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平洋喊她時,她有一刻晃神兒,當真伸手攔住了我。
她一邊護着簫平洋,一邊無奈笑道:都是成家的大人了,怎麽還跟小孩一樣胡鬧?
皇後和劉棠钰相繼進入殿內,皇後瞪了我們一眼,賭氣去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劉棠钰則站在殿內一側安心等待,我回頭時,他正靜靜地看着我與簫平洋打鬧,神情柔和,眼底藏着莫名的情愫。
太後不許我們再鬧下去,她免了劉棠钰的行禮,讓他來這裏像自己家,不必拘禮。
太後給他指了個位置讓他坐下,接着又指向他旁邊的位置對我說:平樂,你也去坐。
劉棠钰走到位置處立着等我,照顧我入座後,他才坐下。
太後露出滿意的微笑,然後開始調解我和劉棠钰的感情糾紛。
提起公主府娶妾那件事兒,她剛準備說我任性,劉棠钰先她一步将罪過全攬在了自己身上。
他:全是臣的錯,臣不當言行讓公主誤會了,公主不開心是對的。
太後輕嘆一口氣:你啊,這些年還是改不了替她攬罪的習慣。唉,這麽護着她,先帝當年也算沒看錯人。
我喝口茶,觀看他們無聊又老套的表演。
簫平洋身體不好,我不想把剛有些歡快的氣氛搞得難堪,不然我真的很想回一句:太後老糊塗了吧,當年為了拉攏劉家,搞政治聯姻逼着兒臣嫁給劉棠钰的可不是父皇。
簫平洋偷偷沖我聳聳肩,教我左耳進右耳出,別管太後碎碎念。
我粲然一笑,眼前浮現出小時候我教他這一招的畫面。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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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宴沒有嚴格的君臣等級,大家圍坐在一起,太後在主位,皇帝皇後在右,我與劉棠钰在左。
太後席間說起應國公夫人攜一對孫兒入宮探望她的事兒。
她提到那對活潑好動的小孫兒時,感慨道:哀家看着他們滿堂瘋跑,就想起平樂和平洋小時候的樣子。姐姐帶着弟弟把宮裏鬧得天翻地覆,各種處罰受了一遍照舊我行我素,後來管事的姑姑看見這兩人都繞着走。
皇後忍不住抱怨說:那時兒臣小一些,皇姐和洋哥哥都不願帶蘊兒一起玩兒,蘊兒常躲在姑母身邊哭呢。
太後沉浸在過去:小蘊兒整日追在平洋身後,喊着洋哥哥等等她。追不上就跑到哀家這裏號啕大哭,想想那時候真是有趣呢。
簫平洋不願背鍋地反駁道:這個不能怪兒臣,全看皇姐心情,她不開心了連朕這個親弟弟也不帶的。
衆人哄笑,我身邊的那人唇角微微晃了一下,他坐得筆直,腦袋微垂,安靜聽我們聊天也不插嘴,手裏持着器具一直替我剝蝦敲蟹。
我不過多看了那菜一眼,他倒觀察得細致入微,勞心費神地在人前表現這麽一番。
我夾了少許蟹肉填進嘴裏,稍後放下筷子,在他耳邊壓低聲音諷刺說:驸馬大費周章地僞裝與本宮的關系真是辛苦了,肉不錯,謝謝了。
他側了一半臉,眼皮擡起又垂下,應付裕如地剝完手裏的蝦。
他把蝦肉放在我盤中,哄孩子一樣的語氣:不錯就再吃一點。
我又被他堵了一口氣,哼聲道:好啊。
我拿起筷子,當着他面把盤子裏的蝦蟹蘸着小料全吃了。
他平靜地看着我,面上不露任何情緒。時間久了,我竟從中看出一絲滿足來,簡直荒唐!
席間一陣安靜,我轉頭才發現所有人都看向我們,一臉了然于心的微笑。
太後:哀家以前總覺得身邊少些什麽,那日應國公夫人帶着孫兒來,哀家才想起是少了兒孫繞膝。
她頓了下,問:平樂和棠钰成親也有三四年了,是時候考慮要個孩子了吧,哀家可等着抱小外孫呢?
繞了一大圈子,這才是今天的重點啊?真是夠了!
我死死捏着筷柄,恨不得當場折斷它們,以發洩心中累積半日的怨氣。
劉棠钰:京中商市規整急如星火,臣暫時無心管顧家庭,想等一切安穩下來再做要孩子的打算。
我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怎麽也想不到他會說出婉拒太後的話。
他悄悄拉過我的手,溫柔地掰開我的手掌,取走那雙已有裂紋稍一用力就會崩斷的筷子。
這又是演哪出?一白一紅唱雙簧嗎?
