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明白了這點,知道傅冬芷有危險,顏言連忙推着傅冬芷就要讓她走,綁匪這樣的居心,明顯不良啊。

“放心,我不會……快走,有人來了。”傅冬芷話說道一半,便聽見竹林的另一邊有汽車剎車聲,知道情況不妙,忙拉着顏言的手便向廢墟內走去。

傅冬芷的提醒讓顏言一顆心都吊了起來,顧不得再說什麽,只得咬着嘴唇跟在傅冬芷身後迅速地向內逃去。

廢墟內亂石嶙峋,時不時地就會有巨大的柱子或牆橫在兩人面前,顏言和傅冬芷走得都十分小心,稍有不慎就可能被碎石絆倒。

教堂中心區大部分建築主體框架都還在,裏面比較好藏人,而且丘比特也很有可能在那兒,所以傅冬芷和顏言的逃跑方向便是教堂建築的內部,只要進去對方就不好尋到她們了。

教堂外部主體是磚紅色,即便殘缺,也能看出當年的恢弘。內部裝飾則更為華麗,精美的浮雕、細膩的壁畫,雖說大部分都已經被破壞,好些地方還有燒焦了的痕跡,但還是不難看出這建築初建時的富麗堂皇。

“多好的一件藝術品,實在是可惜了。”傅冬芷拉着顏言一路踏上教堂鋪墊的大理石地面,雖說上面仍有不少碎石、雕塑,但總的來說比之前好走多了,顏言也不由地發出些對教堂被毀滅的感慨。

“別光顧着感嘆了,趕緊看好自己腳下的路吧。”傅冬芷一路帶着顏言七拐八拐,對在這個時候發表演說的顏言真的是又好氣又好笑,戰争中被破壞的藝術品、文物多了去了,一座教堂不過是數萬萬犧牲品中的一件,對這樣的歷史遺留,誰又能奈何呢。

“好了,到這裏他們應該不會找過來了,之後我們慢慢摸索你小侄子的位置吧。”跑了一路,傅冬芷和顏言都有些氣喘籲籲,好不容易可以歇歇,顏言擡起手來想擦擦頭上的汗,才發現自己的手和傅冬芷的一直牽在一起。

“傅總,之前謝謝你了,若不是你帶着我跑,我說不定就會被他們發現了。”顏言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和傅冬芷牽在一起的手,情況危急,她完全都忘了和傅冬芷的恩怨之類的了。

“不用謝。”傅冬芷不在意地聳了聳肩,而後當先向前走去,她們得盡快探索這座教堂,好伺機救出丘比特。

傅總真是個可靠的人啊。顏言第一次在心裏這樣想着,外表看着弱不禁風,危急時刻竟然這麽靠得住,這樣看來,還真有點當董事長的樣子。

“你先等在這裏,我去看看那邊有沒有人。”每當要經過九十度的轉角時,傅冬芷都會輕手輕腳地走至牆角處查看,以免和綁匪正面撞上,這次也一樣,對方有不少人都在教堂中,必須得慎之又慎。

只見傅冬芷貼着牆壁探出小半個頭後立馬退回,迅速将顏言拉至最近的房間內關好門然後藏身在房間某處死角,果不其然,原本顏言以為空無一人地牆角那邊突兀地想起一道男聲:“剛才什麽聲音?”然後便是密集的腳步聲和開門聲,聽來竟有五六人。

顏言和傅冬芷藏身的房間也猛被打開了,一人小跑進來四處巡視,在離顏言和傅冬芷藏身處越來越近時顏言明顯感到自己心跳地飛快,一旁因空間狹小和顏言緊貼在一起的傅冬芷似乎察覺到了,溫暖的手掌包上了顏言因緊張有些顫抖的手,似在安撫她激動的情緒。

說實話,顏言讨厭死了這種感覺,藏身于某處等待着不知是厄運還是幸運的降臨,這樣帶來的恐懼和緊張都會比平時放大數倍,但好在身邊有傅冬芷在,她動作輕微卻有效的安撫讓顏言平靜了不少,明明是個同自己一樣的柔弱的女子,卻在一天之內給了數次自己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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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沒人,你們有什麽發現嗎?”

