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叫哥夫
族長?三十年前?
楚非泰皺了皺眉,他認識以藏,但是卻不知道以藏現在是死部的統領。
沒想到以藏居然沒有死在清洗中,而且回了隐族張氏并且将權力交給張晉謙。
既然如此,張氏的态度就必須要考慮了。
“楚氏願意支持易羅越,那麽,張氏的态度為何?”
張晉謙雙手十指交叉,放在面前的黑色方桌上,沉聲道:“張氏要保證自己的利益,和楚氏對耗是不明智的。在新一輪的洗牌開始之時,張氏也願意扶植一方可以保證張氏利益的囚徒。”
“所以...”
“張氏的選擇是,支持易羅越在東北的活動,相對應的,易羅越要保證隐族張氏在東北乃至全國的利益。為了修羅會擴張到哪裏,哪裏也必須有張氏的觸角。”
張晉謙幹淨利落的表了态,張氏站在易羅越和楚氏這邊,但是條件是要保證張氏的利益,這個要求并不過分。在東三省,外家算不上是真正的黑道,它更像是處于灰色地帶的産業。因此,東三省內,還有很多像三道盟這樣小的黑道組織。
憑借張氏的影響力,修羅會在東三省的發展将勢不可擋,而統一的黑道,也必将帶來更大的利益,這都是張氏需要的。
有了張晉謙的表态、楚非泰的首肯,易羅越沉思了一下,說道:“如今修羅會剛剛起步,正處于飛速發展的階段。有了京門楚氏和隐族張氏的支持,在近幾年,修羅會一定胡進入飛速發展的階段。我敢保證,三年內,修羅會将一統黑道,将整個東三省經營得固若金湯。”
“好。”楚非泰點了點頭,他眸色一厲,說:“白道的官員有我處理,那些蒼蠅老虎,也該動動地方了。”
“張氏外家會在其中調節協助,盡力輔佐。”
黑、白、灰,在一旁看着這一幕的楚非驕,如同看到一個龐然大物轟然崛起。這樣三個男人聯手,未來的華夏,不知會是什麽模樣。
楚非驕看着看着,忽然惡趣味地開口說:“既然阿越已經叫了大哥了,我看你們三個挺默契的,不如今日就效仿個桃園三結義,幹脆認個兄弟吧!”
楚非驕的話本來也就是個玩笑,但是,看着那三個忽然沉默下來的男人,楚非驕自己就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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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的主意。”楚非泰難得輕笑一聲,說:“你們說呢?”
易羅越和張晉謙對視一眼,他們兩之間挺尴尬,過去那些事又數不清、理不亂,但是他們相互之間倒是沒有什麽惡感。既然要合作、聯手,不如快刀斬亂麻,把彼此的身份定下來,如此,也不會尴尬。
見兩人沒有反對,楚非泰說:“我看咱們幾個也有幾分一見如故的感覺,既然修羅已經叫了大哥,我又年齡最大,那就當大哥喽?只是修羅和小張誰大誰小?”
易羅越說:“我三十二。”
張晉謙說:“三十。”
“既然這樣,那二弟、三弟?”
易羅越和張晉謙齊齊叫了聲:“大哥。”
楚非泰身上有着久居高位的沉穩霸道,無論是能力還是個人魅力都足夠讓人心折。他又最年長,易羅越和張晉謙這聲大哥叫的心服口服。
一旁的楚非驕不樂意了,他說:“二弟、三弟?那大哥你把我放在哪裏?”
“不是你說要結義的嗎?怎麽又不樂意了。”楚非泰看着楚非驕的眼中多有寵溺。
年長楚非驕二十歲,就代表着楚非泰在即将成為一個成熟男人的時候,一點一滴的看着那個小小的團子抽芽成如今耀眼驕傲的少年。他不再軟軟胖胖,似乎一戳就會哭出來,也不再抱着他的大腿對他撒嬌,但是如今的他驕傲、美麗,如同最美的雕像。
即使楚非泰對楚非驕很嚴格,但是無可否認,他也溺愛着楚非驕。楚非泰看向楚非驕的目光,總是那樣深沉中帶着寵溺,那是年長者對于幼子的寵愛,僅僅用于表達珍視和愛意。
楚非驕習慣被這樣的目光注視着,他說:“我本來是大哥唯一的弟弟的,如今你又多了兩個。”
楚非驕的話裏,不無撒嬌和依賴。即使對于大哥有畏懼,可是楚非泰在他的生命中,是取代了父母位置的存在。畏懼他如父的威嚴,也依賴他如母的寵愛。楚非泰在楚非驕的生命中,從來無可取代。
“另論吧,畢竟你和修羅在一起了,不是嗎?”
