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我顏言一定會親手揪出那個幕後黑手的,傅總你就在一邊好好看着吧。”笑話,她顏言能退縮?

“也不知是福是禍。”傅冬芷無奈想到,不過看顏言這幹勁十足的樣子她倒是安心些了。

“傅總你說什麽?”顏言問道。

“……沒什麽,早點睡吧,明天還有工作呢。”傅冬芷說道。

第二天一早,傅冬芷和顏言家都沒回一下飛機就趕赴公司處理與S市的交接事務,在莫名躁動的氣氛裏顏言總算完成了一天的工作。剛一到點,同事和陸雨壓根就沒給她放松的機會,個個不回家,一下班就把顏言的辦公桌給圍了個水洩不通。

“喲,顏言你可以啊,還真沒缺胳膊少腿地跑回來了,看來平時的牛皮沒白吹。”人事大媽上上下下地大量的顏言一番,見顏言跟沒事人一樣,笑道。

“得了你,別挖苦顏言了。顏言,說你想吃什麽,我們也好提前定好位。”陸雨不愧是親閨蜜,別看平時就她挖苦顏言挖苦地最起勁,關鍵時刻還真能挺身而出。

“話說你們有叫上傅總麽?”聽見有好吃的,顏言可沒忘記在S市和她共患難的好上司,所謂知恩圖報是也。

“顏言,這個艱巨的任務就交給你了。”當初大家早決定要叫上傅總一塊去了,但商量了半天,一直定不下要讓誰去邀請,最後大家一致投票決定讓顏言擔當這個光榮的任務,誰讓她人不在呢。

“開玩笑,這哪能叫艱巨呢,身為傅總的朋友,約她吃個飯還不是小菜一碟。”顏言說這話就差拍胸脯保證了。

“你們什麽時候成為朋友的?”辦公室的人幾乎是同時問出這句話的,可想而知大家有多麽震驚。

“什麽時候……?反正,總之,我們已經是朋友了。你們等着,我顏言出馬,區區傅冬芷還不是手到擒來。”顏言昂首挺胸,踏踏踏在衆人驚嘆羨慕的目光中跑傅冬芷辦公室敲門去了。

果然,幾分鐘後,傅冬芷真的跟顏言出現在了辦公室門口,差點驚掉了衆人的下巴,同事們互相之前對視一眼,達成了共識:在S市時果然發生了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不然這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人絕對不能成為朋友。

顏言此舉雖說在大家面前出盡了風頭,但她本人現在可沒有絲毫炫耀的心情了,反而有些垂頭喪氣——就在她剛進傅冬芷辦公室門還沒來得及說話的時候,傅冬芷直接交給了她一項得費不少時間的工作。我寶貴的休息時間啊。顏言在心裏哀嚎。

“好了,現在人都到齊了,我們出發。”不等顏言在心裏慢慢後悔,陸雨已經召集大家浩浩蕩蕩地出發了,有傅冬芷在,同事們尤其是男同事都熱情了不少,一路上說說笑笑好不熱鬧。

就在大家去餐廳的空檔,顏言手腕上那一如既往醜爆了的紅色手表震動起來,顏言低頭一看,果然是丘比特那厮的來電,那厮一打電話就準沒好事,顏言翻了個白眼,趁沒人注意自個跑一旁接了丘比特的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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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言,糟了糟了!”果然,一接通電話,丘比特那邊就一副大事不妙的樣子。

“我知道糟了,你先別急,喝口水慢慢說,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作為當事人,顏言這會兒差不多可以算是雲淡風輕了,畢竟,被丘比特坑了這麽多回,也不差今天這一次兩次的。

“是這樣的,顏言,你聽我說。”丘比特急得在那邊直繞圈子:“之前在S市發生了太多事,我都給忘了,之前灑在蔣銘熙身上的香水已經失效了。本來這由我找個機會再對着他噴幾下就好,但這麽久沒回天庭,我這有太多工作,根本走不開,這幾天,只能你自己自求多福,千萬別遇上蔣銘熙了吧。不然,也不知道會不會讓蔣銘熙和蘇伊那邊又出什麽變故。”丘比特一副焦頭爛額的樣子。

