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被困結界
黎羽宮被大火燒毀掉了,這火來得極快,也極蹊跷,沒人知道火是怎麽起來的。
一時間,宮中人心惶惶,傳什麽的都有,國君憂心着王後,于是要将她接來自己的殿裏住。
白藉心中是有千百個不樂意的,東傲國王宮那麽大,随随便便讓她住哪兒不成,偏偏要和他住在一起,她光想想都覺得驚悚。
“我不住。”白藉倔強道。
祁承心中無端地不舒服,怎麽,不樂意住在他殿裏,難不成是還想和那國師繼續發展不成?
但祁承沒問,素來驕傲的小殿下問不出這樣的話,他淡淡地瞥了白藉一眼,面上看不出絲毫波瀾,“寡人看夫人的驚吓症狀似乎更嚴重了些,怕是太醫開的那藥方子,不盡如人意……”
白藉聽到他提那安神藥,便舌尖發苦,她可不想再喝那苦死人的藥了。
住便住呗,大不了她天天跑去監工,讓他們快點将黎羽殿修繕好,她也能早些搬出去。
于是,可憐的白藉便搬進了祁承住的殿裏,開啓了“任祁宰割”之路。
侍候着她的姑姑那天告假,僥幸躲過了一劫,回來之後,抱着白藉痛哭流涕,一口一個“娘娘”,撕心裂肺,讓白藉熱淚盈眶,沒想到在這東傲國,還有一個人是真正關懷着她的。
搬到這邊倒也沒白藉想得那麽慘,吃穿是一樣不短缺,吃撐了的白藉在外面散步,看到了前面來了一個花枝招展的美人兒。
白藉停住了腳步,那美人兒見了白藉,忙上前福了福身。
“臣妾問娘娘安。”
“嗯,那是什麽?”白藉指了指她身後侍女挎着的小匣子問道。
“哦,回娘娘,這是臣妾為陛下準備的點心,臣妾不如娘娘,能當陛下的賢內助,深為愧疚,只好做一些拿不出手的東西,也算給陛下盡盡心了……”
“哦?點心,快拿過來也讓本宮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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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這……”
那美人兒有些面露難色,白藉閃身過去打開了那匣子。
她伸頭望了望那匣子裏的點心,唔,倒也蠻精致,便拿起一塊兒嘗了嘗,入口即化,甜而不膩,不錯,不錯,于是便又拿起了一塊兒。
“哎,娘娘……”美人兒忙不疊地出口阻攔,“怎麽,陛下能吃,本宮便吃不得了?”
白藉看着美人焦慮的模樣,故作嗔怒的俏臉微沉,就是無端地想調戲一番。
“臣妾不是,臣妾沒有……”美人兒無力地辯解道。
将手中的那塊兒塞到嘴裏之後,白藉望見那美人兒的臉越來越垮,又想了想她确實是來給祁承送東西吃的,被她吃完了可不好,便抑制住了還想着伸出的手。
白藉只好在口中又回味了一番,悻悻地拍了拍手指上的殘渣,“好了,你送過去吧。”白藉說完便擡腳離去。
那美人兒還兀自猶豫着,向前走到了殿門口,門口的公公是她一早兒就打點好的,忙過來接過她的那小匣子,打開送到了祁承旁邊。
“咦,怎麽少了兩塊兒?”公公疑道。
“哦,是方才在路上遇到了王後娘娘,王後娘娘饞了,便攔着臣妾拿了兩塊兒吃。”
祁承聞之不動聲色地擡眼看了那匣糕點,嗤之以鼻,“她倒是生得好興致。”
卻也拿起一塊兒嘗了嘗,唔,什麽東西這般甜,難吃,她是什麽口味。
祁承面上黑了一黑,“拿下去,朕不愛吃,莫要再送這些東西過來了。”
“是,陛下……”那美人兒忙将東西遞了下去,轉過臉,面上含淚,“陛下,您有些日子沒來看臣妾了,臣妾想您想得緊啊。”
不知何時公公和侍女都已退下了,那美人兒上前一步要坐到祁承懷裏,祁承閃了身,叫她撲了個空。
“陛下……”美人兒凄凄切切地喚着。
祁承頭疼,他向來疲于應付這些,于是不理她要開門走出去,誰知道一開門,一個“不明物體”就突然撞了上來。
“啊……”
白藉正趴在門上聽牆角,冷不丁的,祁承竟開了門要出去,白藉身子一歪向前撲去,祁承手疾眼快地要躲開,白藉在空中亂舞的雙手抓到了祁承的袖子。
祁承一個沒站穩,被她拉着帶到了地上,還伴随着“撕拉”一聲,祁承整個人壓到了白藉身上,袖子還被她撕去了半邊。
真不知道她從哪兒來得這麽大的氣力,祁承無端地想……
祁承忙撐着身子站了起來,一回頭,卻發現一衆宮人呆愣在外面。
祁承,“……”
白藉也站了起來,看到了這等面面相觑的場面,忙縮着脖子要溜,剛挪動了一下步子,冷不丁地被祁承一把拽住摟到了懷中。
白藉眨巴着疑惑的眼睛看着他,這是,摔傻了嗎?
祁承眼神中冷冷地只透露出“閉嘴”這兩個字。
就這樣用這個姿勢走到了旁邊的寝殿中,祁承将她往殿中一推,反手關上了門。
“你這是做甚?”
祁承側着身子沒看她,伸手指了指,白藉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滿臉黑線,她身上的宮裝因為方才動作幅度太大而扯破了一道口子,隐隐露出了腰際。
饒是白藉,也覺得臉微微紅,“這,這該怎麽辦啊?”
“什麽怎麽辦,你進去換一套不就是了?”
