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沈砀鐵青着臉, 擲下手中奏報,起身大步朝房門外走去。
他寵着她,倒叫她越發沒規矩, 騎到他頭上去了。
待走到房門外,守在門外的陸果吓得身子一抖瑟, 還沒通禀屋內的季迎柳, 沈砀已大步越過她一腳踹開了房門。
人剛走進去,一道窈窕的身影從床榻上快步跑過來, 撲入他懷裏, 她仰着頭,一抹紅暈從她小巧的耳珠蔓延至臉頰, 下颌, 乖順的猶如做錯事的孩童, 怯怯嬌羞的低聲道:“侯爺, 您不在, 我害怕黑。”
女子凹凸有致的身段緊貼着他,沈砀身子倏然緊繃,心頭漸起熱意, 卻沒伸手抱她。
以往她不怕黑, 今夜怎的怕黑了?
沈砀無視她哄他的小心機, 伸手捏着她下颌, 正要訓斥她,教她今後懂規矩。
紅着臉的她, 忽伸出纖細的胳膊摟住他頸子, 如勾人奪魄的海妖般,踮起腳尖湊在他耳邊嬌嗔小聲道:“侯爺不想迎柳今夜怕黑嗎?”
她說罷,似覺得羞燥, 紅着臉忙撒開圈着他頸子的雙臂,捂着臉做勢就要掉頭逃走。
這欲語還羞的勾引,比直白的勾引更令男人把持不住。
正在氣頭上的沈砀腦中崩的那根線倏然斷裂,他再端不住架子,扣住她後腦勺,用力的吻上她嬌豔欲滴的唇,邊抄起她身子朝床榻上去。
桌案一角正燃着的花枝燈“噗”的一聲,青藍火焰竄的老高。
将沈砀眸底炙熱照的無所遁形。
屋外的夜風在地上打着旋嗚咽作響。
季迎柳忽後悔刻意勾引他,哄他了,她攀着他頸子,将頭抵着他胸膛,嬌~聲哀求:“侯爺.....侯.......”話音未落,一聲嬌~啼被他引得變了調。
屋內氣氛暧昧肆流,如窗外忽起的疾風驟雨,時而噪噪切切,時而緩慢如春風湧動。
男人輕笑一聲,低頭咬她耳珠:“是你先勾我的。”
...........
屋外值夜的丫鬟聽到屋中動靜,各個羞紅了臉,連陸果也滿臉通紅。
誰能想到一向冷清自持的侯爺,在床笫間竟似個喂不飽的狼。
直到雞鳴聲漸起,屋中的動靜這才停歇。
季迎柳如灘泥般仰躺在榻上,連腳指頭都不想動,直罵沈砀好幾聲吃人不吐骨頭的禽獸,心頭才痛快了些。
沈砀入了淨室清洗一番後,拿了條沾了水的棉巾,彎腰要幫季迎柳擦拭。
還沒喘勻氣的季迎柳駭了駭,險些從榻上彈跳起來,她忙起身,可身子剛一動,便酸痛的厲害,她忙用一手撐着床榻,伸手要奪他手中棉巾,紅着臉:“我自己來。”
沈砀卻将拿着棉巾的手擡高,挑着眉看她身上:“我哪沒看過?”
季迎柳紅彤彤的臉霎時變得更紅了。
她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都是他興頭上弄出來的紅痕,賭氣的一把将被褥裹在自己身上,只在外面露出兩只眼睛,小聲埋汰道:“無賴。”
這變相朝他撒嬌的模樣嬌憨的緊,令沈砀起了異樣,他忙壓下,坐在榻邊,不由分說的将人拽到懷裏,扯她身上的被褥,故作嚴肅的叱她:“你說什麽?”
季迎柳吓得小~臉白了白,也顧不得是自己身上,她雙眸一彎,瞪着滴溜溜亂轉的眸子,笑得讨好又乖順:“我說侯爺對迎柳好,迎柳以後要對侯爺更好,才能對得起侯爺您對我的好呀?”
沈砀;“........”
他從前怎沒發現她生了一副伶牙俐齒樣兒。
不由感到好笑,冷着臉唬她:“你自個脫,還是我幫你脫?”
季迎柳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只穿着一件肚兜和渎褲,一愣,忙要拽被褥将自己裹起來,便沈砀又叱她:“再給我蓋上試試。”
她有的選嗎?
“........”季迎柳險些閃了舌頭,只得閉緊嘴巴,默默的将頭扭到一邊。
見她乖順,沈砀輕掀唇角,看樣子還得調~教,令她怕他。
如此想,可心底到底有些不忍,他想要看她對自己嬌俏的笑,吐舌對他吐槽的嬌憨模樣,而不是一副敢怒不敢言憋屈的模樣,遂輕咳一聲,放下架子一點點的幫她擦拭。
半晌沒見她吭聲,可身子卻不住輕~顫。
沈砀停下動作,擡頭看她。
不知何時她扭到一旁的臉轉過來正面對他,眸底情緒翻湧,不知再想什麽,見他看她,她似不好意思驚愕一瞬,忙紅着臉将頭轉過去,咬住下唇不吭聲了。
這副隐忍害臊的模樣,令沈砀心頭大悅。
沈砀低笑道:“想看就看,爺不讓你看了麽?”
