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陸雨的好奇心簡直要溢出來了。

“我以後恐怕得過上天天加班的日子了。”顏言完全無法直視這個結果,她當時一定是腦抽了。

“不好意思,顏言,我剛才可能聽錯了,麻煩你再說一遍。”陸雨堅信一定是自己耳朵出了問題,顏言怎麽會主動加班。

顏言有氣無力:“你沒聽錯。”

“……啊?”周圍認真工作的同事此刻和陸雨一樣,都是一臉懵逼。

顏言要加班的消息以爆炸性的速度傳遍了整個辦公室,一時間,群情湧動,沸反盈天,連蔣銘熙來公司這件超級大八卦都沒能将其壓下來。

蔣銘熙來公司商議事情沒能平複大家激動的心情,但是,傅冬芷的總裁男友身邊一直帶着的那位剛出校門的清純女助理可是順利地将大家的目光從顏言身上引開了。

蔣銘熙不用說,帥氣多金的富家公子一枚,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每天有多少年輕女孩子上趕着和他說話。但這位英俊的總裁卻是對誰都不屑一顧,所有人都以為蔣公子只是癡情于傅冬芷,才會如此冷酷地拒絕周圍這形形色色的美女,為此當初不知道碎了多少顆少女的玻璃心呢。

本來,因為傅冬芷和蔣銘熙這郎才女貌的一對,讓不少花癡蔣銘熙地少女已經放棄了心中對這位多金總裁的想法。哪知,對所有女性都不屑一顧的帥氣總裁,身邊竟然會突然出現這麽個青澀稚嫩的小白兔助理。

大家都是明眼人,自然一眼就看出蔣銘熙身邊的這位少女只是個初涉職場的菜鳥。笑話,蔣銘熙是什麽人?要招助理什麽樣的優秀人才找不到,這麽可能任用這麽一個一看就沒經驗的菜鳥。說他們兩個之間沒點關系鬼才會信。

而這出戲精彩就精彩在——蔣銘熙竟然堂而皇之地帶着這位小助理來到傅冬芷的面前,雖說只是工作,不過就算是圍觀群衆也覺得,這怎麽看這麽礙眼吧?

顏言在聽到這個消息時,心裏是有內疚一下下的。畢竟蔣銘熙和蘇伊兩個人完全可以說是她親手促成的。

雖說她也不知道蔣銘熙和蘇伊之間有沒有實質性地發生些什麽,不過到這個地步,暧昧肯定是會有一些的。這樣兩個人突然來到傅冬芷面前,現在仍身為蔣銘熙女友的傅冬芷心裏一定很不舒服的吧?

越這樣想着,顏言心裏愈發內疚,最後壓根就沒法再辦公室裏好好座下去了。索性随便找了個理由,敲響了傅冬芷辦公室的門。

雖然之前灑在蔣銘熙身上的香水已經失效,但顏言記得自己上次趁着吃飯的功夫有把小半瓶香水都倒在傅冬芷身上。只要這段時間傅冬芷和蔣銘熙有過稍微親密一點的接觸,香水就會生效,顏言将不再會受紅線的影響對蔣銘熙發花癡了。

至于傅冬芷會不會在這段時間和蔣銘熙有身體上的接觸,對此顏言是一點都不擔心,畢竟現在傅冬芷還是蔣銘熙的女友,拉個小手接個小吻之類的很正常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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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想着的顏言堂而皇之地進了傅冬芷的辦公室。

☆、因為我愛他?

辦公室裏面傅冬芷蔣銘熙蘇伊三人都在。顏言進去之後整個人立刻笑得跟朵花一樣,先是将之前就準備好的文件交給傅冬芷,然後站在一旁,好似才認出蘇伊一樣,後退一步,驚訝地道:“這位小姑娘好眼熟,難道……我們之前在林泉山莊見過?”

