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把這些醉漢說走了,啧,果然是天生的領導麽。”顏言并不是個會誇人的人,好不容易誇一回人聽起來總有些怪怪的。
“……不客氣。”傅冬芷客氣道,轉而望向了顏言扶着的蘇伊,問道:“你一個人能搞的定麽?要不要我幫忙?”蘇伊醉得不輕,顏言一個女孩子扶起來一定會吃力的,傅冬芷覺得她應該會需要幫忙。
“沒關系沒關系,我一個人可以的,真的傅總,您不用擔心,您去忙您的吧,我這就帶蘇伊去休息了。”一聽傅冬芷要跟着來把蘇伊扶去蔣銘熙房間,顏言立刻一個激靈,頭搖地跟撥浪鼓似得,扶着蘇伊擡腿就要走,生怕傅冬芷非要跟上來似得。
“搞什麽鬼?”看着遠去的顏言身影,傅冬芷實在是摸不着頭腦。
的确,顏言扶一個醉酒的成年女性是有點吃力的,可這也擋不住顏言飛一般逃離傅冬芷的心情。等走出好遠後,顏言一回頭,見傅冬芷并沒有追上來才算徹底放下了心。好險!計劃差點敗露。
喝醉的女人實在是太容易對付了,顏言從大廳一直帶着蘇伊坐電梯上了酒店六樓,對方也沒有任何反抗,除了費了點力,顏言實在是很輕松地就把蘇伊給拐到蔣銘熙房裏的床上去了。
“接下來,只要等着看好戲就行了。”打開手機信號屏蔽儀,将用于鎖住房門的貓型貼紙貼上,顏言和丘比特兩人相視一笑,典型的電視裏反派小人得志的嘴臉。
屋內,蔣銘熙被壓在身上的重量給悶得醒了過來,半撐起身子,打開床頭燈,一股濃烈的酒氣便迎面而來,定睛一看,便見一顆黑漆漆的腦袋。
“……喂,你是什麽人?”蔣銘熙推了推那個壓在自己被子上的身影,不得不承認,入住的酒店房間裏突然多了一個女人,态度惡劣也是情有可原的。
被不客氣地推醒的蘇伊艱難地擡起頭來,露出因醉酒而通紅的小臉來,看着眼前這英俊帥氣極符合自己審美的男人有片刻的怔愣,意識不甚清晰的她只以為這是在夢中,嘻嘻一笑便一把抱住了蔣銘熙的脖子,口中喃喃道:“帥哥,來來來,我們一起睡覺吧。”
沒等蔣銘熙回過神來,便感覺自己被一陣酒氣所籠罩。
“哦,原來是這個用意麽。”蔣銘熙嘴角上挑,一把将賴在自己身上的女子反壓在身下,唇角湊近蘇伊的耳朵,帶着冷冽的笑意,說道:“我不管你是用什麽辦法混到我房間裏來的,不過既然做到這個程度,應該已經為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做好相應的準備了吧。”
“……”
“……”
“蔣銘熙這是什麽意思?他們不會是真要那個吧?”本以為接下來看到的會是一場溫柔暖男深夜照顧醉酒女性,少女醒來後感動以身相許,兩人終成美好姻緣的戲碼,哪知映入顏言眼簾的竟可能會是一場淬不及防的十八禁畫面,顏言也是蒙圈了。
“唔……我也不清楚,大概這就是紅線的力量?”丘比特也不知道眼前這奇特的情節發展是怎麽一回事,只能把它歸結在姻緣系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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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怎麽辦?現在沖進去阻止的話會不會被警察抓起來。”顏言問道。這個世界變化太快,精明如她也料不到計劃竟會在這個環節上出問題。
“應該會被抓起來。不過我們先等等看。裏面情況有變。”說話時丘比特一直在關注着房間內蔣銘熙和蘇伊的情況,在發現蔣銘熙沒有更實質性的動作後趕緊叫顏言冷靜下來,事情說不定還有轉機。
☆、所謂冤家路窄
