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失約
人事部加班加點，終于趕在第二天上班前統計出結果。
不及格的員工有十人，秘書長不由被震住了。
新招聘的員工裏面有三分之一是別人塞進來的，部門負責人、董事會，還有沐家的，比例跟她預料中要多！
寧萌提着飯盒進辦公室，曼姐已經事先看完了人事部在內部網的考核結果。毫無意外的，寧萌不但及格，還是排在第一。
就差一分就滿分，曼姐覺得自己需要配一副眼鏡，怎麽就沒能看出寧萌有點嬰兒肥的臉蛋居然是學霸臉？
瞥見坐下後又在開始研究食譜的寧萌，身為學渣黨的曼姐感覺自己受到一萬點的傷害。
考核不及格的，有的直接收拾東西走了。估計留下來覺得丢臉，還不如自己早早離開，反正公司結算的那點月薪他們大多數也是看不上的。
有想盡辦法留下的，不過在人事部和秘書部吃了閉門羹，很快也跟着走了。
沒想到的是，居然有二百五叫來媒體到公司門口鬧騰。
指責千禧集團假公濟私，以考核之名，排除異己。
總經理和副總經理一向不和，趁着總經理生病住院，副總經理就把總經理的屬下找借口一一調離。
新進的職員有依附總經理的，也找了考核的借口把人趕出公司。
這是霸權主義，不利于千禧集團往後的發展，需要有人揭發出來。
寧萌從樓上探頭往下看，不意外看見被長槍短炮團團圍住的小張。
他一臉義憤填膺，正氣凜然，好像千禧集團給的不是解聘書，而是要送人去斷頭臺。
曼姐在一旁嗤笑：“這個傻子，不知道被誰推出來當槍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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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小張以為他得了大好處，又出了一口惡氣，卻不知道在出頭的這一刻開始，就絕了自己的後路。
曼姐搖搖頭：“他鬧得越兇，以後只會越慘。”
就算家裏有點條件，卻不是大富大貴，那點小運道只會被小張給折騰沒了。
“不知道公司會怎麽處理這事？”
直接把媒體趕走是下下策，放任不管，讓小張在公司門口一直吵吵鬧鬧的卻也會有損千禧集團的名聲。
寧萌啃着手裏的小熊餅幹問：“曼姐，公司的總經理和副總真的不和？”
曼姐手快抓了一把餅幹也啃了起來：“聽說總經理去住院不是因為生病，而是被副總架空了。”
沒臉繼續留在公司，還不如裝病躲到醫院去。
“咦，副總出來了。”
曼姐驚訝了一聲，寧萌瞅了一眼，手裏的小熊餅掉了也沒回過神來。
曼姐一臉可惜：“怎麽掉地上了，怪浪費的。”
“那是……副總？”
見寧萌滿臉詫異，曼姐又抓了把小熊餅，點頭了：“對啊，帥吧？副總直接走出去，甩了多少明星幾條街的。要是直接做公司代言人，能省下一大筆經費，效果還會好很多。”
她感嘆了一下，副總光靠臉吃飯就夠了，偏偏一米八的個子，筆直的大長腿，完全是天生的衣架子。
家世還好，含着金湯匙出生的富二代。
這就算了，明明躺着都能舒服過一輩子，奈何副總還是名校雙學位畢業的高材生，簡直讓一般人沒法活了。
“萌萌？”曼姐站在落地窗前看戲，轉過頭來卻發現身邊的寧萌不知道什麽時候無聲無息地走了。
正要回去，她聽到樓下小張大聲嚷嚷：“副總跟公司女同事有不正當關系，私下給了考核的試題，蓄意作弊……”
立刻有媒體沖到沐劍晨的面前，麥克風幾乎要戳到他的俊臉上。
沐劍晨的神情很冷，目光一掃，記者不由自主退後一步，争相恐後的問題齊齊咽了回去：“公司今天會召開臨時記者會，請大家稍安勿躁。”
秘書長上前一步，示意媒體跟着她去會議室暫時等候記者會的召開。
原本擠了個水洩不通的門口，媒體呼啦啦地進了公司，頓時只剩下小張這個跳梁小醜在。
小張看着沐劍晨緩步走來，渾身忍不住緊繃，依舊嘴硬：“難道我說得不對嗎？要不是那晚婚宴結束後看見副總來接寧萌，我還不知道原來你們私下交往慎密。”
不然寧萌看着那麽蠢，怎麽能一舉打敗所有人，拿到考核成績第一？
