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獵物(已修重複內容) (2)

圓的眼珠。

禿頂大叔往門縫瞅,第一眼覺得眼珠怪怪的,第二眼才發現眼珠沒了眼皮!

圓溜溜的眼珠四周,是紅褐色的肌肉。

“惠、惠姨?”他敲門的氣勢瞬間蔫了,吓得後退。

“敲門幹嘛?”

是惠姨的聲音,比平時沙啞,禿頂大叔的膽子又大起來。“你是不是燒菜燒焦了?那糊味飄整層。”

門縫後的眼珠眨不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是啊,身體不太方便,不小心燒糊了。你能不能進來幫我一下?爐子的按鈕很難扭動。”

禿頂大叔不敢直視沒有眼皮的眼珠,心裏很虛,不想進去。

“拜托你了,再不關火,鍋要燒起來。”

“你兒子不在家嗎?”

“回工地了。”

“那……好吧,我進去幫你關掉。”

禿頂大叔想起,昨天她兒子抱着行李袋匆匆忙忙地出門,想來是躲債吧。真是不孝子,留下年邁的母親自己跑路!

思忖間,門縫變寬一點點,門後的人依然沒有露出全貌。防盜門開啓,禿頂大叔嘆着氣開門進去。

一小時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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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又有人敲門,這一次是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一個是抽着煙的池榮興,另一個是敲門的高夏。

他們來帶老太太回去審訊。

巷子外的監控顯示,老太太走進事發的巷子,然後再沒有走出來。盡管沒有證據表明她是兇手,但她在案發時進過案發現場,足以帶她回警局喝茶。

“沒有人應門。”

兩人犯難之際,對門的鄰居打開木門問他們是誰。

“我們是刑警。”池榮興飛快地亮出證件,飛快地收回。

鄰居沒看到證件內部,但看到證件封皮上的國//徽,被唬住。“之前隔壁的老李進去了,後來他和惠姨出門了吧?我聽見他們的開門聲。”

“屁啊!”禿頂大叔家也打開門,他老婆不滿地嗆聲:“老李去惠姨後沒有回來,肯定又去哪兒鬼混了。刑警先生,你們負責掃/黃嗎?”

高夏正想否認,池榮興語氣肅然:“出事了,砸門!”

池榮興一腳踹壞門鎖,吓得兩個調侃的鄰居噤若寒蟬。

亂糟糟的客廳,躺着一具穿着衣服的骸骨。

“狗娘養的!”池榮興惡狠狠地罵道,眼神充滿仇恨。

夜幕降臨,這片區充斥蕭索的殺伐之氣。

數名獵人尋找成為通緝犯的老太太,夜裏的一些角落閃現怪影。

雅荷苑對面的飯館,服務生提着垃圾袋走出後門,走到巷子裏的垃圾桶扔垃圾。被服務生踩過的雨水篦子,慢慢地爬出粘稠的液體。

液體與黑夜同色。

它回到地面塑形,扭成佝偻的人形,嗅地面的氣味。

不行,離雅荷苑有點遠,她嗅不到那個死女人的氣味。

疾馳的黑色轎車駛向雅荷苑,突然駛過雅荷苑的大門,掉頭駛來。

車子停在路邊,車裏的人降下車窗,笑眯眯地問站在暗處的老太太:“需要幫忙嗎?老人家在夜裏不好走路。”

她身形佝偻,皮膚完好,盯着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咽口水,露出貪婪的眼神。

熱心會死人的。

“祁言好慢啊。”

許千鶴已經做好肉量可觀(龐大)的雙人餐,可是那家夥明明說快到了,卻遲遲未到,她的肚子餓得咕嚕嚕叫。

[許]:到哪了,再不來我就全部吃掉!真的!