顏言怎麽可能認不出蘇伊,雖說她和蘇伊真正意義上只見過一面,但經過這麽多事,顏言現在估計在一百米外就能準确認出蘇伊的背影了。即便這樣,顏言還是将驚訝地表情演了個十足十,好像她真是才剛認出蘇伊一樣。世界欠她一個奧斯卡。

“我之前的确去過林泉山莊,你是?”蘇伊對顏言真沒什麽印象,她在林泉山莊見顏言時已經醉得找不着北了,的确沒什麽可能記住顏言的臉。

“是這樣的,當時你喝醉了,我見你一個小姑娘,邊上又沒有什麽人,擔心你的安全,所以就扶着你去了客房讓工作人員将你送回房間了,你不記得了?”顏言撒起慌來真是眼也不眨,她絕對記得那時是她親手把蘇伊扔蔣銘熙床上的。

“啊,當時是你,真是太謝謝你了。”天知道蘇伊到底想起沒有,不過顏言可不管那麽多,她只管風情款款地看着蔣銘熙:“想不到,你既然認識蔣總,那我可真沒幫錯人。”

等等,風情款款?傅冬芷懷疑自己眼睛出問題了。當初顏言喜歡蔣銘熙她是知道的,她還在心裏嘲笑過不少回顏言的花癡。但是,到現在,發現顏言似乎還對蔣銘熙舊情未了,她心裏總有一股不可置信地感覺。

以她對顏言的了解來看,顏言是個絕對不可能對別人發花癡的人。可現在,顏言不僅當着自己的面對蔣銘熙發花癡,還證明了她的花癡能持續好幾個月,傅冬芷心裏震驚的程度大概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真愛?

不會吧。傅冬芷本能地想否定這個想法。她特別不能接受顏言的真愛是蔣銘熙。

“原來那天是顏小姐幫了小伊。”蔣銘熙也意味深長地說道。

竟然叫她小伊。顏言覺得心裏特別不是滋味,只能用哀怨的眼光看着蔣銘熙,然後柔柔道:“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只要蔣總和蘇小姐請我吃頓飯就好了,就是不知道蔣總有沒有時間呢?”

傅冬芷要被顏言的聲音冷掉一地雞皮疙瘩了,剛準備把顏言拖走,那邊蔣銘熙已經說話了:“沒問題,我和小伊約好時間後一定會邀請你的。”

“那我就等着蔣總的電話了哦~”顏言低着頭臉紅道。

“顏言,這份文件有點問題,你跟我來,我給你說一下。”傅冬芷忍無可忍地打斷了顏言和蔣銘熙的對話,随意找了個借口把顏言從辦公室弄了出去。

“等等,啊,傅總……”顏言一邊試圖掙紮,一邊回頭深情地望着蔣銘熙。

掙紮無效,顏言被傅冬芷拉到了會議室,會議室這會兒沒有會議,所以會議室裏沒有人,特別适合談話。

傅冬芷背對着顏言,暴躁地捋了一把頭發,轉過身來,無奈地看着顏言,說道:“顏言,你怎麽回事,見到蔣銘熙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嗯……這個,我……”顏言吞吞吐吐,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現在她心裏也是斯巴達的,她怎麽會知道她之前倒在傅冬芷身上的香水沒效果、她怎麽知道她進辦公室看到蔣銘熙還會發花癡啊。現在要她解釋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因為我愛他?“這是顏言想了半天,唯一能想出來的稍微合适的理由。

傅冬芷拿手指了指自己:“你以為我會信?”

“會……”顏言本想硬着頭皮說下去,看了一眼傅冬芷的表情後果斷地把後半個字吞回了肚子。

“反正,我就是有不得已的理,但是,我現在不能跟你說。”說了指定會被你送去精神病院。

傅冬芷似乎冷靜下來了:“這個理由我接受。”

“啥?”雖然聽說年輕人接受能力強,但顏言也沒想到傅冬芷的接受能力會強到如此地步——一般人聽見這話不是該繼續追問嗎。

“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怎麽回事,但看來現在你不能再見蔣銘熙了。你先回辦公室吧。剩下的我來跟他們解釋。”傅冬芷實在不敢想象再讓顏言見蔣銘熙會發生什麽。大概沒一會而就該投懷送抱了。

顏言心裏暗暗松了一口氣,她求之不得:“沒問題!”

