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心儀

絡叁、絡玖先一步回到大祭司住的桂枝殿,柳紛雲和蓮衣趕來時,絡冰輪已經聽說了山上發生的事,正氣得咳嗽不止。

見她們來,守在卧榻邊的虞清月起身道:“來得正好,我要交代你們幾句,随我走。”

她是貴客,又是絡冰輪的故友,如今絡冰輪抱病休養,她在下人眼裏便是這桂枝殿的主人,無人認為她僭越。

虞清月很快将二人帶到遠離寝殿的書房,拂袖布置出結界。

“便是你們救了絡叁、絡玖?”待柳紛雲和蓮衣落座,虞清月問,見二人點頭,她又道,“火場可曾留下什麽?”

“沒有留下什麽。”柳紛雲道,“不過可以确定是誰所為,這兩天我會想個法子見見她。”

虞清月眉頭微挑,“你已決定要插手此事了?”

“不瞞師父,我們可能已和您提過的那只妖族正式見過面了,也有了些接觸。”柳紛雲握住蓮衣的手,“她的所作所為十分古怪,暫時還不知道是她自願,還是被什麽人相逼。”

虞清月還記得昨晚将齊然揍得很慘,忍不住問:“她做了什麽事?”

“具體不便詳說,大概是為虎作伥的同時,還在保護弱小。”柳紛雲無奈道,“我們準備先取得她的信任,再進一步調查清楚……”

“胡鬧!”虞清月卻斥道,“既然明确對方為虎作伥,你們便知道不該蹚這趟渾水!”

柳紛雲嘴笨,聞言只能向蓮衣投去求助的目光。

“虞醫師或許不曉得,燭煌國不同于別國,立國之初,曾遭受過不少妖襲,從上到下已對妖族恨之入骨。”蓮衣淡淡道,“涉及妖族的事,在未查清真相前,還請虞醫師保密,不然,只怕那位大祭司會因為妖族,記恨上無辜的人族。”

“絡冰輪并非你所想……”虞清月說到這,自己先閉了口。

若是絡冰輪願意待妖族好,她們又怎麽可能鬧到現在的地步?

她與絡冰輪兩情相悅,四年前絡冰輪甚至還不顧身份、不顧教義,鼓起勇氣向她道明心意。

當時她冷面婉拒,便正是因為知道絡冰輪的身世,知道她有多痛恨妖族,故寧可親手斬斷這縷情絲,也不願絡冰輪發現真相後,對她流露出失望的情緒。

心口隐隐作痛,虞清月面上仍沒有什麽表情,點頭道:“好罷,你們自己當心些,那妖不好對付。”

交代完話,虞清月親自送她們回到晨星殿。

“我怎麽感覺師父跟大祭司有故事呢?”到了寝殿,柳紛雲苦笑道,“真是有種虐戀情深的錯覺……”

“可不是什麽錯覺。”蓮衣正換衣服,聞言接過話,“不過這是她們倆的私事,還是不要多提多問了,絡大祭司的心思細得很,若是真被你師父傷過一回感情,沒有那麽容易恢複。”

柳紛雲也沒想管,說到底這兩人都算她的長輩,長輩的事她哪能随便插手。

虞清月剛回到桂枝殿,只聽絡冰輪的咳嗽聲傳來,又聽見她的兩個男弟子驚慌道:“您再撐一下!虞醫師馬上就回來了!”

聽了這話,虞清月下意識加快腳步,星眸之中也閃過焦急。

她進寝殿時,絡冰輪正拭口,展開的帕子上赫然是血。

二人對視一眼,絡冰輪啞着嗓音,吩咐弟子們退下。

“你大動情緒,傷身。”虞清月在床沿坐下,解開随身的藥囊,取出一只小瓶子,再取出一丸藥,喂給絡冰輪。

絡冰輪難受得很,只将口微張。虞清月見狀,輕輕捏住她的兩腮,把藥放進去。

她湊得近極了,身上淡淡的藥味直往絡冰輪鼻中鑽。絡冰輪一時失神,連藥也忘了咽下。

偏偏虞清月還道:“我只離開一會兒,你連藥也不會吃了?”