那邊遲遲沒回複。

“不等了,他到了後自己加熱吃吧。”

晚上九點多,剛洗完澡的她聽見鑰匙開門的動靜,毛巾蓋着濕濕的短發。

門從外打開,水氣氤氲的杏目盯着門後的人。

“抱歉,有事耽擱了。”祁言左手開門,右手負背後。

“沒關系,我已經吃飽了。”

他失笑:“為了道歉,我送你一份禮物。噔噔噔——”

一大束紅玫瑰從他的背後亮出來。

紅玫瑰鮮豔熱烈,妖冶盛放。

許千鶴詫異地接過紅玫瑰,挺重的。

“謝謝。”

去年他追求自己的時候經常送花,那時覺得困擾。今天再次收到花,心情截然不同。

驚訝,喜悅,甜蜜。

祁言狡黠地笑吟吟,把左臉湊近她。“我想要另一種道謝的方式。”

“得寸進尺。”

“好嘛好嘛,我讓你蓋章。”

她的臉蛋頓時沾了胭脂般,目光不敢與他對上。而後,她飛快地親一下他的俊臉。

速度太快,他意猶未盡地摸臉,想讓她多親一次。

她看穿他不懷好意的笑容,忙說:“好了,我把花插好,和你一起搬行李上來。”

“我自己搬可以了,今天只搬了衣服過來,明天才搬書和其他雜物。”

“那我幫你加熱晚餐。”

許千鶴捧着碩大的花束找出高高的花瓶,含笑撫摸豔紅的花瓣。

指腹随之沾有少許涼意,淡淡的血紅映入眼簾,她吃驚地嗅一下——有一些甜味。

再摸其他花瓣,五個指頭沾上淡紅。

關門的聲音自身後響起,她急忙放下花束,跑進卧室找出檢驗血液用的魯米諾。

待關燈,她的五個指頭顯出藍綠色的螢光,這是魯米諾遇到血紅素産生的反應,換言之紅玫瑰沾了血。

既然是血,為什麽發出甜味?

對了,大姨媽來了後她的嗅覺失靈。

忐忑不安的許千鶴插好玫瑰花束,一朵朵赤紅的玫瑰像咧開的嘴,笑她一無所知。

他說他有事耽擱。

會不會是……

她心不在焉地加熱飯菜。

咔嚓。

開門的聲音使她心跳漏半拍。

“花擺在客廳真好看。”他提着兩個行李箱回來。

許千鶴二話不說,匆匆到他的面前,掀開他的軍綠、米白拼色風衣。

“你要看什麽?”他無措地按下衣角。“我還沒準備好呢……”

“你受了傷還是出了車禍?為什麽玫瑰花有血?”

“我……不是受傷也不是出車禍。我在半路遇到被撞傷的大爺,那車逃逸了,為了不耽誤治療我送他去醫院,可能花碰到他受傷的腿吧。”

許千鶴松一口氣。

他笑了笑,“怎麽,以為我殺人了嗎?”

她心頭一凜,沉下臉嗔怪:“別拿這種事開玩笑!”

“抱歉。”祁言愧疚地摸鼻子。

“對了,你剛才說沒準備好是什麽意思?”

他摸鼻子的動作一僵,旋即揚起蔫壞的笑容,月牙般的雙眼飽含秋水。

“你不用說了,吃飯吧。”她無情打斷。

他卻發現她別過臉之前,臉蛋紅得像火燒雲。“嘻嘻,你想什麽事臉紅呢?”

“沒。”

“是不是想到壞壞的事?”

“吃你的飯去。”

同居不是容易下的決定,她坐在床上使用筆記本電腦,斜對面是敞開的房門,而次卧就在主卧對面。

她時而擡頭望門外,不能專心搜索刑事新聞報道,時而整理居家服的衣領。

他則時而走動,經過主卧。察覺她的視線,他停下腳步,朝她粲然一笑并揮手。

她舉起雙手掩眼,裝作看不見。

和他交往以後,她被傳染幼稚病。

生病的時候昏頭轉向,沒有精力在意家裏多一個人。現在她需要适應身邊多一個人的生活,盡量不在意他的舉動。

“我去洗澡了,別太想我。”

“信號不好,你說了什麽?”

