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趙臨安打開門，使喚着肖瑜把他那堆破爛放到陽臺，然後說：“你，找到工作前先住在這間客房。”
肖瑜四處打量他的房子。
一看就是單身男人住的地方。地段很好，交通便利，房價也貴。可明明只是一個人住，房子居然有二百多平米。
趙臨安說自己很會賺錢，看來不是謊話。
只不過，一個人住這麽大的房子，東西都填不滿。看上去空蕩蕩的。
肖瑜把珍藏的書搬出來，收拾了淩亂的行李。他走出來的時候，看到趙臨安坐在電腦旁邊工作。
趙臨安平時不戴眼鏡，看書用電腦的時候，會架起細邊眼鏡。
聽到聲音，趙臨安擡起頭，淡淡道：“住在我家，不可以帶外面的男人過來。不可以抽煙，實在忍不住了請你去樓底下。”
肖瑜苦笑一聲：“你也把我想得太……淫亂了。你到底看過我和什麽人約過？”
“我只是告訴你這裏的規則，和你是什麽樣的人沒有關系。”
“好。”
“不可以随便亂動我的東西。雖然我不會帶重要的資料回家，但是如果你随便亂碰，我會不舒服。”
“好。”
“你不用付我房費，平時幫我打掃一下就可以。”趙臨安頓了頓，還是說：“反正你也不會在這裏住很久。”
肖瑜點了點頭。
“你也可以對我提出一些要求了。”趙臨安站起身，将咖啡機裏的咖啡倒出來。
屋子裏充滿了咖啡的苦味。
趙臨安只喝黑咖啡，舉起杯子嘗了一口，用手捧着杯子，看向肖瑜。
肖瑜想了想，說：“這是你家，我沒有什麽要求。”
趙臨安滿意地點了點頭，重新坐回電腦前，問：“你以前的工作是什麽？”
問完，覺得有點不妥當，趙臨安重新說：“我沒有想打探你的隐私，只是覺得如果有朋友可以幫忙詢問工作，你也可以盡快離開。”
肖瑜說：“我讀完博士，就在D大當助教。”
D大留校任教非常不易，不僅是考察實力，基本上必須天時地利人和才可以留下來。有時候四五年都不會有畢業生留下當助教。
肖瑜說這話的時候心中有些驕傲，好像能從這職位中得到趙臨安的贊許一般。
不過事實卻是這工作做了不到幾個月，他就面臨着被辭退的窘境。完全沒有什麽好值得炫耀的地方。
晚上睡覺前，肖瑜借用浴室洗澡，洗完澡對着鏡子照了照，第一感覺就是自己長得真的不算很好。
鏡子裏的人臉色蒼白。雖然算是具有書生氣，端正秀氣還是稱得上的，可那要看和誰比。
那是一張毫無誘惑力的臉。
在酒店門外遇到的白平，應該是養尊處優的少爺。膚白，半張臉藏在圍巾下，只露出眼睛，冷風中顯得明亮水潤。一只手伸出來擦眼睛，軟嫩嫩的，一下子就被風吹紅了。
而肖瑜卻是單眼皮，狹鳳眼。怎麽也看不出那種楚楚可憐的感覺，反而會覺得長得很像電影裏的反派。手就更不用說了。肖瑜摸着自己皲裂的手指側面，微微嘆了口氣。
趙臨安工作應該是很忙。肖瑜擦着頭發走出來的時候，看到趙臨安還坐在電腦前面凝神打字，他開着卧室的門，把客廳裏的大燈關掉，從門裏灑出光線。
肖瑜本想走回自己的卧室，想了想，還是到了趙臨安的房間。
趙臨安聽到聲音，頭也不回地說：“很晚了，你先去睡吧。”
肖瑜“嗯”了一聲，帶着鼻音。
可他并沒有走，站在趙臨安背後。
趙臨安手指不停，過了一會兒，有些不耐煩地轉身，說：“你站在這裏幹什麽？不認識路嗎？”
