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郝箋和練如檸暫時不知道那個“香主”的所在之處, 她們搜着搜着便到了會議中心的食堂裏。
現在‘無咎’的人都還處于搜索安明晖等人的狀态, 自然也就沒空去吃午飯, 她們可以利用這個漏洞來做點什麽。
坐在廚房裏的胖廚師透過窗口看見她們,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你們怎麽往這裏來了?”
練如檸說:“她被那些不死心回來救人的惡人給打傷了, 我扶她來休息,順便看看有沒有吃的。”
胖廚師剛想讓她們回去等,按規矩來,卻忽然發現練如檸那楚楚動人的模樣,心中一蕩, 問:“你是哪個組的, 怎麽好像沒見過你?”
郝箋和練如檸心中一“咯噔”,卻聽見他又說:“你們餓了吧, 沒關系, 坐下來, 我先給你們盛點面吃。”
倆人心頭閃過一絲疑惑, 不過很快就明白過來了, 這胖廚師純粹是看上了練如檸。
練如檸忍着沒翻白眼, 她羞赧又緊張地說:“這、這不好吧,現在外頭這麽亂, 香主他們都還沒吃呢!”
胖廚師覺得組織裏居然還有這等尤-物, 想着她遲早都得獻給香主,不如自己趁早将她弄到手玩一玩。
“沒事,外面的地方是香主管的,廚房這裏, 我說了算!”
“我們幫您幹活吧,這樣別人也不會說什麽。”郝箋忽然提議。
胖廚師心中一動,雖然郝箋包着腦袋,但是看身材也不錯,如果能雙-飛,似乎是他賺了,于是就應了。
食堂裏的廚師并不多,只有兩個人,除了眼前這個胖廚師外,還有一個一臉不高興的廚師。
廚房裏有些髒亂差,地上堆着一堆發黃的菜、果子,馊了的肉制品,大米也是長了蟲。
而他們所說的食物其實就是将這些東西混在一起煮,也不管賣相有多惡心,只要吃不死人他們就不管。
至于這個組織的人,多數是吃罐頭、面等沒有過期,又好吃的食物,由這個胖廚師掌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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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我來忙,你去休息吧,反正還沒到他們吃飯的時候。”胖廚師對另一個廚師說。
那廚師瞥了他們一眼:“那行吧,別玩太久就好。”
胖廚師露出了猥瑣的笑容來,等他離開,練如檸也接收到了郝箋的眼神,她故作興奮道:“我真的能先吃嗎?”
胖廚師笑眯眯地接近她:“當然,不過還是得先給那些蛀蟲煮東西。”
“蛀蟲?”
胖廚師撇撇嘴:“就那些光吃飯不幹活的蛀蟲,算了別說他們了。”
他還想趁機摸練如檸的手,練如檸佯裝不知道他的心思拿開了手,又說話轉移了話題,還順便将他引開了。
郝箋将她從商場裏購買的強效安神藥倒進了鍋裏,又攪拌到看不出異樣。
受限購限制,她沒法購買大量的安神藥。但是好在商城裏有一種特別的安神藥,即使兌了很多水,也能發揮出它的藥效來。雖然要三百積分,不過為了達到目的,她也不吝啬自己的積分了。
等她做完這些,再去找練如檸時,發現練如檸被那個胖廚師逼到了角落裏,她一直手忙腳亂地推擋胖廚師亂來的手。
“還裝什麽呢,你都跟進來了,不就是默許了嗎?”胖廚師猥瑣地笑道。
郝箋怒上心頭,拔-出背心上的斧子,狠狠地朝他的腦袋敲了下去。
她用的是斧背,可是以她的力道,即使他的腦袋沒有開花,也得腦震蕩。他沒來得及發出聲音,就倒在了地上,郝箋又上前去敲了一記。
練如檸緩過神來:“他死了嗎?”
