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一回回地失望,一次次的期盼

個吻,也能帶來這樣銷魂的感覺。杏子沒由來的害怕,她做好了嫁他的準備,甚至悄悄地備下了自己的嫁衣,卻沒想過洞房裏會是怎樣?沒人告訴她,從來沒有人告訴她應該怎麽做?杏子心中一急,胸口急劇起伏,一個翻身,變換了姿式。

石頭頓時停止所有動作,愣在當場。緊貼的身軀沒能分開半分,不同的是,姿勢變成了他在下,她在上。

五月的清晨,空氣很涼。石頭突地回過神來,望着壓在身上的女子,眸光冷冽,突然一個翻身,将杏子壓在身下。

所有的話語都顯得蒼白,也勿須再需任何言語的交流。

這是一對新人應該完成的儀式,也是他必須要補給她的。

他眸光複雜難辨,抛卻所有的理智,支起身子半坐在她身上,臉上神色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杏子大口地呼吸到空氣,不由劇烈咳喘,白皙的臉漲得通紅。有些狼狽地起身,小衣緊貼住她凹凸有致的纖細身軀,隐隐綽綽間比沒穿衣服更容易令人遐想,胸前被他撕裂的衣襟半敞開着,高挺的柔軟依稀可見,雪白誘人的柔軟肌膚上,晶瑩剔透的水澤,散發着誘人的魔力。

石頭低下眼眸,頻繁的眨眼掩蓋住他眼中洩露的思緒。他突然長臂一伸,拉住還未站穩的她的手,猛地一拽,沒有防備的她,結結實實地砸在了他的胸膛。

杏子頓時受驚,失措輕呼“夫君”。

話才出口,他的唇便覆了上去,一只手緊緊箍住她的後腦,将她未完的話一并含在口中。

如遭電擊,她大腦一片空白,唇舌糾纏帶來陌生感覺瞬間傳遍四肢百骸,心底久違的悸動不知從何而來。她努力維持着自己的理智,好不容易才側過頭去,撫着胸口直喘氣道:“夫君,你這是怎了?”

石頭壞壞笑道:“怎了?補洞房。”話落,又是他鋪天蓋地的熱吻,将杏子死死地壓在身上,然後快速地像剝去獵物皮毛一般,扯去了杏子身上的衣衫。

杏子沒有反擊,只是笨拙地抱緊了石頭。

突地,一聲驚呼打破了清晨的寧靜,而這聲音卻只呼出了半聲,就被石頭捂住杏子的嘴,生生地咽回了肚裏。

杏子近乎央求地道:“夫君,輕些,輕些……”

室內,一片春色。

室外正是五月天,院子裏依稀能聞嗅到榴花、栀子花的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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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雲羅一襲男裝,看着下人們将備好的幹糧送到馬車上。

杏子绾起了發,一襲小婦人打扮,眉眼裏隐有倦容。

玉靈兒依是笑盈盈地,拿杏子打趣了幾句,“新娘子怎不多睡會兒?”“怎撇下李盟主自個兒出來了?”

杏子笑着行禮,“謝公子為杏子備下的豐厚嫁妝。”

雲羅微微點頭,未說多話,“往後好好陪着李盟主。”

“是。”

杏子道:“公子放心,有賤妾在,自會照顧雲小姐。”

她一走,那閣樓裏再沒有旁人,哪裏還有雲小姐?

可雲羅分明看到了另一種意思:冒充的替身!

早前,石頭便與雲羅提過這事,但雲羅回拒了。

一人為兩人,當真有些忙不過來。

雲羅眨着眼睛,似在探究。

杏子給了一個肯定的眼神,“公子要出遠門,以小姐的性子,這會子只怕又難過得不願出來相送,還盼公子早去早回。公子離開,小姐喜歡清靜,只怕過幾日也是要回鄉下将養的。”

真是尋了個替身!

雲羅走近杏子,低聲道:“人可靠麽?”

