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二節語文課方一結束,我就開始了作死
,之前那些都是錯覺,她不是後來又有了男朋友麽?
可是啊,容靜卻不容置疑的對我擁有那樣的感情。
心裏,怕的厲害!
只是靜靜地承受着她的感情,不敢做出任何反應,直至她的唇貼到我的唇上。
好熟悉的感覺,之前的某些夜裏,我應該并非做夢,而是也同樣被她這般對待着。
也不知是怎的了,嗓子裏驀地哼了一聲。這一聲吓了我自己一跳,同時也吓了伏在我身上的人一跳。我不敢在發出任何聲音來,畢竟這張床上睡着的不止我和容靜,還有木稀。
我僵着身子不敢再有任何動作。
身上的人身子燙的厲害,她緊緊環住裝睡的我,那細瘦的雙臂不曉得哪裏來的力氣,竟勒的我渾身的骨頭都在疼。
她的臉緊貼着我的脖頸,不一會兒的時間那裏便有濕潤的水澤流過,她哭了,而且是壓抑的哭着。
她擡起頭來,披散的長發落在我臉上,同時還有眼淚,她在我臉頰上吻了吻,繼而唇貼到我的耳邊——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一夜,不得好眠。
我,還有她。
容靜,我該怎麽辦?
還有,我該怎麽面對你啊?
第二天早上,六點鐘我便迫不及待的急忙從溫暖的被窩裏爬了出來,在木稀的嫌棄我擾人清夢的抱怨裏慌亂的穿起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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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去瞧一旁同樣清醒着,不知用什麽目光瞧着我的容靜一眼。只是想立刻逃開這個讓我尴尬害怕無措的地方。
她忽然抓住我正在穿的外套袖子,攥的緊緊的,就連指節裏青灰色的筋絡都瞧得那般清晰。
她沒有出聲,但我知道她心裏難過,同樣的慌亂無措害怕。
我知道,我們害怕無措的方向并不同。
我咬咬牙,道,那什麽,我去我二伯伯家一趟,昨個夜裏我媽說他近來特惦記着我…那個,讓木稀陪你玩就行了哈…說着急忙往自己這邊扯着我的外套,她依舊不肯松手。
我只好無奈的看向她,這一看,險些把我的心髒擠出心髒病來。
橘黃的燈光下,蒼白的一張小臉布滿了淚痕,平日裏淡然無波的一雙眸子此刻黯淡無光,她咬着唇,隐有血色在齒間彌漫。
我急忙坐回床上,拉過被子蓋在她身上,小聲道,怎麽了,松開嘴,聽到沒有…
她仿佛沒有聽到一般,仍舊死死咬着唇,同樣,手也緊緊攥着我的袖子。
此刻,心裏好像被誰活生生撕扯下一塊似的,疼的厲害。
我無計可施,手邊拉起被子蓋上我們倆,雙臂摟住她僵硬的身子,右手在她後背上輕輕拍着,安撫她的情緒。
挪了挪腦袋想去尋她的耳朵,卻不成想,因着被子裏太黑,我的嘴唇竟然碰上了她的唇。
那太過柔軟香甜的感覺讓我一怔,不想在我愣神的片刻,她伸臂緊緊抱住了我的身子,同時湊唇主動吻住了我。
那吻太過慌亂,太過霸道,好像在做着最後的垂死掙紮着,那絕望的氣息,就連那時狀況外的我,都能感覺的到。
那時的我,只是僵硬的生生的承受着,不敢去接,也不懂的如何去做,我甚至在想,她那即将咬破的唇,會不會疼,會不會真的破了。
直至,一旁的木稀不曉得怎麽醒了,她模糊不清的聲音問道,你們倆在做什麽?容靜才放過我的唇,再次把頭埋到我胸口,輕輕的喘息着。
我說了什麽,抱歉的很,我再次光榮的忘記了。
但,為何唯有那個淩亂的吻,記得那般清晰,好像生生刻進了腦子裏,印在了心裏一樣。
☆、例子
曾經,我還年幼時,本家裏有一個叔伯家的哥哥,在大年三十全家團聚的晚上,被他爹媽趕出家門,踢出族譜,說日後再也沒有他這個丢人現眼的兒子。
緣由是他歸家時帶回一個十分秀氣的男孩,他說那是他打算過一輩子的人——
聽人說,那是變~态,是不容于世,會被恥笑一輩子永遠擡不起頭的感情,而且啊,除非你身邊讓你愛的死去活來哪怕日後爹媽都不要你村子永遠都無法回去的愛人不離開你,否則你将一無所有。
而後,聽說過了幾年,那個哥哥再次回家,只不過帶着回來一個女人,而且還抱着孩子。磕頭謝罪後說,自己年少不更事,如今浪子回頭,希望爹媽看在孫子媳婦的面上原諒自己——
那時,我便在想,那個讓他不惜抛棄父母兄弟,甚至被踢出族譜的男人呢,他去了哪裏,怎麽好不容易得到的一份感情,就那麽輕輕松松的被抛棄了?
