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

事兒可是皇上點過名的,必定審的幹淨的很。“

“可不是。“

兩個婆子收拾了一下衣裳再也不看王氏一眼,就當這王氏不存在,而王氏呢,這會兒靠着牢房的牆壁,再也撐不住身子,一下子滑到在地,再也喊不出來了,只是留着淚,一個勁的哭。

另一邊賈赦這會兒也正為難呢,他從來都不是個心硬的人,這一點從他被自家親弟弟欺負的住到東院這麽多年,從沒有在外頭說過一句老娘的不是就能看出來,還是很看重自家人的,就是原著裏,賈寶玉出事兒的時候,連着賈政都說不中用了,要準備後事,這賈赦還一心想着怎麽想法子求大夫救治,想着幫忙,從這一點看,史老太太那真是有眼無珠的很,賈赦真的是個很心軟,很好的孩子,這不是,這會兒看着賈珠幾乎沒有了生氣的躺在床上,他是真的把自己對王氏所有的怨恨都放到了腦後,想着這孩子可憐了。

請了太醫,看了這麽多的大夫,一個個都說不中用了,他眉頭都皺的死死的,一邊的賈政除了嘆氣,除了說這孩子沒福分什麽的就再也說不出別的來,聽得人家太醫都有些翻白眼了,這人怎麽這樣,自己兒子還沒有人家當大伯的盡心了,看看,人家大伯還知道讓自己好歹開個方子,先吃着!

另一邊躲在另一個屋子裏無聲的哭泣,聽着外間聲響的元春這會兒對着賈赦也是一萬個好感和感激,看着自家爹的眼神那是充滿了失望,她如今只恨,自己和哥哥怎麽就不是大伯的孩子。若是大伯的孩子,她就不會有這樣的娘,若是大伯的孩子,她也不用有這樣尴尬的身份,若是大伯的孩子,如今哥哥也不用一心求死,他們的娘,親娘,害了大伯娘,害了大房的大哥,這可是欠了人命啊!他們怎麽能在這家裏擡起頭來過日子。

“抱琴,你說哥哥能好嘛?“

“能的,姑娘,一定能的,大老爺不是又讓人去請人了嘛,一定能請一個能看好病的大夫的,這太醫也說了,他不擅長開解人,請個對這些病症精通的說不得能有幾分用處的。“

“恩,全靠大伯了。“

賈元春也是個自私的人,她這會兒全忘了往日裏王氏對她的疼愛,忘了自己以前仗着王氏和賈政在外頭的風光,這會兒她把自己這些日子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順,所有的不好全怪到了王氏的頭上,怪到了賈政的頭上。

自己這個爹真是沒用的很,若是他是朝廷棟梁,若是他得皇帝看中,這爵位早就到手了,家裏哪裏能有這樣的風波,若是這個爹是個有決斷的,這會兒早該重新振作,護着他們,就是再不濟,哄好了老太太,讓老太太出面把自己接過去,在老太太院子裏過活也比在這裏看人臉色好多了。

如今,因為爹娘不争氣,自己進宮的機會也沒有了,家裏的地位也沒有了,不上不下的這日子怎麽過,她以後嫁人又能嫁到什麽人家去?如今她唯一的指望就是哥哥,若是哥哥争氣,能科舉上有個出頭的日子,那麽她還能有些體面,若是哥哥都沒了,她又該怎麽辦?

大伯,大伯沒有嫡女,若是自己能過繼到大伯家該有多好,那樣自己照樣是這府裏的嫡長女,照樣能進宮博一個富貴。

賈元春的腦子在這個時候還能轉動的飛快,一心計算着這樣的可能性有多少,又想着自己該怎麽讨好邢夫人,連着抱琴轉頭和她說賈赦又請了人去玄真觀都沒有聽到。

是的,賈赦還是請人去了玄真觀,他想要請張中行來,說實在的在賈珠剛傳出不行的消息的時候,他就想到了張中行,在他看來,這張真人絕對是神醫,什麽病都能治的神醫,只是這樣一個神醫請過來給賈珠治病他卻有些不甘心,畢竟別說是他,就是滿京城的人都覺得這賈珠不行了,那是給他家賈瑚抵命的,是報應,他也是這麽想的,覺得是活該,所以他只是請了大夫,到了後來請太醫,那是他想着好歹這也是賈家的孩子,是自己的親侄子,兒子已經死了,他就是看着侄子抵命了,兒子也活不過來了,因為這樣讓家裏唯一一個讀書上還有些天分的孩子死了,好像也有些不好,所以請了太醫,當時他想的是,若是太醫能看好,那就是這孩子命不該絕,治不好,那也是這孩子的命。