“什麽……什麽準備?”蔣銘熙呼出的氣體還在蘇伊耳邊顫抖,面前這個男人的強大與霸道和少女心中的情人完美地重合了,讓她根本意識不到現下情況的危險性。
“那當然是……把你自己獻給我的準備了。”蔣銘熙邪邪一笑,單手挑起蘇伊的下巴,少女迷亂的眼神便出現在了他眼前,不知為什麽,原本玩笑的心竟有瞬間的激動。
“反正也是在做夢,如果是你的話,我并不讨厭。”蘇伊甜甜一笑,抱住蔣銘熙的脖子一口便親上了他的薄唇,少女特有的柔暖覆蓋在唇上,蔣銘熙竟有些不知所措。
“你真是醉的不輕!”為了掩飾心中的慌亂,蔣銘熙一把推開自己身下的蘇伊,惡聲惡氣地吼道。
待冰涼的毛巾被扔在蘇伊臉上後,蘇伊才似乎有些明白過來:“不是夢麽?”說完這句話,便又再次沉沉睡去。
蔣銘熙算是徹底對這個女人無奈了,哼了一聲,拿起電話,打算另開一件房間。結果,所謂的五星級酒店電話線竟然是斷的,房間裏也沒信號,門鎖更是壞了。這一連串的事情讓蔣銘熙開始認真地懷疑這或許并不是巧合,而是有人在故意整他。但現在他根本無法與外界聯系,看來只能等天亮酒店的人來了才能出去了。
“呼,看來事情總歸還是在計劃中的。”看着房間裏并沒有如料想中一般發生十八禁畫面,顏言總算是松了一口氣,蔣銘熙好樣的,自己終于不用去局子了。
“所以,你們為什麽要布置這個計劃?”帶着疑問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聽得出聲音的主人有十二分地疑惑不解。
“這個嘛,當然是……”顏言嘿嘿一笑,打算大發慈悲地解答這人的疑惑,也好顯示一番自己的能幹。
但是,等等。這個聲音怎麽會這麽熟悉,這……不就是多次出現在顏言噩夢中的上司傅冬芷的聲音嗎?這是什麽可怕的發展,傅冬芷這個女人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她到底知道了多少?顏言被吓得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這個時候被boss當場抓包,顏言的下場指定不會太好。
“是什麽呢?“傅冬芷的聲音繼續傳來,還涼涼地往顏言脖子上吹氣。
“傅……傅總,你聽我解釋!”顏言心裏已經在淚流滿面,她這段時間就沒發生什麽好事過。
“好啊,我聽你解釋,你現在解釋吧。”傅冬芷微笑道,聲音中沒帶半點怒火,但就是這樣才更加可怕啊。
至于丘比特?那熊孩子早縮到一邊裝石頭了。顏言氣地牙癢癢。
“呃,傅總,這裏不方便,我們先去喝杯咖啡,我在慢慢跟你解釋好吧。”顏言笑得點頭哈腰,一副狗腿模樣,哪有當初誓要搶回傅冬芷司花之位的意氣風發。所以說,人哪,一步錯,步步錯,面對強大的敵人,決計是半步也不能輸的。
“好啊。”傅冬芷看了房門一眼,點了點頭直接答應了。
咖啡廳。顏言也真沒想到傅冬芷會答應顏言這個本是為了拖延時間的提議,不過事已至此,看傅總的樣子,似乎……也沒有很生氣的樣子……吧。
呸呸呸……顏言幾乎立馬就在心中否定了這個可能性,将心比心,遇到這種情況,任誰也不可能無動于衷的吧。所以,顏言悲慘地得出了一個結論,目前的一切都只是暴風雨前平靜,傅總的心裏指不定正在醞釀什麽驚天的報複計劃。
“傅總,對不起,我不是有意拆散你跟蔣銘熙的,我是有苦衷的。傅總,你一定要原諒我啊嘤嘤嘤……”顏言是個聰明人,看傅冬芷的樣子顯然是看到了她把蘇伊扔蔣銘熙床上的全程,她若是再繼續做無謂的抵抗只會死得更慘。
“我真的很好奇,你有什麽苦衷,不如說說看吧。”在傅冬芷映像中,顏言不是一直對蔣銘熙花癡地厲害嗎,今天怎麽會主動把別人女人往蔣銘熙床上帶?