肖瑜微笑着看他，說我認得路。
“那還不走？”趙臨安剛要站起身，就被按住肩膀，重新坐回扶手椅上。
肖瑜擡手把電腦桌上的臺燈關上了。
房間裏漆黑一片，只有電腦屏幕閃着一點熒光。
“……”
“……”
安靜得只能聽到呼吸聲。暖風太足了，讓人口幹舌燥。
趙臨安隐約知道他要幹什麽，吞咽了一下，聲音啞了起來：“不行，我還有工作……”
肖瑜沒說什麽，俯身半跪在地板上，用嘴咬下他的褲鏈，隔着內褲舔咬。
趙臨安輕輕推了下他，沒推開，借着暗淡的燈光，看到肖瑜從毛衣中露出的蒼白脊背。
瘦弱的，好像一只手可以握住的脖頸。短發。
這樣看像極了一個人。
幾乎是同時，趙臨安倒吸一口氣，下半身起了反應。
肖瑜脫了褲子，剛想脫下內褲，趙臨安拿了安全套，撕開包裝，套在手指上，将內褲扒開一條縫隙，直接插了進去。
“唔……”肖瑜吃痛，紮進趙臨安的懷裏。扶手椅的空間狹小，他整個人緊緊貼在趙臨安身上。
趙臨安兩根手指在他後’穴抽插，另一只手按住他的腰，讓他貼在自己身上。手指靈活地向裏面探取，他記得這人敏感的地方比較深，摸索了半天，那人呻吟的聲音都變掉了，趙臨安知道就是這裏，于是兩根手指毫不留情的在那處按壓。
肖瑜手指有些顫抖，覺得自己快要滑下去，怯怯地用手扶住趙臨安的肩膀，連手掌都不敢放上去，用的力道更是輕的可以忽略。
後面的手指動作太過于放肆，肖瑜忍不住呻吟，說：“不要了……直接進來吧……”
趙臨安很少給他擴張，今天突然來了興致，當然是好事。只不過肖瑜讨厭因為這樣而有些失控的自己。他覺得就算得不到快感也不是壞事。
趙臨安卻不理，繼續用手指按壓那一小塊地方，直等到肖瑜淫亂的挺起臀部主動迎合，這才抽出手，給自己下’身戴上安全套，慢慢地插進去。
這次是非常順利的一次，以至于趙臨安全部的性器都插到底了，肖瑜也沒越覺得疼痛。
趙臨安似乎對現在的姿勢不大滿意，讓肖瑜坐在自己身上，把他的雙腿放在椅子的扶手上。
“啊……不、不行，”這個姿勢有些勉強，肖瑜慌亂地用手指捏緊他的肩膀，嗚咽道：“太深了……”
确實太深了。沒有多餘支撐的地方，全身的重量都壓在那裏。再加上趙臨安用力向上頂弄，肖瑜幾乎潰不成軍。
趙臨安還不滿足，用手把肖瑜的雙腿分的更開，更加用力地插進去。
肖瑜上衣完好，下’身還穿着內褲。趙臨安根本沒脫下衣服，只是匆匆抽出自己的性器就進入肖瑜的體內。
這樣看來，确實是一夜情的感覺。
他哪有閑情去脫掉他的衣服？連前戲都是多餘的。那種溫存的時刻沒什麽意義，他們兩個在一起就是發洩欲望。
其餘的，都沒有必要。
身體碰撞發出黏膩的聲音。過了一會兒，電腦自動待機，屋子裏沒有任何燈光了。
肖瑜這才敢小心地向趙臨安懷裏湊過去，用手指輕輕摸了摸趙臨安後腦的頭發。
感覺趙臨安動了一下，似乎不情願讓他這樣觸碰，肖瑜又收回手，重新扶住他的肩膀。
确定趙臨安看不到的時候，肖瑜顫抖着将嘴唇貼在他的衣服上，輕輕地啄吻。
一下，一下。那是靠近趙臨安心髒的衣服。
趙臨安感覺不到，但肖瑜卻覺得很滿足。
這就足夠了。有什麽不滿足的？就算是白平，至少在現在也沒辦法和趙臨安做’愛。
雖然如果白平想的話，這些幾乎唾手可得。而肖瑜努力了三年的結果，可能會頃刻間消失。
但這又怎麽樣呢？肖瑜起碼和趙臨安真的有過一段。