後來,一次大人們聊天裏聽說啊,因着他們是同性戀,處處遭人鄙視,找不到工作,租好的房子裏,房東一聲招呼不打的就把他們趕出來了,說什麽不要臉,惡心什麽的。二人的矛盾越來越多,甚至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
終于,一日爆發了。
本家哥哥從工地裏回來,渾身都是汗的提着在外面買的兩個雞腿,想回家賠禮道歉,卻不成想一開門就看到自己的愛人正和旁的男人在床上滾的開心,呵,瞧着自己手裏的雞腿真是諷刺!
經人介紹,他認識了現在的嫂子,倆人一番交往,便在外結婚,而後領回家見了父母。
我媽說,如果我家那倆娃子也這麽變~态,我一鍋鏟鏟死算了,也不讓她們這麽丢人現眼,讓我在村子裏沒法做人。
這種感情沒有保障,也許是一時新鮮,求刺激。而且還衆叛親離的,太怕,太累,太驚世駭俗,我怕,怕極了!
所以,我懦弱的選擇了逃避。
我怕媽媽把我打死,更怕被人恥笑無法擡頭做人。
容靜,我不是你,也許你不怕,沒有什麽可以桎楛你,但我和你不一樣啊,我膽小,也怕事。
我也怕哪一天我和那個本家哥哥一般抛棄父母以後,才堪堪發現,所有的一切不過自己一廂情願,而你只不過一時被什麽蒙蔽了雙眼,圖得一時新鮮。而我,終将萬劫不複。
周末本來應該開開心心的,卻因為我和容靜這檔子事變得很是陰郁,不歡。
吃了早飯,我便借口說去二伯家,在爹媽的同學來了還出門不懂事的埋怨下,木稀的白眼裏,容靜淡然失望的眼神裏,我逃開了那個讓我如坐針氈的家。
直至夜裏,約摸十點鐘的時候,估計大家夥都睡着了,我才黑燈瞎火摸着牆回家。
還怕容靜會在被窩裏等我,心裏正十分忐忑着,才隔着夜燈瞧見木稀和容靜兩個躺在一個被窩裏,睡的正香,心裏,驀地有些酸澀,我刻意的忽略過去。
迅速脫下衣襪,滾進了被窩,冰涼的被子裏,隐約能聞到容靜曾經待過的氣息。
清爽的,好聞的,薄荷香。
她背着我側着身子睡着,一頭烏黑柔軟的發絲披散着十分順從的散在被子外面,如羽扇一般。
靜谧,安好。
有一種叫做陌生的東西,在我們周圍蔓延,而始作俑者的便是我。
也許,回歸當初,我們便不會像現在這般,尴尬相處。
☆、迷眼沙子
人生若只如初見——
呵,天真的傻子做錯了事情也是這般想的。
獨身一人走在陌生城市的街道上,霓虹燈下紙醉金迷的生活裏,驀然想起多年前無聊裏在某個博主微博下瞧見的一段話——
曾經兩個人留戀徜徉的城市,自此成了一個人荒蕪寂寞無法踏足的城。生怕啊,哪天自己忍不住深深往裏看上一眼,淚眼模糊裏,你和你的他,抱着牙牙學語,長得極像你的娃娃,說着曾經屬于我們的地老天荒。
當初看過感觸聊聊而已,如今想來,寫下這段話的人,定然是個擁有甚不快故事的人。
