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節
那我可就親自動手了,媽的,我讨厭自助餐!”
他解下領帶勒在謝春頸上,暴力地向上一拽又遽然砸下,趁謝春從窒息痛苦中得到喘息時立刻出手,蠻橫地蹂躏上午剛被啃破的乳尖。
謝春因缺氧而嗚咽着悲鳴出聲,甘天行終于肯屈尊從樓梯上下來,不鹹不淡地道了句:“住手。”
謝春連忙捂着脖子縮到沙發一角,眼眶泛紅,但沒有流淚。
甘天行指了指謝春:“先別忙着寒暄,我問你,他是不是很像我弟弟。”
岳毅的神情由怔忪很快變為興奮,随即甚至捂着肚子笑了起來:“像,像極了。”
岳毅摟着謝春的腰又把人圈回自己懷裏,那條領帶還像狗項圈一樣綁在謝春頸上,他無力的雙手無論如何也解不開死結:“但這賤人不可能是。”
謝春沒有向甘天行投去一眼求救,看來他已很懂得如何不給恩客添麻煩。面上神情也沒有絲毫動容。
岳毅擡起他的臉面對甘天行,力道快要将他下颔扭脫臼:“如果是的話,小少爺大概寧可死也不想被我操。”
“作為第二個上他的人,他對我恨得只怕不比你少。”
甘天行的指甲死死陷入了椅背,他眼中沒有謝春,也沒有這些礙眼的家具,只有一些朦胧而恐怖的影像,有人在他耳邊痛苦地求救:“我弟弟……長什麽樣子?”
岳毅的眼神也有些冷:“人如其名,甜得很。”
看來他不止在奪權中戰勝了幼弟,為了侮辱或……或随便別的什麽理由,甚至性虐了對方,還同人分享。
謝春感到身上的男人把自己摟得更緊密,甚至快要把手指頭銘在自己身體裏了,不禁習以為常地笑了聲:“何必這麽執着呢?”
不出所料岳毅又打了他,這次是照着腹部結結實實來了一拳:“你沒資格說天寧!”
這次甘天行也沒有絲毫阻止的意向,他只想到第一次見謝春時對方在吃水果糖,拎着行李來到他的別墅時也散漫地站在客廳裏吃口香糖。
他好像不能離開糖,此刻被打得遍體鱗傷,還是倔強地自岳毅懷裏伸出手,取了一粒桌上的牛奶糖。
依舊是教養良好的舉動,撕開糖紙的動作優雅得像在折紙鶴。他斯文地以老饕的姿态将糖放入舌尖,微微一揚,奶白色的水花彈便自跳臺躍入口中:“甘這個姓,天生帶了一顆甜,對有的人是護身符,對有的人,恐怕是催命咒。”
他的聲音都透着淤血,仍不知死活地挑釁岳毅。甘天行終于起身阻止:“我有潔癖,你要玩他也等我用夠為止,別在我的屋子裏對他出手。”
房主跌跌撞撞地捂着眼睛上樓,重重地跌了一跤。管家來扶,他卻避之不及地甩開:“別、別過來!我得一個人想想……想想……”
謝春聳了聳肩,脖子上的死結解不開也随它去,利落地離開岳毅老遠,重新披上衣服抱着上午找出的詞集翻看:
“細參辛字,一笑君聽取。艱辛做就,悲辛滋味,總是辛酸辛苦。”
小時候覺得可怕,現在卻恨不能同人痛快傾訴這辛酸辛苦。
童年一點甜,像祭祀人牲前鎮痛的大麻。
岳毅也不好貿然和甘天行撕破臉,見他沒事人一樣也疑惑:“你在幹什麽?”
