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耳畔溫熱濕濡的觸感伴随着那句直白的話語,幾乎一下子點燃了心底所有欲望。斑感覺得到身上那個男人順着他的側臉一路吻下,最後停留在他的脖頸處,直截了當的咬開了他的領扣,一手解開下面的排扣,西裝敞開,內裏工整的襯衣被扒到兩側,赤裸的胸膛暴露在冰冷的空氣裏,胸腔內那顆髒器卻跳動得更加熱烈。
柱間雙手從他臂彎下穿過,将他從一堆衣物中撈出,緊緊抱住。灼熱的掌心急不可耐而又極盡溫柔的撫過他緊致的腰身與光潔的脊背。他能清楚的感覺到,當自己的手按上他的脊梁時,斑微微揚起下颌,洩出一聲低嘆。
他吻着斑的肩膀,間或用牙齒磨過,用舌尖舔舐,輾轉到鎖骨。一只手繼續向下探去,解開男人腰間的皮帶與褲子,從後面撫摸上對方的下臀。
胸前的一點被含住的時候,斑皺起眉悶哼了一聲,伸手想推開柱間的這種挑逗,下身的挺立卻被握住。柱間的另一手還停留在他的後腰處,他幾乎覺得有種進退兩難的感覺,只能将脊背挺得更直,卻也在無意間将自己的性器進一步送入對方手中,頂端被摩挲過的時候,他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
柱間親吻着他蒼白健實的胸膛,男人的身軀沒有絲毫柔弱嬌嫩可言,更不像女人那般玲珑有致,卻反而更吸引他去擁抱撫摸每一處分明的肌理。渴望去征服這具身體的主人的欲望是如此熱烈,可以說是在斑回吻他的那一瞬間就油然而生。将他禁锢在懷裏,壓制在身下,更進一步,更深的去占有。
斑被肩上突如其來的力道壓回一攤衣物裏,随即他感覺自己的下身被一種前所未有的溫熱包裹,一種難以言表的快慰席卷全身,他側過頭緊咬住一片布料,止住了差點脫口而出的喊叫,手指痙攣的抓住地毯上的絨毛。
“夠了,別,唔……”
他剛想呵斥,就感覺頂端被濕軟的舌尖舔過,盡管他及時閉上嘴,還是忍不住洩出低沉的呻吟。性器在這樣的包含與舔舐中脹大,升騰起更強烈的欲望。斑伸手抓住柱間後腦的長發,說不出是想讓他停止還是想讓他含得更深。
柱間伸手撫過他性器的兩側,感覺到身下的男人呼吸愈發粗重。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并不适應,但他卻沒有半點猶疑。占有這個男人,連帶着他的欲望也要一并把握,他想看他褪去溫和後內裏的瘋狂,他同樣想看到他的冷漠面具皲裂後露出的溫情。他用雙手撐開男人的腿,從對方不自主的戰栗中感到了一種渴求,于是含得更緊,終于逼出了幾聲支離破碎的低喘。
斑拒絕不了這樣強烈的歡愉,欲望賦予他肉體上的快感,腦海裏那根緊繃的弦一直被柱間撥弄着,随時都會到極限。他隐忍着這種挑釁,卻在身後被探入一個指節時再也堅持不住,咬着自己的手指射了出來。
“這樣就不行了?”柱間拭去唇角的白濁,看着深深喘息的男人。
“閉嘴。”斑手上使力,翻身壓下他,用力撕扯開柱間身上的衣物,然後徑直褪下了他的褲子,撩起垂在臉側礙事的長發,低下頭咬開更裏面那一層布料,含住了柱間同樣火熱的欲望。
柱間可以清楚的感覺斑是如何用口腔包裹住自己的,從他這個角度只能看見男人垂下的眉眼,幾乎在他心底撩起熊熊大火。
他撫摸着斑曲起的脊梁,撥開毛刺的長發,撫摸到了他的後頸。這個背後敏感的男人口中動作微僵,更緊的包裹住他。柱間忍住釋放的沖動,抓住對方的肩膀将他推開,再度壓倒他,架起一條腿,繼續剛才未完成的開拓。他的動作力道克制,卻并不溫柔,沒有刻意的放緩與試探,幾乎是直白的用手指抽插撫弄。