“我們也沒有,喂,小王,該不會是你小子太緊張而産生的幻覺吧,我就說這樣的毛頭小夥不牢靠,下次還是好好找你媽媽要奶吃吧,別再來幹這綁架勒索的差事了。”

“喂!你怎麽說話的呢……”

待那些綁匪争吵着走遠之後,不管是顏言還是傅冬芷都松了好大一口氣,劫後餘生的感覺實在是太令人慶幸了,仍擠在角落裏的顏言和傅冬芷對視一眼,然後不約而同地笑了。

“這下你該後悔當初非要來這了吧。”傅冬芷揶揄道,剛才兩人可真吓得不輕。

“我顏言從不後悔,倒是傅總,好好的董事長不當,做什麽非要跑到這危險的地方,才該後悔吧。”顏言即便剛被吓得一頭汗,嘴上也是不饒人,要說她這性子啊,還真是活該。

“唉。”傅冬芷嘆息着搖了搖頭,拍幹淨自己和顏言身上的灰塵,然後伸手要拉顏言起來。

“我自己能行。”顏言逞強地推開傅冬芷的手,自己站了起來。

“他們的人會出現在這裏,說明離你侄子所在的地方應該不遠了。我們繼續。”傅冬芷眼看已經深入敵人的腹地,更是一刻都不敢放松了。

不久後。

“你聽着,你侄子就被綁在前面的禮堂。到時候我拿着贖金先去贖人,你帶着被我們拍下的綁匪的視頻乘機去報警,他們想要更多的贖金,一定不會傷害我的。只要你帶着這些視頻能成功逃走,一定很快就能救出我。”傅冬芷按着顏言肩膀,嚴肅地說着,這是她早就計劃好了的,先前綁匪出現地莫名其妙,她根本想不到對方會是誰,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線索,終于拍到了那些歹徒的臉,警察也不是廢物,一定能成功救出自己和顏言的小侄子的。

“不行,傅總你太危險……”別看顏言平時和傅冬芷不對路,危急關頭還是能放下私人恩怨,想要阻止傅冬芷。

“這是唯一的辦法,我們退路已經被後來趕來的那批人堵死,必須有人吸引住他們的注意力。”傅冬芷不容分說地把顏言推了回去,自己拿着贖金一步步向禮堂走去。

顏言只能含淚看着傅冬芷的背影,暗暗發誓一定要救出傅冬芷。

“贖金我已經拿來了,一分不少,你們點點數吧。”傅冬芷拿着手提箱,冷靜而堅決地走到了那夥不懷好意的綁匪面前。

“你,去把箱子拿來。”一名頭目模樣的人指了一人讓他去把傅冬芷手上的贖金拿來。

“沒錯,一分不少。”點過了數之後,那名頭目滿意地點了點頭,對此很是滿意。

“錢已經給你了,你現在可以把這位小朋友放了吧。”傅冬芷道。

“放了你們,沒這麽容易。”那名頭目大笑一聲,然後喊道:“把她給我綁起來。”

☆、面子問題

果然如此。傅冬芷心下暗嘆,對方的目标壓根不是自己這點贖金。

“事到如今,你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麽,應該可以說了吧。”傅冬芷站在禮堂中間沒動,任憑這些綁匪将自己綁上,在數位窮兇惡極的綁匪包圍下,她仍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直視這綁匪頭目問道。

“既然你想知道,那我也不妨告訴你。”頭目得意地撚了撚唇邊的一縷胡須,眉飛色舞道:“聽說你是環盛集團董事長的愛女,這麽大的公司,應該能拿出不少錢吧?本來只是想着試試看綁了那小屁孩看你會不會置之不理,想不到,這樣一條大魚竟還會真的會送上門來,哈哈哈哈哈哈哈。”頭目說着說着便大笑了起來。