可是真的當太醫也說不行的時候,賈赦又心軟了,看着這個從小規規矩矩的喊着自己大伯的孩子就這麽毫無生氣的躺在那裏,自己那個假正經的弟弟還一臉的孩子沒福氣的嘆氣,他就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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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當他不知道自家這個弟弟的心思,他這是覺得這王氏生的孩子若是沒了,他能松快呢,想着再娶個繼室反正也能有孩子呢!這人怎麽能這樣呢!想想自己,有個嫡子,那多稀罕啊!子嗣不旺的他那是真的很喜歡孩子的,這假正經怎麽能這麽不珍惜呢!

越想越氣的賈赦立馬沖口而出,讓人去請張中行了,他想好了,若是這孩子救回來了,他就做主,把這孩子過繼出去,反正你也不珍惜,讓別家少孩子的人家珍惜去,還能讓賈珠沒了生母獲罪的負擔。将來還說不得能有出息,當然能感激我這個大伯,能幫着我這個大伯那是最好不過了,就是不幫,他能讓這假正經也少個嫡子,也是高興的。

賈赦絕對是神思維,當張中行見到賈赦派來的人,聽到他的請求,讓他去看看賈珠的時候,也有點傻眼,一時真的沒有想到賈赦的打算,只是突然很有感觸的說了一句:

“賈将軍如此寬厚,如此慈愛,真是賈家之福,王氏作孽啊!“

得,這個評價立馬響徹京城,沒法子,婦女之友說出的評語對于所有京城求子婦女是很有引導性的,八卦的京城貴婦圈立馬把賈赦又高看了一眼,連帶着王氏又被踩了一萬只腳,就是不知道這對于将來的判決有沒有影響了,畢竟這求子婦女中有一個是刑部尚書的侄女呢!

張中行是神醫是不錯,他能救人也不錯,可是救人和救命那是兩碼事兒,當他一看到賈珠,立馬就知道這孩子那是真的沒救了,就像是其他人說的那樣,這孩子就是來還債的,母債子償,誰讓他生母欠了人命呢!欠債還錢是要付利息的,欠了人命其實也一樣,所以最後賈珠是一定死的,元春也是早喪的,利息就是賈寶玉出家了,所以他是真的沒法子救,

“這孩子求死是為了替母還債,救不得,也沒法子救,除非是他的兄弟姐妹先替他還了,不然就是過了這一關,也活不過二十歲。“

活不過二十?這孩子如今可只有十五歲!也就是說就是救活了,那五年內也是必死?

賈赦第一個反應是:

“真人,好歹先過了這一關吧,這孩子可是還沒有成親,連個後都沒有啊!就是不過二十,那好歹也能讓他留個後不是。“

賈政的反應是:

“這孩子還是讓他安生的去吧,免得将來再受一次罪。“

賈元春的反應是:躲起來,免得自己先還了人命債。甚至腦子裏還算計着,娘生了自己,哥哥,弟弟,聽說是害了兩條人命,那麽還命不知還幾條,若是兩條,自己又該怎麽躲過去!替身?眼神冷飕飕的往一邊的探春和賈寶玉身上掃,看的敏感的探春一陣的打顫。

三個人三個不同的反應,張中行全都看在眼裏,笑着搖了搖頭,最後說道:

“還是賈将軍心善,也罷,就先救一救。“

說着一顆藥丸子出現在手裏,那是補氣血的藥丸子,賈珠這是氣血兩虧,油盡燈枯之象,只要補上這些氣血,一時半刻就死不了,至于什麽心緒的問題,那個不歸他管。

“找人和他多說說話,開解一二吧,心病不除,五年都不用想了。“

說完他裝神仙的轉身就走,留下一地崇拜的眼神,包括太醫的。

☆、41

賈赦如今在京城的名聲那個好啊,是人都知道他請了神醫救了侄子,還是那個害了他媳婦兒子的王氏的兒子,最最要緊的是在有人采訪他當時怎麽想的,為什麽會就賈珠的時候,賈赦很是有範的說了一句:珠兒姓賈啊!立馬這形象高大全的不行,多少人老少爺們都點着腦袋,說這賈赦就是好的,這是為了家族,放下了私怨,絕對是好家主,多少老頭恨不得這是自己兒子,有着這樣懂得顧全大局的兒子,不愁一家子不興旺。當然于此對比的是史家老太太再一次收到了無數的鄙視,賈政也被人暗暗的又下降了好幾個評定等級。

賈家就算經過了清理,這傳消息出去依然是個大問題,更不用說那天還有太醫,大夫,好些的外人在場,更本就是瞞不住什麽消息,所以這賈政連着兒子都要放棄不救,自然也都傳到了衆人的耳朵裏,一時間這賈政冷血冷肺,沒有血脈親情也成了衆人口中的罪過了,更要命的是這王氏欠下兩條人命也被确認,更有可能需要她生的孩子償命,這一下子可把京城多少人家的太太們給驚住了。

前頭就說了,這高門大戶裏頭真心幹淨的那是真沒有幾個,誰手上沒有些個見不得人的事兒?若是處置的是罪有應得的,那還理直氣壯些,若是陰私下黑手的,這一回可是大多都有些心裏發毛了,心下算計着是不是自己也會有這樣的一天什麽的,忍不住把這陰司報應的事兒又多信了幾分,說不得無意間張中行還做了件大善事,讓京城那些無法無天的太太們能學會手下留情呢!

另一邊在天牢的王氏也聽到了胖婆子這個八卦人士的消息,聽到自己的珠兒這一次算是勉強保住了命,立馬送了口氣,可是想到這救人的居然是賈赦請來的神醫,還有那兩個婆子說起的賈政的态度,她就忍不住心寒,這會兒她倒是一點都不懷疑這胖婆子說的話,沒有質疑這事兒的真假,她和賈政做了這麽多年的夫妻,有什麽不知道的,這人是個什麽樣的冷血心腸早就有了預料,只是真的到了這一天,她還是忍不住想哭,哭自己所嫁非人。同時對着賈赦感覺很複雜,她感激,甚至是感恩賈赦救了她的珠兒,可是想想自己是害了大嫂,侄兒的兇手,又覺得好像自己很不堪,她不想承認自己的不堪,所以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去想,權當沒有聽到是賈赦的功勞,只想着怎麽感謝張中行,一個勁的向着老天爺磕頭,希望好人有好報。

可是當她聽到張中行說賈珠遲早要為她做下的孽,為大房賠命,她又不淡定的,開始咒罵張中行,說他是見不得她的珠兒好,是和賈赦穿一條褲子的,她的孩子不會這麽沒有福氣雲雲,聽得那兩個婆子認不出都想抽她了。

“聽聽,聽聽,這人啊,不知好歹起來就是這麽個樣,誰家欠你的?都救了一次了,說句實話都不行了?殺人償命,替母還債,這都是常理,就是我們這些小門小戶都知道的道理,難不成你這高門大戶出來的反而不知道了?“

胖婆子不知道是因為這天牢太無聊,還是隐形的毒舌性子,一個沒注意居然和王氏對上了,瘦婆子只是張了張嘴,看着胖婆子那一臉鄙視的樣,還是沒有出聲,她不說話,不代表她不是這個意思對吧,她也看不慣王氏這樣,既然有人出頭,她樂的在一邊看戲。

“我說王氏,你這斷送了人家兩條命,按照償命的算法,怎麽也要還上兩條,你說說,你生了三個孩子,你想着用哪兩個孩子的命去還啊?“

這毒,絕對的毒,這一問出口,王氏就有些傻眼,她生的每一個都是她的心尖子,哪裏肯讓他們送命,還是償命去?自然傻眼了!可是不送命?聽聽她的珠兒這會兒的樣子,活不過二十,可見是真要償命了,那可怎麽好?