“丘比特,你又跑哪去了,趕緊給我過來。”手表那頭傳來一個老頭的聲音,顏言這邊似乎隐約看到了一條快垂到膝蓋的白胡子。

那位不會就是傳說中的月老吧?顏言這麽想着,伸長脖子正待看清楚先,丘比特那邊就把視頻給挂了。

什麽嘛。說什麽糟糕了,不就是香水失效了嗎,這麽點小事至于大驚小怪的嘛。顏言在心裏徹底鄙視丘比特,她顏言這麽聰明,怎麽會被這麽點小問題難住呢,這不是有傅冬芷在嘛。

想到這,顏言得意一笑,,丘比特,你看着吧,看我顏言不把你秒成渣。

☆、夜宵

一群人這會兒已經到餐廳了,大概因為有傅總在,訂的餐廳屬于那種看着還挺高雅的類型。顏言估計如果只請她一個人,這群人大概會直接帶她去路邊小攤吃燒烤。

但格調再高雅一群人在一起喝酒是少不了的,小包間裏衆人推杯換盞之間作為今天主角之一的顏言已經被灌下了不少酒,傅冬芷雖說也算今天的主角,但領導的威嚴猶在,沒人敢太灌她的酒,所以到現在也只是有點微醺。

機會來了。顏言雖說喝了不少酒,但神志還算清醒,借着敬酒的幌子,顏言邁着酔步搖搖晃晃地走到了傅冬芷身邊:“傅總,作為共患難的好……好朋友,我敬你一杯。”

“嗯,好。”傅冬芷幹脆的答應了,然後皺了皺眉,說道:“你今天擦了多少香水啊,隔着幾裏遠都能聞到了。

傅冬芷并不讨厭搽香水,但顏言這濃烈的香水味,連酒味都掩蓋不了,怕是整瓶都倒身上了吧?

傅冬芷猜得沒錯,早在進餐廳之前,顏言就在自己身上尤其是手上抹了半瓶的香水。她抹地可不是普通香水,是丘比特給她的能讓她對蔣銘熙單方面花癡地紅線失效的香水,顏言想,傅冬芷是蔣銘熙女朋友,只要自己在她身上抹很多很多很多香水,和她有接觸的蔣銘熙多多少少一定也會沾染上的,這樣效果即便沒有直接灑他身上來得持久,但總歸能管用上幾天吧。

于是,顏言全程都在拼命往自己身上手上抹香水,這會機會終于來了,她向着對自己的陰謀一無所知的傅冬芷小白兔走了過去,露出了神秘的謎一樣的微笑。

“哎呀,傅總,小心!”借着醉酒走不穩,顏言在距傅冬芷還有半步的時候半真半假地被絆倒,整個人直接向着傅冬芷撲去。

“咚!”

顏言是算好了距離的,所以這一撲肯定是摔不到她自己的,但自私的顏言壓根沒為傅冬芷算好距離,她這一撲不僅讓傅冬芷直接承受了她整個人的重量,腦袋更是直接撞上了傅冬芷的下巴……。

“……顏言。”目睹全程的圍觀群衆已經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的感情了。那一下,即便不是撞在自己下巴上,他們也能感受到那酸爽的疼痛。

上天保佑顏言不要被修理的太慘。

“哎呀,傅總,都怪我,實在是太不小心了,您沒事吧。”摔在傅冬芷身上啥事也沒有的顏言麻利的站了起來,然後裝作特別關心的樣子搶在所有人前面親自扶起了傅冬芷。當然過程中沒忘使勁把手上沾的香水給抹傅冬芷身上。

