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

瑜澤的百姓被感染為宿主,而自己研究用的宿主壓根未逃脫過,如今千澤堂把黑鍋往自己身上扣,楚将離心裏甚是郁悶。但是看到千澤堂修士身後那個躲躲藏藏的男人以後,他心裏明白了個大概。

怎麽又是鄭權?!

他尋思自己也沒長個包子樣,怎麽就被狗惦記上了?

“仙君們怕是多慮了,我這兒的宿主都被華音閣的符咒禁锢着,從未出去過。我是出于研制宿主解藥的原因才聚集的這批宿主,怎的還會将宿主放出去禍害百姓?”因為之前有過沖突,他也通過那次沖突将結論公之于衆,所以縱使這次千澤堂來勢洶洶,還帶着興師問罪的态度,楚将離也問心無愧。

段廣士倒是沉得住氣,坐在原位靜觀其變。

千澤堂看似是來特意調查百姓被感染為宿主一事的,不過說出來的話倒是有些主次不分︰“瑜澤從未有過把宿主聚集起來做研究的前例,哪怕在祁山,在所有大仙境內都沒有過。你把得出的結論拱手相讓給繁海華音閣,就此抱上大腿,現在出了禍端還想讓華音閣保你,你這如意算盤倒是打得不錯。”

聞言,他算是明白了。千澤堂這是打着查事的名義,給自己穿小鞋來了。

早在擴散骷髅草的種植秘方時,千澤堂就找上過門,一來是為了求得種植秘方,二來是想把他收入門中。但那時有着同樣想法的門派太多,他拒絕得十分利落。

後來,千澤堂又找上門,叫他停止出售骷髅草的方子。他覺得莫名其妙的,骷髅草又不是千澤堂特産天材地寶,公布這一秘方只會大挫魔域,千澤堂也是受益的一方,怎的還不讓售賣了?

當時他被千澤堂盯梢了好幾日。最後千澤堂打了退堂鼓,不再幹涉他售賣方子一事,他猜測應是親自上門道謝的仙君名靈太多,讓千澤堂産生了忌憚之意。

前些時日,就是他公布宿主初步研究的結果時,千澤堂又沒趕上時機,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華音閣以其權威盛名公布結論。說難聽點,他們就是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

現在,瑜澤無端出現多名宿主,又有鄭權在旁撺掇,千澤堂總算是抓到了他的小辮子,所以上門威逼利誘來了。

其實所有矛盾源頭,無非就是“功高震主”這四字。瑜澤是千澤堂的管轄地,要是楚将離自立門派,取代千澤堂成為瑜澤一方之主,是輕而易舉,也是民心所向的。

但楚将離覺得自己一向低調行事,反倒是對頭一次次地挑起矛盾使他進入大衆視野中。

領頭修士,即千澤堂二堂主張遷之接着道︰“事已至此,你不能幹等遠在繁海的華音閣為你解決後事,你該如何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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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對方的真正來意,楚将離都能猜測接下來他們會說些什麽了。無非就是加入千澤堂,難事全由門派之面解決,若不願意,就要讓他吃不了兜着走之類雲雲。

果不其然,張遷之開始威逼利誘,說出的話和楚将離心裏忖的一字不差。

“等等。”楚将離擡手打斷他們,“這事暫不知明原委,先別急着把這口鍋扣我身上,我們就事論事。你說禍端因我而起,你從何而來的消息?”

張遷之欲開口,他卻繼續道︰“難不成又聽信了某人之言?這人什麽心性,做過何等龌龊之事,即便是前邊鎮上的垂髫小兒心裏都門兒清。貴派消息靈通,不至于沒聽說過鄭掌櫃的事跡。”

這話讓千澤堂修士用鄙夷的目光看了鄭權一眼。

張遷之随即回道︰“宿主的确被你禁锢着,也未逃脫過。但是只要他們在,定然會對此地産生影響。就好比你院子邊上的河川。”他指的河是從最上游瑜澤湖流出來的一條分支,這河将瑜澤分成了東西兩塊,“你們一院子裏的人吃喝拉撒全仰仗這條河,你如何保證宿主的毒性沒有因你的研究流入這條河中。你們處在上游,若上游受污染,下游的百姓就會遭殃。看看河裏的浮光萍,這段時日瘋長,你敢說這與你無關?”