“我說我改了WIFI的密碼。”

“你站住!”

祁言一溜煙地溜去衛生間。

筆記本電腦還能正常上網,她就知道那家夥又捉弄自己。

蘇慧發微信來,是關于殘湯的檢驗結果。

[小慧]:含有油、動物性脂肪、蛋白質、血紅蛋白……

[許]:是動物的血液嗎?

[小慧]:你這問題挺詭異。等等,我用抗人血白蛋白膠體金試紙檢驗下。不過你給的湯已經煮熟,結果可能不準。

[許]:沒關系,做參考而已。

許千鶴坐在筆記本電腦前面等了三分鐘,無聊地摳手掌的死皮。

[小慧]:天啊,你從哪搞來的湯?很奇怪,檢驗結果超标,強陽性,從沒見過這種結果。但是混合其他雜質和煮熟,準确率不高。

她的心咯噔一下。

轉念一想湯裏的血已經稀釋,混有油脂等雜質,檢驗結果存在偏差,她平息心慌。

[許]:明白了。周一給你帶早餐。

[小慧]:嘿,我要豆漿和煎餅果子,麽麽噠~

[許]:OK。快回家吧,別加班太晚。

[小慧]:(翻白眼)還不是因為林怼怼!接到案件打雞血一樣,催我們今晚交檢驗結果。我呸!他算什麽東西!

[許]:唉,當是為了加速破案吧。

[小慧]:為了受害者,我忍!

許千鶴合上筆記本電腦,早些休息。

深夜,對面的次卧也熄燈。

模糊漆黑的人影悄然推開房門走進主卧,注視她恬靜的睡顏,輕輕地坐上床沿。他翻開許千鶴的手掌,摩挲脫皮的掌心。

勾起唇角。

作者有話說:

感謝支持正版的寶子們!

預收2號的宣傳時間——

《救贖恐怖文裏的人外反派們》:

南栀穿進一本恐怖小說中,成了同名的千金炮灰,坐擁一棟別墅,精神力廢物,在書裏的結局是住民宿的時候,被蟲子咬得腸穿肚爛而死。

她低頭看正在收拾的行李——救命!死亡倒計時三天!

系統丢給她一份人外圖鑒,“救贖它們就能回你的世界。”說完就揚長而去。

她看看幫助自己逃脫追殺的妖冶少年,又看看他身上爬出的蟲子,再看看圖鑒第一頁的大蟲子boss——

南栀瑟瑟發抖:“是兄弟就不要砍我。”

少年笑着撚她的下巴,腳下的大片蟲子興奮地擺動觸角。

“那你養我們吧……”

南栀的身後自此多了一片龐然的陰影,嗡嗡蟲鳴,唧唧吞食,還會吃掉家裏的灰塵和昆蟲,免費搞衛生。

後來,她救贖更多奇奇怪怪的生物:下水道的恐怖人魚、夜巷裏孤僻的貓女、古宅的陰郁活死人、高冷毒舌的蛇男……

系統理解的救贖:封印它們。

南栀理解的救贖——

南栀VS人魚:想出道嗎?浴室歌姬了解下?

南栀VS貓女:送你一箱貓薄荷。

南栀VS活死人:豬肉漲價又如何,我家裏有礦!

……

深夜的水聲滴答滴答;鬼魅貓影跳過床頭;廚房裏的菜刀剁着肉塊;耳邊的嘶嘶吐信;還有飛舞成心形告白的螢火蟲……

連降世的魔星也羞答答地來到家門前。“你家裏好像很好玩。”

背後的妖冶少年伸出兩根修長而巨大的前肢,把她禁锢在懷裏:“花心的人該受什麽懲罰呢?”

南栀一把抱他的腰:“明天要早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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