絡冰輪這才将藥吞下,又掩口咳嗽一陣。

“春月的花開得盛,好看極了。”她忽道,“清月要出去看看麽?”

“不了,花開正盛,花粉也多,對你身體不好。”虞清月搖頭,只是看着她,“我正好在琢磨弟子們問的一些問題,有些想不通,要問問你。”

“問罷。”

“若是人族主動愛上妖族,該如何?”虞清月低聲問。

絡冰輪心中一驚,但還是面不改色道:“既然有弟子敢問這種問題,想必已是心有所屬。清月若覺得不妥,罰就是了。”

“除卻罰她,我還可做什麽?”虞清月再問。

絡冰輪下意識道:“人妖殊途,她誤入歧途,做師父的自然要及早将她拉回來。”

虞清月擡眸看她,“為何人與妖相戀便是歧途?”

“這……”絡冰輪本不至于在這種問題上猶豫,可她才對虞清月的身份存疑,不免有些躊躇起來。

良久,她才道:“妖族是獸類,骨子裏的野性兇性難脫。與妖相戀,無異于招惹禍患,哪天被妖吃去,或是家破人亡也不意外。”

“那麽,妖族若是能化人,能口吐人言,能收斂一身野性兇性,是否就能與人相戀了?”虞清月再問。

絡冰輪一下子找不到反駁點,瞠目結舌。

“冰輪,我知曉你幼時遭到過妖襲,險些家破人亡。”虞清月繼續道,“但你應該也知道,人有善惡之分,妖亦有。”

“有人狼心狗肺,卻披着光鮮亮麗的皮囊;有妖模樣猙獰,卻從未傷過一人。”虞清月聲音漸沉,“冰輪,距離我們上一次的辯論,已過去這麽多年,你怎麽還這樣想?”

“我是燭煌國的大祭司。”絡冰輪也冷聲道,“不與妖結緣,便是我的底線。”

二人皆是清冷的性子,一時間氣氛變得很僵。

沉寂良久,絡冰輪先開口:“只要我還是大祭司,便不會與妖結緣。”

她故意這樣說,只為了看看虞清月的反應。

誰知虞清月連眸光也未變,淡淡地道:“大祭司既然有自己的想法,便依照自己的想法行事罷。”

絡冰輪的心沉了下去。

這語氣這神情,與四年前清月婉拒她時,無異。

不過她如今中了毒,身體不好,虞清月倒是沒有轉身就走,也沒有多說半句刺激她的話。

可她的從容依然讓絡冰輪不安。

不久之前,清月明明親吻過她,也說過許多情話。

她不相信虞清月就會這樣算了,她熟悉的清月不是随便舍棄心儀之物的人。

“清月。”絡冰輪忽道,“若與你相處半生的人,是妖,你會如何對待她?”

虞清月毫不猶豫地道:“我并不讨厭妖族,她若從未虧待過我,平日該如何,知道她是妖以後便如何。我仍将她視作摯友,不論她是人是妖。”

說罷,她給絡冰輪掖了掖被角。

“你該休息了,既然心裏已有選擇,便不要想這些亂七八糟的。”

她的聲音依舊平靜,絡冰輪聽在耳中,心緒已亂。

距離春獵比試還有兩日,柳紛雲哪怕幾乎點滿了騎術和射箭兩個技能,也得去獵場做做樣子。

至于調查阿染來路的事,暫時擱到比試結束回宮後,虞清月也說這幾日她會去暗中調查。

白天,柳紛雲和蓮衣一直在獵場和跑馬場活動,入夜則泡在暖泉裏。

這裏的每座宮殿都配有一眼暖泉,也就是後世所說的溫泉,不過殿內的暖泉只供殿主及其家眷用。

這夜,柳紛雲舒服地浸在暖水之中,她的手邊浮着一只小木盆,裏面盛了零嘴與一瓶淡酒。

蓮衣披着寬松的衣袍過來了,一走到暖泉邊上,她就變回大白貓,撲通一聲撲進水裏。

雪白的貓毛頓時飛了滿天,嗆得柳紛雲直咳嗽。

“殿下怎麽掉毛這樣嚴重?”柳紛雲趕緊掩口,邊問邊去撈起水裏的大白貓,“以前春月時也這樣掉毛嗎?”