太後眼底一閃而過驚詫和不悅,她強顏歡笑道:和平洋一樣,總拿公務繁忙來搪塞哀家。
簫平洋既不看她,也不搭她腔,讓她一人自言自語,直到尴尬為止。
太後不甘心地搬出先皇來:國事重要,家事亦然重要,哀家身為太後,有責任督促皇室血脈的延承,不然百年之後到地下也無顏見先帝和列祖列宗啊?
她自知得不到皇上的回應,就拉皇後出來:蘊兒身為皇後更應做出表率啊。
皇後迅速瞟了眼皇帝,小臉一紅害羞說:蘊兒争取早日讓母後抱上孫兒。
太後贊許點點頭,走個形式看了我一眼,根本不奢望我能回複她什麽。
她跳過我看向劉棠钰,目光灼灼地等待他的回答。
劉棠钰略作為難答道:臣盡力。
我盯着手指上紅痕看了許久,然後重新握上手掌,心說:果然又是聯起手來做戲給我看。
17
飯後,劉棠钰陪皇帝回宣元殿忙政務去了,皇後多待無趣也回宮了。
飯席前後的各種不愉快,讓我一點繼續留下來的念頭都沒有,我找個理由說要走。
太後自是不允,說好久未見我,定要留我陪她說說話,後來又一起玩了幾局打馬棋。
我連輸多場沒了一點興致,丢了棋子在棋盤上,身心疲憊道:不玩了,小時候贏不了您,現在還是。
我不擅長打馬棋,父皇在的時候,我還能贏上幾局,他不在了,也沒人偷偷指揮我走棋了。
寒冬時節,天黑得早,我望着外面暗淡的天空道:時候不早了,兒臣要回府了。
太後讓我等等,讓我同劉棠钰一起回去。
我恍然明白下午宮人進出殿內與太後在耳語些什麽,原來他們早通了信兒安排好了。
劉棠钰忙完公務匆忙趕來時,我等不及正要走。
太後把我推給劉棠钰,放心交付:正好棠钰也要回府,哀家想着,夜深了,他陪着更安全一些。
她總是把一切安排得合情合理,我若拒絕倒顯得我的不是與小人之心。
我側過身子不願與劉棠钰有半分接觸,言語間不掩強烈抵觸:兒臣在天子腳下要是還能遇見危險,京城的禁軍首領完全可以撤職了。
太後:別耍小性子了,你一個人走,哀家怎能在這福清殿內安心入睡?
她說着喊來殿前的小掌事:婼樊,替哀家送公主和驸馬到宮門口。
這般不放心,還特意派掌事姑姑盯着我們乘上一輛馬車才行啊?
我攥緊拳頭,心中一陣冷笑:我與劉棠钰都鬧成這副樣子了,太後還不死心呢?
18
到了宮門口,公主府的馬車已經等候多時,劉棠钰扶着我先上了馬車,他對前來相送的掌事姑姑道了謝才跟着上來。
他上車後主動與我隔出一段距離,端端正正坐着,目不斜視地看着前方,一派正人君子謙遜有禮的虛僞模樣。
我毫無坐姿地靠在軟墊上,手抵着下巴直直看着他,籌劃怎麽撕碎他這假人假面?
我彎了彎唇角,語出驚人道:驸馬是不想要孩子,還是不想要和本宮的孩子?
他偏過頭來看我,一臉茫然,嘴裏辯解道:臣怎麽會不想......
他薄唇緊閉,羞于說出那句話。
我扭捏移到他身邊,不依不饒地追問:不想什麽?
不見他回答,我伸手擡起他的下巴,掀起眼皮跟他對視。
我假意去吻他,手順着他的喉結向下探去:那是想和哪家千金小姐呢,連本宮都比不上嗎?
他耳根紅了一片,眼神躲閃地避開我,全身都在竭力壓制那股情潮湧動,卻敵不住我百般撩撥。
他繃直了身子,抓住我上下亂摸的手,滾燙的鼻息噴在我耳邊,讓我別亂動。
我故意激他:驸馬不樂意,那本宮去找別人了。聽說知春院新來一位才色雙絕的白公子,本宮正好瞧一瞧。
我甩開他手,很是無情地從他身上抽離開,準備掀簾子喊阡玥過來。
我剛碰到簾邊一角,就被劉棠钰一把攬住腰肢帶了回去。
他将我翻了個身壓在身下,雙臂緊緊地桎梏住我的腰身。
他低頭與我脖頸交纏,近乎瘋狂親我咬我,嘴裏喃喃叫着阿樂。
以前他顧忌我的身份不會輕易喊我阿樂,後來是我拿公主身份壓他不許他喊阿樂。
看到他失控,捉弄他的目的算是達成,我軟塌無力地委身他之下,眼神渙散地盯着車頂發呆,心中竟無一點開心的感覺。
車在公主府門前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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