啦啦啦,她們家傅冬芷董事長實在太好了。顏言正愁找不到理由避開蔣銘熙呢,傅冬芷就這麽協助她撤退了,看來這事總算又給她混過去了。啦啦啦,事情這麽順利她能不開心嗎。

當然,顏言這麽開心的理由有一條關鍵要素——她忘了自己晚上還要加班的。蔣銘熙那個超級大麻煩走了,加班這個噩夢卻來了。

辦公室裏所有的同事都下班了以後,只留顏言一個人茫然地待在座位上。美好珍貴的夜生活,正一步步離她遠去。平生最厭惡的加班,将會就這樣纏着她一段不短的日子。

因為加班結束得比想象中早一點,所以顏言正在考慮究竟要不要趁這空檔抓緊時間叫上陸雨去喝一杯,但好巧不巧,紅色手表嘀嘀作響,丘比特那厮挑這會兒來電話了。

“喲,我們天使大人來電話了,終于有空接見民女了?”顏言一見着丘比特就忍不住陰陽怪氣。

手表另一邊的丘比特被顏言的開場白弄得哭笑不得:“顏言,你不擠兌我能死?咱們好好說話,我找你有正事。”

“哼。”顏言用一個字以表示自己的不屑。

丘比特繼續說道“蔣銘熙和蘇伊這邊發展良好,應該過不了多久你在蔣銘熙身上的紅線就會解開了。現在我們也該考慮尋找你紅線的下落問題了。”

“那你有什麽新消息了嗎?”之前說手上這塊表在偵查到周圍有紅線是會發出提示,現在這麽久了這表還是什麽動靜都沒有,就跟它真的只是一塊普通智能手表一樣。S市這麽大,到處亂逛哪能找着啊。

丘比特道:“新消息倒算不上,只是之前和流煙羅提到,她給想了個主意,我覺得可行。”

流煙羅是丘比特在黑市遇到的奸商,顏言和傅冬芷被綁架時還來救過她。

“什麽主意,你說。”流煙羅,顏言腦海中浮現出那個紮着馬尾的年輕女性。

丘比特說道:“之前我也提到過,為了方便操作管理,紅線系統具有一定的智能,大約相當于你們人間界貓貓狗狗的程度。它們會自己主動尋找嗅探目标。”

“紅線系統的目标……”顏言直覺有不好的預感。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屏幕那邊的丘比特興奮地打了個響指:“我們只要找到最适合和你連接紅線的人,你的紅線就很有可能嗅到那人的氣息而自己找來的。這樣的幾率比我們盲目尋找要大得多。“

果然,丘比特出現就不會帶來什麽好消息。顏言算是聽明白丘比特的意思了。丘比特這貨怕是尋思着要給她介紹對象了。她之前的陰陽怪氣果然沒找錯人。

她沒被長輩逼着相親,到頭來卻要被這麽個熊孩子逼着相親了。可憐她一世英名。

“嘀。”手表響起一聲提示音,丘比特好像給她傳了文件,點開一看,全是男青年的照片和介紹。

顏言放下手表,沉吟道:“我覺得我可能還是多跑些地方比較好。”要是被前男友們知道她去相親了她可能會被嘲笑至死。

丘比特無所謂道:“随你了,你随便試,反正你的紅線問題解決不了這手表就一直取不下來。”

“……”

見顏言有些松動,丘比特再接再厲道:“其實你理解錯了,我根本不是讓你去相親,你只是要想辦法和這些人認識,和他們交個朋友,看看他們周圍有沒有紅線就好了。多個朋友多條路,是吧?”