“公子放心,是絕對可靠的,七分相似,只是聲音不大像,但可以對外說染了風寒,再着一樣的衣物,蒙上面紗,定不會惹人猜疑。”

雲羅點頭,既然石頭與杏子決定了,她便領了好意,“你也要保重,回頭代我向大哥說一聲。”

杏子站在大商會的盟主堂院門外,看雲羅乘上馬車,消失在大商會的大門外。

身後,一個丫頭欠身道:“小太太,盟主請你回去說話。”

“小太太?”杏子挑着眉兒,“往後可別亂叫,叫我梁姨娘。”

丫頭捂嘴笑了,“這是盟主吩咐的,讓上下都尊稱你為小太太。”

她不是他的貴妾麽?怎的喚她小太太?杏子想着昨晚初經人事的那幕,臉便不由自己地紅了,那床單還沒有收起來呢,得收起洗淨才好,要是被丫頭們瞧見,豈不是鬧了笑話。她出來的時候,石頭正困乏着,她沒忍心吵醒,便起身備早飯,又給雲羅備了路上吃的幹糧。

杏子随丫頭回了盟主堂,石頭正一身慵懶地躺在小榻上。

昨兒他喝醉了,醉如一灘爛泥,杏子也曾喝醉了,是前年的年節,那時候她随雲羅在遙遠的蜀郡,因為她想念石頭就醉了,醒來時頭疼欲裂。

杏子道:“我備了養胃粥,又有醒酒湯。”她折身打開了紫檀木衣櫃,取了石頭的衣裝,恍若所悟一般,“夫君可要用香湯?我亦令小廚房的小厮備下了,洗洗再換衣?”

這便是有女人的好處?

石頭微眯着眼睛,像不認識杏子一般。

他覺得很奇怪,在這之前,他好像是拿杏子當妹妹的,可他要了杏子,還與她有了夫妻之實,難道從來都不是他想的那樣?

156 怒難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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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子見他不語,索性在小榻上坐下,大喊聲:“把養胃粥取來。我想你醒了,就不用吃醒酒湯了。”轉而又伸了手來,撫着他的額頭,又摸自己的,方舒了口氣,“對了,不是說好了,我是貴妾姨娘麽?你怎讓丫頭們叫我小太太,這種話傳出去是亂了規矩的,還讓他們叫我梁姨娘吧?”

石頭像是着了魔,張開雙臂,一把将杏子攬在懷裏,“做侍妾有什麽好?聽說能被嫡妻任意打罰、轉賣,我可舍不得,還是做我的平妻吧,雖然昨兒的喜宴倉促、簡單些,我不能委屈了你。”

已經委屈了杏子一回,在那樣倉促之下跟了他,哪還舍得杏子做侍妾。

昨兒來賀的人哪個不羨慕他?先是羨慕杏子豐厚的嫁妝,然後又誇杏子的才學,都說她是在雲五公子身邊長大的,就這一點,許就不俗。

杏子心頭一樂,“只要留在你身邊就好,是妻是妾,我都不在乎。我只要你好好兒的。小時候,我們過得那麽苦,不都挨過來了麽?”

石頭抱着杏子,心頭道不出的甜蜜,原來成親是這樣的好,既是如此,就該早些成親。

雲羅攜着袁小蝶到了豫王府大門前。

慕容祯坐在馬背上,正意味深長地看着她。

“啓程!”一聲令下,大隊人馬往京城方向移去。

途經百樂門時,玉靈兒跳下了馬車,與雲羅道別。

剛坐定,袁小蝶往雲羅身邊挪移,低聲道:“公子瞧出來沒,靈兒今日似有心事?”

雲羅尚未留意到。“早前不是說玉靈兒要回江南麽?”