确實,河裏時不時地就會飄過一片浮光萍。

這種萍好比現實世界中的浮萍。只不過書中世界的能量來源有一部分屬于晶石,而浮光萍會吸收河水中細微晶石的靈力,因此它們會散發點點星光,在夜間尤為漂亮。雖好看也不會對水質産生影響,但長得多了就不會讨喜。

“現在正值晚春,河中本就适合浮光萍生長,且在我來之前,浮光萍就會周期性生長,它們變多變少與我何幹?我不接受莫須有的罪名。再來,我這裏前院和後院裏五十口幾人全仰仗這條河,如果是我糟踐了這條河,首當其沖的就是我們,不知這位仙君可有在我家前後院中尋出異常之人?”在科技荒漠的古代,河水井水是自然給予的最好的饋贈,他不可能缺心眼到污染了這條河。

科研産生的廢水垃圾自然是有的,可貼心的系統早已替他處理好了。

千澤堂本想着借題發揮呢,誰曾想楚将離幾句就讓他們集體語塞。

千澤堂修士互相看了一眼,仿佛在做最後的掙紮︰“只要你們先行有了應對之策,院子裏的人悉數平安并不奇怪。”

“何為對應之策?”

窩在人群一邊,處心積慮想讓楚将離難堪的鄭權終于忍不住挖苦,涼嗖嗖地道︰“那還不簡單,你自己有解藥呗。”

楚将離忍不住嗤笑一聲。

前幾回收拾了鄭權,他還有撕逼完勝的快感。而今這次,他覺得把自己與鄭權放在一條線上,簡直是對自己的侮辱。

“你們就是聽了這人的挑釁而來的?”他指着鄭權問千澤堂修士,“若真是我的所作所為污染了這條河,導致下游的百姓紛紛成為宿主,而我的人因為服了解藥而幸免于難,那是不是意味着這解藥就是能根除魔藤宿主的存在。有了解藥我還需要如此大費周章?還會淪落到被你們興師問罪?”

這群人的邏輯思□□屁不通,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修士們再次語塞。

“如無他言,慢走不送。百姓被感染為宿主之事迫在眉睫,與其在這裏做無用功,不如在執劍仙來到瑜澤之前解決此事。”說完,他阖上大門,仿若無事發生地走向段廣士。

段廣士放下杯盞,溫聲道︰“楚公子,你是否有取代他們的心?”

楚将離道︰“段仙君擡舉了,我只是略懂花草種植,要我成為管理瑜澤地境的仙門,我自知沒那能力。而且瑜澤的仙門也不止千澤堂一個,無論如何都輪不到我。”

喝下最後一口茶,段廣士甚是滿意的呷了呷嘴。“暫時別透露我的身份,否則就無法看清某些人的底了。不過有個事還是要與你說說。”

“仙君請講。”

“無辜百姓化為魔藤宿主一事已初現事端,似乎有愈演愈烈的趨勢,快些将這事解決是當務之急。但千澤堂的這批人……”段廣士的眼神裏滿是失望,“我無法相信他們能迅速解決此事。雖然今日你與他們說了明白,但一嘴難敵衆口。”

楚将離點點頭。

“他們會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屆時帶來的恐怕就是些難以說服的無知百姓了,你會更處于下風。人心惶惶之下,形勢會無法控制,就算沈賢弟來了,都需公事公辦。不知你能否明白我的意思?”

“我會去了解此事。”他道。雖然這事與他無關,但是別人都懷疑到自己頭上了,總得找到證據洗清冤屈。

段廣士也是這個意思。

亂用沈壽這條大腿,也會讓沈壽為難啊。況且他還不知道沈壽将他當什麽了,如果連朋友都算不上,那就怎一個尴尬了得。

段廣士走後,他便雷厲風行地到了鎮上,一點點搜集出事百姓的情況。也是人緣好,鎮上的姑婆們都願意把聽聞的事情如實告知他。

信息收集完畢,他草草繪制一張地圖,将出事人家零星點在圖紙上。初步觀察,出事人家大多坐落在河道兩旁,不過也有幾家離河岸較遠。

然而再細細一看名單︰

李家,從事鹽的買賣;

賈家,米商;

童家,當初出售楚家大院地籍的地主;

