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回家
衛意在處理完所有事情後,拖着克裏斯讓人送自己到機場。
“本,下次見。”衛意抱了抱本,說:“麻煩你照顧好克裏斯。”
本笑着回抱衛意:“一直如此。”
克裏斯滿臉烏雲站在候機大廳門口,像一尊面容俊美但兇神惡煞的門神。
衛意抱完本,又踮着腳抱住克裏斯的脖子,也不管人願不願意,“克裏斯,我會想你的。”
克裏斯面無表情:“我不會想你。”
“好吧。”衛意松開他,扶了扶背上的包,拖起地上的行李,對兩人揮揮手,“那我走啦。”
本對他揮手:“路上注意安全哦。”
衛意剛要轉身,忽然被克裏斯叫住。
他回過頭,見克裏斯蹙眉凝視着自己,雖然臉上不情不願的,但還是說:“你說每個月都回來。”
衛意一愣,接着笑了笑,說:“當然,我說話算話的。要擊掌嗎?”
他舉起手,擡頭看着克裏斯。克裏斯卻扔下一句:“幼稚。”然後轉身就走,連再見也不說。
衛意只好無奈看着他的背影,拖着行李箱進了登機口。
他的心情從收拾行李開始就迫不及待起來,直到坐上飛機,這種緊張期待的情緒已經升至高峰。衛意側頭看着窗外的風景,手指無意識地反複摩挲着無名指上的戒指,連腳都不安生,支在座位底下左右晃。
十二個小時的航程,衛意硬是一刻也沒睡。直到飛機落地,衛意拎着行李箱幾乎是小跑着下了飛機。
機場落地窗外天空湛藍曠遠,流雲如魚鱗排列。衛意跑得衣服都被風鼓起來,一頭短發随着他跑動的動作四處亂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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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出登機口,站在原地一邊喘氣一邊在人海裏四處找他的哥哥。這件事對他來說很容易,因為陳紀鋒很高,在人群中總是突出的那一個。
而且陳紀鋒也會站在衛意一定能看到的地方,早早等待他的到來。
不遠處,身穿短袖休閑褲的陳紀鋒與衛意對上視線,嘴角挑起一抹笑,适時地對他張開手臂。
衛意拖着行李箱跑上前,在離陳紀鋒還有幾步的距離時松開手,幾乎是雀躍地撲進了陳紀鋒的懷裏。
陳紀鋒穩穩把人接住,一手摟着他,一手把被扔到一邊的行李箱拖過來,笑着低頭在小孩的頭發上親了一口,“我發現你在我面前和不在我面前的時候是兩個樣子。手機不回消息,見着人了又這麽熱情。”
衛意随他說,腦袋埋在他的懷裏“唔”了一聲。
衛意抱着陳紀鋒不放,陳紀鋒只得左手挂着行李箱,右手挂着衛意離開機場。
與英國的童話鎮版的斑斓景致不同,吳河熱鬧,喧嚣,是實實在在的煙火人間。車窗外摩天大廈與矮房此起彼伏流淌而過,車開進西郊路小區,一切都沒有變化,繁華市中心一隅的舊小區白樓灰瓦,綠蔭茂密,散步的老人一如既往步伐悠哉,好像時光在他們的身上從未流逝。
陳紀鋒把車停在居民樓下,下車從後備箱拖出衛意的行李放在地上,衛意背着包蹦跶下車,繞了半圈往陳紀鋒身上一挂,粘得像朵蒼耳。
陳紀鋒只得把人往背上一扔,瓶裏乓啷地拎包上樓,一邊開玩笑道:“一把老腰都被你折騰斷了。”
衛意抱着他的脖子開心地晃腿:“哥哥的腰好着呢。”
鑰匙響過一圈,201戶的大門推開,衛意擡頭往裏看了眼,怔住。
熟悉的黑色鋼琴就擺在牆邊,與衛意從前擺放鋼琴的位置一模一樣。幹幹淨淨,亮得像新的。
衛意從陳紀鋒的背上滑下來,有些無措地四處看看,又在玄關處看到了陳紀鋒從前在自己過生日的時候買的那雙皮鞋。
山水風的沙發布,兩塊沙發枕,方塊桌布,鋼琴上擺放的小布偶娃娃,餐桌上的臺燈,水杯,甚至很舊的曲譜,用來裝花的細頸玻璃瓶。
有一瞬間衛意以為回到了五年前自己住的那個小家,那個略帶淩亂、但是充滿生活氣息的九十平米小房間。一切都熟悉得令人恍若回夢,但夢沒有蒙上灰塵。
衛意像跌入花園的愛麗絲,走進陳紀鋒的家。窗外陽光清冽正好,他環顧四周,目光落在陳紀鋒的卧室。
從前陳紀鋒的卧室很簡單,一張床,一張桌子,一個衣櫃。現在也很簡單,只是桌上擺的物品大多變成了衛意的東西,書,略顯幼稚的彩色筆,從前做家教時塗塗畫畫寫的教學計劃和曲譜,幾個傻頭傻腦的娃娃——有的是衛意自己随手買的,有的是陳紀鋒給他買的,零零碎碎,不一而足。
衛意站在書桌前低頭看着這些,陳紀鋒說不需要帶走的東西都扔了,但它們現在好端端窩在陳紀鋒的家裏,一個沒少。
陳紀鋒來到他身邊,說:“幸好讓周延時不時來家裏收拾一下,不然你這些家當全都得長灰,到時候又要鬧我。”
他随手拿起桌上一本衛意曾經看過的小說,“這陣子我閑下來就翻了一下這本書,寫得奇奇怪怪天花亂墜的,原來你喜歡看這種神話小說......”
他什麽都沒提,不說如何将這些東西全部搬進自己家,也不解釋理由,更沒有邀請衛意表達獎勵的意思,只是平淡地一帶而過,好像沒有望着舊物品嘗孤獨一人的記憶過,做這些都是天經地義,不必修辭。
他話沒說完,被衛意攔腰一撲,摔在了床上。
“哎。”陳紀鋒叫苦不疊,“腰!”
衛意捧着陳紀鋒的臉低頭就親,小老虎啃肉骨頭似的用勁。陳紀鋒沒防備被他咬得舌尖一疼,耐着性子把人抱在懷裏随他親了一會兒,接着感覺一直不安分的手摸進自己的衣服裏。
“哎哎。”陳紀鋒好笑把衛意的爪子從自己衣服裏捏出來,“大白天想幹嘛?”
衛意不依不饒去解陳紀鋒的褲腰帶,義正言辭:“想和你上床。”
陳紀鋒自诩厚比城牆的臉皮差點被眼前的小孩臊得臉紅,“真翅膀**,敢非禮你哥......你等會兒,往哪摸......”
(燈蹬等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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