袁小蝶道:“玉班主去揚州查看花玉班的生意。聽說揚州花班主與底下的人鬧出了不快。她一走,洛陽的生意就由副班主看着。”

雲羅低應一聲。“淩學武似對玉靈兒動了心,正四處尋人呢,只要玉靈兒不露面就會無事。”

袁小蝶淺笑道:“玉靈兒若去了揚州,她不會有事。但你一定會有事。”

雲羅勾唇一笑,帶着幾分譏諷,“我連神寧、淩德恺都不怕,會怕淩學武一個孩子。”

她不怕,她只是有迫不及待地想下手。

慕容祎退親了,這一次是真的退親,可還是不及雲羅的預想,她是想讓神寧府大大地丢一次顏面,偏得到的消息是:神寧大公主提出的退親。這讓她很是懊惱,雲羅稍微想想都知道。分明就是慕容祎提出的,最後卻變了模樣。

上一次退親,就被說成慕容祎得了“瘋魔症”,而這一回竟是神寧退親。

若目的達到了,可不夠狠。

馬車巅簸。雲羅的身子搖晃着。

就在雲羅覺得不解恨,那一刀子下去不夠麻利的時候,神寧府裏,淩雨裳正因為與慕容祎解除婚約的事失魂落魄。

淩雨裳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窗外,幻想着自己披上嫁衣的樣子,幻想着與慕容祎打小相識的點滴。

除了他,她無法再多看旁人一眼。

為什麽就退親了。這一回還是神寧府提出來的。

栀香小心翼翼地捧着膳食,露出醉人的笑容:“郡主,這是大公主特意下廚做的魚翅羹,你快趁熱吃些。”

淩雨裳聽到聲音,看到栀香那溫和的笑,沒人了解她的痛苦。連侍女丫頭都在偷着樂,是啊,她終于與慕容祎退親了,她們都在暗裏高興呢。

栀香斂住了笑意。

“笑啊!笑啊!你剛才不是笑得挺好的麽?”

栀香不明所以,垂下頭。再不敢有半分笑意。

在這郡主閣,要是淩雨裳不高興,上下一幹人等誰也不得露出笑容。

“賤蹄子!”淩雨裳倏地起身,指着栀香,“笑啊,為什麽不笑了?為什麽不笑?”

桂香快走幾步,接了膳食,小心地擺放在案上,不敢多說一句。

淩雨裳瘋了一般,扯住栀香的頭發,随手摘了栀香頭上的銀釵,一下又一下狠狠地鑿下,栀香聲聲驚呼,“你這個賤蹄子,我退親了,嫁不成祎郡王,你得意了,你歡喜了!定是在背裏偷着樂,是不是你合着那些狐媚子、賤婦們幹的好事?把詛咒良緣的小人埋在院子……”她每罵一句,就狠勁的鑿上一下。

栀香随着被鑿的地方,不得顫栗,或是輕抽一下,卻不敢跑。在人前,淩雨裳最是個得體的,可在郡主閣裏是可怕的魔女,她會變幻着花樣處罰人、整人。

栀香受不住,爬着往桂香身邊跑,嘴裏哀求着:“桂香姐姐救我!桂香姐姐救我!我沒有,我真的沒有,郡主啊,奴婢沒有做那樣的事。”

桂香哪敢去護,她也受過淩雨裳的刁難和處罰,只得閃躲一邊。

栀香見無人護着自己,每鑿一下都似一個血窟窿般的刺痛,這一次淩雨裳下手這麽狠,又不知得多久才能康複。她一邊爬一邊道:“便是郡主給奴婢一千、一百個膽子,奴婢也沒這麽做?是那些小姐妒嫉郡主嫁得佳婿,與奴婢無幹,都是她們幹的好事?郡主不聽女道的話,詛咒未解,怨不得旁人……”

淩雨裳突地凝住,想到昔日女道說過:着紅衣紅袍與人成就夫妻之實,把慕容祎的名字換在那人的,再埋地下。唯有這樣,才可以徹底解了“姻緣劫”巫蠱降頭。

淩雨裳手握着銀釵,眼神呆滞。

奶娘上了樓,一把抱住淩雨裳,輕呼聲“我的郡主啊……”那眼淚撲簌簌地滾落下來,“你何必與丫頭滞氣?幾日了,你好歹吃些東西,再不吃東西,可如何了得。”

淩雨裳看着栀香,是因為這樣,所以她才不能與慕容祎結為夫妻麽?非但沒約定吉日,反而是兩家退親。

栀香壯着膽子,她只能自救,旁的什麽也不能,如果可以,她真希望從這裏逃走。“郡主,‘姻緣劫’的詛咒未解,你還得另想辦法。”

奶娘也是知曉這事的,厲喝一聲“閉嘴!”

