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Plan C or Plan C
說完,他走上前,想要拉起阿命。
阿命在任驚絕碰到他之前猛地甩臂,甩開任驚絕伸向他的手。
任驚絕一頓,冷聲道:“請你配合一些,你和副會長如此相似,你也不希望我拽着你的頭發,像拖死狗一樣将你拖出去吧...”
阿命嘲諷地瞥了一眼任驚絕,他扶着牆壁站起身,微微仰着下巴,目不斜視的與易羅越擦肩而過。
于此同時,殘夢堂、邪魂堂、青冥堂都接到了命令,開始向城東施壓。
7月13日,夜,淩晨一點,在整個S市陷入焦躁不安的狀态時,楚非驕離開了郊外的別墅,正坐在一家咖啡館內。
穿着燕尾服的侍者為他奉上一杯調好的摩卡,楚非驕看着那個似乎随時都可以參加酒宴的身影,淡聲道:“沒想到你來的這麽快...”
穿着燕尾服的男人優雅的給楚非驕行了個紳士禮,然後執起楚非驕的一只手,輕吻。
他說:“我美麗的小怪物需要我,我自然會來。”
“那還真是多謝啊...‘欺詐師’君無心!”
君無心穿着燕尾服,戴着白手套,臉上卻挂着假的不能再假的笑容。那真的,是再假不過的笑了。兩頰的肌肉上拉,帶動唇角裂開,唇線彎曲,面具式的笑容讓他顯得詭異而不正常。
“我有給你帶禮物哦!只是,那位和我一樣的騙子先生,似乎并沒有将禮物送給你。他還真是個合格的騙子啊!”
“騙子先生?”楚非驕挑了挑眉,有些好笑道:“沒有比你更合格的騙子了!”
君無心豎起一根食指,左右搖了搖,說:“啧啧!稱呼我為騙子真是太失禮了啊!就像稱呼殺手為殺手,而不是叫捅黑刀的一樣,稱呼我為‘欺詐師’也是基本的禮儀哦!只有功夫不到家,拙劣的表演着別人的小醜,才應該被人輕蔑的稱為騙子。”
“看樣子你很不喜歡阿命,不過要是這麽說的話,你小心Judas找你麻煩,他可是一直自稱‘小醜’。”
“可是我不喜歡他的表演。”君無心完全不覺得說Judas壞話有什麽不對,他對楚非驕說:“吶吶,不好奇我給你的禮物是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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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麽?”
君無心的戴着白手套的手蓋上他的臉,再次移開的時候,那張假笑的臉已經變得柔和而優雅,但是此時的他,才真正帶上假面。
他說:“是‘兩生花’。我欺騙了安德烈,讓他誤以為愛上了自己同父同母的兄長愛德華。兩生花,是他在拉着自己的兄長下地獄之前留下的傑作,也是我為你準備的禮物。”
“從七年前開始,我就在接觸安德烈,為他重複一個又一個謊言,直到他堅信自己愛上了愛德華,深陷禁忌背德的妄想之中。我為你準備這件禮物,準備了七年之久。不感謝一下我嗎?”
楚非驕目光晃動,他放下手中的咖啡,慢慢轉頭,視線定在君無心那張笑的優雅斯文的臉上。
君無心臉上的笑容拉大,看上去優雅而無害,他不覺得他說的話有多麽的血腥。他為了送楚非驕一份禮物,欺騙一位才華橫溢的設計師,讓他誤以為愛上自己的兄長,最後在妄想症的折磨下拉着自己兄長舉火***。
君無心那張優雅的假面下,似乎能滲出血水來。
“怪不得,你會在國際上挂通緝令,你還真是...沒有心啊!”
楚非驕用銀勺轉動着咖啡,低沉地說道。
君無心笑着說:“多謝誇獎,我的小怪物!”
“走吧,我出來的太久了,他要着急了。”楚非驕忽然失去了和君無心交談的欲望,他站起身,推開了咖啡館的門。
國際上,無論地上還是地下,最厭惡的三個人‘萬水千山’百千洺,、欺詐師’君無心、‘小醜’Judas,他們三個,都有讓人厭惡的理由。
百千洺大概是他們三個中最正常的一個,他手中握着無數的秘密,無數個直指人心的秘密,包括那些大人物想要永遠深埋的過去。他像是暗地裏的一雙眼睛,一個窺視者,被人看光的感覺,必定是讓人厭惡的。沒有人想要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扒的赤條條的,将自己的陰暗面曝露出來,任人指指點點。
而君無心,他說着一個又一個的謊言,致力将謊言變成真實。他只是喜歡欺騙帶給他的快感,他沒有心,自然也不會為那些被他騙的家破人亡的人感到愧疚。他是一個詐騙的慣犯,他騙的不僅僅是錢,還包括愛情、親情、友情、忠誠、信任等等一切。
而Judas,猶大,他是背叛者、是游戲者、是表演者,他喜歡玩耍、喜歡賭博,和他的游戲,你要押上自己的一切。
這三個人,最讓人痛恨的,大概就是君無心了。被他欺騙的人,有的在絕望中走向了死亡,跳樓、上吊、吞毒...那些人的下場,足夠寫一本自殺大全了。而君無心,在得到那個人最珍貴的東西之後,卻毫不在意的轉手扔掉,因為得到的東西,多無趣啊!
