備欣賞一番顏言被引發的好奇心後,再在顏言的苦苦哀求中大發慈悲地告訴她正确用法。
“哦。”顏言。
“……”
“你就沒有什麽想問的?”丘比特見顏言沒什麽特別反應,忍不住問道。
“沒有。”顏言的回答也是一如既往的幹脆利落。
“……”
“既然你這麽好奇,那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吧,其實這貓型貼紙的真實功能是一款能夠完全控制絕大多數門鎖的高科技設備,它不僅能夠打開你們人類設計的大部分門鎖,還能在沒有鑰匙的情況下徹底封鎖住門、窗、箱子類的物品,真可謂是造型美觀,功能強大。它的設計原理還要多虧了你們人類發明的量子力學……”丘比特滔滔不絕,大有将此物安利給顏言的架勢。
聽了丘比特的介紹,顏言瞪大了眼睛,驚奇地看着丘比特,哆嗦着問:“難道……你就是那些密室殺人案的始作俑者?”
“咳咳……”說得正得意的丘比特被顏言的提問吓得嗆了一下,邊咳嗽邊說:“我說顏大小姐,你整天都想些什麽呢,我們可是有法律規定,絕對不能随意傷害人類的,那些密室殺人手法,基本都是你們人類為了躲過警察的搜捕而僞造的障眼法,這麽簡單的把戲,是瞞不過我們天庭的那些執法者的。”
“哦。”顏言又是這副冷淡至極的反應。
“然後呢?你就沒有什麽要說的嗎?面對這樣一件遠超出你們人類理解的這麽萌的貼紙,你就什麽反應都沒有?”丘比特表示實在無法理解顏言這個奇葩了。
“我沒有什麽要說的了。你請繼續。”顏言示意丘比特別磨蹭,趕緊介紹它拿出來的最後一樣東西。
“好吧。”面對顏言,丘比特算是徹底敗了,他聳拉着翅膀,拿起最後那個貌不驚人的黑色小鬧鐘放在顏言面前,然後按了下手中的控制器,打算讓顏言親身示範下這個最新款産品的功能。
“沒什麽感覺啊……”顏言話還沒說完,便覺一股困意襲來,坐在沙發上就這樣沉沉睡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算是今年的第一次更新,大家新年好呀,祝大家萬事如意,開開心心!
☆、計劃順利一定是奇怪劇情出現的鋪墊
當顏言被噴在臉上的絲絲涼意喚醒時,便見到丘比特那張放大的臉,顏言一下子激動起來,一把推開了眼前那張賤兮兮的熊孩子臉,寶貝似得抱住了被放在桌上的那只不起眼的黑色小鬧鐘,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丘比特,你這寶貝真不錯,賣給我吧,我請你吃大餐。”顏言也是下血本了,決定無論如何也要把丘比特這能讓人入睡的神器弄到手,這樣她就再也不用熬夜了。
“呃不行,我們有規定,不能把天庭的法寶、科技交給凡人。說會影響你們的秩序什麽的。”丘比特為難地說,大餐對于他可還是很有誘惑力的說。
“切,還影響秩序,不就是一個破面罩、一個破萬能鑰匙、還有一個外用的安眠藥麽,說得也太玄乎了點。”顏言見丘比特不為所動,頓時惱羞成怒,故作不屑地說道。
“我們還是回到正題吧,計劃是這樣的……”丘比特無言以對,只能生硬地轉移話題,把跑偏的話題拉到正軌上來。
丘比特已經想好了,等到下午,就讓顏言戴上能隐藏她相貌的眼鏡扮作保潔阿姨潛入到蔣銘熙将要居住的客房,将黑色鬧鐘放在那間房間,讓蔣銘熙在進入那間房間後入睡,然後顏言再找個機會将也來林泉山莊參加酒會的蘇維灌醉帶到蔣銘熙所在的房間,人為造出兩人獨處的環境來。
“你想想,夜深人靜,月黑風高,兩個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怎不教人生出些不一般的情愫來?”丘比特說這話時表情猥瑣地很,形象一點也和純潔的天使挨不上邊。
“你們媒婆都是這樣撮合姻緣的麽?”顏言對丘比特的工作能力表現了嚴重的懷疑。
“或者你有更好的辦法?”丘比特委屈,我這麽努力,說到底還不是為了你。
“……”
“沒有……”顏言認栽,這的确是最快的方法。
顏言潛入、留下黑色鬧鐘、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催眠蔣銘熙,總之計劃至此一切順利,接下來的最重要也是最困難的一環就是如何順利把蘇伊灌醉帶入蔣銘熙睡着的卧室了。