“而且,你以為你那位朋友能跑的了嗎?”見傅冬芷無動于衷,似乎覺得光自己笑不太盡興,綁匪頭目決定放出一個重磅炸彈,好好欣賞這個平時眼高于頂的富二代哭着想他求饒的美景:“有人早就防着你身邊的那位小美女了,她這會大概已經在被抓回這的路上了。”

果不其然,聽見這話傅冬芷立刻變了臉色:“你是說顏言,你們把她怎麽了!”

“放心,只不過是把她抓回來跟你作伴,兩個好朋友作伴,多好呀,美女,你說是不是?”那頭目見傅冬芷終于激動起來,更加得意了:“來了我們這兒,可就不是想出就能出的去的。”

“你最好放了我朋友,這件事和她沒關系,不然……你知道我是誰嗎!我父母是不會放過你的!”傅冬芷這麽問其實是在試探對方,這一連串的事情實在是發生地太過蹊跷,由不得她不多想。

“不就是有黑道關系嘛,我們也是黑道,可不怕你家……賤人,你這是在套我話!把她給我打暈帶走!”那綁匪頭目本還得意洋洋地想要炫耀自己消息靈通,卻在他人的提醒下猛然收住了話頭,憤怒地叫人把傅冬芷給打暈拖下去了。

果然!果然是早有計劃!連她家的這一層關系都知道,絕對不是普通的綁匪。只是可惜連累了顏言……這是傅冬芷在暈倒前最後一絲意識,随後她後腦一痛,便失去了意識。

待醒來時,顏言和傅冬芷和丘比特三人已經被綁在房間的一根圓柱上了,剛好圍成一個圈。其實這樣也好,顏言悄悄在心裏想到,至少這樣就不用面對傅冬芷了。因為——太丢臉了,實在是太丢臉了。傅冬芷拉着她一路辛辛苦苦跑到賊窟,好不容易獲得了綁匪的關鍵線索,傅總英勇地犧牲自己為她争取逃出去的機會,結果她居然浪費了這麽好的機會被抓了回來,這實在是她顏言幹過的這輩子最丢人的事情之一,她都沒臉見傅冬芷了。

不行,這個場子她顏言一定得找回來,不然處處被傅冬芷壓一頭的她以後怕是永遠在傅冬芷面前翻不了身了。這對騷包自戀的顏言來說絕對是比死還難受一萬倍的事,她這回不能再慫了,一定要英勇無畏機智百出美貌過人潇灑自若地把這一位婦女一名兒童給救出去。

想到這,顏言開始打量自己被綁架的地方。看房間的布局,顯然就是十分受影視劇歡迎的違法犯罪萬能場所——廢棄工廠。建築周邊長了不少雜草,應該還在渺無人煙的郊外。不得不說,這些歹徒,還真會找地方。

工廠內只留了兩人用于看守他們,但都是一米八幾的大漢,那兩人都蒙了面叫顏言看不清模樣,但就憑自己這方肯定是打不過對方的。工廠外具體還有多少人并不清楚,這對于逃出去實在是個很不利的因素。

顏言說要找場子真不是說說而已,她是有真的在考慮對策的。

要逃出去,第一步,得先解開身上綁着的繩子,顏言不是不良少年,沒有随身帶匕首的愛好,所以沒辦法像影視劇裏那樣用刀片割開。但不怕,丘比特不是剛從流煙羅那賒賬買了好幾樣高科技産品嗎,現在是派上用場的時候了。

