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完整

關于孩子的話題到此為止,梅雍再沒有提起過。而鐘徽和宮繁,也不知其中這一點,依舊樂呵呵地生活着,接受着來自他人的豔羨。

雲凝月已經離開了,徐還還是會偶爾過來找鐘意唠唠磕,喝喝茶,但都會避開梅蘊和——上次只是說了他幾句壞話而已,這家夥就跑去和鐘意領證了。

徐還被梅蘊和這麽個騷操作給吓了個一臉懵逼。

他還是會明裏暗裏地和鐘意說梅蘊和的壞話,說這人陰險狡詐,一肚子壞水,以後要是覺着不對就趕緊踢了他再來個閃離婚巴拉巴拉。

鐘意被他念叨的頭都炸了,突然就有了種找男友結果被兒子嫌棄的感覺。

就這樣,在徐還的念叨聲中,扯下了一張又一張的日歷之後,鐘意猛然驚覺——

舉辦婚禮的日子要到了。

這一場被稱作世紀婚禮的盛典,梅蘊和一擲千金,包下一整座海島,空運來鮮花食材,高調宴請賓客。收到邀請無一不是名流巨賈,位高權重。

而作為婚禮的主角,鐘意的感受只有一個字。

累。

她是真的累,為了婚禮上的驚豔亮相,前一個周就開始做身體以及美容護理;淩晨就被揪起來,草草吃了些早飯之後,她就被按住換婚紗,化妝。

宮繁始終守在一旁,鐘意有些困倦,視線無意間掠過鏡子,發現宮繁一言不發,在拿紙巾擦眼角。

鐘意沒有說話。

梅景然這次充當了花童,和他站一塊的是個七八歲的小姑娘,聽介紹說是某個大人物的女兒,笑起來一對深深的酒窩。

婚禮安排在十點鐘,露天婚禮,輕紗飛揚,草地上灑滿了玫瑰花瓣,請來的樂團演奏着悠揚的音樂。

鐘意挽着父親的手,在無數的閃光燈下,一步一步走向梅蘊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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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的很遠,她看不清梅蘊和的表情,但只是看着他的身影,就能讓她安心下來。

鐘徽今天卻沒有笑。

本來是女兒的喜事,但在走這一段路的時候,他心中百感交集。

鐘徽自認為這個父親做的有些不夠稱職,他忙于公務,孩子的教養全權交給了妻子宮繁。

宮繁又是個争強好勝的性格,對待女兒也十分嚴厲。還記得小時候,鐘意感冒了,不想去上舞蹈課,抱着他的腿哭,最後還是強硬的被宮繁拖了出去。

那時候還不怎麽覺着,現在鐘徽驀然想起,突然覺着虧欠女兒很多。

他拍了拍鐘意的手,低聲說:“對不起。”

鐘意擡起眼來。

之前父母逼她與人結婚的時候,她不是沒有怨過;但畢竟,畢竟他們是自己的生身父母,育養她長大……

有誰能真正會怨恨自己的父母呢?

來不及回答父親,她已經站在梅蘊和面前了。

梅蘊和朝她伸出了手。

鐘徽将鐘意的手交給梅蘊和,語氣鄭重:“我就這麽一個女兒,希望你能好好待她。”

事先排練好的話都卡在喉嚨裏,最後出口的,也就這麽一句。

梅蘊和握緊了鐘意的手,鄭重的說:“一定。”

兩人聽着神父的主婚詞,虔誠回答“我願意”,為彼此戴上戒指。掌聲雷動,閃光燈亮個不停,忠誠地記錄着這對新人的婚禮。

握住她的手,看着那上面的戒指,梅蘊和長舒一口氣。

一顆懸在空中的心,終于慢悠悠落回了肚中。

事情終于都安定下來,無論是法律上,還是衆人眼中,在這麽多人的鑒證之下,她成為他的妻子了。

原本還有一場宴會,但梅蘊和觀察鐘意的神色,就知道自己的妻子已經疲憊了。

附近有可以休息的客房,他将鐘意送過去,囑咐她先好好的睡一覺,自己去應酬,盡量早點結束回來陪她。

鐘意還有點擔心:“我這樣離開會不會不太好?”