“擡高腿。”說着,輕拍下她的腰。
她燥的驚呼一聲,似要從榻上彈跳起來,可到底是礙于他威嚴不敢動,可垂于雙~腿變得雙手卻倏然緊握,紅暈從她臉頰上迅速蔓延至全身,半晌,她終忍不住說的敞亮了些,“無賴。”
沈砀呵呵笑了聲,想要繼續逗逗她,到底是忍住了,改為将她衣服穿好:“好了。”
他話音方落,季迎柳忙從榻上坐起将內衫穿好,好似方才引他入屋勾引他的人不是她般。沈砀哼笑聲,估計她是姑娘家臉皮薄,忍着笑收好藥,合衣躺在床榻外側,閉目準備睡去。
忽感到身側床榻塌陷了一塊,須臾,一只玉~臂橫過來放在他腰上,一副柔軟的身子随即貼過來,她将頭放在他頸窩裏,揚高頭低喚:“侯爺,我想和你說個事。”
沈砀緩緩睜開眼睛,扭頭看她,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她紅着臉咬了下下唇:“我想上戶貼。”
大淮百姓人人皆有戶貼,而季迎柳磕壞腦子失了憶,自然不記得以前的身份,而屬于以前的她的戶貼自然也用不上,如今她人雖在沈府,是他的良妾,可卻是個黑戶,出門辦事需要身份的,一律辦不了。
沈砀微眯起眼:“你要那做什麽?”
季迎柳今夜豁出自己,極盡勾引之事令他盡興,最終目的為的就是這個!
雖她這幾日敏銳的感覺到沈砀是對她動了心,可他對她這點占有心思,定多算是有些喜歡她,與沈家全族安危比起來,便什麽都不是了。将來一旦她身份被揭穿,他會為了沈家毫不留情的殺了她。
她死不要緊,可她養父母,陸果不能白白陪她死,于是她便想帶着她們逃去塞外,過無憂無慮的生活。
眼下,錢財她已讓陸果準備妥當,獨獨這個戶貼,她遲遲弄不了。
只因三年前,皇帝把他們安置在善京別院後,說為了他們安危着想,替她們消了戶貼。
她如今想想皇帝此舉,只覺可笑。
皇帝若當真想把她認為公主,怎會在意她那份毫不起眼的戶貼呢?而他找回她,最根本的目的便是讓她入沈府做奸細,如今她已明了皇帝意圖,自然不願再替皇帝做事找沈砀的罪證,更不願和沈砀繼續糾纏,而離開大淮是最好的出路。
而離開大淮,離不開戶貼,沒戶貼便不能辦路引,沒路引便不能逃出塞外,陸果只是個平常百姓,不認識當官的,自是做不了此事,劉輔亦能幫她做,可她不願再欠他人情,她也不願找他,眼下她唯一能找的人便是沈砀,以沈砀的權勢,只要他一句話,底下的人便會幫他弄來一大推假的戶貼給她。
思及此,季迎柳揚起臉艱澀沖沈砀笑:“我想做個有身份的人,以後出門有人問起我,我可以理直氣壯的和旁人說我是姓甚名誰,是哪的人,在哪住,夫君是誰。”
沈砀一愣。
這才想起來,她失了憶,連名諱都記不得了,如今嫁了他,定然想要抛棄過去和他重新開始生活,這才想要這玩意,唇邊一彎剛要答應,忽想到她連番幾次拂他顏面,便冷起了臉,皺着眉:“這事恐怕不好辦。”
“為什麽不好辦?”季迎柳早已将戶貼的事查得清清楚楚了,怎會辦不了。難道有什麽變故?她忙仰起頭,覆在沈砀的胸口,神色緊張的盯着沈砀:“是因我失了憶什麽都記不起來,底下的人不好幫我造假麽?”
“不是。”沈砀輕飄飄的盯她櫻~唇一眼,他輕咳一聲,用手指反複摩挲她的唇,眸子晦暗:“太晚了,這事明日再說。”可卻沒撒手的意思。
還來?!
再來她還有小命活麽!
“........”季迎柳杏面“轟”的一下紅透了。
她正要推脫不要了,明天再說。
沈砀已從榻上坐起來,緊扣着她腰,親吻她唇角啞着音引誘道:“這事也不難辦,不過爺今夜累了不想動,得緩一緩恢複點精力,再去處理這事。”
這芯都黑了的衣冠禽獸。
季迎柳在心底暗罵他一聲,一咬牙,在他炙熱目光下,抖着發顫的腿躺在榻上........
..............
這日,季迎柳到了午膳時間才起床。
段昭引來個人給她說戶貼的事,讓她自己看着弄。
季迎柳心頭大悅,忙給人塞了點銀子,令人去辦事了,不到晚間,幾十個假戶貼便出現在她眼前,辦事效率之高,令人罕見。
這也是季迎柳頭一次看到沈砀身後的勢力,是多麽的不容小觑。
她将假戶貼交給陸果,陸果不可置信的拿着戶貼翻着,驚叫道:“這才一盞茶的功夫你從哪弄來這麽多?”
“賣~身換來的。”季迎柳一想到沈砀锢着她腰身,變着花樣要她的情形,直覺自己能從榻上活着下來是多麽不易,不由喃喃出聲,拎起桌案上的茶盞喝了口茶。
“賣~身也不能換這麽多呀。”陸果瞪着戶貼的雙眼都發直了,似乎發現了了不得的事,驚呼道:“迎柳你這一夜得□□幾次呀?”
“咳咳咳——“季迎險些被她的話嗆死。
作者有話要說: 等會還有一更已碼完,修文中大概在10點左右更。感謝在2020-07-29 11:08:27~2020-07-31 20:29:3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噼裏啪啦汪汪汪~king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