莊家,經營鴻慶酒樓;

董府,當地最大勾欄院的老板;

……

……

“怎麽……出事的全是些富貴人家?”他喃喃一句,隐約記起前些天來院子裏鬧事的那個貴公子,家中産業也頗為豐厚。

他又試圖從受害百姓的其他方面尋找共通點,然而将手頭的資料一一進行比對,他發現受害百姓的相同點只有家境富裕這點。

僅憑現在獲得的信息得出結論難免武斷,但不可不防。

恰巧,在後院田園裏的勞工結束了一天的勞作,此時正三三兩兩結伴回家。憨厚的大漢習慣性對自己的雇主道別,繼續有說有笑地離開。

“等等,先別回家,我有事與你們說。”楚将離喚住他們。

這批勞工喜歡雇主喜歡得緊,楚将離說什麽,他們就幹什麽。不消多時,前院便聚集了一大片勞工。

見四十多人到齊,楚将離鄭重其事地道︰“不耽誤你們與家人團聚的時間,我簡單說兩句。近些日子瑜澤出現了百姓無故感染為魔藤宿主的事例,我粗粗一看,出事者悉數出自富庶之家。如果無事,近些日子離那些富庶人家遠一些。大家都是熟人,若遇不測,我會心有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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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說什麽就是什麽,向來都是跟着公子有肉吃。”

這些老實肯幹的勞工心思都較為淳樸,楚将離也放心了︰“也務必告知家中親人,人命關天,不容輕視。”

勞工們紛紛應了。

翌日大早,他又跑去鎮上找了一些嘴皮子快的姑婆,說如此。在衆姑婆眼裏,楚将離就是她們理想中的女婿,“女婿”說什麽,她們就去幹什麽,再一次将消息散播出去。

另一頭,千澤堂又處理了一批宿主化的百姓。但是看着百姓越死越多,他們心裏也愈發不安起來。

“今日一共多少?”千澤堂堂主卓啓江問。

“三十五個,比昨日又多了……堂主,我聽說執劍仙大人其實已經到了瑜澤,這事……”

“繼續清理,争取不放過一個宿主。還有,捉拿宿主的時候不要引起太大的動靜,死太多人,我無法向執劍仙交差。明天死的人要控制在十人之內,你懂我意思嗎?”卓啓江叮囑道,“這事不簡單。”

小弟子問心有愧,不由咽了口口水欲反駁一句。但師命難為,他又鄭重地點了點頭。

“派人多多留心宿主家中剩下的家人。”見小弟子轉身要走,卓啓江又叫住人,“以及盯好楚将離,不管最終結果會如何,必然也要與他有關。”

又過一日,東方天方方露出魚肚白。

習慣性發出初醒的哼唧聲後,楚将離往臉上“啪啪”拍了兩下把自己拍清醒,開始了一日的計劃。

光是通過後院的勞工與幾個嘴快的姑婆,還是無法将消息徹底傳開。找千澤堂的修士是最好的,但他與千澤堂生出了嫌隙,叫他們傳開或許還會适得其反。

屋外,卿玉已練劍歸來,拿着簿子正要去後院田園記錄數據。

勞工們也三三兩兩地到來。

簡單用了早膳,楚将離打算去鎮上找前來瑜澤接委托的別門修士擴散消息。然而剛要出門,他卻被廚娘叫住了。

“怎麽了?”

王大娘将事情如實一說。原來,她是平日一早負責給勞工發早膳的,結果今早不見錢二矛三人。這兩日宿主之事似乎頗不安生,偏巧錢二矛三人又互為鄰居,她不免擔心。

不會吧……

聽聞這番話,楚将離心裏暗叫不妙,即刻要去找人。然而才在樹間飛了十幾丈遠,他看到錢二矛三人急匆匆地過來了。

他從樹上一躍而下,截住三人問︰“今日怎麽晚了?”