即使肖瑜是被當做別人，可事實上兩人也确實是在一起過了。
他沒覺得有什麽不滿，只是在有時候，在趙臨安下意識叫出白平的名字時，肖瑜會覺得，稍微有一點寂寞。
這一次趙臨安和他做了兩次。等完事兒後，趙臨安去洗澡，肖瑜一瘸一拐地走回自己的卧室，很快睡着了。
半夜起來上廁所，肖瑜看到趙臨安卧室的臺燈還開着。
他還在工作。他說自己忙，并不是說謊。肖瑜有些愧疚。
看看表，已經淩晨三點了。肖瑜很想進去和他說早點休息。又覺得這樣會顯得很親密，趙臨安肯定不喜歡。
他們現在只不過是普通的室友關系，肖瑜不能管得太寬。
這樣想着，肖瑜關上自己卧室的門，入睡了。
肖瑜定了早上七點鐘的鬧鈴，醒了之後就穿着睡衣在廚房做早餐。
趙臨安家的廚房非常歐式，很多用具一看就是新的，主人很少在家裏開廚。肖瑜用着非常不順手，好不容易煎了四個荷包蛋，放了胡椒和鹽夾在面包裏，熱了牛奶就端了出去。
讓他有些驚訝的是，當他出去時趙臨安已經醒過來。
他頂着亂糟糟的頭發，推開卧室的門，滿臉寫着沒睡夠。看到肖瑜，想了一會兒才明白他為什麽在這裏，說：“……以後晚上不要打攪我工作。”
肖瑜微笑道：“好。你每天都起這麽早嗎？”
肖瑜自己上班的時候，由于排課較早，不得不經常早起。系裏面的老前輩，一般都将近中午才慢悠悠的來到學校。
趙臨安拿起牛奶喝了一口，不清不楚地“唔”了一聲，說：“一般都是七點多。”
肖瑜工作起來也很辛苦，常常備課到深夜。所以他深知睡眠不足的痛楚，看趙臨安也并不是游刃有餘的樣子，就問：“你工作這麽辛苦？”
趙臨安皺了皺眉：“怎麽話這麽多？”
肖瑜把面包雞蛋擺在他前面，看着他匆匆吃下，微笑着：“我只是問問。你不願意回答就算了。”
趙臨安哼一聲，說：“我要到X區接白平上班。他住得遠，沒買車。我們順路。”
肖瑜知趣的不接話了。
趙臨安吃完早餐，穿上西裝，正要出去時，想了想說：“你今天要去找工作？”
肖瑜回答：“說不定……我現在網上看看。可以借用你的電腦嗎？”
趙臨安上下看了他幾眼，說：“你是D大助教，連自己的電腦都沒有？你的工資呢？”
肖瑜苦笑一聲：“助教能有多少錢……學校以前補貼過電腦津貼。我經常用學校教師電腦，覺得沒必要再買，就用來買書了。”
趙臨安低着頭穿鞋，聞言，嗤笑一聲，道：“那你就用我的吧。不要亂動其他的東西。”
肖瑜當然點頭說好。
他看着趙臨安走出去的背影，期待着他能回頭再和他說些什麽。
然而沒有。
肖瑜上網查了查資料，并沒有很認真地去找工作。他讀過太多的書，恨不得一輩子只用讀書才好，對于工作就是能糊口就行，到底是什麽真的不在意。
最好是能在網上找一份工作。做編劇也不錯。
早晨起得太早。如果做的事情少了，就會覺得這一天特別漫長。
在下午三點多的時候，肖瑜覺得有些無聊。
他知道等待是最無聊的事情。現在只等了一天，就會覺得無聊。
如果等到趙臨安願意喜歡他，那需要多少時間呢？
肖瑜無法計算，也不想去算。那時候，肯定不僅僅是無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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