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節
問了一句:“你結婚了嗎?”
斑一愣,随即柱間又接着說了下去:“我猜沒有,不僅僅因為你沒帶戒指,而且從你的生活習慣上來看你應該是獨居。二樓客房那張雙人床你睡的是中間而不是一側,說明你平時的生活中并沒有人陪睡。當然也不排除你有名義上的妻子與她分房睡的可能,但我還是更傾向于你未婚的推理。”
“……”
柱間突然反應過來自己的失态,眨眨眼:“啊,抱歉,你知道的,職業病發作。”
“看來你病得不輕。”斑冷冷的挑眉,随即抓住了重點,“你怎麽知道我睡的中間?”
柱間把落在骷髅上的目光轉到那張英氣逼人的臉上:“我的推理正确嗎?”
“我以為這是顯而易見的。”斑擡眼與他對視,“你覺得我像需要女人的樣子嗎?”
那張還帶了些病态蒼白的臉看起來冷漠疏離,那雙眼睛依舊讓人着迷,柱間覺得自己根本無法再移開目光。他不動聲色的低下頭,從這個角度男人微長的眼睫幾乎歷歷可數:“你需要一個對手。”
斑把這種俯視理解為一種挑釁,報以一笑:“你就是我的對手。”
柱間也揚起唇角。
“不過,作為對手,你為什麽那麽關心我的婚姻問題?”
“……”
“我只是在找尋沾染上毒品的人的共通點。”極細微的停頓可以忽略不計,柱間的回答顯得理所應當,“婚姻問題也許是個新的切入口。”
斑饒有興趣的支着下巴看着他:“那你切入得如何?”
“這明顯是個錯誤方向。”柱間淡定回答。
“聽起來真是愚蠢透頂。”斑嗤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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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斷的否認排除有利于接近真相,剔去不可能,剩下的可能就是事實。”
“哦。”斑別有深意的拉長了話語,戲谑一笑,眼底卻似乎藏着更深的東西,“我還以為你問我結沒結婚,是……”
他話說一半突然頓住了,眉頭鎖緊,一手扣緊了搖椅的扶手,用力到骨節發白。他的身體不自主的顫栗起來,呼吸加快,唇齒間洩露出一兩聲破碎的音節。
柱間在一瞬間擒住了他痙攣的手,目光一緊:“藥性周期那麽短?”
“我倒希望……趕緊再來兩次……”男人粗重的喘息着,斷斷續續道,“我沾染的分量應該不多,最多……再過三個周期,嘶……”他顯然說得急了些,一不留神咬到自己的舌尖,眉頭皺得更深。
“你先別說話,我帶你上樓。”柱間握緊他的手,用不到一秒鐘的時間思索了一下自己該采取什麽樣的方式,最後他還是選擇遵循本能,一把将這個男人抱起。
八
口幹舌燥,急需一種清甜的滋潤,內心騰起一種近乎暴躁的渴望。斑努力克制,不想讓自己顯得過分失控,以至于忽略了自己被帶到床上的過程。他喉頭間發出一聲渾濁的喊叫,想從被褥間起身,卻被柱間壓得更緊。
柱間鉗制住他的雙手,幾乎整個人都壓在他身上。斑下意識屈膝撞向他的下腹,随即被柱間制住。這個男人徹底将他壓制在床上,用絕對的力量阻止他的掙紮與痙攣。斑近乎瘋狂的想要掙脫這種桎梏,不僅僅是因為藥性的催使,還有身體排斥親密接觸的本能。他甚至能感覺那個人溫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頸側。
“斑。”柱間不敢有絲毫大意的制服着身下的男人,對方的力氣幾乎不輸于他,如果不是因為現在意識不清,恐怕兩個人還要再纏鬥一番,“你先忍住,我去找繩子。”
他手上的力道剛剛減弱,就被斑翻身壓下,一口咬上了手臂。
柱間皺起眉,伸手從他手臂下方穿過,攬住他的肩,抱着他一個翻滾,重新奪回了主導權,忍着手臂上的疼痛将他的手擰過頭頂按住。他想自己是沒有功夫去找繩子了,斑現在這種情形他是半步也無法離開。
為了更好的制止他的動作,柱間與他幾乎是胸膛相貼——這一次他聽清了自己的心跳,雜亂無章,快得如同踢踏舞的節拍。
他有十七種制服身下這個男人的方式,可他偏偏選了最費力的一種。