蓮衣想了想,卻也不是很記得了。以往她并不樂意被人看到妖身,直到婚後,才開始喜歡動不動就現出妖身。

系統卻忽然提醒:“宿主,妖族掉毛嚴重,通常是修煉時接近境界突破。”

柳紛雲一愣,反問:“可是蓮衣一直都沒有修煉啊!”

反倒是她,得了蓮衣的妖氣之後,每天都要吐息納氣,以便要用妖氣時不會遭到反噬。

柳紛雲念頭剛落,果然聽系統解釋:“但是宿主一直在倚靠蓮衣的妖氣修煉。”

原來如此。

“那……蓮衣會頻繁掉毛,其實是我要突破了?”柳紛雲有點懵,這個世界的靈力十分稀薄,她修煉也只是想着用法術能方便點,完全沒想過還能讓修為更進一步,“我現在是什麽境界?”

系統還沒回答,柳紛雲忽覺身上一沉,化出人形的蓮衣壓過來,一雙胳膊将她環住。

“妖身會掉毛,那就暫時不要妖身了。”蓮衣的手在她身上輕觸,聲音柔而嬌,“這樣不也挺好?”

于是今夜又鬧到很晚,二人先在暖泉裏玩水,又怕污了水,柳紛雲便将貓妖用浴巾一裹,自己穿了她的寬袍,橫抱着一路回到寝殿。

青帳輕掩,又是一宵歡好。

幾回下來,柳紛雲都快能總結出經驗了。

蓮衣說到做到,說不碰她便只與她摟抱親吻,左右也是柳紛雲出力,她只要享受就好。

見她歡愉,比先前未經事時更粘自己,柳紛雲也高興,內心不免湧動好奇,可她暫時還不敢。

她怕自己受不住。

熄了燭火,柳紛雲摟着睡熟的貓妖,才得空問系統:“這個世界也有境界劃分嗎?我現在是什麽境界?”

“有,不過并不是很分明。”系統回答,“宿主現在的境界繼承于血契之妖,不太好劃分,大概是納氣期大圓滿,或者煉氣期大圓滿。”

柳紛雲就奇怪了:“既然不好劃分,又要突破到哪裏去?”

“結丹。”系統繼續道,“宿主如果能結出內丹,就相當于多了一條命。”

柳紛雲沒怎麽看過玄幻小說,但她看過蓮衣給的妖族話本,裏面就有提過妖丹救命。

妖族修煉出的內丹,服食可使得修為更進一步,即便是瀕死者,也可以重獲生機。

類比一下,人族修煉出的內丹,功效應該也不小,對于修煉者自己而言,也是個救命的寶貝。哪怕傷得血肉模糊,只要內丹完好,也能慢慢恢複過來。

“我要怎麽做,才能突破?”柳紛雲問,“要閉關嗎?”

“宿主的情況特殊,只需要足夠的妖氣凝結內丹即可。”系統答,“無需閉關。”

柳紛雲更不解,她用的妖氣全部來源于蓮衣,身體裏修煉出的靈氣只有絲縷,怎麽系統反而讓她以妖氣凝結內丹?難道是想讓她變成妖嗎?