我曾不止一次回到那個不想再踏足的老家,沿着黃昏裏我們年少的足記,探尋着那些年被我逝去的東西。終了,一無所獲。
站在那條蜿蜒至學校的馬路上,依稀瞧見晨光熹微裏的我咬牙踏着車子,身後坐着眼眶微紅的她。
她的手臂環在我腰際,微風拂過,她的掌心貼上我的肩上,臉龐靠近我的後背,合着眸子,獨自消化着我給她的痛苦與難過。
我記得回校的路上,木稀開玩笑的說,你倆親昵的仿佛連體嬰兒。說完她笑的眉眼彎彎,而你的身子随即僵硬起來,她繼而又道,如果小羽不是個女生的話,我還以為小靜愛上她了?
容靜的身子僵的更是厲害,我心裏也跟着忐忑着,從來沒有覺得木稀有那麽多話。
我幹咳一聲,尴尬的用很正經的語氣化解這讓人頭疼的氛圍,我說,呵,怎樣都比你這個沒人要的八婆好!果真奏效,向來嘴巴狠毒著稱的人,說出來一句話真心能把人堵死。
木稀,求求你看着點眼色,不要讓我們這般尴尬了好不好?
木稀只是不開心的回了我兩句嘴,繼而十分具有雙胞胎靈犀的住了嘴。
身後的溫度一涼,靠在我背上的人悄無聲息的離去,心瞬間低落的厲害。
她沒有說什麽,可恨的是,因着我在她身前,根本不知道她表情如何,心情如何?
一路尴尬,一路倉惶,我們回了學校。
校門口,我看到多日不見的溫才子。他溫文爾雅的站在那裏,有些明晃刺眼的陽光撒在他身上,暖暖的,柔柔的,仿佛童話世界裏的王子一般,站在最合适的地方,等着他的公主。
毫無意義,那個公主便是容靜。
他來到容靜身邊,說,小靜,我有事和你說。好看的小臉上,深情似海,好像有膩死人的情愫從他明亮的眼珠裏湧了出來。
容靜看了她一眼,轉而回了頭目光複雜的看向我,她眼眸濃烈的感情,深的讓我有些承受不住。
她伸出手想要拉住我推着車子打算離開的右手,還未觸及,便尴尬的停在半空裏,因着我說,呵,那我和木稀便不打擾二位了。
說着便拉着一邊打算看熱鬧的木稀,尴尬的消失。
餘光裏,我看到她的左眼流下一串晶瑩的水澤。
我聽到溫才子十分緊張心疼的聲音,小靜,怎麽了?有我在的——
那般溫情脈脈的聲音,是我永遠給不了的東西,溫子墨長得帥,人又溫柔,和你般配的要緊啊,容靜!
記得,要珍惜!
忘了那個讓你難過,根本就從來沒考慮過你們未來的木羽吧!
她膽小怕事,連自己都說服不了去接受你,更何況去說服她的父母,她太懦弱了!
真的,只要你熬過這個時候,美好的生活會向你招手的。木羽那個家夥,你就讓她自己難過,自生自滅去吧!
但,為何我心疼的那麽厲害?
遠遠的,我聽到容靜微微暗啞的嗓音說道,沒事,剛才路上沙子迷了眼睛。好,我也有些事情和你說…
後面的話,我沒有聽清楚。
身邊的木稀道,小羽,這是怎麽了,怎麽哭了?
我笑,面上像往常那樣,道,剛才校門口沙子迷了眼睛,沒事的!