“沒事,”梅蘊和笑着安撫她,意有所指地說,“你先睡一覺,保存體力。”

保存體力做什麽?彼此都心知肚明。

鐘意聲音如蚊子:“那……那你也保存好體力。”

梅蘊和摸摸她的頭,笑着離開了。

鐘意自己也累,顧不上其他的,窩在床上就睡——她是昨天到來的,本來暈機就很難受了,婚禮也很繁瑣,幾乎把她那點體力都給消耗殆盡了。

迷迷糊糊中有人把她抱起來,鐘意睜開眼睛,看到了梅蘊和。

只能瞧見他光滑的下巴,緊抿的唇。

似是察覺到她蘇醒,梅蘊和哄她:“困就再睡一會。”

鐘意哼唧了一聲,又閉上了眼睛。

再醒來的時候,鐘意有一瞬間的失神。

等到腦子開始運作的時候,她猛地坐起來,把旁邊的梅蘊和吓了一跳:“現在幾點了?”

梅蘊和看看時鐘:“十點。”

十點!

她睡了這麽長時間!

鐘意還在發愣,梅蘊和已經端了餐盤過來:“餓不餓?先吃點東西吧。”

鐘意其實還真的不怎麽餓,正在考慮怎麽拒絕呢,梅蘊和又補充一句:“多少還是吃點,等下會餓的。”

“……”

她在這裏吃飯,梅蘊和當着她的面,開始一粒粒解襯衫的紐扣。

鐘意默念着要鎮定,還是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

如果上次的意外不算的話,這還是她第一次看清楚他的身體。

不同外表上看上去那般溫和,梅蘊和其實也屬于标準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身材,沒有一絲贅肉。

他把襯衫随手放在旁邊的衣架上,開始解皮帶。

鐘意瞬間低下了頭,盯着面前的飯菜,默念。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等聽到腳步聲離開之後,她才敢擡起頭來,臉紅紅地繼續吃。

心裏面唾罵自己——慌什麽慌,這不是挺自然的一件事情麽?

穩住啊!

話這麽說,等到梅蘊和從浴室裏出來的時候,鐘意頓時穩不住了。

“你……”鐘意結結巴巴的開口,眼神亂飄“你怎麽不穿啊……”

回答她的是梅蘊和的一個吻。

沒有擦幹,還帶着水珠,迎面而來的侵略氣息。将鐘意困在臂膀中,他含糊不清地說:“反正還是要脫的。”

鐘意被他吻的透不過氣來,但更慌的是他的動作——

梅蘊和應當是喝了酒,刷了牙也沒能遮住那淡淡的酒氣。一只手擁着她,另一只手開始與婚紗後面的背扣奮戰,那紐扣密密麻麻的,十分難解;在努力了片刻之後,他決定放棄,開始另辟蹊徑,掀開紗,直奔重點。

鐘意被他的迫不及待驚着了:“能等等嗎……”

不能。

梅蘊和拿行動做了回答。

他很着急,着急到像是困在籠中許久的一頭猛獸,終于捉到了一只小綿羊。

怎麽可能因為小綿羊的求饒而放棄呢?