怕系統真是這個想法,柳紛雲不敢多問,沉下心睡去。

她卻不知道,系統也覺得她暫時還沒突破的打算,因而話只說了半句,沒把突破的具體辦法告訴她。

二人如今日間親密,柳紛雲睡熟時,偶爾會無意進入蓮衣的識海裏。

但她自己從沒往那裏想過,每次都只以為是夢到蓮衣,乖乖地等她将自己捆起來行事。

蓮衣見她如此,也不點破,只管順從自己的心意,也順從柳紛雲的意願。

夢裏可以知疼痛,但不會傷到身體,夢裏的柳紛雲也遠比夢外膽大,敢嘗試從未經歷過的事。

在識海之中,蓮衣換回了自己原來的人身,将披散的雪發盡數落在柳紛雲身上,聽她低吟聲,幽藍眸微眯,心滿意足。

這是她看中的人,好好放在心上的人。

“阿雲為何從不反抗呢?”蓮衣用指甲在鎖鏈上輕敲,幽藍眸饒有興趣地與柳紛雲對視,“都道夢境最能反映內心,阿雲始終對我這樣順從,這讓我很驚訝。”

柳紛雲只當是在做夢,聞言笑道:“這樣也沒什麽不好,殿下又不會傷我身體,我如此,既能讓殿下高興,也能讓自己高興。”

她說的是實話,不知為何,她一點也不排斥蓮衣對自己無禮。

被蓮衣捆起來的夢做多了,柳紛雲甚至猜想過自己是不是個受虐狂。

對上她含笑的目光,蓮衣更為困惑。

她忽然一揮手,柳紛雲只覺身上一輕,鎖鏈消失,周圍也不再是光線昏暗的囚室,而是一座裝潢華美的殿宇。

壁上刻畫着數不清的植物,柳紛雲看了一圈,認出這些壁畫皆是可以入藥的植物,而殿中陳列的書架上也擺滿醫書,像是哪位癡迷于醫術之人的住處,頓覺奇怪。

“這是什麽地方?”她忍不住問。

蓮衣搖頭,“我也不知,先前在識海中到處走的時候發現的,或許與我遺忘的記憶有什麽關系罷。”

她又問柳紛雲:“那間囚室是我滿足私欲的地方,阿雲若是更喜歡這裏,以後我也可帶你來這裏……看書。”

柳紛雲倒是無所謂,對她而言只是做夢而已。不過這座神秘的大殿給她一種親切感,她更願意留在這裏。

她走向書架,随手去了一本醫書下來翻看,眼風掃見蓮衣也在取書,轉頭看時,果然見她手捧一本書名不正經的書。

柳紛雲過去看了眼書架,只覺滑稽,她和蓮衣會将兩類毫不相關的書收拾到一起,也就罷了,怎麽這裏的主人也這樣幹?

想不通歸想不通,柳紛雲被醫書的內容吸引住,和蓮衣坐到一起,專心致志地閱讀起來。

蓮衣的識海與外界的時間流逝速度是一致的,到了次日,蓮衣便将柳紛雲的意識送出識海。

柳紛雲睜開眼時,腦子裏還是剛才看過的醫書內容。

她盯着天花板發了會兒呆,再去回想,發現醫書內容竟如同複制粘貼在她的記憶裏,連一個字也沒有忘掉。

就好像這些內容本就屬于她。

柳紛雲百思不得其解,詢問系統,系統卻冷冰冰地告訴她,這不在自己的回答權限內。

帶着滿腦子疑惑,柳紛雲拎着食盒出門,去百膳殿。

她還是喜歡自己去打飯,順便看看能不能打聽點小道消息。

這是春獵比試前自由活動的最後一天,柳紛雲去得不早,百膳殿內已有不少官員或公主皇子們的侍從在聊天。

“我們家主子今個兒還打算再練練手。”

“我們家主子也是,畢竟明天一早就開比了。”

“聽說這回的頭名能得戈铧國進貢的玉弓一張,黃金萬兩。”

“玉弓?玉弓也能拿來射箭麽?還是用來擺着看?”