“沒什麽事……”就是下巴疼。傅冬芷不着痕跡地躲開顏言的手。這貨抹什麽在自己身上了。

“來傅總您坐,我給你倒酒。”顏言谄媚地扶着傅冬芷坐回了椅子,一副十分過意不去的樣子。

搞定了,這樣即便不用接觸蔣銘熙,香水也一定會生效,花癡什麽的,就讓它見鬼去吧。顏言在心裏暗暗為自己喝彩。

這樣的小插曲自然很快就在大家的調笑中過去了,之後大夥鬧了一會兒便結束了,畢竟大Boss在也不好鬧太過了。

顏言作為今晚作為主角,結束的時候已經暈頭轉向了,陸雨送顏言回去。但考慮到大晚上兩個女孩不太安全,顏言又這個樣子,傅冬芷讓保镖一塊開車送顏言和陸雨回去。

在路上,傅冬芷也才知道,顏言住的小區和她的并不太遠。顏言選的小區環境條件還真不錯,房間的布局采光都很好,看不出,顏言選房子的品味還挺好啊。

“傅總,辛苦你了,把她直接扔床上就好。”陸雨似乎挺熟悉顏言家,熟練地掏出顏言包裏的鑰匙開門,扶着顏言走進了她卧室,然後對傅冬芷說道。

然後傅冬芷果然就不客氣地把顏言一把給扔床上了,本來醉得跟頭豬似得顏言被這一扔立馬“哎喲”一聲,嘴裏嘟囔道:“誰幹的好事啊,疼死老娘了。”

“喲,還會喊疼。”傅冬芷在一邊冷眼旁觀。這人醉得路都不會走了還會喊疼?

“算了,傅總,你別理他。”陸雨在一旁也是一頭黑線。不過總不能讓傅冬芷就這麽在顏言卧室幹站着,便請傅冬芷到客廳裏喝點解酒茶。

“傅總,顏言這人雖說性格……古怪了點,但其實她人真不壞的,之前的事,還希望傅總你別在意。”陸雨一邊泡茶一邊試着向傅冬芷說顏言好話。要知道,托顏言性格和外貌的福,顏言和前幾任上司相處地都不太愉快,作為顏言親閨蜜,陸雨還是希望能在傅冬芷面前挽救一下顏言形象地。

“之前的事……你指的是哪件?”傅冬芷是真心這麽問的,顏言得罪她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她已經數不過來了。

“……”顏言你到底得罪了你頂頭上司多少次啊!陸雨內心在吶喊。

“算了,傅總,我們不聊這個事,你先喝茶。”陸雨的茶已經泡好了,她借機把這個話題混過去,免得讓傅冬芷想起顏言以前做過的一樁樁缺德事,雖然她也不知道顏言具體都做了些什麽。

“這房子是顏言自己裝修的麽,看着還不錯。”這話傅冬芷從進門起就想說了,顏言不光選房的眼光好,裝修的眼光貌似也很不錯。

傅冬芷一眼就看出這房間絕不是找裝修公司設計出的那些漂亮卻死板的風格,雖說房間用的裝飾材料造價并不昂貴,但恰到好處的顏色與材質的搭配都讓人看得很舒服,待的久了也不會覺得膩煩。房間家具也都是簡潔的實木風格,擺放位置與大小都恰到好處。不得不說,傅冬芷對這樣的裝飾風格很滿意。

“沒錯,那會我可是跟着他跑了好多家裝修公司,她挑來揀去沒一個滿意的,最後只能自己設計。不得不說,我第一次看見時着實也被驚豔了一把,她這天賦,不去當設計師真可惜了。”陸雨這話可沒摻半點水分,當初陪着顏言跑遍全程一雙腿差點被跑折的怨念看到成品那會可是煙消雲散了,果然不是顏言太挑剔,那些設計真不能和顏言的比。