木稀撇着嘴,着實好奇的回頭看了一眼,道,這沙子真奇怪,迷了小靜的眼睛,還迷了你的眼睛,怎麽就沒迷我的眼睛?
是呢,那沙子當真奇怪的要緊!
☆、幸福
淡漠,無話,之後我們相處的日子裏,也許只能用這四個字來形容。
有人說,我太薄涼,而容靜付出的太多。
可是啊,我明明曉得自己無法給于她想要的承諾與生活,莫非還要拖着,拖着她的青春,在日後繼續讓她傷心難過。
我懦弱,我怕,所以我才鼓足了勇氣,去拒絕她。或許,當年感情懵懂裏,我對她是有愛情的因子纏在裏裏面的。但,太少,遠遠不如她陷進去的多。
在左思異樣的目光裏,容靜淡漠失神的表情裏,我硬着頭皮拒絕了和她們一塊吃飯之後。我知道,我們再也不可能回到從前那樣。
從那之後,容靜再也沒有開口說和我一起吃飯,也沒有找我和她一起做任何事。
偶爾不小心碰到我一下,她會禮貌的敷衍的對着我笑一笑,說聲抱歉。去廁所時迎面碰到會像陌生的同學那般擦肩而過,卻不會打任何招呼。課間也不會再提醒我,下節課是什麽記得做好預習,而是和旁邊的左思聊着一些其他事情,談笑風生。我開始懷疑,我之前認識的那個溫柔同桌,和此刻把我當做空氣的容靜是不是一個人。
果真,被人忽視的感覺很不舒服。
可是,那又能怪誰?
這樣,很好,不正是我所希望的麽?
也許是我太過敏感,又或者是左思對我曾經搶了她好友的事情感到憤懑。近來幾天瞧我的眼神都帶着濃濃的不滿,甚至讓我有種她特想揮拳頭揍我的沖動。
而她瞧向容靜的目光,又是那樣的心疼,還有些自責?
傍晚,放學。我和後桌在操場無聊的溜達了一圈,便打算回宿舍。剛一拐彎便瞧溫才子騎着腳踏車帶着容靜從我們身前駛過,而她并沒有看見我。
我看到,溫才子笑的很滿足同時也很寵溺。容靜,貌似啊,也笑的很溫柔,同時好像也蠻幸福的。就像啊,就像小說裏陷進愛河裏的女主一般。
我心裏,被他們晃眼的笑容,生生的插了一把刀那樣疼!
身邊的後桌瞧着那對幸福的戀人,由衷感慨道,好幸福的樣子诶,原以為校草才配的上校花,不想啊,這溫才子和她站在一起也蠻般配的。你說是不是啊,小羽?
我還沒點頭,便聽到一極是傲慢的聲音說道,當然,我們家小靜找對象自然是要找最好的。有些人不懂得珍惜,那就讓她後悔一輩子呗,是吧,木羽?來人正巧是左思,我回頭瞧她,她也看着我,滿臉的嗔怨與憤怒。
我點了點頭,道,是啊,我同桌的眼光一直很好的!我陪笑着,而且讓我的腦子也這樣覺得他們很般配。可是心裏,卻難過的很。
後桌捧着臉,問,那啥,這溫才子帶着班長去哪兒啊?而且這麽光明正大的,都不怕被學校那群花癡瞧見?
光明正大——
你難過什麽啊,木羽?沒聽到嗎,容靜只有和溫子墨在一起才能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人們面前。若換做你,怕只能和你一塊生活在漆黑的角落裏吧!
你該祝福的!