“不,不,絕對不行,我的兒,我的兒,珠兒最乖了,讀書又好,以後一定能考科舉,做大官的,怎麽能給人償命?不可以,一定不可以的,我的元春,那是大年初一生的,這是天大的好時辰,是有大造化,有富貴命格的,怎麽能償命,我的寶玉,寶玉,那是含玉而生的,是祥瑞,也不成的,不,都不行,為什麽要償命?為什麽要償命?那個小崽子,那個小崽子本就是短命相,本就是長不大的,怎麽可以和我的珠兒他們比?那個女人,那個女人一身的柔弱樣,也是個活不長的,活不長,對,他們本就活不長,我只是讓他早些了斷罷了,免得在人世間受罪,不用償命,不用,一定不會的,你們都騙我,都是騙我的。“

這會兒的王氏就差沒有精分了,一個勁的搖頭,要是讓張中行看見,還以為瓊瑤女豬腳附身了呢!只是她這一疊聲的不甘心,不願意,換來的卻是胖婆子的嘲笑:

“呦,你個孩子那個個都是寶,人家的那全是草是吧?短命?活不長?呵呵呵,我說,王氏,這可是你進了天牢後頭一次自己承認了的,承認了那兩條命是你下的手了,哎呦,真是意外之喜了,婆子我今兒居然把刑部大堂的老爺們都沒能辦成的事兒給辦成了,這人犯自己招供了,老姐姐,你可是也聽到了,果然老話就是沒錯啊!躲得過陽間的官,也躲不過閻王判官,這閻王判官一出馬,這人犯可不就是乖乖的全招了了嘛,你呀,也不用否認,也不用操心,這世間的公理在咱們這兒你躲得過,到了下頭可就不成了,咱們這天牢,估計是最靠近陰曹地府的地方,你說的每一句,自有人記着。“

這才說完,另一邊的小屋裏又出來了兩個婆子,手裏還拿着一張張的紙,不用說,這是把王氏剛才說的全紀錄下來了,瘦婆子眼裏也帶着笑意,然後說了一句:

“天牢裏一言一行可從來都不含糊,都有人紀錄的,這事兒你居然不知道?王氏,你王家這規矩,教養還真是讓人大開眼界了。“

嘲笑啊!王氏臉都紅了,她雖然知道這一次自己估計在劫難逃,可是一直以來都是一口咬定了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沒做,就想着有個萬一,有個逃脫的機會,可不想這一下子自己全說了,只是這會兒她根本就沒有功夫管這個,只是眼巴巴的看着那胖婆子,問道:

“你剛才說的都是假的是不是?我的珠兒沒事是不是?不用償命的是不是?什麽只能活到二十歲不是的是不是?“

作為一個母親,王氏真的算的上是慈母了,這會兒想的還是她的孩子,可惜她的希望注定是落空的,那胖婆子撇了撇嘴角,然後一臉的嘲諷:

“什麽是不是,是不是的,婆子我用得着對着你這麽個犯人說謊?這事兒滿京城都知道了,那賈大老爺還想着給你那個大小子找個媳婦,讓他留個後呢,可京城裏頭誰家會嫁閨女給他?老娘是殺人犯,自己又是個注定短命要償命的,還是個連親爹都不想救的,想要娶媳婦,怕是沒有那個福氣了哦。“

說完這一句,胖婆子轉身就往外走,她今兒可是超額完成了任務,正想去外頭找老爺們請賞呢,可沒有功夫和這麽個人多說什麽了。

王氏一屁股坐在地上,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她這會兒滿腦子都是她的珠兒,珠兒,甚至還神思維的想着,若是珠兒有個孩子,那麽是不是也能讓珠兒的孩子去償命,把珠兒保下來?腦子裏一會兒一個想法,一會兒一個念頭,可是她這會兒畢竟不是真的瘋魔了,到底還是知道在這裏,自己就是想破了天去,也是沒有用的,自己使不上力了。

至于認罪什麽的,這會兒對于王氏來說已經不重要了,她活着難不成還能比死好嗎?