“得虧顏言在工作方面的能力還不錯,不然以她的性格,怕是早被炒鱿魚不知多少遍了。”陸雨感概,順便借此機會消消之前可能無意引發的傅冬芷的怨氣。

“這話我贊成。”傅冬芷是絕對是對此事最權威的發言人,她已經被顏言坑得沒脾氣了。

“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喝陸雨的茶傅冬芷覺得好受些了,于是站起身來告辭。

“好的,傅總我送你。”陸雨也知道傅冬芷絕對沒可能留在顏言家裏跟她們一塊過夜的,于是起身送客。

“還有,別忘了提醒顏言,即使喝醉了,明天也不能遲到哦。”臨出門前,傅冬芷轉頭頭叮囑了一句,露出了笑容。

果然,傅總她果然是因為自己方才那句話想起了顏言之前坑過她的事了麽。我對不起你,顏言,只有祝你好運了。陸雨在心裏偷偷道。

第二天,平時就三天兩頭遲到的顏言在喝醉酒以後理所當然地光榮地遲到了,即便有陸雨這個人體鬧鐘,也還是沒能在上班前把顏言拉到辦公室。

于是,加班,又是加班。顏言平生最怕的就是加班二字,結果遇上傅冬芷後就天天被她拉着加班。顏言真是恨得咬牙切齒,傅冬芷我管你什麽共患難,我顏言從現在起跟你勢不兩立。讓她加班的都是敵人!

“顏言,看來你對我很不滿嘛。”此時顏言和為了叫她起床而遲到的陸雨一塊被叫到了傅冬芷辦公室,正在聽傅冬芷布置的工作,顏言不過稍微走了會兒神,便被傅冬芷給逮住了。

“那是自……”顏言剛想說那是自然,就被陸雨給拉住了。顏言這性格指定說不出什麽贊美的話,這話一出口,指不定兩人得加班到何時。

“天哪,為什麽所有老板都這麽周扒皮?”一出辦公室,顏言就直翻白眼,對傅冬芷令其加班的沒人權的行為表示強烈抗議。

“算了吧,誰讓我們先遲到的。Boss沒扣你工資已經算太仁慈了。”陸雨拍了拍顏言的肩,安慰道。

“我寧願她扣我工資。”顏言淚流滿面,她就是這麽任性,寧願被扣錢也不願加班。

“可惜她不聽你的。”陸雨道。陸雨不得不承認,傅冬芷上任的這短短幾個月時間,各方面做的真的是很好。

最終結果顏言這只小可憐自然沒逃過加班的命運,晚飯過後,華燈初上,公司裏除了值班人員都已經回去了,董事長辦公室的燈卻還亮着。

傅冬芷叫這兩人加班可不是為了讓她們在這時間完成自己本職工作的,而是為了協助她處理公司的交接事務和之後要開的新公司有關的工作。說白了也就是但臨時秘書。

傅冬芷原本是有秘書的,但就算是Boss,也不好讓人家天天加班到半夜,于是可憐的顏言和陸雨就成了臨時抓的壯丁。

為了工作方便,顏言和陸雨都搬到了傅冬芷辦公室,連偷懶的機會都沒有。

幾個小時的加班,等結束已經是夜裏十一點之後了。關上電腦的傅冬芷活動了下筋骨,然後對顏言和陸雨道:“辛苦你們了,等下我請你們吃夜宵。”

“真的?傅總,我想吃烏冬面,肉多的那種。”顏言連句客氣話都沒說,直接縮回伸出去半只的腳,跟在傅冬芷後面,屁颠屁颠地道。

“陸雨,你想吃什麽?”傅冬芷沒搭理顏言,而是尋求陸雨的意見。

在顏言威脅的目光下,閨蜜陸雨最終還是妥協了,點了點頭道:“我也去吃烏冬面吧。”