左思道,溫才子快要畢業了,當然是帶着小靜出去傷春悲秋的說一堆情話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盯着我不放,好像存心說給我聽一樣。
我裝作沒聽見一般,幹笑,這肚子裏墨水多就是不一樣哈,這情話說多了也不怕把班長給酸倒…
我還打算說什麽,便被左思一句滿是怒氣的“混蛋”打斷,接着她因着生氣而通紅的小臉更紅了,她對着我又喊了一句混蛋,便頭回也不回的跑回了宿舍。
後桌同學一時有些驚訝,甚至好像吓到了一般,愣着眼瞧我,不敢吭聲。
我笑,笑的好想流眼淚,我說,我欠她點東西,好像還不起,所以她生氣來着,別怕!
是啊,容靜,你錯付的情,恐怕我一輩子還不起,一輩子愧疚了!
有什麽熱熱的東西在眼眶裏流動着——
☆、落寞
作者有話要說: 想要評論,各位親,麽麽噠!
我不是個很聰明的人,所以學習起來要比別人吃力的多,又何況根基不太好。
期末考試,即将如約而至。随着考試的時間一步一步逼近,周圍的熱鬧的同學們似乎都冷靜了下來,不再八卦,而是專心致志的準備着考試的事情。
提心吊膽啊——
因為我想起自己曾經和二皮臉做的賭注,說實話啊,真心的不想丢人啊,畢竟是個女生,也想着臉面這一說的。
熬夜啊,又怕煩擾到宿舍裏那三個平日裏學習就很好,目前悠哉悠哉的躺着床上睡着青春美夢的姑娘,只好拉過被子蒙頭蓋面打着小手電在自家被窩裏瞧着張牙舞爪尋着解法的方程式們抓耳撓腮。早上,外面漆黑一片淩晨五點,我拿着衣服去廁所換好同時洗漱,抱着自家的練習冊子去教室裏繼續背我斯是陋室惟吾德馨的《陋室銘》們。
于是乎,很快青春美麗疙瘩豆們很快光顧了我的額頭,國寶級待遇的熊貓眼也這般培養出來。一次大課間去廁所碰到多日不見的c君,那孩子一臉不可思議的問我,怎麽把自己折磨的不成人樣了。我當時開玩笑說還不是想學習好一點争取和你分到一個班裏。兩人一陣嘻嘻哈哈後多日緊繃的情緒方松了下來。
托着腮,望着天邊游弋的浮雲,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為什麽這麽拼命。
除了為了應付之前那個可笑的賭注,還有——
聽說啊,後半年要按成績分班來着。
不知道容靜有沒有準備好?
c君說,昨天下午她看到溫才子和容靜兩個人在校圖書館約會。呵,果真鹹吃蘿蔔淡操心啊。她都有閑情逸致和溫才子約會,怎麽可能沒準備好!
晨間自習時,餘光小心的瞥向一旁低垂的眸子,拿着文言文小聲輕讀的容靜。近來因着一時忙碌,我發現忽略了她很多。比如,她的頭發好像又長了,而且好像又瘦了。呃,不過,好像更好看了。
嗯,或許她真心發現,最後最适合她的,還是溫才子,除了才貌性格,就連性別都那麽适合。
她眸子一合,繼而又睜開,微微側了側腦袋,目光深沉的望向了我,眸若深潭,諱莫如深,我瞧不明白她眼裏的情緒,更看不到她深深藏在心裏的事情。
我臉一紅,尴尬的笑了笑,說了句,複習的很好吧?這是什麽尴尬的開場白,她學習向來頂尖,你問這種問題,既白癡又愚蠢。她愣了一下,細長微卷的睫毛在眼下投了一片陰影,整個眸子瞧去,深邃極了。
她張了張嘴,還未說話,一旁的左思便拉了她胳膊,瞪了我一眼,很不滿的說道,我家小靜哪裏敢擾煩木大忙人關心,你只要管好自己的眼珠子不要瞎瞟就可以了。還有,收收你那亂七八糟的心!說完,再次瞪了我一眼,對容靜道,小靜,一會兒咱們吃什麽啊?
語氣溫柔的讓我羨慕。
容靜對着我尴尬的笑了笑,說左思向來這樣,多擔待。然後便扭了頭去,和左思不曉得說什麽了去了。
之前的溫柔,親近不再。而是客氣,疏離。
心裏難受,但這是我必須承受的!