“……”顏言有些猶豫。

丘比特繼續道:“或者,你不想和他們交朋友也行,你只要随便找個借口去他們周圍晃蕩上一圈就行,這簡單吧,顏言你還在怕什麽?”

丘比特連激将法都用上了。

“可是……”顏言張了張口,卻不知怎麽拒絕。

“別可是了,就這麽說定了,過幾天我去你家。”說完丘比特就把視頻給挂了,幹脆利落地不留給顏言一絲拒絕的機會。

這都什麽事啊?顏言不是個悲觀的人。可一連串的悲劇下來,她都開始懷疑自己二十年來的好運已經全部用光了。

雖然紅線的力量的确很大,但就算這樣她也壓根不信紅線斷了她顏言就找不到對象。

可是一想到以後說不行得一直帶着手上這塊巨醜的紅色手表,她就就覺得人生黯淡無光。近幾年還在流行智能手表,可若是幾年後,智能手表的風潮退卻,或者又有公司研發出了更新潮的手表,她就會被別人嘲笑為老古董。如果是這樣,她寧願撞牆而死。

她高貴美麗的外在形象絕不能被破壞!

所以,她這回果然又栽在丘比特手上了。丘比特的那什麽計劃,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會有一堆麻煩。可憐她昨天才答應了傅冬芷的加班啊。

☆、今天不加班

第二天,到下班時間的顏言正跟死魚一樣坐在辦公室等着接下來的加班,卻奇怪地看見傅冬芷從辦公室出來,順帶鎖上了門。

敏銳的顏言立馬就嗅出了不尋常的味道。進公司幾個月天天不加班到大晚上不肯走的傅冬芷,今天居然這麽早就要下班了。顏言打死都不信這裏面沒有貓膩。

顏言晃蕩到傅冬芷面前,裝作好奇地問道:“傅冬芷,這是要下班了嗎?”

傅冬芷心情似乎不錯,聽見顏言的話,收好鑰匙擡起頭道:“是啊,顏言,我正好要跟你說,今天不用加班了,你回去休息吧。”

果然。不用加班顏言固然高興,但光這可不能抵消顏言心中正燃起的熊熊八卦之火。

顏言可不能讓傅冬芷就這麽走了,裝作随意地做出了邀約:“這真是太好了,傅冬芷,你也沒吃飯吧,不如我們一塊去樓下吃個飯?”

傅冬芷聽了這話似乎有些意外,轉頭看了顏言一眼,語氣怪怪地問道:“你是在邀請我嗎?”傅冬芷不是沒聽清,她只是太驚訝了。

顏言左手放在胸前,優雅地鞠了個躬,回道:“沒錯,就是不知道大美女願不願意賞光呢。”

“……”

傅冬芷沉默了半晌,然後說道:“今天不行,我已經約了人,改日吧。”

“是這樣啊。”顏言擺出一副很失望的樣子。這結果原本就是顏言預料之中的,她這麽問的目的只不過是想在傅冬芷拒絕後順勢八卦出傅冬芷約了誰而已:“那我能不能問一下,是哪位帥哥搶在我前面讓我無功而返呢?”

顏言試探性地問道:“是蔣銘熙?”

“嗯。”傅冬芷沒否認。

雖然知道了傅冬芷的約會對象,但顏言心裏的八卦之火仍然沒有澆滅。之前在公司這麽久,傅冬芷可從來沒有為了和蔣銘熙約會而提前下班的先例。今天卻放着自己這現成的勞力不用,反而去和人約會,顏言怎麽想怎麽覺得,這裏面還是有貓膩。

“既然這樣就不打攪你約會了,我先走了。”以顏言的厚臉皮也不好意思追問傅冬芷和男友約會要去做什麽,于是裝作識大體地離開。

傅冬芷點點頭:“這樣也好,回去的時候注意安全。”