于是一行三人浩浩蕩蕩地去了一家日式面店,因為顏言那句“肉多的”要求,傅冬芷還讓店家給三人都加了一大碗肉。

“話說,我以前加班的時候,傅總怎麽都沒請我吃過飯啊。”有吃的還堵不住顏言的嘴,邊吃碗裏的肉邊嘟囔。

“顏言,我碗裏的牛肉都給你,你能別說話嗎?”陸雨把碗裏最大的肉都夾給顏言,就指望能堵住顏言這張嘴。

☆、生病了

“你們兩個關系可真好。”傅冬芷不由說道。看的出,加了這麽久的班,兩個人都餓了,這種時候能把碗裏大塊的肉全夾給另一個同性,這關系,大概就是電視劇裏說的同穿一條褲子長大的那樣了。

說實話,傅冬芷是有點羨慕的。

“傅總,冒昧問一句,你天天這樣加班,身體吃得消嗎?偶爾也休息一兩回吧。”陸雨夾着熱氣騰騰的烏冬面,有些擔憂地問道。傅冬芷剛進公司那時候,因為之前工作的慣性,大部分人都不好意思在Boss離開之前下班,當然,顏言除外。

可大家左等右等,就是等不來董事長辦公室的燈熄滅,于是所有人都熬不住回去了。時間一長,同事們都習慣了新來的董事長天天加班,之後只要到點了大家也都該下班下班,該吃飯吃飯,可沒人能跟得上傅冬芷的加班頻率。

“這個,”傅冬芷遲疑了一下“其實也就是剛接手公司這一段時間。公司現在還有很多需要改進的地方,等一切上了軌道後也就不用加班了,所以,這期間,辛苦你們了。”确實,傅冬芷接手的這短短幾個月內,公司有不少地方都有改進。

而且,在S市開新公司這事,放在哪個公司都是要緊的大事,也無怪乎傅冬芷這麽忙了。

“傅冬芷,你果然病了吧。”顏言放下筷子端詳了傅冬芷一陣,然後突然說道。傅冬芷臉色蒼白,嘴唇完全沒血色,加上長期加班和之前受到的驚吓,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會生病也是理所當然。

“沒事,只是一點小感冒。”傅冬芷有些勉強地說道。畢竟是領導,總歸還是要在下屬面前保持威嚴。

“傅總,生病了可不能硬撐着。這樣,我們也吃完了,傅總,今晚就讓顏言送你回去吧。”陸雨是明眼人,看得出因為之前在S市的事,傅冬芷和顏言關系之間總歸是拉近了許多,讓顏言去照顧傅冬芷應該會自在些。

“我也吃完了,走吧。”顏言沒等傅冬芷拒絕,便站起來拉傅冬芷回去。傅冬芷外表看着頂多虛弱點,但顏言一碰到她,就發現這女人身上溫度高得很,指定是發燒了。

生病了還加班,這女人不要命了?