其實,我想問,你和溫才子還好吧?
應該很好的,不是麽?
頂着我的熊貓眼,還有滿額頭的痘痘,抱着書慢慢走了出去,這教室裏有種讓我胸悶的感覺。
應該更确切的說,只要靠近她,還有她的朋友,我就心口悶得厲害,再不出去的話,我覺得我都可以窒息了。
那時,我不知道,她的目光一直逡巡着我的背影,直至我拐彎兒不見時,才落寞的垂回眸子。
☆、心悔
她說,她不會成為我的煩惱——
我盡力的控制着自己不去想她,還有關于她的一切。但是,她就在我身邊,離得我那麽近,近的幾乎呼吸可聞。她的一颦一笑,微微的皺那麽一下眉頭,就算我再怎樣心裏樹高牆堅決的不要去仔細在乎她的一點一滴,可是總有那麽不經意的一瞥,瞧得一清二楚。
忽然發現,自己真心好累!
會擔心她最近有沒有好好吃飯,畢竟好久沒一塊吃了,為何會瘦的那麽厲害?還會擔心有沒有哪個愣頭青比方溫才子會不會像我之前那樣傻乎乎的說些沒營養的笑話逗逗她?甚至可笑的是,我竟然會擔心甚至在意溫才子他倆目前發展的怎麽樣,有沒有牽手,甚至像那晚她親吻我一般,與溫才子溫情擁吻?
我果真是瘋了!
竟然一發不可收拾的瘋到開始後悔為何不回應她的感情,那樣溫柔體貼長得又好看的不得了的女孩,這輩子不一定能碰到第二個了。我當初是傻了吧才會考慮那麽多有的沒有的東西,不是有句話叫做珍惜當下嘛。若是先和她好了,日後怎麽樣,日後再說不是很好麽?
現在就不會像陪襯(覺得教室裏吵,複習不下去。其實是有些抵觸和容靜坐在一起被無視的感覺)一樣坐在操場的草坪上,貌似在認真看書,實則豎起耳朵聽初三的好像出來放松的三個八卦學姐,花癡的讨論着溫才子和校花的浪漫溫情史。
她們話裏的容靜知書達理,善解人意,但是冷清孤傲的要命。說什麽溫才子和她一起在操場上散步時,各種文人雅士的酸腐句子搬了一卡車,校花不但沒有感動崇拜的拜倒在溫才子的牛仔褲下,而且竟然還冷清着一張小臉,雙眼無神的仿佛在想着別的什麽東西。
那語氣,那眼神,聽的好像我家同桌不對溫才子溫柔可人,少女懷春的敬仰愛慕一番,就是眼瞎,要麽欲拒還迎的故作清高?
有沒有搞錯,我同桌是喜歡那些酸溜溜的古代東西,但并不代表她喜歡別人把她知道的東西在她耳邊賣弄啊?平日裏她就喜歡安靜,讀那些個索然無味的句子時,就連我都不敢去打擾,溫才子還那麽聰明,怎麽瞧不出自家心上人是個不愛說話,喜歡清淨淡然的一個人兒呢?