冷靜,現在一定要冷靜。顏言對自己說,你是事業愛情兩得意的顏大小姐,怎麽能輸給這麽個剛來公司的小菜鳥呢。顏言,拿出自己的氣勢,用你高貴冷豔的氣質壓倒對方。
想到這,顏言身體坐直了,唇角微微一笑,目光淡漠而悠遠,視線平靜地注視着傅冬芷,一副準備攤牌的樣子:“傅總,事到如今,我也就不瞞你了。”
“其實,從第一次見到蔣總時我就無可救藥地愛上了他,我知道這樣很不對,但我就是無法控制地深深被他吸引,被他英俊的外貌、被他不經意流露出來的溫柔……”顏言雙手做西子捧心狀,深情并茂地說道。
“行了,說重點,這段略過。”傅冬芷實在受不了顏言這一番‘深情表白’,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可是,我漸漸發現,蔣總他、他從未看過我一眼,是啊,蔣總身邊有傅總這樣的美女在,他又怎麽會看上我呢?”顏言這段話說得真是潸然淚下,好像她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似得。
“這段也略過。”傅冬芷面對顏言的梨花帶雨,完全是面無表情、冷淡至極。
“……我傷心欲絕之時,本打算放棄。可是,是他,就是他。”顏言一把按住了努力裝作透明人的丘比特,後悔萬分地說道:“就是他,跟我說,或許蔣銘熙只是對我這種類型的女性有了免疫力,換成另一種種溫柔善良的姑娘他或許會從蔣總身上移情,轉而愛上對方。而我發現符合溫柔善良的條件姑娘,便是蘇伊。”
“咳咳……”一邊毫無存在感正在偷吃三明治的丘比特聽了這話差點被噎着,喝了好幾口水才緩過神來。
“而到時,待蔣總厭倦了蘇伊這樣的女性後,或許,我還有機會。”顏言嘴角微微上翹,眼裏滿是憧憬,根本沒搭理丘比特那種破壞氣氛的行為。
“……”
“傅總,我知道我對蔣總的感情很不道德。事到如今,傅總你要殺要剮盡管随意,我顏言沒有半句怨言。”顏言一副知錯就改,慷慨就義、等候傅冬芷發落的樣子,看起來着實可憐的很。
“……”傅冬芷已經吐槽無力了。
“這、這樣的話,我感情上也不是不能理解你的行為的,但無論從道德還是法律上來講,你私自将醉酒的蘇伊送到異性的房間裏便是不對。這次的事我暫且幫你保密,只是你以後絕對不能再做這樣的事了。”傅冬芷覺得自己果然還是太小看了顏言,短短時間內編出這麽一個借口來,她還真是……沒有辦法,只得草草結束話題以撫慰自己那顆被雷得外焦裏嫩的心。
“傅總!”面對倉皇逃離的傅冬芷,顏言突然蹭地一下站了起來,深情并茂地喊道:“您實在是太富有同情心了。
“……不用客氣。”顏言注意到傅冬芷離開的背影似乎踉跄了一下。
“過關了嗎?我剛才這算是過關了嗎。”待傅冬芷的背影一離開視線,顏言終于放松似地坐了下來,劫後餘生般地問着一頭黑線的丘比特。
“我想應該是的。”丘比特實在是佩服顏言,這樣的腦洞連他也是自愧不如。
“蔣銘熙和蘇伊,看在我顏言犧牲這麽大的份上,你們倆一定要成啊。”顏言雙手合十,禱告上天。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醒來後的蘇伊雙手抱胸,一臉驚恐地望着睡在沙發上的陌生男人,她竟然、竟然和一個陌生男性同住了一晚上?
