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季迎柳被沈砀的話吓得着實不輕,奔出房門好遠,才聽到身後有人喊她,她氣喘籲籲的停下轉頭看來人,香憐上氣不接下氣的跑到她跟前,掐着腰嘴裏喘着粗氣:“你.....你怎麽跑這麽快,我追都追不上!”
季迎柳頓時大囧,摸了把燥的滾燙的臉頰,喘息道:“找我什麽事?”
香憐忙扭頭看了眼四周,見周遭沒人,一把将她扯入近旁的假山後,壓低聲音道:“以後多留意小姐。”
沈老爺膝下育有三子一女,大公子沈均,二公子沈砀,三公子沈平,而香憐嘴裏說的小姐,自然就是沈慕樂了。
沈慕樂厭惡她,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季迎柳對此早有心理準備,并小心提防着,可這香憐卻和沈慕樂并無交惡,她怎會忽然提點自己?季迎柳瞪大雙眸,醍醐灌頂低叫道:“今日是你給侯爺通風報信的?”要不然沈砀怎會出現的那麽及時!
“千萬別讓別人知曉,要不然我死定了。”香憐一把捂着她的嘴,生怕被這裏的花花草草聽到。
沒想到香憐平日膽小怯弱,在關鍵時刻卻冒着被打罰的危險也要來幫她,季迎柳心頭微暖,扒~開香憐捂在她嘴上的手,點了點頭,随即詫異道:“你為什麽幫我?”
她和香憐雖要好,可卻沒好到讓她能為自己兩肋插刀的份上。
半晌,香憐垂着頭,撸開衣袖,露出一截白~皙的玉~臂上布滿星星點點的瘀紫,哽咽道:“迎柳,我被沈老夫人調到小姐身邊服侍了,我.......我不想呆着她身邊,你在侯爺身邊伺候,說不準能替我說上兩句話,讓管家把我調到別的主子那去。”
季迎柳一瞬明了。
看來沈慕樂平日和她不對付也算了,還時常苛責下人,香憐這才冒險幫她另謀出路。
“這事包在我身上,不過在這之前你得先幫我做兩件事。”季迎柳詫異的眸子漸冷,輕輕的将香憐的衣袖從玉~臂上拉下來幫她蓋住上面的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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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嬷嬷誣陷陸果偷沈慕樂首飾的事,很快便真~相大白。
原是沈慕樂這一兩年在均州養病,并沒在沈府,在她身邊曾伺候的近身丫鬟如意,想盡早攢夠贖身的錢出府成親,便偷偷私藏沈慕樂的首飾并拿出府變賣,沈慕樂得知後,狠狠的打如意一通,并将人攆出府去。
這事雖不大,可不知哪個多嘴的人在沈老夫人跟前亂嚼舌根,說沈慕樂剛回府便接連打罰了兩個丫鬟,驕縱無禮的名聲不胫而走,沈老夫人平日最護短,一聽這事氣的不打一處來,生怕這謠言毀了沈慕樂的名聲,勒令沈慕樂禁足半月以示懲戒。
“也不知是誰這麽大的膽子,竟敢壞小姐的名聲。”陸果臉上的傷已好了七七八八,可季迎柳依舊怕她破相,早晚必須親自給她上藥才放心,她聞言輕吹陸果臉上的瘀痕,拿着紗布醮着藥水,輕輕塗在陸果臉上,不為然道:“惡人自有天手,若老天不收,那就是時候未到。”
陸果深以為然,用力的點頭,随即恨聲道:“只是可惜了,”
“可惜什麽?”季迎柳幫她塗好藥,放下紗布詫異問道。
“若我知道那個人是誰,定要當面謝謝她為我出這一口惡氣。”
季迎柳被她一噎,須臾,輕靈靈笑起來,按着僵直坐在榻邊的陸果雙肩推到在榻上,幫她蓋上棉被,眼露調皮道:“人家就不能做了好事退隐深藏功與名了?”
陸果聽這話怎麽越聽越別扭,莫非是迎柳暗中幫她出惡氣的?正要問她。
“噗”的一聲,季迎柳已轉頭吹滅了桌案上的蠟燭,屋中一瞬陷入黑暗,她聽季迎柳躺在她身邊的床榻上,打着哈欠對她輕聲道:“睡吧,明日還得做事,還想被罰呢?”
陸果吓得渾身一哆嗦,忙閉目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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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迎柳話雖這般說,可這一夜睡得并不安穩,甚至還做起了噩夢。
夢中,她斜倚在小榻上,透窗望着遠處層層巒巒仿佛看不到頭的巍峨的宮牆嶦角,輕輕嘆氣。
殿中燭火通明,可卻沒有一個丫鬟在側服侍,氣氛壓抑的近乎詭異。
忽然,一雙帶着薄繭的大掌從後緊緊摟着她雙肩,将她人不容置疑的扳轉方向,面朝向他。她似知道他是誰,倔強的不肯擡頭看他。
他哼笑一聲,面容俊朗的仿似天神,身上穿着的染血铠甲在燭光下泛着妖冶的火光,那光似刺痛了她的眸子,她怒極板轉身子用力掙開他的鉗制,身子卻動彈不得。
他低下頭,貪戀的輕嗅她的頸子,嗓音沙啞道:“終于肯理我了?”
“無恥,下~流。”她憤恨的唾罵,胸口因憤怒而上下輕~顫。
他卻不惱,反而眸子倏然變得幽深,抄起她羸弱的身子,将掙紮的她輕輕放在榻上,頭放在她肩上,輕輕嘆息:“柳兒,你便這麽恨我嗎?”
她掙紮着想要從榻上坐起來想和他厮打。
可渾身軟的一絲力氣也無,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身上的衣裙一件件被脫下......
一陣如被毒蛇撕咬的痛意從身子深處倏然傳出。
她疼得臉幾乎變了形,恨聲痛罵他,須臾,臉上憤恨的神色漸漸被歡愉替代,她似恨極了這般的自己,緊~咬着下唇,偏過臉不去看他。
他又哼笑一聲,低頭輕輕吻她的唇,在她耳邊低聲誘哄道:“瞧,你還是喜歡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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