……

鐘意不記得自己哭了多少次,但眼淚都被梅蘊和輕輕吻走了。

在某些方面,他可一點兒也不溫和。鐘意哭到後來,控制不住的罵他混蛋。

但梅蘊和并沒有因此收手,除了偶爾說聲“對不起”之外,他就只叫她的名字。

小意,小意。

……

梅蘊和的耐力完全超出她的想象和認知。

被抱去清洗的時候,鐘意半睡半醒,覺着自己這一身骨頭,都要被拆散架了。

但也能感受到,梅蘊和小心翼翼地為她清理。拉扯到傷口的時候,鐘意小小的縮了一下。

疼,是真疼。

梅蘊和低頭,吻了吻她的頭發,輕聲說:“對不起。”

鐘意連回答他的力氣都沒有了。

其實她真想跳起來指着他的臉大吼——現在巴巴的道歉,那你剛剛不會輕、一、點啊!

QAQ

再醒來的時候,鐘意感到自己像是棵樹,被後面的樹袋熊死死地抱着。

她嘗試動了動手指,頭頂上傳來他愉悅的聲音:“醒了?今天準備去哪裏玩?”

鐘意幹巴巴地開口:“去哪裏都行——您能先把手移開嗎?”

梅蘊和若無其事地把手移開,用商量的語氣和她講話:“還痛不痛?要不要——”

“不要。”

鐘意感受到了身後不好的東西,梅蘊和的不懷好意暴露的如此徹底,她必須把這點想法掐滅在搖籃中。

鐘意委屈巴巴地往他懷裏縮了縮,控訴:“真的很疼……我現在特別難受。”

她這話可不假,現在還難受着呢。

認真思考了一下,梅蘊和也覺着自己這次做的是有點太過火了——

鐘意畢竟年紀還小,身子骨也弱,哪裏能承受的住他那樣折騰?

昨天他喝了點酒,又急切地想完完整整占有她,确實沒有把握好分寸。

梅蘊和親親她的頭發,溫言軟語:“這次是我太粗魯了,下次一定溫柔點。”

下次。

單單是聽到這兩個字,鐘意就打了個寒噤。

梅蘊和不知道自己昨天真的把小妻子吓到了,吃飽喝足後的他心情極度舒暢,開始耐心地哄她:“以後我輕一點,就不疼了,很舒服的。”

鐘意縮在被子裏,心想,你騙鬼呢,當我沒看過小說呢。

梅蘊和見勸說無望,也不強迫,摸了摸她的小肚子,那裏癟的很可憐。

他站起來穿衣服:“我去叫人送早餐上來。”

鐘意支撐起身體,發現旁邊沙發上搭着一塊床單,上面有些痕跡……還有幾滴血。

她真的嫁給梅蘊和了,而且成為了名正言順的梅太太。

梅蘊和的後背也不怎麽好,他的肩膀上有深深地兩排牙印,好像還破了皮。

這是……她咬的?

早餐很快送了上來,或許是梅蘊和特意的交代,送上來的都是中餐,才讓解救了鐘意空癟癟的胃。

“伯父伯母和爺爺他們已經乘機回國了,”梅蘊和說,“我們可以在這裏玩上一周再回去。”

“那公司的事情呢?”

“可以遠程開會,”梅蘊和說,“你不用擔心。”

鐘意自己是沒什麽好擔心的,她請了婚假,要晚幾天歸校;梅家在上個月給小學捐了個圖書館,校長自然不會卡她的申請。

“不過我覺着,你今天最好休息休息,”梅蘊和盯着她,微笑,“我怕你身體受不太了。”

鐘意垂死掙紮:“今晚,我可以申請一個人休息嗎?”

“不行,”梅蘊和想也未想,直接了當的拒絕,“哪裏有新婚就分居的?”

“那能不能……”

“我盡量,”梅蘊和安撫地親吻她的額頭,“別怕。”

梅蘊和收拾東西的時候,他放在床邊的手機響了。

鐘意離的近,想拿過去遞給他,結果手剛碰到手機,就被梅蘊和劈手奪了過去。

他面色不好,出去接的電話。

鐘意怔怔地坐在床上發呆。

她剛剛看到了屏幕上顯示的姓名。

薛廉。

梅蘊和怎麽和薛廉還有牽扯?有什麽話,他不能直接當她的面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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