這個名為宇智波斑的男人被他控制在自己的懷抱與床褥間,內心竟油然而生一種征服的快感,簡直荒唐而又禽獸。我只是在幫他戒除毒瘾,他本身也厭憎這種藥性糾纏。柱間這麽告訴自己,仿佛這樣就能消除某種無形的指控。
但随即他意識到這樣的自我辯駁是何其無用,下身随着這個男人的掙紮被蹭得火熱。
道德與欲望?不,不對,讓他進退兩難的不是這種俗世施加的壓力與身體本能的反應。柱間手上的力道加大,按捺自己的同時大腦飛速運轉。
宇智波斑是個危險的人,從一開始他就有清醒的認知,這種危險可以上升到各個層面,就算将他稱之為撒旦也不足為過。而他本人也因此而神秘,舉手投足的優雅從容間,帶了讓人難以揣摩的深不可測。
柱間驚覺自己着迷于這種危險神秘時已經晚了,他是個偵探,秘密對他而言有着難以抗拒的魅力,何況是這樣一個……強大而有趣的對手。
他在他眼皮底下完成天衣無縫的換牌的那一刻,他幾乎覺得全身每一個細胞都為之興奮。
僅僅認識了一個晚上,那又如何呢?這不是意氣用事,他直到此刻都保持着理智——這是個如同潘多拉魔盒一般的男人,越是了解,越是探尋,就越會帶來災難。可是身體背叛了理智,或者說內心深處一直被束縛的感性奪籠而出,他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定義宇智波斑的存在。
對手。但這樣一個措辭未免太蒼白,連自欺欺人也辦不到。
獨一無二的對手?他當然是獨一無二的,迄今為止他只視這一個人為對手。
或許應該說是,想要推心置腹的對手?
近乎悖論的兩個詞組合起來無比貼切的點破了他心頭的矛盾,柱間發現自己從來沒有如此渴望過有個人理解自己,而又不單單是理解,還能與他針鋒相對,平分秋色。
手上掙紮的力道小了些,那個男人開始嘗試着克制,顯然藥性最激烈的時刻已經過去。
但柱間并不想放手,只低聲問他:“好些了?”
“你可以放開了。”斑側過臉,不願看他,沙啞着嗓子發話,顯露出一種冷漠的排斥。
“你需要一些別的事情分散注意力。”柱間依舊沒有撤力的意思,“別去想藥效的事。”
斑皺起眉,想更進一步躲開對方溫熱的呼吸。
“你知道蘇門答臘的巨鼠⑴嗎?”柱間低下頭,自顧自的講了起來,“我曾遇見過一個古老的部落,他們堪稱是‘海上的吉普賽人’。我跟着他們回到了他們的故鄉蘇門答臘,見到了他們所謂的守護神——那是一只被粗鐵鏈拴着的巨鼠,起碼有十英尺長。可惜它看起來很老了,聽人說它将在節日的慶典上被宰殺,分食給所有人,為他們帶來祝福。”
對方低沉的話語不可避免的落入耳中,斑下意識聽着他講述起自己過往的冒險,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果然帶着常人難以理解的魅力,自己不可避免的跟着他的思路想下去,身體內部的躁動被忽略,反而是下身的某一處漸漸火熱。
他呼出一口氣,恨不得一把将這個在他身上點火的始作俑者踹下床去——盡管他什麽也沒做,只是為了幫他戒除毒瘾而将他按在床上。
斑在心底暗罵了一聲,轉過頭時發現柱間目不轉睛的盯着自己。
目光從未如此近的與人交接,而且這個人偏偏還是他。
全都亂了。
心跳脈搏亂了,邏輯分析亂了,他引以為傲的理智更是顯得如此不堪一擊。
不可能的。他對自己反複強調。
“柱間。”他突然開口,打斷了身上男人喋喋不休的講述,目光一派清明冷靜,“你還沒回答我,你怎麽知道我睡的是中間?”
柱間頓住了話語,看着他,唇角似笑非笑:“你也沒有告訴我,為什麽會拿走我落在賭場裏的風衣?”
⑴蘇門答臘巨鼠:原著中未直接描寫的案子,這裏化用了特德?利卡迪在《福爾摩斯東方探案》的描述
九
雙方的目光在彼此質問間膠着,卻又在某一刻近乎默契的相互錯開。
柱間松開手,從斑的身上離開,整理了一下自己淩亂的衣衫:“我買了炸魚薯條,你餓了的話可以下樓吃點東西。”
斑揉了揉自己的手腕,躺在床上調整呼:“我覺得我更需要一杯茶。”
柱間笑了笑,拉開門走了出去。斑睜着眼目不轉睛的看着天花板,直到聽見他下樓的動靜後,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