“你、你是誰?為什麽會在我房間?”蘇伊一醒來便好好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衣着,除了略有些淩亂外,并沒有其他不對的地方,讓蘇伊情緒好不容易暫時冷靜了一些。
“呵、這話難道不該我問你麽?要知道這可是我房間。”蔣銘熙嗤笑一聲,面前這個女人未免也太遲鈍了一些。
“什、什麽。”蘇伊看起來相當吃驚,披着外套看了一眼門牌號後都盯着蔣銘熙看了幾眼,原地踯躅了一會後便風也似地跑了。
“哦,缺錢麽?”蔣銘熙坐在沙發上,唇角帶笑,手中拿着的卻是蘇伊不小心遺落在房間中的診斷書。
“就這樣?那我們這次行動算成功了麽?”一大早取下了凱蒂貓貼紙後,顏言和丘比特再次躲在一旁觀察情況,但面對眼前的情景,有些不确定自己費了這麽大勁、冒了這麽大險的計劃到底成功了沒有。
“放心吧,蘇伊已經成功引起了蔣銘熙的注意力,等二人下次見面關系就會有很大的進步了的。”丘比特表示一切盡在掌握中,離顏言解開和蔣銘熙紅線的日子已經沒多久了。
“但為什麽啊?”顏言表示始終理解不能,兩人的關系看起來和戀愛并不沾邊啊。
丘比特甩了甩頭發,目光只是遠方,眼神缥缈而又幽遠,粉嫩的嘴唇輕啓,語氣中滿帶了對顏言的不屑:“有空多看看言情小說吧。”
“……”
☆、狗腿的顏言要吃雞
待回了酒店,顏言立刻累的跟死狗一樣攤在床上,昨天一整天真可謂是驚醒動魄啊,傅冬芷出現的一瞬間顏言可是吓得心跳都快了半拍。
“這就是所謂的做賊心虛麽?”顏言從小做壞事都是光明正大的,從未像今天一般偷偷摸摸地,顏言不得不表示,這實在是……太刺激了。
“丘比特,快說,接下來有什麽計劃,我們一定要盡快解決蔣銘熙的紅線問題。”顏言雙眼發光地看着丘比特,她實在是等不及下一次做壞事的時候了。
“不急,我們還得再等些時日。”丘比特裝模作樣,搖頭晃腦,一副我們還需從長計議的模樣。
“希望這幾天我不會被傅冬芷給抓住小辮子。”顏言現在一面對傅冬芷就有些心虛。
“顏言,我可以進來嗎?”剛提到傅冬芷,門外就想起了對方的敲門聲。
“當然可以,傅總,找我有什麽事嗎?”顏言現在面對傅冬芷就一個字:狗腿。對着門外的傅總是完全符合禮儀規範的言行舉止,四十五度角的微笑,柔和的話語,真是讓人挑不出一點錯來。
“蔣銘熙已經到了,公司的市場拓張也要全面展開,但公司要想在S市深入發展,必須要得到袁市長的支持。時間不多了,我們要盡快聯系你那位愛好收藏的朋友拿到畫,好再去袁市長家一趟。”傅冬芷進來後絲毫沒有拐彎抹角,直接說明了來意。
“沒問題的傅總,我已經讓那位朋友提早回國了,今天下午便會去她在國內的家,還請傅總靜待佳音。”顏言在得知任務的第一天就聯系了她那位朋友,今天下午就打算和回國的那位敘敘舊了。
“嗯。”傅冬芷聽起來還算滿意,點了點頭說道:“準備準備吧,我們先去吃個飯,下午再去你朋友家。”
“我們?”顏言懷疑自己自己聽錯了,傅冬芷說得是‘我們’,也就是說:“傅總你也要去?”