桂香與栀香不同,桂香有親人在神寧大公主身邊服侍,有桂嬷嬷照應着,淩雨裳也不該太過為難她。

桂香這幾日膽顫心驚,生怕一個不慎,淩雨裳就尋了錯處懲治到自己頭上。

奶娘抱住淩雨裳,溫聲道:“我的郡主,且吃些東西,你如此不吃不喝的,身子可如何受得住。”

淩雨裳覺得栀香的話有些道理,也許真是那詛咒未解,否則為什麽眼瞧着就要成的事,最後還退了親。“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

可是,她不能啊!

她真愛的人唯有慕容祎,要真是這麽做了,她會覺得對不住他。

要不是他太過優秀,要不是那些女子嫉妒她得了良緣,也不會施下這種巫蠱之術來害她,也害得她與慕容祎退親。

“真的沒有別的法子了?把那對小人的名字換成別人就不行嗎?”

栀香定定心神,“不瞞郡主,只怕是沒了。”

奶娘大喝一聲“住嘴!”堂堂郡主,怎能幹出格的事,“郡主啊,忘了祎郡王,過些日子再讓大公主給你挑個更好的,這各家各府自有那麽樣的少年才俊,還不得由着你挑。”

“不。”她搖着頭,只覺慕容祎的身影就在她的眼前晃,明明這樣近,卻就是觸碰不到。

沒人知道她有多喜歡慕容祎,這是一種發瘋發狂的喜歡,卻被死死地壓抑着。

栀香欠身,“奴婢告退!”雖被鑿了十幾下,不得不強打着精神。

來不及敷藥膏,就被奶娘遣出去郡主閣:“去街上,給郡主新買兩盒胭脂來。”

後背、肩上、胳膊都在撕裂一般地疼着。

正往府門方向移去,只聽一個丫頭輕呼道:“這不是郡主身邊的栀香姐姐麽?這是怎了?”

栀香憶起之前在閣裏的事兒,賠了個笑臉,她一時憶不起這丫頭的名字,近來因為豫王府的幾位公子在府上作客,便撥到了客院服侍着。

昨兒聽人說,有個丫頭被豫王府的六公子看入了,讨去做了服侍丫頭,大家都在說,許是将來要擡姨娘的,再看過來的這丫頭,穿金戴銀的,除了那身衣裳,旁處還真與丫頭不一樣。

栀香依稀記得,聽旁人說,被讨去的那個丫頭喚作“千綠”,脫口喚出了她的名字。

千綠搖着手裏蘇繡帕子,吃吃笑道:“哦喲,我還以為你不知道我名字呢。”轉而掃看四下,未見着旁人,“姐姐臉色這麽難看,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栀香又苦笑了一下。

千綠道:“姐姐是要去哪兒呢?”

栀香道:“郡主令我出去買盒上好的胭脂回來。”

“胭脂?”千綠正想與她讨交情,道:“前兒我家六公子正賞了我兩盒,還有一盒是宮裏娘娘們用的,我正不敢拿出來用,要不就轉給姐姐了?”

栀香想着如果買了盒極好的胭脂,許能讓淩雨裳誇贊自己一回,“妹妹說的是真的?”

千綠肯定地點頭,伸手來拉她,碰到栀香的痛處,立時輕呼出口。

157 算計

千綠微微蹙眉:“姐姐這是怎了?”

栀香依是苦笑。

千綠道:“我自來最喜歡姐姐了,誰不知道姐姐是我們府丫頭裏挑出來的大美人兒。姐姐胳膊上到底是怎了?”