上一次經歷情事是在幾天前的教室裏,身體還沒有完全擺脫當時的那種放縱,幾乎是食髓知味的敞開,迎合這種進出。一開始還帶了抵觸,卻被對方的強橫勾起快感,恨不得更深一些,更用力一些,不僅僅只是手指,還渴求更多。斑伸手抱緊柱間,給與了一種無聲的暗示,釋放過一次的欲望在體內某一點被觸碰到時忍不住擡頭,身體的每一處都在叫嚣着希望被滿足。
“你能滿足我嗎?柱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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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間看着他迷亂中依舊帶了清明的眼睛,低頭吻在他的唇角,撤出手指:“Always。”
身體還未從異物退出的空虛中反應過來,就被性器狠狠的貫穿,斑一口咬在他的肩上,手指用力抓撓着柱間的後背,因為帶了手套的緣故,指甲并沒有陷入皮膚,只留下一道道紅痕,反而刺激得柱間沒有絲毫遲疑就開始了下身的動作。
斑被他按在一地淩亂的衣物間,只覺得全身上下都被火點燃,更甚至于自己就是一團火,承受着激烈的情事間,自己的欲望也被滿足,酥麻的快感從體內被反複頂弄的那一點蔓延到四肢百骸,他幾乎不能确定整個身體是否還屬于自己。意識裏生出一種暈眩感,卻又被柱間更用力的抽插頂得清醒。過分強烈的刺激折磨得他只能更用力的咬住柱間的肩頭,無法閉合的口中流下津液。
他在這樣瘋狂的交媾中閉上眼,轉頭啃咬着柱間的側頸,發出無意識的低喊,幾乎是在一片失控的情緒中抓住最後一點理智,狠下心腸,在他耳邊開口:“沒用的,你滿足不了我,我要的也從來都不是你,柱間。”
柱間停下了動作,扳過他的臉,強迫他睜眼看着自己。
“你真是個騙子,”他伸手捧起那張俊美的臉,手指摩挲過他泛紅的眼睑,“你不光在騙我,還在騙你自己。”
斑皺起眉,剛要再說什麽,卻感覺柱間從自己身體裏退了出來,然後整個人被翻過身背對着他。他發至本能的強烈排斥着這種姿勢,剛要掙紮就被柱間徹底壓制,腰身被迫被擡高,抵在他腿根處的火熱卻徘徊着不肯進入。
下身的欲望挺立,得不到絲毫撫慰,身後被貫穿的充實感撤去後只剩下說不出的難受。斑低喘了一聲,想擺脫這一刻欲望施加給他的折磨:“進來,快點。”
柱間從後面擁抱住他,手繞到他的前胸反複撫摸,同時親吻着他的每一節突出的脊椎,感受着身下男人情不自禁的顫栗。“你說的不要。”他在他耳邊低笑一聲,刻意握住他的欲望又放開,聽着對方發出難耐的悶哼。
“千手柱間!”
“我在,”柱間的吻停留在他的肩胛處,“我一直都在。”
背後的親吻舔舐逼得斑已經無力靠着抓緊地毯上的絨毛來分散注意力,敏感帶一次次被刻意觸碰。他知道柱間做事很認真,卻第一次恨極了他在這種事情上的心無旁骛,一種比赤身裸體暴露在人前更加難以啓齒的感覺游走遍全身。
當有一片溫熱的濕濡感落在那個用于交合的地方時,斑終于忍不住惱羞成怒的低喊出聲,眼角被突如其來的快慰逼出淚水:“別……柱間你……唔……”他咬住自己的手,以免呵斥到最後變作難以入耳的呻吟。
舌尖的探入淺嘗辄止,卻比手指來得更細膩,肩膀被壓在地上,腰被擡得更高,說不出羞恥和快感哪一種感覺更強烈,但無論是哪一種,對于此刻懸于一線的欲望都是折磨。
柱間适可而止,轉而吻過他的大腿內側,最後直起身将他抱緊,胸膛與他的脊背相貼:“如果我不能滿足你,你現在又在渴求什麽?”
斑深深的喘息着,胸膛起伏,口中流出的津液從下颌淌下,幾乎連舌尖都在顫抖。
——為什麽一定要我說出來?