“怎麽,不可以嗎?”傅冬芷語氣微微上挑,似乎對顏言的質疑很不滿意。
“沒、沒問題傅總。”顏言現在面對傅冬芷心虛地厲害,對她的話哪有說不的份。
說實話,跟傅冬芷兩人單獨吃飯還是會很不自在,所以顏言不怕死地也拉上了丘比特,美其名曰:介紹給朋友認識。
丘比特一聽說有好吃的立刻就兩眼放光屁颠屁颠地跟過去了,看得顏言心裏直搖頭:“果然是不知天高地厚。”路上,顏言悄悄給那位朋友發了個短信,告訴那位她會帶兩個人過去。
飯後,傅冬芷本打算帶顏言到商場給那位朋友買件小禮物,哪知顏言直接揮揮手說不用,讓傅冬芷開車到一條小巷子前,便徑自下車了。
巷子是很多城市都常見的髒亂差的小街道,堪堪只容兩輛車通過,路邊有不少正營業的小店鋪,到是有不少的人。
顏言像是熟門熟路般,一點沒嫌棄路上的小水坑,踩着高跟鞋一路敏捷地走到一家看起來有些年頭的飲食店前,吆喝道:“老板,給我來兩只叫花雞。”
“你看起來對這裏很熟?”傅冬芷和丘比特也跟着顏言來到這家店前,她在這城市生活了二十好幾年,到是從沒來過這條街。
“那是,想當初上學那會,每次路過這裏我們都會來買好些吃的,其中最常來的就是這家了。”顏言熟稔地和老板打了招呼,自顧自地坐下倒了杯茶,擡擡手,示意傅冬芷也做。
“喜歡收藏的家世應該都不會太差吧,你那位朋友真會愛跑到這樣的小店買兩只雞?”在傅冬芷心裏,顏言口中的朋友一定是個七八十歲的老頭子老婆婆,怎麽會喜歡路邊小店的小吃。
“哎,不是。”傅冬芷這話顏言可就不樂意聽了:“這年頭誰還沒跑路邊吃過幾串燒烤啊,合着就傅總這樣的有錢人家的小姐,就只能跑西餐廳喝紅酒吃牛排麽,就不能愛吃咱這平民小吃啊。”
“也不是。”傅冬芷這次可給顏言損得夠嗆,嫌貧愛富這樣的帽子給扣上了可就不好摘了:“你行你有理,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自打見着傅冬芷起就憋屈地不行的顏言這次終于占了回上風,昂首挺胸得意洋洋的樣子正是像極了一只開了屏的孔雀,老娘今天就是心情好了。
“顏言,我也想吃。”丘比特問着滿屋子的香味,扯了扯顏言的袖子,扭捏道。
顏言這回是真被驚了:“長翅膀的同類你也吃?”
“顏言,你!”丘比特憤怒地一跺腳,捂着臉就哭着跑出去了。
“不用去追他嗎?”見丘比特一個小孩一個人跑出去了,傅冬芷有些擔心。
“沒事,他也不是小孩了,迷路了他會去找警察叔叔的。”丘比特活過的歲數指定比顏言還長,顏言覺得沒有擔心他的必要:“給他帶只雞回去他也就不氣了。”
“……”
“顏言啊顏言,你的性格果然和你的外貌很相符啊,一樣的惡劣。”當然這話傅冬芷也只敢在心裏說說。
等顏言和傅冬芷提着三只雞來到郊外某個別墅區時,遠遠地便見着門口站了個紮着單馬尾的女子,那女子看起來年齡不大,東張西望地似在等什麽人。
“阿若,你猜,我給你帶了什麽?”離得老遠顏言就開始招手,一副準備了大驚喜的樣子。
“幾年不見,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啊。”一樣的惡劣。被顏言稱為阿若的女子笑眯眯地走了過來,在顏言面前停了下來,看了傅冬芷一眼,問道:“這位是?”