“等等,我……”傅冬芷被顏言拉着,根本沒機會拒絕。

在顏言的堅持下,傅冬芷這個病人最終還是被顏言給帶回了家。傅冬芷的家在很大的高檔小區內,并沒和她父母住一起,房內裝修家具擺設也很簡單,看來應該是臨時租的。

“不是富二代嗎?幹嘛混得比我還慘。”看着空蕩蕩的房子,顏言不由感嘆道,這董事長可真沒一點董事長的樣子。

“顏言,不至于吧?”傅冬芷感覺自己就是沒病也要被顏言給氣出病來了,更何況現在是真生病了。

顏言平時雖然看着不靠譜,但關鍵時刻其實還是能派得上用場的。照顧傅冬芷量體溫、喝水、吃藥那是一氣呵成。

“傅冬芷,都燒成這樣了,你居然還在加班。”顏言對着體溫計上三十九度的高燒默然無語。

“顏言,我只是有些感冒,況且也吃了藥了,今晚睡一覺就好。”傅冬芷有些不習慣讓顏言照顧,對方壓根就不像是個能照顧人的樣子。

“有事沒事,不是你說了算。你看清楚了,現在說了算的是你面前這個人,顏言我。”顏言把臉湊到傅冬芷面前,拿手指指了指自己,申明現在主動權可是在自己手上。

“算了,随你吧。”傅冬芷也沒精力和顏言争論究竟是誰說了算的問題,也只能由着顏言折騰。

不過傅冬芷還真沒想到,顏言還真能折騰出個像樣點的東西來。

“這是什麽。”傅冬芷看着顏言手上熱氣騰騰的碗,不敢置信地問道。

“如你所見,這是專門為病人熬的粥,快趁熱喝吧。”顏言手中的粥香氣四溢,白嫩宜人,一點也沒有看起來不能吃的樣子。

傅冬芷接過顏言遞過來的粥,低頭看了好一會兒。可憐傅冬芷,發了高燒躺在床上還得擔心自己會不會食物中毒而死。

傅冬芷用勺子攪了攪,碗裏的粥白白嫩嫩,看起來可口極了,再看着顏言期待的眼神,傅冬芷眼睛一閉,決定慷慨就義。

嘴裏的粥入口即化,香軟酥滑,帶着白米獨有的怡人清香,意外地和外表相符地很。

“顏言,這粥真是你熬的?”傅冬芷不敢相信地問道。

“如假包換,假一賠十。”顏言胸脯拍得哐當響,看着神氣地很。

“意外地還不錯。”傅冬芷實話實說。

“那是當然,傅冬芷你今晚就放心地交給我吧,有什麽需要就和我說。”顏言一點也不客氣,俨然她才是這裏的主人。

“我沒什麽需要,只是有些困了,先睡了。”時間不早了,再加上吃了藥,困意很快便湧了上來,傅冬芷閉上眼睛,躺回了被窩。

“知道了。”顏言關上門出去了,她還有些事要處理。

待顏言收拾好後已經過了十二點了,傅冬芷家只有一張床,顏言輕輕推門進去,房裏傳來均勻的呼吸聲,看來傅冬芷已經睡着了。

卧室的窗簾還沒拉上,窗外是微涼的風與代表着城市繁華的靜谧夜景,清冷的月光從窗戶射進來照在傅冬芷蒼白的臉上,在一室的黑暗中顯出傅冬芷模糊的輪廓。床上的人沉靜而甜美,微微顫動的睫毛影影綽綽,被流動的月光洗刷出一份動人心弦的幹淨幽美。

顏言沒開燈,踱步至窗前,回頭看了看傅冬芷熟睡的臉,打消了合上窗簾的念頭,轉而輕手輕腳地睡下。

傅冬芷這會兒睡得正熟,同樣要睡去的顏言突然想看看傅冬芷的燒退了沒有,于是顏言伸手試了試她額頭的溫度,感覺不出來。顏言便半側起身,一手扶着床頭板,一手按着傅冬芷的肩,低下頭想用自己的額頭測量一下傅冬芷的體溫,哪知在額頭相觸的一瞬間,傅冬芷睜開了眼睛。

又黑又大的眼睛在黑夜中盯着顏言,顏言身體在和傅冬芷對視的一瞬間就僵住了。

現在這個姿勢,也太尴尬了吧?

“傅、傅總,我只是想看看你燒退了沒有,沒有別的意思。”她真的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樣想要偷吻傅冬芷,她是清白的啊。

“是嗎。不過,做了虧心事又知道開始叫傅總了?之前你不是叫我名字叫的挺開心的嗎?”燈光有些暗,顏言并看不清傅冬芷說這話時的表情,只是本能地覺得傅冬芷說這話時語氣裏似乎有一股寒意。

“那我以後是該一直叫你傅冬芷還是一直叫你傅總?”顏言尴尬地擡起自己的上半身,尴尬地四處張望,問道。

“你說呢?”傅冬芷移開目光,不去看顏言的眼睛,反問。

抱着被打死的覺悟,顏言試着開口:“那我以後一定叫您傅總,不會再叫您名字了?”