栀香不肯說,死咬着雙唇,垂着頭,此刻被人關心,只覺得渾身、遍體都痛。

千綠滿是心疼地道:“我們做丫頭的,命好的,遇個好主子,要是命不好的,遇的主子不疼人,可不就命苦了麽?我與姐姐自來投緣,你這手上莫不是傷着了,正巧我屋裏有上好的膏藥,姐姐若是不棄,到我屋裏去,我給你抹藥。”

栀香原想拒絕,千綠拉了她就往客院去。

二人進了千綠的鄭間,裏面的擺設怎麽看也不像是丫頭的,還有一支漂亮的錦盒,裏面金釵、銀镯的好東西就有不少,竟還有像模像樣的兩套漂亮頭面,直瞧得栀香羨慕不已。

千綠尋了藥膏:“姐姐把衣裳脫了,我給你抹藥。”

栀香含着淚,同樣是丫頭,千綠不過是因為長得有幾分姿色,就被挑來客院服侍,瞧她的樣子,那流言怕是真的。千綠傍上了豫王府的六公子,将來是要做侍妾姨娘,他日要是六公子富貴了,也要跟着去享福。

真真是同人不同命!

栀香褪了衣,只着肚兜在千綠的繡床上扒着。

千綠道:“我且去打盆熱水來,這樣抹了藥膏才好得快。”

一扭頭,千綠捧了銅盆就出去了。

栀香見四下無人,從床上起來,走到菱花鏡前,看着錦盒裏那兩套漂亮的首飾,一套金頭面的,是一族槐花,花片薄如蟬翼。約有酒蠱大小,顫顫微微,煞是漂亮。栀香頓足捶胸着這金槐釵子往頭上比劃,如若這是自己的該有多好。

門外。傳來了一聲“千綠!千綠!”是個男子的聲音,沒人應聲,那男子啐罵了一聲,“這丫頭跑哪兒去了?”他一面嘀咕着,一面就近了千綠的鄭間。

栀香手足無措,她現在可只着肚兜,正待閃躲,那男子推開房門,借着屋外的陽光,她能瞧見這是一個長得清秀的少年。舉止得體,正笑着突地面露詫色,“你是誰?怎在千綠的屋裏?”

栀香想尋個蔽體的東西,可此刻站在妝臺前,任是一樣也沒有。一張臉漲得通紅。

少年驚道:“你受傷了!還在出血呢?這是怎麽弄的,唉喲,這麽個如花似玉的姑娘,怎的弄得渾身是傷,來,來!你快躺到床上去,我給你敷藥。”

栀香一動不動。心裏暗想:這少年穿着不俗。難不成是豫王府的哪位公子?

少年道:“你還愣着作甚,快躺下,我給你敷藥。”

栀香紅着臉,這少年長得倒也清秀,模樣還算不錯,小心翼翼地移到千綠的床上躺下。他取了藥膏,小心地往受傷的地方抹着,一處又一處。

“你到底是怎了?是誰把你傷得這般重?還好,沒毀了你的臉,要不是千嬌百媚的美人。回頭都尋不上好男人了?”

栀香聽他說話,那眼淚就不由自己的滑落下來。

少年見她一哭,輕聲道:“乖,別哭了,怪讓公子心疼的呢。”他說着話,便爬上了床上,擁着栀香,小心地安慰了起來。

栀香想了個遍,這客院裏住着三位公子,無論是搭上哪位,都比跟在淩雨裳身邊強,近來淩雨裳喜怒無常,總尋她們的不是,誰落到淩雨裳手裏便能被折騰個半死。

突地,少年壞壞一笑,就含住了栀香的紅唇。

栀香“唔”的一聲,欲要将他推開,竟不知他在何時解下了她的肚兜,她赤着上身,曝露在他的眼前。

“小妖精!是你勾引了我,這會子倒不好意思了,來,讓公子親一個……”少年随勢将栀香推倒在床,如餓狼撲食一般壓了過去。

栀香半推半就,欲拒還迎,直惹得他少了溫柔,多了強勢。敞着房門,垂下床帳,二人肆意親昵着,不知過了多久,只聽得“哐啷”一聲,竟是一個丫頭歸來,愣在門口,看着帳裏的人,快奔幾步,氣勢洶洶地揭起床帳“六公子,你……你……”轉而揚起巴掌,正要落在栀香臉上,卻被六公子捏住了手腕。