顏言悄悄在背後被綁着的丘比特的手上寫了“鬧鐘”兩個字,意思是叫丘比特把催眠用的鬧鐘偷偷塞給他,這可是叫人防不勝防的神器。

丘比特愣了一下,不用多久就明白了顏言的意圖,悄悄将鬧鐘從綁匪們的視線死角遞給了顏言,并将藍牙控制器藏在了自己袖子中。

順利拿到鬧鐘的顏言正要将手縮回去,不想卻在中途被另一只冰涼的手給握住了。

那只手冰冰涼涼,十指修長,顯然不是丘比特的手,那不就是……傅總。

說實話顏言剛醒來這會兒實在是不太想看見傅冬芷的,連傅冬芷的手都不想見,丢臉。沒錯,臉皮厚如顏言也有沒臉見人的一天。

但再不想見到傅總人家現在也和她綁在一起,所以顏言對傅冬芷握住自己手的事扭捏了半天最後才算是勉強接受了。

這邊傅冬芷可沒管顏言肚子裏那九曲十八彎,徑自分開了顏言的手指,在她手心一筆一劃認認真真地寫了四個字“林泉山莊”。

林泉山莊?傅冬芷這是在暗示什麽,難道這次綁架跟林泉山莊有關?顏言陷入了沉思。是了,顏言想到,她在從林泉山莊帶走蘇伊時,有幾個醉漢從包間中追了出來,那些人中的身形的确有兩個和看守他們的綁匪十分相似。

若是那波人的話,綁架者應該不超過二十人,幸運的話,能成功逃走。知道這個消息,顏言振奮了起來。可是……那波人又為什麽想要綁架傅冬芷,難道僅僅只是因為幾句口角?

或者,換個角度來想,這些綁匪為什麽會出現在那家高端會所。照理說一般人連門都進不去,別說能有單獨的包廂了。

難道是!陰謀,這是陰謀!顏言被自己的想法驚了一跳。若是這樣的話,從頭到尾,包括綁架丘比特都是躲在幕後那人一手策劃的陰謀!

哼,竟敢把我顏言當猴耍。幕後那人,你找棋子可是找錯了。

“叔叔,我想要上廁所,你們可不可以帶我去上一下廁所?”這邊,丘比特已經仗着外表年齡小的優勢,奶聲奶氣地對看守他們的一名綁匪喊道,可愛幼小的外形再加上軟軟的童音,是降低綁匪戒備心最好的武器。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就有一名綁匪走了過來,嘟嘟囔囔地道:“真是麻煩,你動作快點。”然後便解開了丘比特身上的繩子。

丘比特一副乖小孩的模樣跟着綁匪去了廁所,在走到衛生間的轉角處時,丘比特一個轉身迅速關上了廁所門,然後按下了催眠鬧鐘的藍牙控制器。跟着他的綁匪沒料到一個小孩會有這麽大的膽識和這麽敏捷的身手,一個晃神便被丘比特關上了門。于是,有驚無險地,仍在房間裏的兩名綁匪和顏言和傅冬芷便都被順利催眠了。