賈赦的行為做到這個地步,王家的族人都覺得沒臉見賈赦了,覺得自家的姑奶奶就是個不會惜福的,這麽好的大伯子,居然都能下的去手,真心不是人幹的事兒了,再想想自家閨女如今愁嫁的情況,對着王氏絕對是咬牙切齒的,這害人害己的玩意,真是王家的敗類。

你說連着王家自己都想着把自己放到道德的制高點上,這王氏還能有什麽好?還真是就像是她自己想的那樣,活着和死也沒有什麽區別了。

另一邊張家的人也聽到了信,不過他們還有別的詳細的消息來源,人家賈赦知道這救賈珠的事兒怎麽也該和張家說一聲,不然張家估計要和自己有意見了,他再傻也知道,這張家看在賈琏的份上,對着自己還是很盡心的,也絕對的真心,沒有害自己的道理,既然是這樣,自己自然也該多為他們着想些,所以親自寫了這事兒,還把自己的理由,想法也寫了上去。這倒是讓張家很有些寬慰,說白了他們也不希望看到自己外甥有個冷血的爹,這賈赦心軟,人善,那也是賈琏的福氣,有個這樣品德上令人稱道的爹,只是自家妹妹沒有福氣,遇上了這樣的妯娌,最終送了命。

至于賈珠,老實說,他們知道了張中行的評語後,已經沒有什麽想法了,這樣一個注定會早死的孩子,他們還真是沒法子去計較什麽,再說了犯罪的是他娘,又不是他,他們也沒法子遷怒到一個孩子身上去。自家妹妹死的時候,這孩子還是個剛出生的奶娃子呢!

倒是元春,最近很不對勁,說起來賈赦給了賈政兩個院子,一處兩進,一處三進,賈政自己住着兩進的那一處,前頭是他的正房,加上書房,還有待客的廂房,後面一進是姨娘的屋子,趙姨娘又有了身子,住在第二進的正中位置偏右帶着耳房的三間,也算是為了她肚子裏的孩子了,邊上是周姨娘的三間,還有幾個侍妾通房擠在另一處屋子,一人兩間,而另一處三進的院子,前頭分給了賈珠,中間的是賈寶玉和元春的,最後一進則是那些嬷嬷,大丫頭的屋子,這分配的很是緊湊。

而元春呢,自從王氏出事兒之後,就帶着賈寶玉,後來又加上了探春,她能想着把庶妹也帶在身邊,那也是有她自己的算計的,她心裏很清楚,因為王氏,她進宮是不行了,那麽以後的出路也就是一個嫁人了,而嫁人的話,因為如今這大房二房的事兒鬧得很大,所以她也明白了,以後自己怕是不能頂着國公府嫡長女的身份結親的,只能是二房的嫡長女,可是這二房的嫡長女能說什麽人家?自家老爹如今可是連個官職都沒有了,就是個白身,就是有官身,也不過是個小官,也說不到什麽好人家,那麽她該怎麽辦?

為了自己的将來,她想了很多,最終覺得,想要在這樣的死路裏找到生機,只能靠名聲,若是她能有一個好名聲,那麽說不得還能找到看中她自己本身好的官宦人家。

她有了這麽一個主意之後,又想了很多她能展示的東西,從才學到品德,想想自己的琴,雖然自己覺得很是妥當,可是如今沒有參加宴席的可能自然沒法子施展,好在以前也傳出去一些,自有人知道自己是善琴的,有了這麽一個才藝,想來能加分了,在接下來就是品德,她一個沒有出閣的閨女,想要什麽善于管家什麽的名聲是不可能的,這家裏也不可能讓她插手管家的事兒,她娘可就是這上頭出的岔子,必然是不能沾了,就是沾了只怕也只有壞作用,而剩下的盤算半天也只有一個孝悌二字了,孝順這就靠着她每日去給老太太請安了,而悌,就是自己的弟妹要照顧好。

賈元春為了自己的名聲,為了顯示她和她親媽的不一樣,在想到這一點之後,立馬就把賈探春從奶媽手裏接過來,抱到了身邊,和寶玉一起自己看着。

你說為什麽她能這麽順利做這事兒?沒法子啊!這沒有了王氏,二房的後院那就是一團糟,姨娘管家是不成的,賈政又不善于管理內務,賈珠病着,這樣一來,這家裏能管事兒的可不就是只剩下了元春這麽一個人了嘛,所以這事兒她辦的妥當的很,順利的不像話。