顏言心急如焚啊,但她也只能八卦出傅冬芷是去和蔣銘熙約會這件事了,剩下的事……顏言想,明天她一定得找個機會套套傅冬芷的話,她顏言好奇心都被勾起來了,豈是那麽容易就能被糊弄過去的。

至于傅冬芷,直接開車去了一家海邊的休閑餐廳,她和蔣銘熙已經約好了,就在這兒見面。

幾分鐘後,兩人邊閑聊邊點了西餐,傍晚的海邊風景很美,兩位俊男美女坐在一起吃飯的畫面不知道羨煞了多少人。

海風徐徐,蔣銘熙和傅冬芷都沒急着談話,而是先微笑着享用面前這色香味俱全的大餐。

如果顏言在這裏,估計又該腹诽這兩人愛裝逼了。殊不知同樣的情景她都不知道經歷過多少回了

晚餐用畢,兩人不約而同地放下了刀叉,迎着海風,傅冬芷微笑着,率先開口了:“之前的約定,我都還記得。”

這沒頭沒尾的話卻并不能讓蔣銘熙疑惑,他卻沒接這個話題,轉而問傅冬芷:“你是也有喜歡的人了嗎?”

傅冬芷不知想到了什麽,唇角微微勾起,答道:“雖然我也不太确定,不過應該是的。”

“命運真是奇妙。”蔣銘熙翻了翻手:“幾年前我們都認為我們這樣的人該和愛情絕緣的,因此定下了那個約定。不過現在看來,命運真給當初太過高傲的我們潑了一盆冷水啊。”

若是顏言現在在這,估計她也得抓狂吧。因為她壓根聽不懂兩人在說什麽。

不過很明顯,傅冬芷聽得懂,她唇角微彎,若有所思道:“其實從現在來看,當時的約定也并不只是高傲之下的産物。”

蔣銘熙點點頭,望了望周圍的風景,然後眼神落在面前的餐桌上,玩笑道:“所以我們這餐算是人家說的分手飯嗎?”

傅冬芷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說:“這個形容詞似乎很合适。”

總之,顏言一定不會想到,傅冬芷的晚餐會這樣平靜而祥和地結束。她此時這在家裏躺着,想着傅冬芷這會兒是正在和蔣銘熙擁吻還是撕逼呢?越想越心癢難耐,恨不得現在就跑去傅冬芷身邊圍觀人家的約會。

這天上班顏言可是特別反常地積極,平時都恨不得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今天鬧鐘一響就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起來,精神滿滿地換好衣服出門了。

不為別的,就為顏言心中熊熊燃燒的八卦之心。

顏言上班時特意經過傅冬芷辦公室前觀察了一下。對方仍然是一如既往地處理文件,從表面上來看,顏言并沒有發現任何不同。

但顏言就是确定,昨晚傅冬芷一定發生了什麽。只是現在辦公室人都在,人多嘴雜,她不好上去直接問傅冬芷情況,只能心急如焚地盼着快點下班。

難熬的八個小時,借着加班的由頭,顏言終于有機會當面問出心中的疑惑了。但話還沒出口,就被工作給淹沒了。

傅冬芷推來一沓文件,說道:“我知道你要問什麽,下班後我會告訴你的。”

“不過現在,你需要先把這些工作做完。”傅冬芷一本正經,似乎壓根看不到顏言臉上那因為過于好奇而顯現的苦瓜臉。

加班,這真不是人幹的活兒啊。尤其是心裏有事的時候,工作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難熬。顏言從來沒覺得眼前的這些數字這麽晦澀難懂、文字這麽難以理解過。

又是一天華燈初上,在夜色斑斓時走出走出公司大門的顏言覺得空氣格外地清新,夜景格外地美好。

傅冬芷深吸了一口氣,徹底放松下來,然後看向顏言道:“說吧,去哪兒吃,反正也是你請。”

顏言不敢置信地指着自己:“我請?”