“不知道,但戈铧國以鍛造神兵出名,想必玉弓也絕不是擺着看的花架子。”

柳紛雲聽着有些心動,她從沒見過玉弓,此時已有了奪冠的心思。

她這兩日一直在獵場走動,也不止一次表現出自己的騎術和箭術,談天的侍從們看到她進來,忙對她行禮,匆匆離去。

柳紛雲又見到了十五公主剎如琅,今天小公主的身邊倒是有十皇子陪伴,正狼吞虎咽地吃着一個馍。

“七哥晨安!”十皇子剎允桓趕緊對她打招呼。

剎如琅咽下馍,邊捶自己邊道:“巫醫大人晨安。”

柳紛雲哭笑不得,不知這位小公主為何一直這樣稱呼她,而十皇子竟也沒有糾正。

“十弟明日也要去比試嗎?”柳紛雲打完早飯,臨走前不忘詢問。

剎允桓苦笑:“愚弟不善騎射,或許明天運氣好,能獵只兔子回來給如琅煲個湯。至于比試,湊個熱鬧就算了。”

剎如琅卻顧着腮幫子道:“我要去比試!”

“胡鬧!你一個女娃娃,不好好坐在看臺上,摻和什麽!”剎允桓吓得斥道,“萬一摔着磕着,為兄可要心疼死了!”

剎如琅輕哼一聲,狼一般孤傲的墨色眸一動不動地盯着柳紛雲看。

柳紛雲知道她是什麽意思,便笑道:“十五殿下若真要湊熱鬧,可以女扮男裝,随我去獵場。”

進獵場不能帶女眷,但可以帶随從,協助搬運獵物。

蓮衣會易容随她進場,不過二人都擔心剎如琅會遭到四公主的暗算,便打算将她也帶進獵場,讓她跟在身邊。

剎如琅雙眼一亮:“真的嗎?”繼而看向剎允桓,“哥,我能跟巫醫大人一起去嗎?”

巫醫大人開口,剎允桓哪敢說不能,更何況他本身也信任柳紛雲,便勉強點了點頭,忍不住囑咐:“那你要好好聽巫醫大人的話,不要亂跑,亂跑要拖後腿……”

“我才不拖後腿!”剎如琅氣得往他嘴裏塞了個饅頭。

決定下來後,剎如琅趕緊回自己的沙棠殿,取男裝。她自幼被十皇子帶大,一直和男子讀書學武,男裝自然常備身邊。

念着蓮衣還沒醒,柳紛雲辭別十皇子,提着食盒回去,叫貓貓起床。

這幾日的氣溫一天比一天熱,蓮衣晚上怕冷,還蓋着厚被子,現下已熱得掀去大半,兩只胳膊和一條腿皆露在外面。

柳紛雲俯下去,一手放在蓮衣腿窩,一手伸入她後背底下,輕輕一發力,就将她連被子一起抱在懷裏。

“該起了,殿下。”柳紛雲湊近,對着蓮衣的耳朵喚道,喚完便張口銜上去。

舐在耳垂上的溫軟,癢得蓮衣在她懷中扭了扭,這才睜開惺忪睡眼。

“我依照殿下的吩咐,和十五公主商量好了。”伺候她穿衣時,柳紛雲低聲,“待會兒要請殿下對她施易容術。”

“你的男裝準備好了麽?”蓮衣打着哈欠問。

柳紛雲道:“十五公主說她自己便有男裝,無需我們準備,現下她已回去取男裝了。”

“那更好,我不希望別人穿你的衣服。”蓮衣伏在她懷裏,拱了拱她,溫軟的胳膊挂在她頸上。

柳紛雲笑着揉起她的貓耳。

她能感覺到,随着她們關系日漸親密,蓮衣的占有欲也一天比一天強。不過這倒是在柳紛雲的意料之中,畢竟她們還沒有這麽親密的時候,蓮衣就不喜歡她撫揉別的貓。

現下,蓮衣更是将她視作自己的所有物。

柳紛雲并不反感成為蓮衣的所有物,她本就是為了活下去才取悅蓮衣,如今蓮衣珍視她,對她來說是很好的情況。

她只是想不清楚自己對蓮衣的感情,到底是仍将她視作貓主子來養,還是真的對她有了相伴一生的戀情。

如果系統能顯示她對蓮衣的好感度就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系統: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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