世上沒有賣後悔藥的,所以我後悔什麽的就先扔一邊去,還是好好學習,溫故而知新,争取期末考試能考個如意的成績。
用白眼告別了八卦師姐們,我決定趁着人少,大家夥還沒有都去吃飯的時候,打個飯吃,好久沒來食堂,甚是想念啊。尤其是多日前曾在這兒打過工來着,故地重游一番,心裏感慨頗多啊。
随便打了份蛋炒飯,一邊吃,一邊回憶着今天早上語文老師給劃得所謂重點考試的古詩詞默寫。心裏驀地有些突突的害怕,生怕自己吃的慢,看到容靜會和溫才子一塊出現,坐在我不遠的地方甜蜜的談笑風生,或者溫柔體貼的互相喂飯喂水你一口我一口的虐我這只後悔的後牙槽都隐隐作疼的單身汪。
有句老話怎麽講的,怕啥來啥。果真到了飯點,溫才子和容靜一塊出現在食堂門口。溫才子有些氣喘,好像用力過度跑過來似的,容靜表情淡淡的,不知道是不是遇上什麽煩心事,反正瞧得不大開心。她身後還跟着笑嘻嘻的左思,那孩子不知道給她說了句什麽,容靜唇邊才慢慢有了笑意。
隔了幾秒,瞧見左思擡眼朝我望了過來,顯然是看到了吃的甚是寒酸的我。表情像變臉似的立馬的花朵打了蔫兒臭了下來,她湊耳過去,再次不曉得對容靜嘀咕了些什麽,然後便瞧到容靜臉上出現了焦慮不安的神色,甚至仿徨的朝我看了過來。
我立馬的低下腦袋,抱着我的蛋炒飯狂刨——
天,莫要看到我!
即便,我不曉得為何怕她看到我,明明的自己很想見到她的。
但是啊,我想見的不是和溫才子一塊出現的她!
☆、“醋”
自己碗裏的飯剛刨的快見碗底,心想終于不要繼續這麽忐忑不舒服的在食堂吃飯時,便瞧到溫才子招呼着容靜和左思倆個一塊來到我這一桌。
我心裏大大的罵了一句,溫才子,我艹你十八輩祖奶奶,沒瞧見那麽多空桌子咩,吃飽了硬撐的啊,沒事找事來我這一桌?你眉毛下那兩個窟窿長出來就是為了瞧我同桌的美貌了,其他的都打了馬賽克睜眼瞎是不是?
尴尬的對着光明正大的占了我地盤的三位客氣的打了招呼,其中情侶很默契的對我笑了笑,那笑容的我心口酸疼。另一只叫左思的不屑瞪我一眼,并表示嗤之以鼻給我打招呼。
面對如此沉默是金食不言的尴尬狀況,溫才子終于是第一個受不了的,他開始了開場白,你叫木羽,是不是?
我笑,笑的春光燦爛,點頭說是,低頭看了一眼碗底,再吃兩筷子,估摸着就可以撤了。那方又特斯文的說了一些我選擇性失憶症裏忘掉的話。其實吧無非就是一些小靜這裏好,那裏好,好的就像瓷娃娃一樣讓人疼惜又生怕不小心用力過度給碰碎了,所以讓我看在他的面子上稍微給照顧一下。不過,人家文化深的人,才不會把話說的淺顯易懂,我好生揣摩了個把時候,才搞清楚。
這墨水深就是不一樣啊,容靜他們果真合适的要命,即便我嫉妒,也不由得不承認,她家裏那兩位老教授長輩鐵定的很喜歡溫才子這種文绉绉同時性別為男的了。而我,估摸着知道有我這麽一號曾經險些把他家外孫女引入歧途見不得人的家夥進門的話,肯定一鐵鏟子給鏟出家門,同時拿開水澆一把消消毒。
性別不同,待遇不同!
而左思,不鹹不淡的明褒實貶的損了我幾句,幸了還是我家同桌懂事,看了她一眼,那倒黴孩子才住了嘴,埋頭吃起她的飯來。
容靜呢?
呵,她一直沒有擡眼看我一下,只是很斯文的慢慢吃着她飯盆裏的東西。偶爾溫才子會從他盤子裏夾些好吃的菜給她,她只是淡淡的說一句謝謝,卻動也不動的繼續吃着自己的東西。
我想,還是浪費糧食吧。我有點吃不下去的感覺,尤其是看到溫才子隔不了幾秒便像宣誓主權一般湊到我家同桌面前低聲說着什麽時,我胃裏就更滿了,甚至有些郁悶自己剛才吃那麽多幹什麽,現下難受的想吐了吧!
還有,他湊你那麽近,你都不會訓斥他兩句啊,容靜?男女授受不親知不知道,你不是喜歡古文酸溜溜的東西麽,男女大防知不知道?