這樣一個人,楚非驕看的很清楚,早晚有一天,君無心也會被他自己的謊言溺斃,在這之前,他還有些用途。
楚非驕走在返回康平區的公路上,他知道,很快就有人來接他了。
君無心跟在他的身後,忽然開口說道:“小怪物,想玩一個游戲嗎?”
“游戲?”
楚非驕在長街上站住,昏黃的燈光打在他的身上,顯得莫名的冷寂。
“Plan C or Plan C!”
“我只聽說過Plan L or Plan L,Lucky or Life(幸運或是拼命!)!”
君無心的臉,掩藏在街燈照不到的角落中,他說:“Choose or Change!”
“你今天去見張晉謙了吧,他曾經抛棄了你,選擇了趙霁陽。他在暗戀着的人和自己的情人之間,選擇了自己暗戀的人。那麽易羅越呢?別忘了,趙霁陽是他的屬下,當同樣的選擇放在他面前,舍一存一,他的選擇,會有改變嗎?”
“Choose or Change!你第二次選擇的人,會做出改變嗎?”
君無心向前走了兩步,露出自己的臉,他的臉又恢複了那個假面一樣的假笑。他裂開的嘴角,像是嘲諷的弧度,帶着擅于玩弄人心者的、滿滿的惡意。
“我找你,不是為了讓你玩這種游戲的。”楚非驕冷冷地看着君無心,他的驕傲,讓他否定他被再次抛棄的可能。
“再說了,游戲是Jadus的專長,你還是不要亂玩了,小心把自己玩進去。”
“哈哈...哈哈哈...”君無心詭異地笑着,他說:“雖然這麽說,你也很好奇吧!好奇易羅越的選擇!小怪物,我是在幫你啊,幫你看清楚易羅越對你的虛情假意。他不愛你,他在騙你。”
“君無心,不要小看我,你這點挑撥離間的本事還不夠讓我動搖。只有自卑懦弱的人,才會覺得自己在被放棄第一次之後,還會被放棄第二次。你覺得,我是那樣的人嗎?”
楚非驕揚起下巴,睥睨地看着君無心。
“作為一名專業的欺詐師,沒有人比我更了解虛情假意是什麽模樣。你的枕邊人啊...他...”
楚非驕沒等君無心說完,就打斷了他的話:“你知道嗎?在你來見我之前,有個人跟我說,‘你是個滿嘴謊話的騙子,你不值得信任’,你知道我是怎麽回答的嗎?”
“嗯?”
楚非驕回頭,看也不看君無心,向前大步走去,他說:“我不在意他說的是不是謊話,因為他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信。但是,只要別人信就可以了...”
君無心站在原地,而楚非驕,大步離去。
楚非驕沒有聽到君無心最後一句話...
“可是我好奇啊...好奇那兩個得到過你的男人,會怎麽選擇...”
楚非驕在告訴君無心,沒有必要在他身上花心思了,他不會信君無心說的任何一個字,他只是需要君無心,需要他去幫他騙別人。
楚非驕在公路上走着,他知道,很快就有人會找到他了。
果然,半個小時後,霍烈開着車,找到了楚非驕。
霍烈打開車門,說:“楚少,請上車吧!”
楚非驕打開車門,回身,君無心已經不見了。
楚非驕挑了挑眉,沒說什麽,上車關了門。
素來話不多的霍烈,開着車,忽然開口說道:“楚少,有個人冒充你,被易哥發現了。”
“就知道阿命騙不過他。怎麽...他很生氣?”
聽到楚非驕的問話,霍烈不知如何回答他。
易羅越很生氣,生氣到近乎沒有了理智,沒有比像霍烈這樣跟着易羅越的老人知道,易羅越一旦失去理智到底有多恐怖。易羅越常年游走在生死之間,活在危險和血腥中,無數次和死亡擦肩而過。
一開始或許會恐懼,但是那樣的感覺是讓人上瘾的。漸漸,易羅越就開始控制不住自己,他們也發現了這一點。易羅越會心甘情願被國家關進死囚牢,未嘗不是明白自己瀕臨失控的危險性,而主動自投羅網。
盡管易羅越盡力壓制了,可是龍有逆鱗,觸之必怒。上次楚非驕中了狙擊彈,易羅越失控之下屠殺了血衛。現在,楚非驕失蹤,回到他身邊是個假貨,可想而知,他會失控到何種地步。
霍烈越想越心驚,所以他不得不出聲提醒。
“楚少,總之,你要小心,一定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