“顏言,加油,成敗在此一舉,你一定能做到的。”丘比特一個小孩子,啥也幹不了,只能在邊上為顏言打氣。
“嗯。”顏言這會已經換下了保潔阿姨的衣服,轉而換上了一件簡單樸素的小白裙。本來嘛,顏言來這裏就是做壞事的,太過引人注目不是自找麻煩麽。
從流煙羅那得到的資料來看,蘇伊母親不久前查出得了乳腺癌,需要一大筆手術費。蘇伊家境并不富裕,負擔不了這筆手術費,最後經朋友介紹,她今晚會來參加這場晚宴,請求他父親小時候的一位玩伴借出這筆手術費。
不過看到蘇伊一身酒氣狼狽地從某個小包間走出來時顏言就知道借錢計劃是失敗了。是嘛,世界上哪有這麽多好人。
“小姐,你還好吧?要不要我帶你去休息一下?”顏言裝作路過的好心人,走過去扶住了蘇伊,打算打着帶她去休息的旗號把她丢給蔣銘熙。
“您好……麻煩您了……我的房間是……”看來蘇伊被灌得可夠厲害,說話都有些含糊不清了,見顏言一個女的,似乎也并沒有什麽防備,很輕易地就說出了門牌號。
“好,小姐,我這就帶你去。”其實顏言根本沒聽清蘇伊說得門牌號,反正知道了也沒用。計劃進行得太順利了,顏言高興地差點就要引吭高歌了。
這邊顏言正欣喜計劃進行地順利,馬上就要解開和蔣銘熙的紅線了,冷不煩地卻被一個涼涼的女聲喊住了。
“你怎麽會在這裏?”聲音好聽卻清冷,語調微微上挑,帶着隐隐的壓迫感。
不管臉上還是心裏都笑開了花的顏言在聽見聲音的一瞬間整個表情連帶身體都僵硬了,好的不來壞的來。沒錯,聲音的主人正是顏言現在最不想見到的她的頂頭上司、蔣銘熙的正牌女友、這次計劃的苦主傅、冬、芷。
不得不說顏言心虛了一下,自己做了這樣的虧心事,以後還怎麽理直氣壯地拒絕傅冬芷的加班。
“沒、我就是跟朋友一起來這看看而已。”顏言說話時是想帶着雲淡風輕的微笑來着,但她現在肌肉僵硬地連假笑都做不到,更別說微笑了。
“這位就是你朋友?”傅冬芷用眼神點了點蘇伊,問顏言。
“那邊的,等等,把那女的留下。”正當顏言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時,之前蘇伊出來的包間裏走出幾個同樣醉醺醺的大漢,指着顏言喊道,顯然是要她把蘇伊留下來。
且不論顏言針對蘇伊的計劃,這幾個男的明顯就不懷好意,作為新時代的好少年,顏言怎麽可能把她交到這幾個人手裏。
“不好意思,這位蘇小姐是我的朋友,現在她喝醉了,我要帶她去休息,就不勞煩幾位照顧了。”顏言知道,若是她現在說不認識蘇伊,對方指定不會讓她把人帶走,顏言無法想象,蘇伊這種單純柔弱的少女,落到這群人手中,會是什麽下場。
“朋友?我們怎麽不知道她有你這麽個朋友。我們才是她朋友,識相的你們就快滾!”那幾個大漢顯然也醉得不輕,直接走到了顏言面前,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實在是吓人的很。
還沒等顏言說話,一旁的傅冬芷便皺了皺眉,上前一步道:“幾位,這裏是公共場合,說話還請注意分寸。這位小姐明顯已經醉了,不方便再留下此處,無論如何,都是同為女性的我們把她送回家都要更為合适些,是嗎?”面對這群一看就不懷好意的醉漢,傅冬芷語氣裏并未表現出任何好感,但也不存在任何的厭惡,但就是這平平無奇的幾句話,由傅冬芷說出來卻比任何惡言惡語顯得得更有威懾力。
“你!”對方的不合作讓醉漢們隐隐有發怒的勢頭,但這幾人既然能從包廂追出來,總歸還沒太醉,多少保有些理智,看對方談吐穿着不俗,料想應該不是什麽軟柿子,最終只能壓下了怒火,罵罵咧咧地走了。
不得不說傅冬芷是個聰明的女性,面對醉酒的大漢,争吵與厭惡只會讓對方變本加厲,引發出無法控制的情況。但是,對方顯然不懷好意,任何疑似退縮的舉動都會助長對方作惡的焰火,同樣會讓事情變得無法收拾,不卑不吭,才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傅總,你可真厲害,幾句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