“啊,她?她是我上司傅冬芷。咱別說她了,你快猜猜我給你帶了什麽禮物。”顏言抓着這個問題不依不饒,非得讓對方猜猜她帶的禮物。
不就是兩只雞麽?有什麽好嘚瑟的。傅冬芷實在想不明白顏言這個人幹嘛為兩只雞這麽興奮。
“這香味我老早就聞到了,別藏了,小心你心心念念的叫花雞把你裙子弄髒。”阿若仍舊笑眯眯地,把顏言和傅冬芷客氣地請進門。
“下午三點半,正好是下午茶時間,阿若你一定餓了吧,該是我帶的叫花雞派上用場的時候了,我們開吃吧。”顏言屁股還沒坐熱,就迫不及待地跟阿若提議吃雞,一副你既然這麽餓了,我就陪你吃一下下的樣子。
傅冬芷坐在一旁已經無力了,下午茶吃雞什麽的,她還是第一次聽說。況且,喜歡吃雞的貌似只是你自己而已,根本不是你朋友啊。
阿若似乎早料到顏言會這麽說了,讓家裏保姆把早已處理好的兩只雞端上來,就示意顏言可以開吃了。
傅冬芷并不是那種下午茶非蛋糕咖啡不吃的人,但她實在沒做好跑到一戶家世不錯還愛好收藏的姑娘家裏,一見面不聊字畫不聊工作也不寒暄,而是直接端上兩大盤熱氣騰騰的雞上來,三人就面對面開吃的準備。此刻她是真心有些後悔當初為什麽不強拉着顏言跑商場買一件普普通通的禮物,而是聽信顏言的讒言真跑路邊小店買了兩只雞!
但好在這家主人細心,老早就為傅冬芷和自己準備好了咖啡,還不忘微笑着道:“傅總,顏言這段日子多勞你費心了,別看她平時性格有些惡劣,但她本性不壞,應該也不至于讓人讨厭的。”
傅冬芷端起咖啡喝了幾口,總算緩解了目前這尴尬的局面。而且,看顏言這朋友舉止有禮,落落大方,貌似真和顏言不是一類人,這樣的兩人,傅冬芷實在不知道,到底是怎麽成為朋友的。
“阿若小姐費心了,其實顏言在公司真的幫了我不少忙,應該是我感謝她才是。”看樣子兩人關系挺好,傅冬芷并不準備做在對方朋友面前說顏言壞話的事。
“其實顏言之前就和我說了,有位喜愛王墨畫師的收藏愛好者希望收購我手中的這幅《鄱陽湖煙雲》,想必傅總也是為此事而來,趁着這會兒空檔,傅總不如随我去書房欣賞一番?”阿若和傅冬芷自動忽略了一旁吃雞吃得正歡的顏言,相約前去看畫。
其實在爺爺的耳濡目染之下,傅冬芷對收藏也是略有涉獵,她此番跟随顏言前來,也有在這位阿若同袁市長見面前先鑒賞一番的原因。她雖然信得過顏言,但不一定信得過顏言的朋友,此次前來S市事關重大,她必須前來親自确認一番才好。
阿若顯然也明白傅冬芷的意思,不僅不惱,反而主動提出帶傅冬芷前去欣賞字畫,自此可以看出,這位顏言的朋友性格和顏言真是有着天壤之別。
二人在書房如何寒暄客套且先不提,只說在客廳歡快地吃着雞的顏言,卻被電視上播放的畫面給徹底驚呆了,連手裏的雞都掉了下來。
☆、勇闖賊窟
電視上播放的是一檔很出名的娛樂新聞,主要內容是八卦哪個明星結婚了離婚了出軌了,花癡哪個小鮮肉接受采訪好帥,哪個女明星走紅毯好美,誰誰誰又出新專輯了等等等的事。
現在播放的則是一枚新晉小鮮肉最新的采訪視頻,電視裏那枚小鮮肉眉眼俊俏,風度翩翩,據說還是高學歷的海歸,因一部電視劇蹿紅後迅速收獲了一大片女粉絲的芳心,如今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
娛樂圈裏的事瞬息萬變,一夜爆紅并不是新鮮的事,即便這人之前只是一位名不見經傳的三流小演員,也擋不住他現在的如日中天。
若是以往看見這樣的新聞顏言頂多對這些小鮮肉的顏挑剔一番、鑒賞一番也就罷了,但今天可不同,電視上這位,正是不久以前還和顏言共度七夕的男朋友穆辰!