錢二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尴尬笑道︰“楚公子對不住啊,今日晚來半個時辰,我們會在晚上補上。”

看到幾人腼腆的笑意,楚将離不好責備,況且這三人在平日都是最早來,最晚歸的。他掃了一眼,發現錢二矛三人手裏都拿着一些紙張包好的小吃食,紙上還有好多擦痕。“是平日幹活多了,我準備的三餐不夠吃嗎?怎的自己帶了糧食過來。”

“不是,這些福食都是我們搶來的,這不是我家附近那個大戶過明日要做祈福宴嘛,他們扔了好多福食讨熱鬧,為的是吸引更多鄉親明日捧他們家的場,給他們帶去百家福。”李泰把手裏的福食展示給楚将離,“楚公子你要不要來一點,大家大戶撒的福食不會差。”

“不是叫你們不許靠近大戶人家嗎?最近出事的都是大門大戶的子弟,怎麽說了還不聽?”

錢二矛立馬道︰“那大戶家裏沒人變宿主,就是因為出事的多了,他們才想祈福避免禍事上門。我們也沒靠近,只撿了些扔得遠的福食,離府門幾丈遠呢。”

“公子,這些東西也碰不得?”

楚将離氣惱道︰“碰不得,現在原因不明,不管那些大門大戶會不會出事,你們離遠一些是最好的。人別接觸,東西也別碰。”

錢二矛聞言,趕緊嫌棄地把手裏的福食丢了。“有這麽吓人啊,還好沒吃。”

其他二人有樣學樣立刻把手裏的好幾個小紙包丢了。不過李泰又道︰“但是我們丢了,其他人還沒丢。明日的祈福宴,估計會有百來號人要去吃白食,這怎麽辦……”

不安感瞬間在楚将離心中擴散。“你們先去勞作,這事我來就行。”

青色的身影即刻竄上樹梢,不久便消失在三人眼前。他飛到與要舉辦祈福宴的大戶——秦家對面的瓦頂上觀察片刻,果然新一波的撒福食又開始了。

這樣免費的食糧,最是吸引當地的乞丐,因此他也在搶福食的人中看到了衣衫褴褛的鄭權。

他飛身而下,拽住兩個面熟的大爺,道︰“最近瑜澤出了百姓無端變成宿主一事,出事人都出自大門大戶,你們怎還往這些大戶家裏湊?”

大爺詫異道︰“那些魔藤宿主不是都被千澤堂抓起來了嗎?”

“我沒聽說宿主傳染人還挑大戶人家下手一事,哎呀別耽誤我搶福食。”書中世界的人也是人,哪裏有便宜撿,就紮堆往那兒趕,甩開楚将離便沖入搶食的人群中。

“怎麽都不懂防患于未然呢?”楚将離一時竟不知該如何。

雖說真正原因還不明,被宿主感染的也僅限于富庶人家。但若不多加防範,魔藤種擴散至平民百姓,那該如何是好?事态愈演愈烈,千澤堂必然借題發揮。

但是細細一想,他也不能太責怪這些百姓,就算出個瘟疫,他們還想着做祭祀送瘟神呢,更何況眼前的事看着并沒什麽危險。

因為原着中并未描寫這等民間風俗,楚将離随便拉了一人,仔細了解了習俗。

這一輪抛福食結束,人群漸漸散去。

他買了一只喜慶的盒子,從系統裏取出一只西瓜仔細包裝好。

祈福宴的習俗是辦宴方先抛食引起關注,待到祈福宴開始,百姓取家中随意一件含有福氣寓意的物件,哪怕是一顆果子,只要說幾句好話與果子聯系在一起,就可上門換一頓豐盛的白食。

手中拿着“貴重物”,身上貼着沈壽贈予的驅魔符紙,他放心進了秦府。

秦老爺将人迎進去,看到這麽大一個瓜,覺得甚是稀奇。“楚公子你也太客氣了,這等新奇物我還真沒見過。明日中午的祈福宴,你一定要來,老夫會給你留主桌位。”

楚将離佯裝不知,問道︰“辦祈福宴是為了積聚福氣,驅散邪魔,可是家裏何人病了?其實楚某略懂醫術。”

秦老爺說︰“家人一切安好,只不過近日許多大家中有人無端變成了宿主,所以老夫想祈福辟邪,防患于未然。”

防患于未然?你怕不是想把“瘟神”請上門吧?楚将離面上滿是和善,心裏卻在破口大罵。“原來是這樣,不過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楚公子你說。”

“我聽聞那些人都是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變成宿主的。明日祈福宴,人多口雜,萬一混進了一只宿主該如何?”