郝箋克制住自己敲第三下的欲望,冷淡道:“沒死。”
如果他死了,系統早就跳出來提示她了。
練如檸抓着廚房裏的菜刀,想着是否要殺掉他。但是想了想,她還是無法對活人下手,就作罷了。
郝箋知道她下不了手,于是将胖廚師綁起來,又将那些發黃的菜和肉都搬來覆蓋在他的身上,随後将自己弄幹淨。
這時正好有人來食堂,郝箋在練如檸的耳邊吩咐了些話,就走了出去。練如檸臉色通紅,但是想到不能引人注意,也就只有這個辦法了。
“你是誰,大胖呢?”來的是“無咎”的人。
郝箋一臉羞赧和欲言又止,随即,來人聽見了廚房裏面傳出來的女人的嬌喘聲,他恍然大悟,露出一個壞笑:“算了不管你們是誰,給我們準備好飯了沒?”
郝箋道:“嗯,已經做好了……那些來救人的罪惡之人抓住了嗎?”
來人輕蔑地說:“也不知道躲哪裏了,但是遲早會将他們找出來的。”他又看了郝箋一眼,“待會兒大胖完事後,你給香主他們送飯過去吧!”
郝箋又驚又喜:“我能給香主送飯嗎,我才剛接收洗禮一天,我會不會不夠資格?”
他笑道:“送個飯而已,要什麽資格。哦對了,香主在五樓的貴賓室。多準備幾份,還有好幾個人要吃呢!”
有他這句話就夠了,郝箋又旁敲側擊地打聽出他的名字,等他端着面去吃後,她又等了會兒。
十分鐘不到,他就吃完了一碗面,打算再要一碗。到了窗口他忽然一頓,旋即推開門走了進來:“大胖什麽時候這麽持久了?”
就在此時,他的腦袋開始暈暈沉沉、犯惡心,看向郝箋的身影慢慢模糊,手腳也漸漸無力。
他心中大駭,忽的明白郝箋根本就不是什麽“剛接受洗禮一天”的人。他指着郝箋,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郝箋捂着嘴巴拖進了後面的廚房裏。他根本沒力氣反抗,剛躺在地上就昏睡了過去。
郝箋雖然不知道市面上的安神藥多久才會發揮作用,但是從商城買的這藥看來,藥效跟舒筋活血的藥一樣,效果絕佳。
練如檸已經口幹舌燥了,看見她搬了人進來,才停止發出這種羞恥的叫聲。
郝箋給她拿了一瓶水,然後道:“叫得還挺真實的。”
練如檸差點被口裏的水嗆進氣管裏,她紅着臉瞪着郝箋:“你說真實,難道你試過嗎?”
“難道非得試過才能說真實?”郝箋反問。
“你——”練如檸瞬間就懂了郝箋的意思,然而她不能揭穿郝箋,否則郝箋必然會問她為什麽會懂。
郝箋輕笑:“等會兒将這些食物分發給‘無咎’的人,然後我送一些過去給他們的香主。”
練如檸也從剛才的插科打诨裏嚴肅起來:“這些食物……你做了手腳?”
“嗯,你別碰。”
練如檸雖然疑惑她能做什麽手腳,可眼下也不是深究這些的時候,就按照她說的去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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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箋本想等另一個廚師回來,好一并解決掉他的,結果她等了許久愣是沒有看見人。
此時已經一點多了,很多人都已經饑腸辘辘地來到了廚房,他們見窗口已經擺着一碗碗面,就自顧自地端去吃了。他們狼吞虎咽,根本就沒去思考為什麽兩個廚師都不在。
忽然有人在外面大喊:“外面來了好多護衛隊,快出來幫忙!”
郝箋和練如檸對視了一眼,知道是易高提及的別的避難點分撥出來的人手到了,那她們也沒必要再按原來的計劃行事了。
食堂裏一片嘩然,有些人緊張地道:“啊,他們人多不多啊?跟他們硬碰硬,我們讨不着什麽好的啊!”
“是啊,上次我們能打死他們都是因為他們沒防備。”
有一個精瘦的男人朝着天花板開了幾槍,吓得周圍的人都安靜了下來,站出來的那個人大聲呵斥:“媽的,你們以為現在這個時候躲在這裏就能逃過一劫了?當初幹掉那群護衛隊員的時候怎麽沒見你們害怕?不出去的我送你們一程!”
