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如果趙臨安不出差,肖瑜總會非常積極地和他約炮。平均下來,最起碼一周也要見一次面。
趙臨安曾表示過不滿,覺得這樣的見面次數太頻繁了。
他的預期只是幾個月一次:實在忍受不了了,再忍耐對身體不好的時候,纾解一下,好像也沒什麽。
但肖瑜好像對這件事情非常熱衷。
比如今天,肖瑜上完課就拿着手機,一條一條地給趙臨安發短信。從講臺上收拾東西開始,一直到走回家裏,肖瑜才收到趙臨安的回複。
趙臨安說等吃完飯可以見一面。地點約在哪裏?
肖瑜想了想,回複說能不能來我家?我這個月預算不夠。
他是說每次出去開房成本太高了。
畢業後當助教這幾個月,肖瑜也沒攢下什麽錢。就算每次趙臨安都想自己交房費,肖瑜還是很執着的要求一人一半。
趙臨安沒有嘲笑他,只是說好。
肖瑜當學生的時候就不大願意住在宿舍裏,單獨搬出來住。那時候正是追求趙臨安最瘋狂的時期,趙臨安也沒來過他的宿舍。
三年過去了,什麽底線都被磨平了。現實就是,能夠抓住的摸得到的才最重要。心中幻想着的固然是最好的,但得不到也不能勉強。
肖瑜最希望看到的就是趙臨安有一天能夠醒悟,覺得肖瑜自己也不錯,湊活着過一天是一天。
有時候肖瑜會想,他真的不是很在意趙臨安把自己看成是哪個人。畢竟現在在他旁邊的人是自己。
趙臨安剛開完會,根據肖瑜給他發的地址找到他們約定好的地方。
站在門口,卻有些踟蹰。不知道為什麽會産生這樣的情感,趙臨安皺了皺眉,輕推開門。
一股暖氣便撲面而來。這是趙臨安第一次來他家。
他沉默了一下,脫掉鞋子進屋。
上海十二月底,陰冷潮濕。沒有暖氣的南方室內并不舒适。
可這裏卻不是這樣。房間很小,向陽,暖氣卻很足。地面是柔軟的地毯,很幹淨,主人應該會每天認真清理。
趙臨安隐約記得肖瑜跟自己提過,他是畢業沒多久,剛剛開始上班。
上海房價寸土寸金,要供養這樣一所房子,怪不得預算不夠。
肖瑜從卧室裏探出頭來,微笑道:“你來了。稍等下,馬上就好。”
趙臨安示意他不要在意自己,脫下外套坐下來。
他前面的桌子上淩亂地擺放着一些資料,上面很多讓人看不懂的文字。趙臨安忘記肖瑜的專業是什麽,只記得他好像在大學工作。現在看來,應該是讀文科的。
趙臨安一直對學文科的男生沒什麽好感。故意用複雜的話解釋很簡單的問題,好像自己中文學得比別人都好。其實什麽都不懂。
不過這也不重要,反正他本人和肖瑜幾乎沒什麽機會交談,更談不上聊專業。
肖瑜先走去泡了一壺茶,拿了些茶點,随後才走到客廳。
他彎下腰,倒茶給趙臨安喝,說:“最近怎麽樣?”
語氣熟稔得好像是朋友一樣。
趙臨安莫名的覺得被冒犯,沒說話。默默地接過他手裏的茶,喝了一口。
肖瑜微笑着看他,并沒有因為他的沉默而生氣。等趙臨安放下茶杯,肖瑜轉過臉,将目光放到了遠方。
趙臨安又喝了一口茶。
肖瑜将桌子上的托盤拉近了一點,說:“我導師從法國帶來的甜點,說要配着濃茶吃。我真是吃不慣,你要嘗一些嗎?”
聞言,趙臨安拿起一小塊,嘗了一口,輕聲道:“太甜了。”
“嗯。你試試再喝一口茶?”
這句帶着搭話的意味。
趙臨安感覺出來了,卻沒生氣。但也不照做,只是放下了手裏的茶杯。
氣氛有些尴尬。房間裏安靜得好像能聽到耳朵裏的回音。
僵持了将近兩分鐘,肖瑜緩慢地向趙臨安那邊靠近些。
他伸出手,手指小心地探向趙臨安的下體,撫摸了幾下,問:“……可以嗎?”