“丘比特,幹得不錯,記你一功。”顏言在被丘比特推醒的第一時間記得鼓勵了這熊孩子一下,不得不說,熊孩子有時候還真挺有用的。

“顏言,你還會催眠?”傅冬芷看着躺在地上的兩名匪徒詫異地問道,手腳都被綁上了還能催眠,完全秒殺那些所謂的大師啊,她記得自己完全沒有感覺地就睡着了。

“不是我,高科技,高科技。”面對丘比特這些不久前還被她狠狠吐槽,現在卻成為她唯一的救命道具的天庭高科技,顏言有些心虛。

“別聊了,趁着沒人發現,我們換上衣服快走吧。”顏言怕傅冬芷再追問下去,她可編不出什麽像樣的理由來,連忙顧左右而言他道。

顏言雖是一介弱質少女,動起手來來可沒含糊,睡得正香的綁匪兩下子就被她給打暈了,連哼都沒哼一聲,看得丘比特後腦一涼。

“搞定。”顏言滿意地放下了手裏的木棒,幸虧這兩名綁匪之前沒得罪過她,不然落在自己手上,可有得她好果子吃。

“嘶拉”一聲,顏言不知從哪兒撕下兩片布條,自己拿了一塊,給傅冬芷遞了一塊。

“這是?”傅冬芷一時沒明白過來,顏言把這塊像被狗咬了一樣的破布條遞給她幹嘛。

“傅總,束胸、束胸。”顏言狀似無意地瞄了傅冬芷的胸口一眼,然後悄悄在胸口比劃了兩下。啧,身材真好。

“明,明白了。”聽明白了顏言的話,傅冬芷紅着臉接過了顏言手上遞過來的爛布條,顏言那眼神,實在是讓人無法不尴尬。

待兩人換好衣服将綁匪綁嚴實後,顏言自覺地戴上了一副黑框眼鏡,在門上貼了一枚凱蒂貓貼紙,對傅冬芷和丘比特道:“你們兩個先等着,我先去外面看下情況。”便要去開門。

“你瘋了,外面那麽多綁匪,你這樣出去不是送死嗎?”雖說換了衣服,但顏言這樣怎麽看怎麽可疑,對方又不是瞎子。

“沒事,你放心,我有高科技,等确認安全後我再做個滑輪把高科技傳送給你們。”顏言指了指臉上的黑框眼鏡,到這時候,她也只能相信那些神仙們研究出的所謂科技了。畢竟事關面子問題,她無論如何也要去試一試。

“又是高科技?隐形裝備嗎?她沒聽說過眼鏡模樣的隐形物品啊。”傅冬芷疑惑,顏言這神神叨叨地,怎麽看着這麽像個神棍呢。

嗯,高科技神棍。

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這文就是作者君寫的,但就連作者君也覺得,顏言實在是太倒黴了……大概是之前人品太差?

☆、深山野林的挑戰

這邊,顏言在傅冬芷疑惑的空檔已經開門走出去了,不過沒走幾步,就被一個路過的綁匪提拉過去搬東西了:“你,幹什麽呢,馬上要集合了,快把這箱東西提過去。”

“……”

可憐顏言,既然是一“箱”,那東西體積肯定小不到哪去,而體積不小的東西多半不輕,顏言這麽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美少女,被硬拉去做苦力,還不能拒絕,何止一個慘字了得。

而且,集合,到時綁匪們都集中到一塊,那不是帶上傅冬芷和丘比特逃出去的大好機會嗎,真是天助我也。想到這,顏言終于振奮起精神,一下子就把那名殺千刀的綁匪交給她的貨物給提起來了。

“哎喲……”

這不提不知道,一提才知道,那名該死的綁匪扔給他的箱子可不是一般地重,而是三般四般五般地重,沒做好心理準備的顏言差點給它害得扭了腰。

你大爺的。顏言此時已經毫無淑女形象地在心中對剛才那名綁匪破口大罵了起來,這東西她光扛着就已經廢了不知多大的勁了,一想到她還得把這東西一路給提到什麽集合中心,顏言一刀砍了那綁匪的心都有了。

關鍵是那綁匪不光自己不提,還非得在一旁看着顏言提,讓顏言趁其不注意把東西扔了逃跑的機會都沒有,叫她只能咬牙切齒地在那綁匪的注視下把那箱東西給搬到了所謂的集會中心。

其實集會中心離顏言所在的位置也不太遠,也就幾百米,但就是這麽點距離,硬是把顏言累出一頭的汗,衣服頭發都濕透了。箱子放下的時候,顏言顧不得什麽形象,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靠在背後那大箱子上只喘氣,這會兒她的手都還在發抖,硬是搬東西給累得。