丫頭正要逃去,被六公子狠勁一拉,落到床中。

六公子道:“你還愣着作甚,讓我一塊将她給降了。回頭叫嚷出去,于你不利。”

丫頭欲叫,心裏暗呼不妙,“你們……住手,我……我是替千綠姐姐來送水的。我是小候爺屋裏的丫頭……”

他要的就是淩學武身邊的丫頭,收伏了淩學武身邊的人,更能方便他們行事。

只聽丫頭張嘴欲叫,卻被栀香給捂住了嘴。

半炷香後,六公子辦完了事,一邊整着衣,一面與栀香說話:“你放心,回頭,我便與公主姑母求個情,讓她把給你給我。到時候,我帶你回豫王府,先做我的通房,等過些日子再擡你做姨娘。”

另一名丫頭扒在床上嘤嘤哭泣着,千綠說她肚子疼,她不過是幫忙送水來,竟就撞見這了等事,自己沒抽身,反被他們給拿住了。

栀香瞧了眼丫頭,欠身道:“六公子行行好,也把她一并讨了去吧。你不知道,大公主最忌屋裏的丫頭與小候爺沾染上,要是知道了她……只怕她也活不成了。”

六公子連說了兩個“好”字,拉栀香坐在床沿,從懷裏掏了只金嵌珊瑚的手镯來,“這原是一對的,這只就給你了,權當是我們的訂情之物,我既應了你,就不會棄你,如今你也是我的人,要是淩雨裳再打罵你,你便遣個人來說一聲,我自會護你。”

栀香心下一陣感動,依在他懷裏不由得輕哭起來。

六公子一面輕吻着栀香的臉頰,一面低聲道:“你先回去。”

栀香道:“千綠說,她這兒有上好的胭脂呢。沒有胭脂交差,只怕……”

六公子起身走到妝臺前,打開錦盒,取了胭脂出來,笑着在栀香臉上捏了一把,“快去辦你的差事。”摟住她,在她耳邊低聲道,“我會着人與你聯系,受了委屈便來尋我。”

栀香拿了胭脂,出了客院,掏出金嵌珊瑚珠的手镯來,越瞧越喜歡,無論是臉蛋還是身材,自認都遠在千綠之上。

六公子見那丫頭還在床上哭,微蹙了眉,又爬上了床,想要抱她,那丫頭憤憤地将他推開,如此反複了三回,六公子悖然大怒,“做了我的女人,倒還傲氣了,你今兒不服軟,我定不饒你!”話落,又撲了上去。

這原是淩學武院子裏的丫頭,雖不是內室大丫頭,卻也是二等丫頭,模樣還不錯。六公子又要了一回,她只是哭,卻依舊對他有抗拒心理,氣憤道:“你再這個樣子,回頭我便告訴淩表哥,說是你勾引的我,到時候我倒要瞧瞧,是他信你還是信我的話?勾引貴客,該當何罪,就算是大公主姑母知道了,也少不得責罰……”

如此一吓,那丫頭還真是服了軟,再不敢抗拒,只由着他抱着、擁着。

六公子又說了幾句好話,多是說“是我不好,下次對你溫柔些,我定會待你好的。”又拿了另一只金嵌珊瑚的镯子給她,将她哄得心情好了,方才放了她離開。

栀香拿了最好的胭脂交給淩雨裳。

淩雨裳聞了一下,道:“這次的差辦得不錯。”

栀香賠了個笑臉。

奶娘扭頭看着栀香,“今兒你也乏了,早些下去歇着。”

栀香躺在床上,一腦子都是白日的事,是那個碰了她男子的模樣,拿出镯子來,又瞧了一陣,心裏想了一陣,有些放心不下,避開所有人的耳目悄悄溜到客院。

千綠瞧見栀香,依是笑着道:“是栀香姐姐呢?”