剛開始賈元春同學真的是為了自己的名聲問題才管着探春的,一個奶娃子,才幾個月大,能怎麽樣?平日裏有奶媽,有嬷嬷,她也不過是平白擔個名聲,是不是的問上一兩句,然後看着寶玉和這個奶娃妹妹玩罷了,只是這些日子不是了,她滿腦子都是張中行的話,只想着家裏有人要償命的事兒,大哥賈珠已經快了,那剩下的呢?自家老娘可是送了人家大房兩條人命呢,是不是自家也要賠上兩條?若是兩條,那除了大哥還能是誰?寶玉?若是寶玉也沒了,那自家老娘兩個兒子可都沒了,再說寶玉是含玉而生,是祥瑞,想必不是他,那麽能是誰?自然是自己。

誰都不希望自己早死,特別是覺得自己一切全好,前程遠大,樣樣高大全的人,更是不想死,還是這麽沒有意義的替人償命的死,賈元春很不淡定,很憋屈,很遷怒,這會兒她是連着她親媽都恨上了,覺得自家那個娘就是個沒事兒找事兒的,你說你和先大伯娘不對付,要害人,還一個不就成了,何必害了賈瑚?就是她不怎麽知道以前事兒的人如今也聽說了,當年先大伯娘懷孕的時候就沒有養好,生産的時候又早産,這生出來的賈瑚是個體弱的,都說是活不長的,賈元春覺得,既然自家老娘都出手,讓那個賈瑚早産,體弱了,那又何必多此一舉,在把人給弄死?讓他自己病死不就好了?這下好了吧,說不得連着自己都要賠上去了。

她不想死,不甘心死,自然想着怎麽才能躲過這一劫,當她看到探春的時候,就會忍不住想,為什麽這個女娃娃不是她娘生的?若是她娘生的,那麽豈不是就多了一個償命的備用人選?自己豈不是就有希望躲過這一劫了?

人想什麽,就是在小心,這眼神不自覺就會帶點出來,即使探春真的就是個奶娃子,可是也能感覺那是不是冷飕飕的眼神,所以每每到了賈元春看着她的時候,她就會不自覺的躲到賈寶玉身後去,一次兩次的別人或者不注意,可是次數多了,那些嬷嬷,奶娘就看出來了,人前不說,人後總會議論幾句,說是到底不是一個娘生的,看看,這麽小的三姑娘看到大姑娘就躲,可見這大姑娘平日裏對着三姑娘有多不好了,什麽?你說沒看出來?就是沒看出來才說明問題呢!到底是王氏的閨女,這心機夠深的,能做的這麽隐秘!想想三姑娘才多大?這麽小的孩子話都不能說,走路都不會,能做什麽假?所以啊!這大姑娘還真不是個好的!

得,她這什麽辦法都沒有想出來不說,連帶着這些日子以來一直想要的名聲都全毀了,想要經營好名聲那是靠着日積月累才能有的,可壞名聲,一日就能全傳遍了,賈元春在不知不覺中,這名聲就已經毀的差不多了。也就她自己還什麽都不知道呢!

整個京城最近都是亂紛紛的,在王子騰開始收拾家裏之後沒有多久,有些消息靈通的都知道了,有人專門用風水害人,這下子各家慌了,這年頭,就是死人都要找個好風水的地方安葬,以求死了之後還能福佑自家孩子們,這活人更是要小心不是!所以一時間整個風水行業都是興旺的不行,有錢,有權的,那都是往名家裏走動,就想着找些個大師什麽的來幫着看看,張中行就是屬于這一類,生意是相當的火爆,另一類家底薄的,小門小戶的,那就找熟人介紹,用一些平日裏名聲不錯的道士什麽的,來家裏,祖墳的去看看,哪怕是為了求個心安呢,一個個也願意出錢啊!

