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孕期番外
在孟陽與梅蘊和兩人的努力之下,鐘意漸漸的少做噩夢了。
雖然偶爾還會夢到那個老太,但她已經不會突然出手抓住自己了。
夢裏的鐘意,也開始試着反抗她;當一個人意識到自己在做夢之後,甚至可以操縱自己的夢境。
這是孟陽教給她的,“清醒夢”。
人們最恐懼的東西其實是未知,越是把它的底兒給摸清楚了,恐懼感就越少。
梅蘊和一開始的擔心并沒有發生——
鐘意了解到全部之後,并沒有因此讨厭他,恐懼他,遠離他。
她比梅蘊和想象中要更加懂事的多。
兩個月後,鐘意的肚子漸漸地開始凸了出來,開始顯懷,而她也不會在睡夢中突然驚醒。
倒是肚子裏的小家夥,開始慢悠悠地折騰起來了——
之前一直都好好的,沒有任何反應,但到了這個時候,鐘意開始孕吐,幾乎是吃什麽就吐什麽。
每次都吐的稀裏嘩啦,胃裏一堆酸水積着,十分難受。
開始倒還好,身體還能扛得住;但連着幾天這麽下去,鐘意也有些受不了。
梅蘊和看在眼裏,焦急的不行,聯系了一些已經做爸爸的朋友,咨詢照顧孕婦事宜,尤其是減輕孕吐反應的方法。
有建議多吃香蕉的,有建議吃維生素b6的,還有建議多聞聞姜的……
梅蘊和總結下來,一條條記着,再拿去咨詢醫生,看看是否都可行,有無禁忌。
醫生被他弄的哭笑不得,耐心同梅蘊和解釋:“孕婦孕吐反應都很正常,你妻子這也不算特別嚴重……”
有嚴重的,會吐暈過去。
梅蘊和冷冰冰地瞧着他。
怎麽,這都影響到正常生活了,還不算嚴重嗎?
在梅蘊和的目光下,醫生收回了未出口的話,開始一一給他講。
哎,這小夫妻倆,感情還真不錯。
鐘意也不忍讓梅蘊和為她擔心,但孕吐實在忍不住,她不得不去東關小學請了長假,校長極為爽快地批了下來。
梅蘊和讓她吃的東西,她乖乖地吃着,東西也都備着,過了那麽一段時間,不知是起了作用,還是自然反應,她的孕吐沒那麽強烈了。
鐘意也不是完全閑在家中,她開始泡在書房裏翻看書籍,有些都是不再版的珍貴本,在這書房裏卻有不少。
一泡,基本上好幾個小時就過去了。
她愛這些書籍,也愛這安靜的氛圍。
極少會有人上來打擾她,梅雍偶爾會和她聊聊天,最多的是聊她腹中的小家夥——梅雍起先還想為這兩個小家夥起名字,但聽說梅蘊和已經定了,就作罷。
據梅雍講,梅蘊和與梅存和的名字,也是他給取得。
鐘意稱贊他會取名字,把梅雍給恭維的舒舒服服,眼睛都眯了起來。
下午時分,雲凝月過來找她——她是剛下了飛機就過來的,風塵仆仆,一臉的疲憊。
小半年過去,鐘意面色紅潤了不少,小腹微凸,面帶微笑。
她今日穿了件白色的寬松孕婦裙,笑盈盈地沏茶給雲凝月喝。
雲凝月感慨:“看來你真是嫁對了人。”
鐘意抿唇笑。
雲凝月伸手,在她肚子上飛快地摸了一下,收回手,好奇地問:“聽說是雙胞胎?你們倆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她自己倒樂了半天,樂完了,問鐘意:“這孩子還沒幹媽吧,你覺着我合适不?”
鐘意點頭:“合适合适,沒有人比你更合适了!”
她與雲凝月認識近六年,兩人雖個性不同,但卻絲毫沒有影響她們二人的友誼。
一晃,這麽長時間過去了,兩人依舊開開心心地做着好姐妹。
要在讀書時候,彼此就約定好,一定要做對方孩子的幹媽,不許推辭。
鐘意逗她:“你看,如今我這倆小家夥有了幹媽,那什麽時候才能有幹爸呢?”
雲凝月笑,她抽了張請柬給她:“我就是為這事來的,下個月初一,我結婚。”
鐘意一時沒反應過來:“這麽快?”
雲凝月搖搖頭:“再遲的話,不太好看。”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對鐘意說:“再有九個月,你也該做幹媽了。”
一直到送雲凝月離開,鐘意都沒有緩過神來。
雲凝月與顧蘭節兩人,這麽多年,終于成了事。
她作為一個旁觀者,也感到無比欣慰。
正想着呢,鐘意被人摟到懷裏,梅蘊和的唇貼着她的臉頰,輕輕咬了一塊肉:“想什麽呢?”
“想凝月呀,”鐘意笑眯眯,“她快要結婚啦,就下個月。”
梅蘊和“唔”了一聲:“那得好好地給她備份禮物。”
細細密密的吻落在鐘意唇上,下移,脖頸,鎖骨,梅蘊和呼吸急促起來:“今晚上,要不要……?”
孕婦體質本就敏感,鐘意早就軟的一塌糊塗,她輕輕地點了點頭。
梅蘊和将她攔腰抱起,吻了吻她的臉頰,問:“今天要不要你在上面?”