顏言是有懷疑過自己眼睛花了,但她看了好幾遍,即便那枚小鮮肉的發型、服裝、妝容都比平日裏的好看了不少,但那人的五官,聲音,說話時的語調都和穆辰一模一樣,顏言絕不會看錯,所以,她那個好久沒聯系的男朋友一夜之間迅速蹿紅成為炙手可熱小鮮肉這件事無誤。
這麽久都沒穆辰的消息的顏言本以為他是移情別戀了,還打算有時間和對方好好約談和平分手來着,萬萬沒想到……事情的發展竟然如此戲劇性。
顏言知道真相後的第一想法不是別的,竟然是想馬上去網上發帖炫耀,其标題是:“八一八娛樂圈當紅小鮮肉的床上~功夫。”要說顏言這節操啊,早在十幾年前,就被狗吃了化成肥料排出體外成為花花草草的養分在光合作用中消散了。
當然理智告訴她為了雙方都好,她還是不要把和穆辰戀愛的消息公之于衆地好,但這不防止她做白日夢啊。
“大明星耶,是大明星耶~”顏言雙手交握,置于下巴上,眼前已經浮現出一副和衆多當紅明星面對面接觸的美好畫面的,若是和他們一一合照一張,再發朋友圈裏,那是多有面子的事啊!
顏言已經完全沉浸在虛榮浮華白日夢中了,連傅冬芷和阿若什麽時候出來的都不知道。
“顏大小姐,又在發什麽瘋呢?”走出書房看着顏言一副白癡樣的阿若一頭黑線地提醒顏言注意自己的形象,好歹也是在上司傅冬芷面前,顏言這一臉花癡留着口水的樣子實在是太辜負她那張人模狗樣的皮囊了。
殊不知,顏言的形象,在傅冬芷這兒,早八百年就掉得一滴不剩了。
“沒、沒有啊。”聽見阿若的聲音,顏言一臉正經地坐回了餐桌,努力維持着在兩人心中早就沒了的形象,顧左右而言他道:“你們事情這麽快就談好啦。”
“當然了,你的下午茶也吃完了吧。那你準備一下,我們可以回去了。”工作已經完成,傅冬芷也沒留下的必要,叫上顏言就要回去了。
和阿若約好下次見面的時間,顏言和傅冬芷便告辭了,兩人這次心情都還算不錯,顏言還想着借此機會和傅冬芷好好聊會兒天,用于挽救傅冬芷因蘇伊事件而瀕臨破産的好感度。直到走到底下車庫,顏言還沒想好該怎麽開口,結果那邊傅冬芷先接了個電話,沒說幾句,眉頭便緊緊皺了起來。
“是的,沒錯,我是傅冬芷。”傅冬芷一邊扣好安全帶一邊說。
“什麽!……你先別激動,錢我該怎麽給你?”對方不知說了句什麽,傅冬芷一下緊張起來,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顏言這會兒已經聽出傅冬芷話裏的不對了,對方這是綁架勒索的節奏啊,。
“我知道了,你不要傷害人質,錢我一定會準時送到的。”傅冬芷的聲音聽起來很堅定,這種時候都沒出現明顯慌亂反而還在盡力安撫綁匪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等挂了電話後傅冬芷看了顏言一眼,然後沉聲到:“你聽了先別激動,你那位小朋友被人綁架了,對方要我們一小時之內戴上贖金去郊外贖人。我現在去取錢,你立刻去報警。”這事傅冬芷已經想過了,還是兵分兩路地好。對方打她的電話明顯是沖她來的,應該是誤會了她和顏言帶來的那位小朋友的關系,她沒必要把顏言也給卷進來。