“看書,吃糖。”
“……你真的不是他。”一提到甘天寧岳毅的情緒是如此多變,只怕五岳頂峰的天氣也比不上:“如果是小少爺,他會一根筋地尋死。”
謝春專注地嚼着最後一點塞在牙縫上的頑固奶糖,擡起手腕看了看已經淡化的數道猙獰傷疤,忽而嫣然一笑——
“不,我覺得他會複仇。”
04
甘天行頭很痛,深夜失眠了四次之後他吃光了醫生開的處方安眠藥,終于勉強粘連起了夢的碎片。
他記得身後是跟着一個弟弟的,文靜羞澀得像個百餘年前的文人,埋首故紙堆,書頁抖顫愈顯難經風雨動蕩。身為長兄,他自然要讓父親和繼母放心,照料好他們的兒子,故此甘天寧小少爺連自己最喜歡的奶糖都沒有親手剝過一顆。
天寧喜歡吮那層麥芽糖紙,放在唇邊吹出“噓”聲,或試圖給自己扮上一副白胡子。他也遞給兄長,但甘天行只是笑笑:“大哥不喜歡甜食。”
但少年潔白軀體比蜜糖更甜美,擁在指尖他也顧不上曾給弟弟講過的關于蛀牙的可怕故事,當驚惶尖叫的幼弟是黏牙糖糕般盡情舔吮——
天知道他把名義上的弟弟保護得有多好,在甘天寧十八歲之前,小少爺連自己動手翻一頁書兄長都會擔心他劃破手指。
如此精心的養護和痛苦忍耐之後,他理應得到報酬。
岳毅總是試圖用新鮮的糖果或書籍把小少爺從哥哥背後引誘出來,小時候甘天寧會拽着哥哥的衣角怯怯探頭,長大了看到他的影子便抱着書輕快跑開,直到他再也跑不了了,他被曾對自己珍而重之的哥哥用栓牲畜的鐵鏈鎖在了床上,靈巧的腳踝已經被鐵鏽磨出一圈淤痕。
岳毅應邀來分享他,從黑暗中點亮了光,讓自己高大的身影浮現在無路可逃的小少爺面前。甘天寧恐懼地擡起手遮住了面孔,瘦長身軀在牆壁上投下一道鬼魅陰影,只有有“訪客”時他才被允許見光,長此以往他甚至不明白這是一種獎賞,抑或精心設計的又一個懲罰。
岳毅給他帶了糖,從衣兜裏一把掏出來,叮咚灑落在他腳上。而面對一直仰慕自己的男人那讨好而渴望的神情,甘天寧卻只知神經質地搖頭後退。他一直退到了牆角,岳毅的神情也在搖曳燈光中冷硬了下來。
甘天寧恐懼而疼痛地蜷起雙手啃着指甲,在岳毅逼近時茫然地流淚,手掌卻下意識地合攏、不斷搖動,做出乞求的姿勢,對方卻還是捧起了他的足尖,甘天行剛剛清洗過已被刺激得神志不清的幼弟,而甘天寧永遠留在了纖細敏感的少年時代,出浴的腳踝透着粉白,甜美如一顆玫瑰花糖。
有時岳毅也不大明白甘天行怎麽舍得與人分享,對此甘天行已經懶得解釋:“生他的女人逼死了我母親,如果不是我讓他黏着我,恐怕早在他成年之前我就已經死了。”
又一個俗套故事,然而一向靈慧的小少爺卻讀不懂,電視劇裏的情節為何會發生在自己和哥哥身上,哥哥是不同的,永遠會珍愛自己,就像自己珍而重之留着每一張哥哥親手替他剝的糖紙。
“天寧,你不該試圖和大哥搶。”
“嗚……”被長久的監禁和強暴折磨得氣若游絲,甘天寧唯一的堅持就是盡管頭暈目眩,也要站起身來,雙目直視對方,堅定地搖頭。
甘天行愛憐地拍了拍他的臉,對甘天寧有興趣的人很多,畢竟他繼承了他那狐媚母親的好相貌。這些日子不分晝夜的輪暴讓小少爺徹底崩潰了,岳毅來得最多,一次比一次見不到好臉色,內心焦躁,下手也就更狠,甘天寧于是又患上了厭食症——
這對自己倒是個好消息:“你還活在這世上,就是同我争搶。”
眼看那張瘦削得只剩明亮眼睛的面容在自己面前崩潰似地掐着腦袋痛苦翻滾,甘天行确認這下就算他再讓幼弟現于人前,所有人也只會說小少爺瘋了,不适合掌權,自己的權威無可置疑。
後來怎樣?
甘天行滿頭大汗地從夢魇中起身,像患了帕金森般抖如篩糠地倒空了鎮痛藥,捂進嘴裏幹吞了下去。
誰也沒想到這個瘋子會逃跑,還在驚慌失措之下跌下了懸崖。甘天行讓人足足搜了一整年,也沒有在林間別墅附近找到一具完整的屍體。但是他們發現了血跡和足跡,盡管可能是哪個受傷的野營者,但……甘天行沒辦法再想下去。
小少爺失蹤那年二十三歲,距今正好三周年。
甘天行披上睡衣,連鞋也來不及穿,捂着發燙的額頭便狂奔進書房——
“你們在幹什麽?!”
謝春微眯着眼睛,正同身上的男人交換一個難解難分的吻。聽到推門聲,他嘻笑着卷起舌尖舔去唇邊水漬,按着深深插在他身體裏的岳毅的胸膛,從書桌上柔弱無骨地揚起腰來:“甘先生,打擾我做生意的人是你。”
05
甘天行不知道自己的樣子有多狼狽,渾身虛汗,衣冠不整,很可能還瞪着兩個黑眼圈:“我說過別糟蹋我的房子!”
他的語氣突如其來變得虛弱,仿佛只有自己能聽得清。不可一世的甘氏家主被錯失的記憶擊倒了,他一手踉跄地将指節撞向門把,一手驚喘着捂住心髒。
“這不止是你的房子,也是天寧的。”岳毅從頭到尾沒看合作夥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