“沒錯,你請。你昨天不是約我吃飯嗎,這就忘了?”傅冬芷似笑非笑地說道。

“是、是的呀。”顏言摸了摸鼻子,她怎麽也想不到傅冬芷真會較真。

夜宵界永恒的主角是什麽?沒錯,那就是燒烤。顏言毫不猶豫地帶傅冬芷去了燒烤攤。

街邊的燒烤攤獨有的矮桌子旁,傅冬芷笑着看向顏言:“可是第一次有人和我單獨出來卻帶我來吃燒烤的。”

聽了這話,顏言邊熟練地拿紙巾擦桌子邊問:“是嘛,那是因為你太挑還是他們太愛裝逼?”

傅冬芷理所當然道:“當然是因為他們愛裝逼了。不過你不是也愛裝……也很講究品味的嗎,怎麽會帶我來這兒?”傅冬芷是真沒想到顏言會帶她來這麽接地氣的地方。

顏言擦桌子的手頓了頓,歪着頭想了半晌,然後答道:“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因為你好欺負吧。”

“……”

傅冬芷現在簡直連抓顏言回公司加一個通宵的班的心都有了。不過上桌的熱氣騰騰的燒烤成功地吸引走了兩人的注意力。

兩人點的都是平時常見的肉類和蔬菜。吃着烤串,喝着啤酒,顏言覺得是時候聊點關于傅冬芷的八卦了。

嘴上叼着羊肉串,顏言開口了:“傅冬芷董事長,作為經常出入高端飯店的資深美食家,請評價一下這家店的烤串味道如何把。”

“嗯?”傅冬芷沒想到顏言一開口是問這個,思考了片刻,然後答道:“看得出肉類很新鮮,火候也掌握的很好,色香味俱全,很不錯。”

顏言轉了轉眼珠,然後問:“不知道和你昨天吃的大餐相比如何啊?”

傅冬芷有些好笑,原來顏言饒了這麽個彎就為了問這事啊,她不禁無奈地道:“顏言,我已經答應過會告訴你了,你何不直接問呢?”

直接問多不好意思啊。顏言腹诽,但面上一點也看不出不好意思:“嗯,我只是突然想到随口問問而已。沒什麽別的意思的。”

傅冬芷直接忽略了顏言的口是心非,随意地說道:“其實這次的事吧得從幾年前的一個約定說起。”

似乎是很長的故事,顏言邊裝作專心吃烤串邊伸長了耳朵聽着。

☆、周末最适合約會了

傅冬芷雙手交疊,似乎在回憶之前發生的事:“和蔣銘熙在一起之前我一直是單身,那時我對戀愛并沒有太大興趣。認識的男生我也只把他們當普通朋友,我并不覺得這樣有什麽不好。只是父母見我這麽久沒交過一個男朋友,變得有些着急,開始想方設法介紹我和同齡的男孩子認識。“

“我內心其實是十分反感這樣的方式,希望能盡快擺脫。恰好這時我認識了蔣銘熙。他和我一樣并不太熱衷于談戀愛,又同樣是單身,我們聊得也投緣,沒過多久我們便決定先試着相處看看,順理成章地就變成了男女朋友。”

原來是這樣,顏言還想過傅冬芷和蔣銘熙戀愛是不是發生過什麽跌宕起伏的愛情故事了,現在聽來卻如此簡單,簡單地有些過頭了。顏言卻并不覺得失望,心裏對這樣的結果似乎還有些高興。

傅冬芷繼續道:“但我們當時有一個約定,若是過程中雙方誰遇到了真正喜歡的人,可以不受雙方關系限制地去追求,只需在合适的時間告訴對方即可。”

“本來,我們就是因為并不排斥對方才在一起的,所以理所應當不會有普通情侶之間的義務……”傅冬芷對約定做了些簡單的解釋,她知道顏言會理解這看起來有些匪夷所思的約定的。