楚非泰沉聲說。
楚非驕轉念一想,也對,那就另論吧。
“從血緣上論,我還是大哥唯一的弟弟。從結義上論嗎,我是阿越的另一半。”
楚非驕摸摸鼻尖,擡着下巴,對張晉謙說:“既然如此,三弟,叫哥夫!”
楚非驕笑的璀璨而耀眼,一雙眼睛如同流動的星河,他這是第一次,在入獄之後給張晉謙一個毫無芥蒂的笑容。那個笑容,和七年前他在副駕駛上看到的重合起來,一瞬間直擊靈魂的,除了悵惘,還有些許痛楚。
張晉謙知道,這是真的結束了。
七年後,楚非驕又可以對他毫無介懷的笑出來,只是那雙眼中,再也沒有了他。
楚非驕也沒指望張晉謙真的叫他一聲‘哥夫’,結義啊...
這三個男人聯手,相信未來,無論有什麽障礙,都不可能阻擋他們。
...
南方,江蘇的一個小鎮中。
劉伏龍從來沒有想到,他能在這樣一個地方,再見那個他以為死了三十年的人。
白牆黛瓦之間,一條溪水潺潺流淌而過。那個人穿着寬松地雪紡長衫,白如雪的雙足浸在溪水中,在七月濕熱的江南水鄉得到些許的清涼。
站在他身邊的劉伏龍感覺自己的喉嚨被堵住了,連呼吸都困難無比,他良久,才從自己的血肉中擠出兩個字。
“忘之。”
被稱呼作‘忘之’的男子沒有擡頭,那潺潺清澈的流水,在他眼中卻湧動着血污。家人的慘叫、斷肢頭顱在其中起起伏伏,他眼中這條清澈的小溪,宛如地獄忘川河,漂浮着無數不甘冤屈的怨靈。
“別這麽叫我,劉伏龍。他們死之前,總叫我忘記,可是滅門之仇我如何能忘!”
溪水中,似乎有一雙白骨手握住他的腳踝,想将他一并拉入地獄。
那男子擡頭,露出一張溫柔的江南面孔,他看着劉伏龍,說:“我是從地獄爬回來複仇的,誰也別想阻攔我!沒有人逃得掉的!”
劉伏龍眼中一片苦澀哀痛,他怎麽可能阻攔他呢?
他在痛苦悔恨之中掙紮了三十年,閉眼安眠的次數屈指可數。唯一支撐他到今日的動力,除了那該死的責任,就是奢望着那人能從地獄中回來,再見他一面。
哪怕他是回來複仇的,哪怕是要他的命,他也甘願!
...
西藏的布達拉宮,一位紅衣喇嘛站在山巅,轉動着轉生經的經筒,默默祈求着救贖。
橫斷山脈的司雲崖上,一樹梨花如雪般盛放,紛紛揚揚。樹下一個男人拎着梨花釀,醉生夢死三十年。
南疆腹地,曾經的密宗毒門已經淪為一片廢墟,濕熱的原始森林沼澤連片,毒瘴和蟲蛇讓這裏成了生靈止步的禁區。卻有一個身影踏入塵封了三十年的廢墟,帶着三十年前的仇恨和血債!
長白張氏本族族內,以藏站在一株千年寒鐵木前,手中拿着一把斧頭,他擡手,砍下了三年後的第一斧。他身後,白色的鹿影一閃而過,踏雪無痕。
三十年前,姑蘇氏連同毒門慘遭屠戮,滿門死絕。三十年後,茍延殘喘的兩位後人帶着當年的血債歸來,一場腥風血雨在所難免。
沉寂多年的四大密宗,在風雲湧動之時再次入世,又将掀起怎樣的風雲動蕩?
三方結義,九州死囚,黑白兩道即将迎來行一輪的洗牌。
當九龍咆哮神州,當血色遮蓋天空,謀算與死戰、搏殺與奪魂,黑白相争至尊之位,九龍競逐人皇之尊!太子與諸侯、八方與九州!一次瘋狂,半生輝煌!
等待另一場相争...
第一部 ,九州死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