隔着褲子摩擦了幾下趙臨安的性器。那裏即使還沒有勃’起,也是鼓鼓的一團。
趙臨安推開他的手,皺了皺眉:“……先關燈。”
肖瑜點了點頭,站起身關掉了房間裏的所有燈。
冬天,天黑得早。但沒有拉上窗簾,房間裏還能模糊着看到人影。
肖瑜朝着沙發上的人影走過去。這次他跪坐在趙臨安雙腿間,用手拉開了他的拉鏈。
趙臨安沒有拒絕。
肖瑜熟練地用手套弄,半勃’起之後,就用嘴唇吸’吮頂端。
趙臨安人長得秀氣,但關了燈看不到他的模樣,這讓肖瑜有些慌張。他有些控制不住的用手摸了摸趙臨安的雙腿。
趙臨安聲音涼涼地從頭上傳來:“不要碰我。”
肖瑜只好收回自己的手。他知道趙臨安不喜歡他觸碰其餘的地方。不過,也無所謂。
肖瑜順着向下舔,直到頂部留下的液體黏噠噠地弄濕了整個莖身。他不知道這樣算不算好了,卻感到趙臨安有些不耐,于是也就松開口,脫下自己的褲子,張開雙腿小心地坐了下去。
趙臨安是沒有興趣給他潤滑的,他自己也似懂非懂,最多用潤滑劑胡亂地在外面塗抹。
進去的不大順利,趙臨安喘了口氣,輕聲說:“太緊了,你放松。”
肖瑜努力的讓自己放松下來,可惜效果并不顯著。趙臨安此時也向前彎了身子,雙手順着肖瑜的腰滑下去,用力捏住他的臀部,向外揉搓着。
肖瑜仰着頭想呻吟,趙臨安說別叫,我快軟了。
肖瑜只好咬着牙強忍。
到最後終于全部插進去,倆個人都大汗淋漓。肖瑜嘗試着動一下,覺得實在是太深了,找不到支撐點的感覺讓他非常想要環抱住趙臨安的脊背。
但趙臨安說過不要在他身上留下痕跡。肖瑜猶豫了一下,雙手向後撐住了旁邊的扶手。
趙臨安輕聲喘氣,接着路燈可以看到他鮮嫩的唇舌。那是年輕的,充滿活力的。
沒等肖瑜适應,趙臨安耐不住地撫着他的腰向上頂。深入到上次那個地方之後,就毫不留情地用龜頭碾壓,肖瑜抑制不住,小聲地呻吟道:“不、別碰……趙、臨安……”
燥熱的房間內充斥着淫亂的水聲,趙臨安用力把他向下按,低聲說:“碰到了嗎?”
肖瑜胡亂地搖頭,哭喊道:“不要……”
他有點受不了這樣的性愛。按照以往的經驗,趙臨安射過就算結束了,而肖瑜從頭到尾都能保持清醒,基本上做不出什麽醜事。
而這次,趙臨安執着的頂着他深處的敏感點,肖瑜混亂得無法控制自己,有幾次想要低下頭去吻趙臨安,将将忍住了,卻覺得更加痛苦。
不應該這樣的。
不知為什麽趙臨安突然對他的身體感興趣起來,手指從他上衣的下擺鑽進去,順着身體的曲線摸索到他的乳尖。
肖瑜身子軟了一般,哆嗦着想向後退。然而身後并沒有多餘的空間,趙臨安用手揉捏着他的乳’頭。那裏很快就硬了起來,顫顫巍巍的好像經不起蹂躏一般。
肖瑜想抓住他的手,讓他不要再作亂,卻聽趙臨安輕聲念道:“白平……”
肖瑜一下子安靜了,最後抿住嘴唇,手指老老實實地重新放回到扶手那邊。
他注意到趙臨安是閉着眼睛的。
房間裏的熱度不減,肖瑜輕聲的喘氣。
潛意識中明白趙臨安也許不會睜開眼睛,于是肖瑜又露出了那種飽含深情的目光,溫柔地盯着趙臨安。
燈光很暗,他看不清楚。但就是這樣一個人,讓他愛的沒有尊嚴。
不過所幸的是,趙臨安并不知道自己愛他,那麽在他的心中,自己可能也不是那麽沒有尊嚴。
究竟要多麽喜歡一個人,才能夠做到這樣的地步?他想起幼時戲中唱道,這底是前亡後化,抵多少陰錯陽差……
肖瑜心中默念,這都是陰錯陽差,是命中劫數。
他并沒有得到很強烈的快感,只是能借着燈光看趙臨安的面容,心裏也很知足。誰想到,就在這時,本來閉緊雙眼的趙臨安突然睜開了眼睛。深黑色的瞳孔,好像能把人的靈魂吸進去。
肖瑜臉上的深情一覽無餘。
肖瑜和他對視了一下,驚訝地不知如何是好。即使他立即慌亂地轉過頭,也用手捂住了臉,卻不知剛才趙臨安究竟有沒有看到,方才那眼神中隐藏着的羞恥的,不能見光的欲望。
肖瑜心髒跳得很快,好像能跳出胸膛,活生生的展現給趙臨安看。
幸好趙臨安沒有多說話,只是喘息幾聲,射在他體內。
完事之後,等趙臨安洗完澡,肖瑜也去洗了。在浴室中糾結了一番,終于敢走出來時,發現那人還沒有走,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裏。
趙臨安身穿白色毛衣,身材修長。袖口處露出來的手腕線條優美,是那種很容易招人喜歡的相貌。
不過眼神中暗藏着冷光,也讓人不敢輕易接近。
聽到肖瑜走來的聲音,趙臨安看了他一眼,轉頭,道:“坐。”
肖瑜坐在他面前的椅子上,兩人中間的距離不近。
趙臨安擡起眼睑,深色瞳孔,又是那種冰涼涼的目光。
肖瑜不由心中一緊,卻故意笑了笑:“幹什麽這麽嚴肅?”
趙臨安卻說:“你剛才為什麽那樣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