“你們在約定的時候……”顏言忍不住吐槽:“是做好了一輩子都遇不到真愛的打算了麽?”這兩人心真大,居然會有這樣的想法。

“沒錯。”傅冬芷并沒有否認。

顏言自己沒法對這種事換位思考,只好道:“你們有錢人的世界我不懂。”

傅冬芷苦笑:“人年輕的時候總會任性一回的不是嗎?”當然,事實證明當初她和蔣銘熙都錯了。

“嗯嗯。”這樣的解釋顏言完全可以接受,不過,她又疑惑;“說到底,這都是你和蔣銘熙之間的私事吧,你為什麽會願意告訴我呢?”

“沒有什麽原因,只是想告訴你。”傅冬芷并不讨厭将這事告訴顏言。

顏言伸手捏了捏傅冬芷的臉,說:“傅冬芷看不出你還是個濫好人。”

傅冬芷愣住了,顏言說她是好人,為什麽她心裏會有一股微妙的感覺?

為了試圖扭轉自己在顏言心裏的印象,傅冬芷道:“我剛來公司時你不是挺敵視我的嗎?”

“啊?”顏言驚呆了,問道:“你怎麽知道我那時敵視你?”她發誓她絕對沒有和傅冬芷當面宣戰過啊。

傅冬芷有些好笑:“那會兒你看我的眼神簡直要噴出火來了,我又不傻,怎麽不知道。”

顏言納悶:“有那麽明顯嗎?”随後那時一連串的記憶翻湧而來,顏言開始翻舊賬;“你不提我還給忘了,第一次在公司見面你是怎麽說我的來着?你問我:‘你穿這樣一套衣服,是正打算去健身房呢,還是要去健身房上班呢?’對此你有什麽要解釋的嗎?”

看着顏言兩眼簡直要噴出火來的模樣,傅冬芷不知為何覺得有些可愛,決心要逗逗她:“這也不能怪我啊,你穿成那樣,我還以為你是來我們公司推銷健身卡的呢。”

顏言氣得都有些不知說什麽好了,只能一把搶過傅冬芷手上吃了一半的羊肉串,喝起悶酒來。

傅冬芷看着顏言氣呼呼的樣子,問道:“還真生氣了?”

顏言只顧着啃羊肉串,沒工夫搭理傅冬芷。

傅冬芷喝了一口啤酒,見顏言還是不肯看自己,想了一下,然後突然開口:“其實之前就有打算的,等新公司的事告一段落後,我想要讓公司員工好好放松一下,只是一直不知道旅游地該選哪兒好……”

旅游?聽見傅冬芷的話,顏言兩只耳朵豎了起來:“國內游還是國外游?”之前公司旅游都只挑X市周邊的省份,顏言覺得這次她加這麽多班,一定要好好訛詐一下傅冬芷,說不定能去泰國呢。

“如果某人能對我态度好些的話,國外游也不是不能考慮的。”傅冬芷雙手環胸,特別矜持地說道。

聽了傅冬芷的話,顏言悄悄咽了一口口水,看傅冬芷的眼神簡直就像她自帶了聖母光環一樣。

“傅冬芷,你看,經歷了這麽多事,我們現在也算是朋友了吧,明天正好是周末,不如我們一塊去逛個街?”顏言覺得讨好傅冬芷的最好方法還是得想辦法和她拉近關系,兩人一塊逛街的話一定是個好點子

不得不說,顏言這個提議真是說到傅冬芷心坎上了,不過表面上傅冬芷還是裝作很淡定的,她面無表情,淡淡的點了點頭,說道:“好。”

就一個字?顏言心裏納悶,她也看不出傅冬芷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不過沒關系,只要傅冬芷答應了,拉近關系的機會簡直多得是。

“那就一言為定。”顏言興奮道。

第二天一大早,顏言就開車到了傅冬芷樓下,路上打了個電話:“大美女,準備一下吧,今天我去接你,二十分鐘後到。”為了國外游,顏言自己狗腿一點不算什麽,她一點也不害臊。