“你,再去把倉庫左邊那一箱衣服給我取過來,待會要發給大家的。”那綁匪見顏言已經把東西送到了,又丢了串鑰匙丢給顏言,要她再跑一趟。

顏言低着頭默不作聲地接過了綁匪手裏的鑰匙,心裏已經把那綁匪的第十八代祖宗問候完了,開始問候他的第十九代祖宗。

哼,還想讓我去給你當苦力,做夢呢。拿着綁匪給的鑰匙,顏言嘴角浮起一抹不屑地笑容,正準備趁這機會回去把傅冬芷和丘比特一塊帶出去,卻忽然想到了什麽,停住了正要回去的腳步。

那綁匪說這是倉庫的鑰匙,那綁匪的倉庫,除了存放衣服之外,還會存放些什麽呢?想到這,顏言陰險一笑,不久前吃的虧似乎馬上就可以原封不動地還給這些該死的綁匪了。

哈哈哈哈哈哈,顏言仰天大笑,我顏言果然是天下第一智慧聰明美貌無敵的超級美少女,還真給我說中了,這倉庫裏果然存放着綁匪們的武器彈藥,那殺千刀的箱子綁匪,你就給我等着吧,我顏言有你好看的。

沒錯,顏言順利地在綁匪的倉庫中找到了槍支彈藥,當然還有汽油炸藥,槍支顏言不會用,但汽油炸藥這些沒什麽技術含量的東西顏言還是會的。殺人放火,顏言之前雖然沒做過,但為了報那一“箱”之仇,顏言這次少不得是要幹一回了。

而且,顏言放火也不只是意氣用事,引發歹徒混亂,顯然更方便傅冬芷和丘比特逃出去,他們的安全性也會更有保障的。

等綁匪們聞到逆風方向擴散過來的汽油味時,顏言的準備工作已經基本完成了,新仇舊恨,顏言這回可沒手軟,能燒的地方她全給灑上汽油了,照這架勢,只要一點燃,那些綁匪沒個大半天絕對滅不了這火,到時她們也該回到安全的地方了。

所以,當沖天大火燒紅了半邊天時,傅冬芷和丘比特是有些懵逼的,顏言這才剛出去沒多久,這火就燒起來了。雖然不敢相信,但心裏一直有個聲音在問:這火不會是顏言放的吧?

這個疑惑沒保持太久,待顏言帶着一身汽油味進來時丘比特和傅冬芷心裏都有了答案:這女人還真跑去放火了。

“趁現在他們都去滅火了,我們快走。”顏言一進來就神神秘秘地從一個黑布袋子裏掏東西,雖說猜到顏言可能是在外面找了些武器,但傅冬芷怎麽也想不到顏言掏出來的是三把槍。

“那些綁匪倉庫裏有不少武器槍支,這些是我順來的,你們一人一把,我們趁亂出去。”顏言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摸真槍,不趁着這幾會偷幾支玩玩她就不叫顏言了。

聽了顏言的話,傅冬芷心裏一驚,中國槍支管制這麽嚴重,別說是普通綁匪,就連稍有些背景的富商都沒辦法神不知鬼不覺地弄到随便一把這種正兒八經的槍支,更別說大批的武器了。大量的武器,多半是軍隊才會需要的吧。

可在傅冬芷看來,雖然這些綁匪早有周密的計劃,但并不是訓練有素的軍人,充其量只能算是有些經驗的犯罪團夥罷了,根本不可能在國內弄到這些武器。這一切只能說明,從頭到尾布置綁架自己這一切計劃的人,根本不是這些綁匪,很有可能就是提供給這些綁匪軍火的那一個或一群人。那幕後黑手,怕只是想借這些烏合之衆的手除掉自己罷了。

幕後黑手布置的計劃基本可以說是完美無缺,只可惜,這計劃從第一步——綁架丘比特開始就錯了。那幕後黑手一定不知道,這顏言和丘比特,就是一大一小兩個神棍。想着那大量的軍火就這麽被顏言一把火給燒了,傅冬芷就有些想笑,對方知道了一定得氣得跳腳吧。