柱間收緊手臂,用力得像是想将他揉碎了融到骨血裏,就如同在河邊那一次逼問一樣,死不撒手。斑因為脫力掰不開他的手,只能與他交換體溫與汗水。
——說出來又有什麽用呢?
下身的欲望已經被逼到了極限,斑抓着柱間垂到自己面前的頭發,示意他湊近,然後回頭用力吻住了他,像是瀕臨崩潰的丢盔卸甲,又像是放棄固執的無可奈何。
“你,”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卻不容錯認,“我要你。”
身後被重新用力填滿,最要命的那一點被狠狠頂到,斑放任自己射了出來,白濁濺上了紅地毯。還沒等他從釋放後的餘韻中緩和過來,柱間就開始了更粗暴的頂弄,每一下都一入到底,他不再克制自己內心的暴動,就如他無法否認聽到那個回答時發至本能的狂喜。他知道,這樣簡短的一個回答,已經是最奢侈的回應。
像他們這個樣子的欲望是多麽肮髒龌龊,無法定義逼迫與迎合,更說不出是隐忍還是宣洩,只一味的耽于這一刻的快感。低沉的喊叫與喘息夾雜在一起,還有肉體的交合聲,深紅的地毯上散落着揉皺的衣物與暧昧的濁液。
斑最後把背後交給身上的男人,回應着他的動作,除了喘息呻吟什麽也發不出聲,他痛恨自己居然敗給了這樣荒誕恥辱的情事,卻恨不得一直這樣下去。肢體糾纏在一起,不死不休。
柱間更深的頂入,感受到極致的快慰後釋放了出來。他沒有抽出,就着交合的姿勢翻過男人的身體與他正面擁抱,埋首于他的頸窩:“斑……”
斑吻上他手臂上曾經被他咬過一口的傷痕,睜開被淚水和汗水迷蒙了的眼睛,拉下他的頭顱,在他耳邊低聲開口:“繼續,讓我看看,你究竟能做到哪一步?大偵探。”
因為得不到,所以才會去幻想着擁有;一旦擁有了,又會害怕于失去;失去之後便會懊惱,假如從未得到該多好。人就是這樣矛盾的生物,一面向往理智,一面又被感性主宰。對于他們而言,更是明知是危險,是錯誤的,是為世不容的,卻更加的渴望去貼近,去擁抱,太荒唐,太自作自受。
欲望徹底褪去已經是很久之後了,斑不清楚他們到底來了多少次,只記得後來一度被壓在旁邊的椅子上被柱間從背後反複進入,而他只能無濟于事的抓着扶手發出支離破碎的低喊。汗水濡濕了額發,他們都從彼此的眼中看見了發洩之後的迷亂與疲憊。
“柱間,”斑松開抓着旁邊衣物的手,環住身上男人的脖頸,讓他與自己額頭相抵,“看着我。”
柱間與他目光相接,鼻尖相觸,等着他接下來的話語。
而斑只是一手停留在他的後頸,一手撫摸着他的臉頰,目光近似貪婪又如同深情。他像是斟酌了很久才下定決心,唇角微微揚起一個不算明顯的弧度。
柱間還沒來得及想明白他這一舉動背後的意義,就感覺後頸一陣刺痛,像是被針紮過似的。随即意識一片混沌,整個人不受控制的重重倒了下去。
丢開手上細小的注射針頭,斑像是迎接一個擁抱般回抱住他,感受着他壓在自己身上時,胸腔裏那顆髒器的跳動。無比清晰分明,那是他的心。
“對我而言,你是我選中的對手,最大的敵人。”正是因為知道懷裏的男人聽不見,此刻他才終于找回了開口的餘地,低沉緩慢的嗓音回響在大廳裏,“所以,我怎麽可能讓你死在別人手上?
“就算是以Professor Moriarty的身份站在你面前,我也……”
說到這裏時,他停頓了很久,眉頭微微皺起,像是在沉澱一件很鄭重的事情。
——那我們把它玩大一點吧。就像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一樣,來一場賭局。你押一顆真心,我押一顆真心,我們交出所有的底牌,賭上一切能押上的籌碼,看看到最後,誰才會輸得血本無歸。
斑抱着他,閉上眼,親吻着那張眉目溫和的臉:“我們都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