溫子墨,你要是不小心把自己嘴巴裏的飯噴到容靜碗裏,你讓她怎麽吃飯啊?
心裏竟然有些狂躁,而且看這衆女生眼裏的溫才子,我竟然越來越讨厭,怎麽辦?
我一下子站了起來,吓了他們三個一跳,同時也吓了我自己一跳。容靜終于擡眼瞧我看了過來,我有些尴尬,胸口裏悶悶的感覺,被她這一眼,似隔了千山萬水的一回眸,瞬間虛無而去。
我尴尬的咧了咧嘴,說道,那啥,我吃完了,先回教室學習,三位慢慢吃。便想立刻邁開腿跑路。
然後,便聽到容靜說道,木羽,你覺得我和溫子墨很合适麽?
剛邁開的腿,重又收回。
她剛才喊我什麽,木羽?
呵,是啊,同學的關系,不叫你木羽,難不成叫你親愛的?
我扭過頭看她,她眼眶裏蓄滿了水汽,緊抿着唇,卻仍然直直的瞧着我。那樣的眼神,含的東西太多,多的讓我承受不住的有種要窒息的感覺。
這和我好像沒有什麽關系吧?我說。
她笑,眼裏的淚卻沒有忍住流了出來,如果你說好的話,我便聽你的怎麽樣,我親愛的…同桌?
我聽到我說,嗯,很般配啊…
反正,性別般配的很!
溫才子有些不明狀況很驚訝的瞧着她,同時在瞧我的時候,眼裏布滿了複雜的神色。
眼睛酸酸脹脹的很不舒服,好像有什麽濕潤的東西要出來似的,我急忙的快步朝着門口走去。
然後耳邊好像聽到容靜說,溫子墨,我們分手吧——
我想,我是白日做夢思之如狂的臆想下,出現的幻聽吧!
作者有話要說: 連更兩章,求誇獎
☆、要走
昨天傍晚,容靜的父母接她回家了,請假的理由是她生病了。我沒有看到,心裏隐隐的有些難過。
聽c君說,容靜和溫才子分手了。
她怎麽分手了,為什麽分手?那晚那個淩亂不安充滿絕望氣息的吻,再次浮現在我腦袋裏?現在的她,是不是很難過。短短的時間裏,流逝掉兩段質量不怎麽好的戀情。
我很想去看看她,就算自己不能為她做任何事。
我的心已經亂的理不清頭緒了,昨天明明的看起來很好的,怎麽會生病?明明看起來很好很般配別人嘴巴裏經常說恩愛異常的兩個人,怎麽會分手?
我硬着頭皮去找左思,想了解一下她目前的狀況。心頭總浮現出她請假的原因不是生病,而是不太想見我這個讓人頭疼的家夥的念頭。
左思只是用一種我看不懂的複雜目光看我,等了良久,她才牛頭不對馬嘴的問我,木羽,你說你究竟哪裏好?我驚訝的張大嘴巴,不曉得她這話裏的意思。
她搖頭,道,也許只有喜歡的不要命的人才看得出你哪兒好吧之類的毫無意義的話。然後支支吾吾的想要掩蓋什麽似的,東扯西扯的反正一句關鍵話都沒有告訴我。
只好,無奈作罷!
後來,我想,那個時候也許左思早就知道了我和容靜那段不算什麽戀情的戀情了。
坐回座位上,又聽到幾個八卦女說,溫才子請假去瞧班長去了,說不定這病裏送溫情什麽的,倆人又好回來了。畢竟啊,溫才子那麽帥!
其實,我也特想請假去看她。就怕,她不大想看到我。
一天無聊愁眉苦臉的度過,不想回到宿舍竟然看到本該生病在家休息的容靜,坐在床上,手裏握着一本像日記的東西,雙目無神的好像發呆似的。遠遠的瞧着,如同一尊沒有生命氣息的雕塑,冷漠蕭然的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