還有些受了賈赦,王子騰家啓發,對于家裏下人也多有懷疑的,一個個開始朝着下人下手了,抄家的,審問的,發賣的,那是什麽都有,張中行就差沒有得到一個下人克星的名頭了。

那麽這生意忙的不行的張中行本人最近是個什麽情況呢!說起來,他最近很樂呵,真的是樂呵啊!不過是一天的時間他立馬就成了築基期的高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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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清風道長

等級:築基初期(1429/2800)

任務積分:578

裝備:藍白法衣(凡品下),七星龍淵劍(凡品中),紫金琉璃通天冠(凡品中),乾坤朗日太極拂塵(凡品中),辟邪香囊(凡品下),琉璃淨火護身符(凡品上),儲物袋(法器人階上,80空間格),象牙長簪(凡品上)

藥品儲備欄:補氣丹115顆,潤玉丹58顆,百解丹48顆,白玉散20份,斷續膏30份,強身丸57顆

道書裝備欄:基礎道術,黃庭經(官刻版),上清符箓大全,初級煉丹術,初級制符術,初級陣法,初級煉器,初級術法

儲物空間物品:宣德爐1(法器人階中),青銅匕首(法器人階中),和田白玉佩2,碧玉祥雲鎮紙2,湖筆一套,玉版宣一打,上品徽墨三條,墨牛童子端硯一方,藥材包裹一個(三十六種藥材,每樣最少五顆)。木雕包裹一個(內置三件),奇石擺件包裹一個(三件),金玉擺件包裹一個(七件),古董瓷器包裹一個(五件),各色生活品雜項包裹一個(內置三十四樣),礦泉水三桶,西藥包裹一個(八種),人工寶石珍珠包裹一個(寶石七種89顆,珍珠120串)

銀錢:白銀7500兩,黃金300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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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以上這些,張中行就覺得自己在這個時代混的其實真的還是很不錯的,再加上如今這名聲,這人脈,那是要錢有錢,要人有人,當然他目前眼光已經不再是在這些小東西上了,他更多的是想着怎麽多完成些任務,倒不是他對于任務有什麽想法,而是他如今做任務已經做出了興趣,當成了他的職業來玩了。他感覺不斷的做任務,不斷的讓自己升級,這比讀書的時候更有意思,比玩網游更有挑戰,比瞎胡鬧更讓人上進!

說起來他如今雖然已經有了不少的積分,可是這系統商店裏頭賣的他能看得中的東西也越來越多,越來越貴了,像是那些中級的煉丹術什麽的,他看着就眼饞,因為那裏頭可是有不少的丹方的,都是十分到二十分的東西,也就是說,若是有了這本書,讓他學完了,那麽他能減少不少的開支,最起碼這什麽洗髓丹就能省下不少來,他如今築基期,正是調整根骨的好時候,要是有不斷的洗髓丹用,他就能把底子打的更牢靠,以後晉級也能更容易。

說起晉級,哎!一天的時間就晉級是看着很美好,可是若是讓人直接疼一天,還是刮骨一樣的疼一天,那就很不美好了,偏偏他承受的就是這樣的晉級,誰讓他以前是凡人之身呢,誰讓地溝油,蘇丹紅吃多了呢!身體毒素太多啊!就他現在,在晉級完成之後,人家智能芯片都告訴他,他的身體素質也不過是築基期裏頭最差的,關鍵的關鍵就是身體裏的毒素還沒有完全清除幹淨,所以這洗髓丹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

可惜的是,這中級的煉丹術太貴了,五百分啊!那可是一下子就要了他的老命了,這不是清空了老底嘛,那以後要是他意外需要點什麽怎麽辦?他還看中了一個人階上的法器,千年木心做的碧玉劍呢!

張中行正想着是不是該把自己最最心疼的積分用到買中級煉丹術的時候,賈敬回來了,用了将近十天,他終于下定了決心,要一心求長生了,所以他好生的重新安排了一家家裏,幫着自家兒子整理了一下下人,安撫了一下老妻,看了看自己的老閨女,然後确定這老妻和兒媳婦估計沒問題,還能活着,活好些年,自己就立馬回了道觀了。

他想的很清楚,既然要從頭開始,那麽也是宜早不宜遲的,畢竟他都這個年歲了,若是不抓緊,他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到練氣四層,順利的給自己延壽十來年呢。

對于賈敬這個決定其實早就在張中行的預料之中,畢竟沒有人能放下長生的誘惑,即使是從頭開始,只要有希望,那就沒有什麽不能克服的,這不是賈敬就克服了心裏障礙,乖乖的來了。

張中行一心拉着賈敬修仙,說起來不是他好心,想要給自己那個道觀找個大戶弟子什麽的,而是想着若是能把賈敬調教好了,不說別的,自己以後萬一和一僧一道對上了,好歹有個人能幫一把,即使到時候功力低一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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