自認為的好事在楚将離口中成了禍事開端,秦老爺立時垮了臉。半晌,他恢複笑意,捋着胡子道︰“這事我倒沒想過。那依你之見……”

楚将離直言︰“我認為在這緊要關頭,祈福宴不可取。若要防止家人變成宿主,最該做的應是控制人員出入,了解府中每一人員的去向,及時告知千澤堂以……”

“楚公子說得極是。”秦老爺打斷了他的話,“是我考慮欠妥當。這樣吧,你把這福禮拿回去,明日的祈福宴我就不辦了。”

話突然被打斷,楚将離心裏生出了不悅感。

但是秦老爺已經要取消祈福宴,他也不必多言。幾句寒暄之後,他退出秦府,到了仙門投注晶石以公布瑜澤大事的靈光屏前。今日,被抓的宿主不過五人,形勢似乎有所好轉。

難不成是自己多慮了?他忖着。

回到家,在紮進實驗室前,楚将離去田園裏“溜達”了一圈,看看自己萬千兒女長勢如何。

巡視過程中,他聽到有不少勞工正在談論秦府祈福宴之事。用極少的付出換一頓豐盛,甚至一輩子都可能無法吃到的美味,是讓無數勞工動心的理由。這種想法本質上就是求而不得才産生的,若是天天大魚大肉的人,對此基本興致缺缺。

了解了員工們的需求,他一頭紮入實驗室。般若花的變異,至今八字還未一撇。

翌日,王大娘夥同好幾位廚子一早就開始折騰午膳,楚将離也特地抽出了一個時辰,親自準備食材。

最近一些時日他被煩悶的研究壓得喘不過氣,很久沒和前後院的大夥兒一起用膳了。腦子頓塞了,偶爾享受一下生活倒也不錯。

肉是系統裏的雞鴨豬魚,人類改良過的肉,可比這個世界的大多數肉鮮美多了;香料也是這個世界絕無僅有的;以及各類瓜果,飲料酒品。

系統裏的食品商城擴大了每日可取的限度,還開放了透支權限,若是十日來一次這樣的盛宴犒勞員工,以楚将離的條件還是允許的。若一頓裏不夠吃,他還能拿這個世界的食物充充數。

他在食品商城翻箱倒櫃,看到一盒新出的流心巧克力後,突然停住了動作。“雖然沈嬌花人不在,還是留一盒吧。”他自語一句。

否則這十日內進不了商城,萬一沈壽回來,他就沒東西哄了。

“一個冷冰冰的大男人,居然這麽喜歡吃甜食,想想都覺得……”

然而楚某人似乎忘了一件事︰這個食品商城裏的東西全是他自己愛吃的。

六張大圓桌上菜品琳琅滿目,六個鴛鴦火鍋也讓好幾個前來吃午膳的勞工饞嘴又饞眼。

只要人到齊,随時都可開動。然而楚将離等了好一會兒,都未等到卿玉和稚辛。

就在他打算去把人找回來時,兩人終于回來了。

稚辛雙手環胸,依舊一副懶洋洋的樣子,仿佛對什麽事都提不起勁;而卿玉則是一臉痛苦的表情,腿一瘸一拐的,一手還捂着胸口。

“怎麽了?”楚将離趕忙把人扶住。

“眼楮不會看嗎?腿傷了呗。”稚辛緩緩道,每一個字眼都十分慵懶。

楚将離動了動嘴角。

這小兔崽子,若不是看你師父是段廣士,早把你攆出去了。

段廣士今日去了別地,說是過幾日就回,因而把他寶貝徒弟寄托在此地,還給了楚将離大量上品晶。

“好端端的腿怎麽了?”楚将離把表情痛苦的卿玉扶到椅子上。

“劍法幾日沒長進,心急了。”卿玉羞赧道。

“就不能直說嗎?”稚辛又道,“我教了他一套仙師允許的內功心法,并叮囑他要慢慢來。結果今早他見老是打不過我,在沒有把心法融會貫通的情況下強行運功,現在經脈逆行了呗。而我向來喜歡動真格,一不小心就打傷了他的腿。”他聳了聳肩,又補充一句,“歸根到底一句話︰想笨鳥先飛,結果自己連只笨鳥都不是。”

這番話就跟精準打擊似的,正中楚将離的怒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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