電話那邊傅冬芷的聲音傳來;“嗯,我知道了。”

二十分鐘後,顏言準時到達傅冬芷家樓下,傅冬芷已經在門口等着了。她穿了一件淺藍格子襯衫,袖子微微向上挽起,露出白皙瘦削的手臂。搭配一件深灰緊身牛仔褲,褲腿有精心設計過的翻邊,讓整條褲子顯出好看的褶皺。都是簡單的日常服飾,穿在傅冬芷身上卻讓人賞心悅目。

平時顏言見傅冬芷大多穿着工作服或禮服,還真是第一次見傅冬芷穿這麽休閑的衣物,看得眼睛都快直了。

傅冬芷微微戲谑的話語打斷了顏言的目光:“怎麽,嫌我今天穿得太簡單,不高興了?”

“沒、不是。”顏言連忙解釋:“原本以為你會穿裙子,想不到會這麽休閑,不過也很好看。”

“謝謝誇獎。”傅冬芷唇角微微彎起,看着顏言風衣翻領下若隐若現的鎖骨,心裏暗罵顏言妖孽,嘴上卻說道:“你也不錯。”

顏言穿的是一件白色的長款風衣,七分袖,白色腰帶松松系成一個漂亮的蝴蝶結,勾勒出顏言修長的身體曲線。亮瞎眼的白色配上顏言的好身材和大長腿,跑街上去不知道又要賺足多少目光。

其實,單就傅冬芷和顏言這兩人,不論穿什麽,走到街上去,都是要收獲一大片目光的。這樣的事,在她們二十多年的生涯中,早就習慣了。

頂着男男女女們的目光,顏言和傅冬芷頗為興奮地穿梭在商業街的各色商店中。都是年齡不大的女孩子,兩人對商場都有着意料之內的熱衷。逛遍了大大小小的商店,試穿了不少衣服,到中午的時候都有些累了,顏言和傅冬芷相視一笑,提着大包小包滿足了進了一家離她們最近的餐廳。

等菜的間隙,顏言笑道:“想不到我們的董事長也像個小姑娘一樣這麽喜歡購物。”她原本還以為傅冬芷該是去商場前就列好一張購物清單買了就走的人呢。

聽了顏言這話,傅冬芷不滿意了:“喂喂,顏言,什麽叫‘也像個小姑娘’,我有這麽老嗎?”她不過就是比顏言大了一歲,說得她活像個啥愛好也沒有的老太婆一樣。

“好好好。”顏言笑着求饒:“是我說錯話了,我們傅冬芷就是一個貌美的小姑娘,現在年輕着呢。這樣滿意了嗎?”

“什麽嘛……”什麽叫‘我們傅冬芷’。傅冬芷在心裏腹诽,卻沒好意思說出來。

可是總有不識趣的人愛在這個時候打擾他們:“您好,兩位女士,這是那邊的兩位先生送給你們的雞尾酒,說是打個招呼。”侍者端了兩杯五顏六色的酒放在顏言和傅冬芷面前,然後有禮貌地退下了。

順着侍應生指着的地方看去,果不其然看見兩位西裝革履的男士正微笑着向他們敬酒。

其實原本遇到這種事,對的上眼大家一塊吃個飯,看不上也只要微笑拒絕就可以了。可是今天顏言是和傅冬芷一塊出來的,傅冬芷這人雖然年紀輕輕,性格也特別好說話,但怎麽說她名義上也是顏言的上司,遇上這事,還真是不好處理。

顏言擡眼去看傅冬芷,見傅冬芷沒什麽反應,禮貌地給了對方一個微笑後便專心吃着眼前的飯菜,也沒去喝送來的那杯酒。

似乎沒有要答應的樣子。顏言好不容易有些放心,手表‘叮’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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