“……”

“我困了,睡覺了。”傅冬芷沒說好也沒說不好,轉過身去睡覺了,轉身的同時還不忘搶走了顏言這邊的一大半被子。

可憐顏言被子全被傅冬芷搶去了,睡覺時冷風嗖嗖地從大腿處鑽入,她又沒膽子去搶傅冬芷的被子,只能盡量往傅冬芷那邊擠。擠着擠着,她的手臂碰到了傅冬芷的身體,顏言立刻被吓得不動了。

就這樣等了半天,傅冬芷那邊有沒有把她推開的意思,顏言膽子又大了點,得寸進尺地将整個身體擠過去,和傅冬芷幾乎是挨在一起睡了,這樣她整個身體都能蓋着被子,不用再被冷風吹了。

反正她在S市的山洞裏就已經跟傅冬芷睡過了,也不差這一晚上。捂得嚴嚴實實的顏言如是想到,她一點也不為自己的得寸進尺而感到羞愧。

第二天早上,吃了退燒藥而睡了一整晚的傅冬芷睜開眼來,外面的陽光有些刺眼,空氣中飄來煎蛋的香味,讓她一時有些晃神。

“天已經這麽亮了?”傅冬芷喃喃自語,這些天她每天一早便起床,最多只見過不帶暖意的朝陽,很少會像今天這般被明亮的太陽光喚醒。

“等等……現在幾點了。”剛睡醒的傅冬芷終于有點明白了現在的情況,第一時間去看自己的手機,屏幕亮起,上面赫然顯示:十點三十二分。

今天可不是周末啊!傅冬芷驚坐起,胡亂套上衣服,打開房門沖進衛生間洗刷,卻遇上了剛從廚房出來的顏言。

“哎呀,傅冬芷,你醒了。昨晚睡得可香?早飯已經做好了,快來吃吧。”顏言系着圍裙,看似十分悠閑。

“沒時間吃早飯了,而且,顏言,你不上班嗎?”傅冬芷狐疑地看了看顏言,這人在自己面前還真敢光明正大地翹班啊。,

“傅總,別擔心,我已經給我倆請了一天的假了,今天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吧,我會照顧好你的。”顏言絲毫沒有翹班的自覺,她有充足的理由不是嗎。

“顏言,公司裏還有很多事,我得去處理,你要請假可以,我先走了。”傅冬芷洗刷完之後提起包就要往外沖,哪有個病人的樣子。

“唉,等等啊,傅冬芷,公司裏沒什麽大不了的事非得今天去處理。放心吧,董事長,你請個一兩天的假天不會塌下來的。”顏言趕忙放下鍋鏟去拉傅冬芷,開玩笑,傅冬芷一走,她辛辛苦苦做的早飯不就白費了。

“顏言,你知道的,分公司馬上就要開業了,很多事情我必須趕在這之前處理完,你別攔我了好嗎?”傅冬芷停下來,心平氣和地和顏言講道理,遲到了兩個小時已經讓她很着急了,今天無論如何她也想要趕去公司。

“傅冬芷,你可真是固執。”顏言徹底對傅冬芷這個人無奈了,這人能有點富二代董事長的樣子嗎?拼命也不用拼成這樣吧。

“那顏言,你自己先吃早飯,出門的時候門不用反鎖。”傅冬芷簡單交代了顏言一些事後,便提着包包,拿着車鑰匙準備出門了。

“敗給你了,傅冬芷。”顏言翻了個白眼:“這樣,你今天好好在家休息,分公司的事,我陪你加班,保證在正式開業前給你完成好嗎?”顏言不想加班啊,她想回家休息,想出去浪,想天天睡懶覺,但誰讓她碰到個這麽固執的上司了。

“我沒聽錯吧,顏言?”傅冬芷停下腳步,不可置信地反問。那個顏言竟然主動提出要加班?