栀香應了一聲,“我那兒的藥膏用完了,來跟千綠姐姐借藥膏的。”

千綠笑着,“我這兒也沒了呢,許是我家公子那兒還有,我領你去借。”

六公子正翹着二郎腿坐在床上,一見千綠領了栀香進來,千綠笑道:“栀香的藥膏沒了,想跟公子借藥膏使。”

六公子得意地笑着,指了指床上,“千綠,今晚不用你服侍了,你且早些歇下。”

內室裏,只餘六公子與栀香,兩人相視一笑,他拍了拍一側,栀香提着裙子走了過去,寬了衣衫,任六公子給她抹藥膏。

六公子輕聲道:“那個刁蠻郡主沒為難你吧?”

“沒呢,還說那胭脂好,誇我來着。”

“可別被她拿住了,她要是罰你,我還得心疼呢。”他俯下身子,在栀香的傷口上親吻了一下,直親得栀香喊癢,“她當真心狠,瞧瞧把我的美人兒傷成了怎般模樣。栀兒,你且等着,等哥哥哪日得了機會,替你報仇!”

兩個人摟成了一團,又纏綿了一回。

六公子睡了一覺,醒來又要了栀香一次。

見着天色快亮,這才小心地将栀香神鬼不知地送了回去。

待六公子回到客院,正見慕容祉與五公子起來,二人坐在偏廳上說着話兒。

他樂呵呵地道:“事兒辦成了?”

“成了?”慕容祉重複着。

六公子在他身邊撩袍坐下,見周圍服侍的都是他們從洛陽帶來的小厮,為防萬一,打了個手勢式左右退下,呵呵笑道:“栀香答應幫我們盯着淩雨裳。”

158 教唆

慕容祉扭頭看五公子,“早前說好的,六弟收買淩雨裳身邊的丫頭,你……”

不等五公子答話,六公子得意道:“學武身邊的丫頭我也收買到了。”

慕容祉面露詫色。

五公子道:“真是好本事,六弟是怎麽做到的?”

“用男人的本事呗!”輕巧的,不經意的,要讓那兩個丫頭聽他的,最好的法子便是拿住她們的短,而他是直接将她們變成自己的女人,任是願不願意都已經是她的人了,這是不争的事實。

六公子眉飛色舞地将自己如何收伏兩個丫頭的事說了。

五公子道:“六弟這法子……當真省事。”

六公子道:“學武屋裏那個丫頭,正哭鬧着不肯幹,回頭我多用些心,豈有她不樂意的道理。倒是淩雨裳身邊的丫頭,啧啧,當真是個美人兒,善解人意,昨晚還過來替我暖床伴枕,讓人心疼得緊,淩雨裳當真是個厲害的,居然把個美人兒用銀釵子紮得遍體鱗傷,我數了一下,得有十六處傷口,光是抹藥,就得花費我不少時間……”

慕容祉罵道:“你當真是個憐香惜玉的風流種,難怪呢!”

六公子揚了揚頭,“我已教了丫頭,她是淩雨裳跟前兒的,自會讓淩雨裳按照我們的計劃行事。至于學武那邊,我們盯着就好。四哥,是這樣吧?”