“小孩子不可以拿槍。”想通了事情的關節,傅冬芷心中也輕松一點了,見顏言居然發了把槍發給丘比特,只能無奈地彎下腰,拿走了丘比特手上的槍,同時嗔怪地看着顏言:“你未免也太沒心沒肺了吧。”

“啊……是嗎?我給忘了。”顏言邊擺弄着手上的槍邊心不在焉地說道。在顏言心中,丘比特根本不是個小孩子,長得再可愛也掩飾不了他惡魔的本質。

“不對,顏言,你這樣是錯的,槍要先裝彈,然後上膛……你根本不會用槍,為什麽還要特意拿了幾把槍來?”傅冬芷走過去手把手地教顏言,她有些搞不懂顏言的腦回路。

“傅總,你不覺得這樣特別帥嗎?”顏言目視前方,比了個開槍的姿勢,她覺得自己這樣好帥,有007的感覺。

“不過 ,看傅總的樣子,似乎有練習過射擊?”顏言問道,她萬萬沒想到,平時氣場十足高貴冷豔天天加班專愛折磨人的傅大董事長,竟然會和槍械這種冰冷又性感的東西扯上關系,這還真讓顏言有點刮目相看。

“閑暇時有練過,不過沒想到有一天真會派上用場。”傅冬芷苦笑,這樣的實戰經驗她可不想遇到。

“好了,現在外面應該沒人了,我們快走。”确定外面安靜了之後,顏言三人借着掩護,順利逃離了綁匪的視野範圍,但綁架地點顯然實在深山野林,三人根本不可能馬上逃出去。而發現顏言幾人逃走的綁匪一定會來山中追擊,山中危急四伏,她們能否順利逃出現在還是個未知數。

“顏言,謝謝你能來救我,我羽毛已經長好了。我現在先回天庭搬救兵,你們兩人一定要堅持住。”眼見三人成功逃出賊窩,丘比特使了個顏色,拉過顏言悄悄地說道,

“快去吧,來晚了小心我下次再把你鳥毛剪了。”顏言惡狠狠地說着,丘比特能先回去這是好事,但顏言卻發愁這事該怎麽跟傅冬芷交代。逃命的路上好像沒有能讓丘比特一個小孩單獨行動的理由呀。

☆、夜宿深山

“傅總,我侄子他,先走了。”顏言扭捏地走到傅冬芷面前,都怪丘比特那個家夥,她是真不知道該找什麽借口了。

“……”

“不好意思,顏言,你方才說什麽,我沒聽清楚。”傅冬芷壓根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聽到的話,他們三人才剛逃出賊窩,還在深山裏,丘比特一個小孩子,走哪兒去?

“反正,傅總,我跟你說不清楚,總之就是,我侄子先回家了,因為他,嗯,有能保證安全的方法,就先走了。”天可憐見,這可真是難為死顏言了,就算她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個解釋丘比特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突然消失的理由啊。

“不是,顏言,他一個小孩子,你怎麽能就這麽讓他走了呢,我們快走,趕緊把他找回來。”傅冬芷是真急了,拉着顏言就要跑去找人,現在可不是鬧着玩的時候。

“傅總,我是認真的,我侄子他現在真沒事,反正比我們安全……算了,我還是陪你找找吧,不然你不會相信的。

見傅冬芷那着急上火的樣子,顏言已經放棄了勸說,先和她一塊去找丘比特,等之後她情緒冷靜了再慢慢勸說。

其實說實話,傅冬芷負責任這點,顏言還是很認可的,丘比特其實和傅冬芷沒任何關系,自己這個名義上的阿姨都不急,她卻願意在自身安全都沒保障的情況下去尋找個自己離開的小孩子,雖說這樣給自己帶來了不少麻煩,但顏言心裏還是認可的。