不過,心裏暖暖的。

☆、松鼠桂魚

“是是是,你沒聽錯,傅大小姐,我顏言君子一言,驷馬難追,現在可以好好吃早飯了吧。”顏言雙手推着傅冬芷的肩把她按回餐桌前坐下,就不能不用她提出這麽慘絕人寰的條件就乖乖待在家裏養病麽。

“可以。”傅冬芷點點頭。若是顏言肯加班,分公司的事一定能按時完成的。她一直以來緊繃的神經終于放松了下來。

心情一放松,聞到空氣中飄來的香味肚子也不禁有些餓了,面前是一看就精心準備過的豐盛的早餐,看來今天沒去上班還真是值了。傅冬芷暗暗在心裏慶幸。

“別發呆了,吃好了趕緊過來量量體溫。”顏言還惦記着傅冬芷發燒的事呢。

“37度,正常,你可以不用挨針紮了。”顏言把體溫計往傅冬芷面前一放:“任務完成,傅冬芷你自己休息吧,有事別叫我。”然後自顧自做沙發上看電視去了。

這什麽人啊?傅冬芷今天算是見識到了什麽叫翻臉比翻書還快。

“……顏言,你不是說要照顧我的嗎?”雖然傅冬芷壓根沒指望顏言會鞍前馬後伺候自己,但也不至于變得這樣快吧?

“哦,你中午想吃什麽,我可以勉為其難地給你做。”顏言百無聊賴地按着遙控器,敷衍地答道。

“不用了,也麻煩了你一天了,還是讓我自己做吧。”傅冬芷不動聲色地道。

“傅冬芷你是病人,不用做飯,中午想吃什麽,你盡管說。”顏言說話內容是很客氣,可她自始自終眼睛壓根沒從電視上挪開過。

“這樣啊,那也不能太麻煩你,就挑個簡單點的吧。”傅冬芷微笑道。

“嗯嗯,你盡管說。”顏言壓根沒注意到逼近的惡意。

“這樣,不能太麻煩你,中午你就做一道菜就可以了,做個松鼠桂魚吧,我就想吃這個。”傅冬芷面不改色地抛出一個重磅炸彈,松鼠桂魚不是家常菜,一般人還真不一定會做,顏言你這下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吧。

“好,沒問題……”顏言想也不想就答應了,幾秒鐘後,一直按遙控器的手停住了,她想起來了,松鼠桂魚,她好像不會做。

“傅冬芷……”顏言終于把頭轉了過來,尋思着找個什麽借口讓傅冬芷換一道菜,結果立刻就被打斷了。

“顏言,我今天特別想吃這道菜,你一定會做的吧?”傅冬芷也不是故意要為難顏言,她就是看不過顏言這事不關己的樣子,想找個借口刺激刺激她。

“那……是當然,傅冬芷你就放心吧,我顏言做的松鼠桂魚可是一絕。”顏言哪肯在傅冬芷面前服軟,當即硬着頭皮拍拍胸脯,自己趕着往坑裏跳。

“那就辛苦你了。”

等傅冬芷關上房門進去休息後,一直努力裝着不在乎的顏言趕忙放下遙控器,拿出手機,打開百度,輸入“松鼠桂魚怎麽做”幾個大字。

将手機快速下拉,顏言只大致看了做法幾眼,便覺得頭暈眼花,果斷地退出百度關閉了浏覽器。不愧是我大中華的名菜,複雜地真有特色。

于是,現在擺在顏言面前的就有兩條路:1、直接去找傅冬芷認輸。2、硬着頭皮自己做出這道菜然後等着被傅冬芷嘲笑。

摔!哪條都不能選啊,去掉兩個錯誤答案。于是顏言選擇了第三條路:找陸雨求救。

陸雨是教會顏言做飯的師傅。陸雨出生于美食世家,父母都是有名的大廚。陸雨雖然沒繼承家裏的事業,但也能燒得一手好菜的。

當初為了讓顏言不至于自己在家餓死,顏言的這個好閨蜜可是排除萬難使勁渾身解數才教會了顏言如何做飯,顏言會做飯,陸雨是最大的功臣。

“陸小姐,十萬火急,等着你救命呢。”顏言看來這真急了。

“找抽了吧,你說誰是小姐呢?”陸雨對稱呼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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