慕容祉點頭,頗有意味地對五公子道:“你且與六弟學着些,只要淩雨裳着紅衣與男人圓房,便有短處被我們捏着。”

這樣一來,她想嫁給慕容祎便萬萬不能。

郡主閣,淩雨裳愁眉不展,看着一桌的飯菜,卻沒有半分胃口,一想到慕容祎便垂淚不休。

桂香輕嘆一聲。收拾了飯菜,“栀香,你先陪着郡主,我去小廚房熱熱。”

又涼了。每一頓總要熱過兩回,而神寧大公主吩咐,熱過兩回後要是淩雨裳還不肯吃,就令大廚房另做新鮮的送來。

栀香見屋裏無人,滿是心疼地輕喚“郡主”,含着擔心道:“到了如今,還得設法解了詛咒才好。害了郡主的人不能放過,可這詛咒也得解。”

淩雨裳愣愣地看着栀香,“解詛咒?”

栀香肯定地點頭,“郡主不能順遂與祎郡王喜結良緣。便是那詛咒未解的緣故。這些日子,郡主只顧着傷心了,一邊放了害你的人,一邊又忘了大事。奴婢是萬萬沒做對不起郡主的事,奴婢比誰都希望郡主能順遂嫁給祎郡王。你們倆可是天造地設的一雙。”

退親了!

要是解了詛咒,幸許真有一轉圜的餘地。

“可是,該怎麽做呢?”

栀香走近幾步,張望着四周,若是被奶娘聽見了,少不得處罰她。

淩雨裳會意,大聲對外面道:“本郡主要睡會兒。你們好生守着,任何人……不,包括奶娘和桂香都不得進來吵我。”

有侍女應答一聲“是”。

只要可以解咒,可以與慕容祎,她什麽都願意嘗試。

栀香道:“這幾日,奴婢可沒少用郡主的事上心。奴婢倒認真想了幾個法子,一個是郎倌院。”

京城、洛陽、揚州、益州等這樣的天下繁華之地,除了青樓,還有郎倌院,青樓女子是讨男人歡喜。而這郎倌院便是讨女人歡心的,裏面的郎倌長得粉雕玉琢一般,個個細皮嫩肉,做的也是娼門賣笑的生意。

淩雨裳微颦雙眉,“這種臭男人,不知道碰過多少女人、男人……”想起來就覺得惡心,但凡郎倌院的郎倌多是男客、女客皆接,有許多表面瞧着極好的男人,背裏卻好男風,不好張揚開來,便包養三兩個這樣的小郎倌,“還有的法子呢?”

栀香想了片刻,道:“尋個俊美好看的男子,再有個可靠的中人牽線,郡主知是他,而他不曉是郡主,郡主頂着蓋頭、戴着面具破除詛咒。一夜之後,郡主把原寫着祎郡王名諱的布條兒換成那人的埋在地下。”

淩雨裳覺得後面這個法子最好,微微點頭,“只是得挑個好的。”

栀香微微含笑,從懷裏掏出一張名單來,密密麻麻竟寫了十來個人,個個都是京城的少年才俊。

淩雨裳一瞧就羞澀一笑。

“第一個,夏候适,他可是瓊林書院數一數二的才子,人長得俊雅非凡。”

淩雨裳暗想:他不是慕容禧的未婚夫婿麽,要是自己與他在之前有這麽一件風流韻事……然,這件事還不能張揚出去,若是被慕容祎知曉,哪還有她的将來。所以,這個人還是不要招惹的好。

栀香又道:“第二個,雲五公子,他是天下聞名的大才子,其容貌不在祎郡王之下,只是太過陰柔些。”

雲五公子就是個病秧子,聞其身邊有幾個美人,卻是雖有美人相伴,片花不沾,被人稱為柳下惠般的正人君子。

這樣的人兒,淩雨裳沒有多少把握,更不想招惹,一個不慎,便将自己給落進去。

“第三個,謝丞相的嫡長孫,安康大公主的兒子謝疇公子。”

淩雨裳憶起這人,無論容貌、才學、家世背景都是極好的,更重要的是,這個人也算是個正人君子,但有些風流,雖說風流倒不令她讨厭,更重要的是他是她姨母的兒子。

栀香繼續道:“第四個……”

“就謝疇!”

栀香“呃”了一聲,是意外,又似在預料之中。

淩雨裳道:“這事兒,我就交給你辦了,事成之後另有重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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