顧及到肚子,如今兩個人俱都小心翼翼。鐘意自然是沒什麽話可講,梅蘊和也盡量放緩了些,只最後忍不住,弄的她哀哀哭叫,重重地咬了他肩膀一口。
要不是她牙齒鈍平,說不定能生生撕掉他一塊肉下去。
梅蘊和自然不會在意這麽點小痛,他抱了一灘水似的鐘意去清洗身體。憋了三個月的他其實并未餍足,但也不敢再輕舉妄動。
怕傷了鐘意,他仍舊克制着自己。
鐘意剛進了被窩,就沉沉睡了過去;她呼吸緩和,一只手放在臉頰上,閉着眼睛,也不知在做什麽夢。
梅蘊和留了一盞床頭小燈,認認真真地觀察着自己的妻子,一遍遍地看着她秀氣的眉,小巧的唇。
單單是看着,他就有種滿足感。
他的妻,他的珍寶。
次日天氣晴朗,鐘意推了梅蘊和好幾下,他都賴着不肯起床。
就像個大型八爪魚,牢牢地抱着她不肯放。
鐘意戳了戳他的臉頰,嚴肅地告訴他:“我能理解梅先生難得休假想多睡一會的心情,但在此之前,您能不能先松開手,讓我先起床?”
梅蘊和聲音沙啞,緊緊地摟着她,鼻尖在她臉上蹭來蹭去:“我餓了,小意。”
鐘意攤開手:“所以呢?”
梅蘊和吻吻她的額頭,下巴貼着她,瘋狂暗示:“昨天不太夠,要不要再喂我一次?就一次,好不好?”
鐘意這才醒悟過來,原來他說的“餓”,是這麽個意思。
鐘意小聲說:“但在上面很累哎……”
梅蘊和一聽有戲,趁熱打鐵保證:“再試一次,你不要動,趴我身上就可以,保證不累。”
鐘意猶猶豫豫地答應了。
……
十點鐘,鐘意半躺在床上,覺着自己如今連咀嚼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梅蘊和笑吟吟地喂她吃東西,一勺又一勺,貼心地問:“慢點吃,別着急。”
鐘意有氣無力地控訴:“我要休息休息,你不能再這麽過分了!”
她唇邊沾了一粒米,梅蘊和傾身過去,給她舔掉,笑的溫和:“我保證,下次不會了。”
可惜鐘意忘記了,還有句話叫——男人靠得住,母豬能上樹。
在這種事情上,她已經被梅蘊和騙了不少次,這次居然又傻乎乎的相信了。
再一次被他得逞之後,鐘意迷迷糊糊地想,再相信他,自己就是豬。
媽耶,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一孕傻三年?
QAQ
自從小腹開始凸出來之後,鐘意就多了一項活動——每天晚飯後,她都會出去走走,散散步。
宮繁告訴她,大補的東西也不能吃太多,萬一孩子長的太大,生出來的時候也很遭罪;還建議她多散散步,也可能增長下體質。
鐘意牢牢地記在了心裏。
梅蘊和也會陪着她溜溜彎,有時候跟着梅景然小同學,大部分時間,是夫妻倆個,邊走邊聊天。
不過今天是個例外——
梅蘊和惹鐘意不開心了。
其實矛盾說大也不大,就是件小事——梅蘊和昨晚索歡,情到深處做了些不太好的事情;平時倒還好,重點是孕期時的鐘意脾氣變化無常,越想越委屈,直接不理他了。
梅蘊和又是道歉又是哄,也沒能把鐘意給哄回來。
散步的時候,他就巴巴地跟在了鐘意後面。
瞧見路邊的月季開了花,是鐘意最喜歡的深紅色,梅蘊和興致勃勃地告訴她,鐘意只是看了眼,冷淡地“嗯”了一聲。
擺明了氣還沒消呢。
路過超市的時候,梅蘊和拉拉她:“去買些東西?”
鐘意冷着臉跟他進去。
家裏的東西幾乎都不缺,也不知道他過來買什麽。
進了超市,梅蘊和帶着鐘意,直奔生鮮區,遙遙地聞到一股提神醒腦的氣味,鐘意止住了步子:“幹嘛?”
難道是想熏吐她?
“你不是說犯錯後要跪榴蓮嗎?”梅蘊和極其認真地和她講,“你幫我挑兩個,回去我就跪着;等你消氣了,我再起來。”
鐘意說:“男兒膝下有黃金。”
梅蘊和笑着摸摸她的頭發:“我除了跪父母,就只跪過你。況且,”
他聲音低下去:“床上跪了,也不差地上再跪,對麽?”
——好端端的又開車!
鐘意惱了,但又不可能真的讓他跪榴蓮;拉着他氣沖沖離開超市,徑直找了家賣家具雜貨的小店。
鐘意從沾了灰的雜貨中挑了塊紅色的木頭搓衣板,扔給梅蘊和:“回去跪着,不跪滿二十分鐘不能起!”
梅蘊和還真的老老實實回去跪着了。
不過五分鐘,鐘意就心疼,把他拉上來,仍是別別扭扭:“以後別那麽過分了。”
她卷起梅蘊和的褲子一看,膝蓋上果然有紅痕。
鐘意又心疼又堵的慌,罵了一句:“傻。”
結果被梅蘊和摟在懷裏,親了一口。
他笑吟吟地說:“傻也是因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