“哦,好。”白藉下意識按照他說得方法做。
祁承在心頭舒了一口氣。
不一會兒,白藉出來了,穿得還是那件破了的衣裳——
“這是你的寝殿啊,我怎麽會有衣服在這裏?”
祁承沉默了。
白藉試着問道,“要不,你現在出去讓宮人幫我拿一套衣裳過來?”
祁承看了她一眼,想起那天在朝堂上,一群大臣勸他立太子的時候,他不想否認,他當時心底劃過了一絲她的音容笑貌。
但是被他立刻可恥地制止了。
他現在可不是任何的轉世,他是祁承,他是清醒的,睿智的,果決的天族小殿下。
他不是記挂了她多年的沈知遠,也不是心有所愧不惜一切代價要複活她的百裏望月,他是祁承。
天族的小殿下祁承,将來要做天君的祁承,要帶領着天族無限繁榮下去。他可以貪戀九州的好景色,卻不能有真正所愛的人。
九州之內,他總要娶一個人做天後的,不是她,也會是別人,可能她比別的麻煩仙子要省事些許吧。
所以他可以娶她,可以和她相敬如賓,但除此之外,不會,也不能有更多的東西。
可現在,他這是怎麽了,怎麽會突兀地想起這些,為何無端會生出一些燥,有什麽仿佛在心底點燃了。要立一個太子,這個聲音無限地在他腦中回旋,祁承皺起了眉頭。
“唔,你覺不覺得,這屋子裏有些熱?”白藉開口,嗓音中帶着她不曾覺察出的魅。
祁承下意識地朝白藉看去,她白皙的雙頰上不知何時生出了一些誘人的粉,剪水雙瞳波光無聲地流轉,檀口微張,像是等着誰去采颉、蹂'躏。
更可惡的是她還衣衫不整,祁承一眼便看到了她纖細光潔的腰際。
“唔,我這是怎麽了?”視線對上,白藉身體內騰起一股莫名而陌生的感覺,讓她的雙腿有些軟,她求助般地望向祁承。
祁承也有些不知所措,他只覺得,再待下去一定要壞事,他下意識地想推門出去,卻發現門根本推不開,祁承是使了力道在手上的,不可能推不開門。
很快,他就發現了別的不妥之處,他竟絲毫感受不到自己內力的存在,他試着推出一掌,卻發現連掌風都沒有起來。
“那惡念已經出現了。”祁承喉嚨裏發出的聲音有些低沉的啞,“他設了結界,将我們困在了這裏。”
祁承面色露出少有的嚴肅,想不到沒過多久,那惡念竟變得如此強大,若真要徹底滅了他,難了,他一出手就是這樣一個結界,他們二人在結界中半分功法使不出來,豈不就是刀俎之下的魚肉了。
不過,他現在将他和白藉困在一起作甚,又或者說,那惡念是他們身邊出現過的誰。
“我的術法好像消失了……”白藉踉跄了兩步要走過來,祁承條件反射地伸手扶住她,相接觸的一瞬間卻仿佛惹了火。
白藉腦袋有些暈,她側着臉靠在祁承的肩膀上,他的衣裳是冰蠶絲的料子,涼涼的,很舒服。
“嗯,這結界會抑制我們的術法,我們現在就如同凡人一樣。”
“我……我好像知道,這是怎麽回事了。”白藉支支吾吾道。
“嗯?”祁承的聲音從側邊傳來,引得白藉又是一陣心悸。
“我們被下藥了……我素日裏看的話本子裏有過這些……”
“什麽藥?”祁承問出了口,白藉不知道怎麽回答,他怎麽偏生現在這麽遲鈍啊。
“就是……就是……凡界男女之間,催……催情的藥……”說完,她感覺出祁承的身體明顯一僵。
本來她也沒往這方面想,可現在這種形勢,兩個人被困在一起,沒了術法,就如同兩個凡人一樣。
所以,接下來呢?
白藉閉了閉眼,将亂七八糟地想法從腦子裏拎出來。
這下,她站不站得住,也不能再繼續靠下去了,白藉攥住他的衣服要站穩好走開,後背上,她的雙手和摩擦的衣料卻讓祁承喉嚨一緊,他低喝,“別亂摸。”
我沒有,白藉無力地辯解,下意識又摸了兩把,唔,身材真不錯。
可惜她不能這樣,若現在她不是白藉就好了,若她還是轉世,就可以不管不顧地放肆一回了,偏偏她是白藉,她要是真睡了他,以他锱铢必較的樣子,萬一叫她負責怎麽辦?
美色固然好,但把自己賠進去就得不償失了。
真,叫人難過,白藉在心底覺得真是可惜,哎,時不我待。
祁承咬牙切齒地攥住她上下點火的手腕,“你,你去給我泡到冷水裏。”
寝殿裏應該有沐浴的地方,“我不去……”白藉縮了縮脖子,“太冷了,要去你去……”
這人怎麽這麽沒風度?
祁承怒了些,她還好意思說,他死死地克制着自己,不是讓她用來放肆的,“現在是你情況更嚴重吧,我沒記錯的話,那下了藥的糕點,是你吃得更多些吧?”
“哦,原來是你那美人妃子,真真是可惜了,你若是沒跟我困在一處,還能跟她共赴雲雨。”
這話不知哪點刺激到了祁承,“那你呢,不樂意和我在一處兒,你想跟誰,國師嗎?呵……”
什麽國師?
誰是國師?
他又在說什麽鬼話?
作者有話要說: 白藉,“來,讓我好好摸兩把。”說着對祁承上下其手。
祁承,“摸夠了嗎?”眼神逐漸變得危險。
覆身上來,“摸夠了就該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