“報警?不、不行,他根本沒有身份的。”顏言也急,但她不傻,丘比特分明是不久前從天而降的,在此之前,他根本不存在與這個世界,警察肯定不會接這個案子的。
“那你先下去等消息。”傅冬芷當機立斷,一腳踩了剎車,就要把顏言趕下車。
“不行,丘比特在這就認識我一個人,傅總你和他沒關系,還是我去和綁匪交易吧。”顏言當然也害怕,但這事吧,說到底還是因為她剪了丘比特的羽毛,她不能讓傅冬芷去給她背黑鍋。
“你!算了,一起去吧。”傅冬芷無奈,顏言還真是個怪性子,這事別人躲都躲不贏,她還非要摻和進來。
不過救人歸救人,自身安全一定得保證,對此,顏言和傅冬芷兩人有共識。為了安全,兩人都做了些保命的手段。
“好了,走吧。”傅冬芷有些無奈地看了顏言一眼,這人的性格,到是和自己之前一直認知的有些不同。
綁匪要求的交贖金的地點是在S市郊外某個地方。也是,綁匪不傻,這種違法犯罪的事總不可能在治安良好遍布攝像頭的市內實行,越是偏僻沒人知道的地方越好。于是,交贖金的地方傅冬芷和顏言很巧地都沒聽說過,只能靠着并不太智能的智能導航兜兜轉轉來回了好幾圈才找着。
翻過一個小山包,穿過層層掩蓋的綠竹林,那片伫立在荒山野嶺中的廢墟總算是出現在顏言和傅冬芷面前了,此時,不光是顏言還是傅冬芷,都有些由衷地佩服這些綁匪找地方的眼光了,這地方,若是事先不知情,就算她們開車經過數十次,也發現不了這廢墟啊。
而且,那交贖金的地點比顏言和傅冬芷想象地都大,這樣荒山中的斷壁殘垣,在顏言眼中,多少還是有些可怕的。但顏言不是個願意在別人尤其是傅冬芷面前露怯的人,因此,即便心裏有些害怕,面上卻裝作雲淡風輕,以滿不在乎的口吻說道:“什麽嘛,不就是一片破房子嗎,可害得我好找。”
傅冬芷卻一手攔住了顏言,自己上前半步,語氣有些嚴肅地說道:“別輕敵,這地方不簡單,我們還是小心一些為好。”
廢墟有些已經徹底倒塌,只留下一些斷壁殘垣,但有些仍舊保留着主體框架,由此大致可以看出是早些年的教堂模樣。
在即将踏入滿地碎石的廢墟區域時,傅冬芷突然停住了,轉而走向一旁,蹲下身來查看着些什麽。顏言有些好奇,湊上前去,發現傅冬芷面前的是幾道較深的輪胎印,痕跡較新,應該是那些綁匪留下來的。
“這裏只有一輛車的痕跡,看重量應該是輛面包車,來的很可能有五六個人,看來并不只是想拿了贖金就走。”傅冬芷沉吟道,若是只想要贖金,綁匪自己應該隐匿在更安全的地方,而不太可能冒着被抓的危險帶隊來此。
“丘比……我那侄子只是個沒有身份沒有背景的黑戶,斷沒有讓那些人看上的理由,那……”顏言似乎明白了什麽:“難道他們的目标是你?”先抓住丘比特,再把她們釣上鈎,這顯然是早有計劃。顏言雖然性格惡劣了一點,但自覺沒有讓人布置這樣的計劃價值,所以對方的目标,顯然就是傅冬芷!
“不行,你在這裏危險,你先走,贖金給我,我去找丘比特,你快去帶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