“她進公司的時候筆試面試也是第一，估計是黑箱操作，副總對寧萌果然是夠照顧的。”小張說得痛快，他是破罐子破摔，就算要被千禧集團解聘，說什麽都要拉上寧萌來墊背！
憑什麽那個處處不如自己的女人一直壓在他的頭上，還不是憑着沐劍晨這個大靠山嗎？
在那麽多媒體面前，小張就不信沐劍晨不顧自己的名聲也要保住寧萌。
一個女人而已，以沐劍晨現在的地步，招手就來一車，不過玩玩而已，哪裏真會看上普普通通的寧萌？
“說完了？”沐劍晨示意身後的保安上前，把小張架住：“诽謗我的後果，不是你想知道的，相信公司的律師團隊會詳細地告訴你。”
小張聽完，面如土色。
千禧集團最厲害的律師團隊，一張嘴死人都能說成活的，落到他們手上，自己只怕被剝下一層皮都不夠！
“我、我說，這不是我本人想做的，有人聯系我，說只要這樣做就能……”
“是嗎？”沐劍晨打斷了他的話，語氣涼薄：“你想說，但是我并不想聽，有什麽話直接告訴律師就好。”
保安把小張帶走，秘書長安頓好媒體過來通知沐劍晨：“臨時記者會已經确認好時間，定在中午十二點。”
沐劍晨皺起眉頭：“不能提前？”
“這已經是最快的了，組織各路媒體，發邀請函，布置會場，通知公司的董事會來參加。”秘書團忙得腳不沾地，可惜BOSS還一臉嫌棄，秘書長表示無比心塞。
不能提前，更加不能延後。這事拖得越久，對沐劍晨和公司都沒有好處。
沐劍晨點頭，回到辦公室整理通稿，時不時盯着桌上的固定電話。
他沒有寧萌的手機號，只能通過公司內線來找人。
看來下次見面，沐劍晨要找她要個號碼，方便聯系。
不過剛才公司樓下鬧得那麽厲害，寧萌是不是也看見了自己？
突然知道沐劍晨的身份，會不會讓她覺得驚訝？
驚訝之後，會不會因此而疏離他？
沐劍晨有生之年第一次猶豫不決，直到秘書長提醒他還有半個小時就要開始記者會，他這才下定決心撥通了內線。
曼姐聽見桌上的電話不停響，寧萌卻在發呆，沒有接電話的意思，只能把手伸過來：“你好，這裏是財務部。”
“萌萌，找你的。”低沉磁性的男聲真好聽，她探頭過來看到電話上顯示的號碼，差點把話筒給摔了。
這不是副總辦公室的電話嗎，怎麽打到財務部找寧萌來了？
想到剛才小張瞎嚷嚷，曼姐瞥了眼呆呆接電話的寧萌，難道她跟副總私下真的有關系？
副總提前透露考核提綱給寧萌這件事，曼姐是不相信的。
她是帶寧萌的人，比誰都清楚寧萌的業務水平有多強。
要不是親眼看着寧萌最近才畢業進公司，曼姐都要懷疑她是不是其他公司的老員工了。
上手快，領悟力強，簡直是個好苗子。
其他老職員不知道多羨慕她，基本上沒怎麽操心，帶的新人沒拖後腿不說，還成為得力助手，省了好多事，這樣的寧萌着實給曼姐長臉。
不過這丫頭跟副總偷偷談戀愛，居然還瞞着自己，還當她是最親近的前輩嗎？
不清楚副總說了什麽，寧萌一直“嗯嗯嗯”，沒多久就挂斷了電話。
寧萌一手托着下巴繼續發呆，剛才沐劍晨沒提起他是副總的事，只說午休不能跟她一起吃飯，讓自己先吃。
抽屜裏兩個大飯盒的午飯，看來要帶回去一半當晚飯了。
曼姐湊過來，小聲問：“怎麽了，看着一臉不高興？”
“我看起來不高興嗎？”寧萌反問了一句，拿起曼姐放在桌上的小鏡子對着自己的臉看了又看。
眼皮耷拉，雙眼無神，嘴角微微向下，果然看着就不像是高興的樣子。
只是沐劍晨沒空陪着吃飯而已，她就不高興嗎？
看來習慣是很可怕的事，明明之前寧萌一直是獨自在樓頂吃午飯的。
曼姐看她頻頻瞄着飯盒看，忽然頓悟了。還說寧萌的食量怎麽突然變大了，原來做的是兩人份的午飯。
副總打電話來，肯定是因為小張把媒體招來的事臨時要處理，午休要召開記者會而不能跟寧萌一起吃午飯了。
曼姐突然覺得自己get到了重點，小聲安慰她說：“男人以事業為重，偶爾失約也是很正常的。但是他那麽忙還特地打電話來，說明你在他心裏相當重要。”
“重要嗎？”寧萌搖搖頭，重要到一直沒告訴她真正的身份？
想到這裏，寧萌又皺了皺眉頭。
她不高興究竟是因為沐劍晨不能跟自己一起吃午飯，還是他的隐瞞？
不是他親自開口，而是別人來告訴她關于沐劍晨的身份，這一點讓寧萌十分不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