剩下的人立刻稀稀拉拉地出去了,剛走沒多久,他們忽然一陣天旋地轉,精瘦男人威吓他們:“幹什麽,裝病就可以不去嗎?!”
“不是啊,我覺得有些不太舒服……”他們剛說完就昏了過去。
精瘦男人見陸陸續續地有人倒下,也終于發現了異常,但是他也沒機會去想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就倒在了地上。
龜縮起來的郝箋和練如檸露出一雙眼睛在窗口處,見那些人都倒下了,才迅速地走了出去,她扒掉幾個人身上的槍,給了練如檸一把,自己則裝了一把手-槍,還背一把步-槍。
練如檸抱着步-槍:“我不會開啊!”
郝箋簡單地教了一下:“你實在不想用,必要的時候拿來吓唬他們就好。”
這時,會堂那邊響起了槍-聲,緊接着便看見裏面正在接受洗腦的人争先恐後地跑了出來,有些人吓得發出了尖叫聲,有些人像無頭蒼蠅一樣亂撞,還有的人則一個勁地往樓上跑。
郝箋和練如檸對視了一眼,混入了混亂的人群中,她們抓住一個女子,逼問道:“裏面發生什麽事了?”
女子看見她們的裝束,聲音都顫抖了:“有人在裏面開槍殺人了,你們的同伴被殺了!”
郝箋剛想這人怎麽會知道她們有同伴在裏面,忽然反應過來她說的興許是“無咎”的人。
除了這個會堂,還有二樓的會堂也湧出了不少普通人。
郝箋想到本來會議中心和市民公園就容納了數萬的避難者,除卻死于喪屍和無咎的手裏的避難者外,應該還有不少人才是。
“無咎”的手段雖然殘忍,但是看得出他們很有野心,他們想組成可以與官方抗衡的勢力,就必須要洗腦更多的人,所以剛才的會堂裏的兩千人興許只是其中一部分。
從二樓的會堂來看,還有更多這樣的會堂,只是安明晖他們人手不夠,所以才暫時沒有動那些會堂。
郝箋和練如檸交換了一下眼神,分別朝那些會堂奔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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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避難者在“無咎”的眼裏,是一份保障,他們可以通過各種手段洗腦他們、逼迫他們加入“無咎”然後對抗護衛隊。
他們也可以在護衛隊前來圍剿時,以這些人為要挾,逼迫官方退讓。
他們雖然發現了有人潛入,但是卻怎麽也沒想到,那些人會利用他們手中的棋子,反過來擾亂了他們的行動。
數千人湧出會堂,他們知道外面有喪屍,所以也不敢往外跑,大部分往樓上去尋找可以藏身的地方,少部分則鑽進了洗手間等處。
往樓上跑的一些人随便找了個地方躲起來,有些人則無意中沖進了“無咎”重點把守的地方,再被“無咎”的人兇惡地趕了出來。
這樣一來,無需安明晖他們一層層、一間間會議室地查找,就已經知道了上面的情況。
曾經還是指揮部的會議中心辟出了A座的三四樓、B座的五樓,作為擺放各種設備、聯絡上級、指揮各處避難基地的調度中心。然而在他們不知情的情況下,叛徒屏蔽了信號,這裏也就很快地被攻陷。
“無咎”的人将各種設備都轉移了,還将總指揮等人給藏到了別處,所以安明晖和陳矜等人無法憑借之前的信息來判斷哪個房間是通訊設備房,哪裏又是“香主”和總指揮的藏身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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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安明晖也曾抓到人來逼供,但是對方似乎并不是什麽骨幹人物,所以一問三不知,他們反而還被監控發現了。
所以安明晖等人一合計,就想出了利用這些人來引他們主動說出“香主”和總指揮他們的藏身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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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箋在吓跑了三樓的一個會堂的避難者後,就往旁邊的會議室走去。
這層樓的大會堂并不多,左右都是些只能容納兩百人左右的會議室,她不确定裏面是否有人,所以才要去看一下。
就在此時,她忽然在慌不擇路地逃跑的人群中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龐。對方似乎看見了她,雙眼瞪得圓圓的,驚愕又憤怒地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郝箋眼神一冷:“李歌,這話該我問你才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