“傅總,別找了,你看找了這麽久,這周圍連個腳印都沒留下一個,你總該放心了吧,我顏言以人格擔保,丘比特他現在絕對比我們安全。”顏言見傅冬芷把周圍都找遍了,這才上前攔住了傅冬芷,盡量向她解釋道。

“而且,傅總,找了這麽久,眼看天就快黑了,我們還是先趕緊找個地方過夜吧。”顏言環顧了一下四周,全是樹,也不知道這裏有沒有狼。

找了這麽久連丘比特的人影都沒看到,傅冬芷也只能暫且相信顏言的話了,畢竟丘比特這麽一個小孩子,要真只是獨自一人離開的話,她們這會兒怎麽也該追上了的,這樣想也讓她心裏好受點。

“這裏都是山,我們找找看有沒有山洞什麽的,晚上就睡那兒了。”傅冬芷看天色的确不早了,辨明了方向後,便拉着顏言尋個睡覺的地方。

說實話,顏言之前怎麽也沒想到,大晚上在山上過夜會是這麽吓人的一件事,天黑下去後,周圍樹影婆娑,随風搖擺,誰也不知道,黑暗中究竟潛伏着什麽東西,或許是亂叫的蟋蟀,或許是潛行的毒蛇,或者,是獵食的狼群。

顏言從未待過山林,所以其實是并不太知道如何應對這樣的狀況,但潛意識裏,還是會不自主地想着,那黑暗中,究竟藏着些什麽東西。

“你在害怕?”陰涼潮濕的山洞內,一道好聽的女音響起。不得不說人的聲音真是奇妙啊,即便正在被人搜捕,即便如今流落野外,即便是在這樣的狼狽時刻,還能發出這樣好聽悅耳的聲音,造物主可真是奇妙。

“誰、誰在害怕啊,倒是傅總,從沒在山洞裏睡過覺吧,這大晚上的,不覺得委屈麽?”顏言被人拆穿,面子上過不去,馬上反唇相譏,壓根就忘了,她自己也是嬌生慣養從沒露宿過野外的主。

“顏言,這樣的情況下你還沒忘挖苦我呀。”傅冬芷真是又好氣又好笑,顏言這性格,還真是特別。

“傅總,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不挖苦我,我怎麽會……什麽聲音!”顏言正說得興起,便聽見山洞外有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大晚上的,誰知道是什麽東西。

傅冬芷在裏面靜靜聽了會,外面之後再沒有什麽響動,便安慰顏言道:“你也別太擔心,應該只是山裏的什麽動物過去了,山洞裏生了火,野獸應該不敢靠近。”

“是嗎……”聽了傅冬芷的話,顏言還是一動不動地靠在角落,全然不見方才挖苦傅冬芷的得瑟模樣。

“莫非,”見顏言這樣,傅冬芷似乎是想到了什麽,故意靠近顏言,在她耳後輕輕吹氣:“你是在怕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沒等傅冬芷再有什麽特別的動作,只是這樣顏言就受不了了,吓得直抱住傅冬芷大叫,腦袋埋在傅冬芷胸前,看也不敢看外面。

“顏言,你這反應也太大了吧,我耳朵都要被你喊聾了。”傅冬芷實在沒想到平時騷包又自戀的顏言竟然會怕鬼,而且還是怕得直接往人懷裏鑽那種。

“傅、傅總,怕鬼很正常的好麽,像傅總這樣不怕的才奇怪吧。”意識到自己抱着的人是自己的頂頭上司,顏言才有些不情願地從傅冬芷懷裏擡起頭來,但還是沒敢走遠,悄悄跟傅冬芷靠在一起。

“我說顏言,我好歹也是你上司啊,你上班天天遲到就算了,為什麽我每說一句話你都得挖苦我呢?”傅冬芷覺得顏言在自己上任前究竟是怎麽做到沒被前任董事長炒鱿魚的啊,對方未免也太大度了些吧。

“傅總你真好看,傅總你消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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