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包子番外(下)
當年,鐘意生産的時候,十分受罪。
雖然已經用了無痛,但因體質原因,鐘意還是吃了不少苦頭;整整一個晚上,梅蘊和都守在外面。
鐘意不許他進去陪産,因為不想讓他瞧見自己的狼狽模樣,說什麽都不肯讓他進來。
梅蘊和沒有辦法,也沒辦法說服她,只能在外面幹着急。
她在裏面疼,他就在外面等。
梅蘊和想,只要她能平平安安,拿走他什麽東西去交換都可以。
只要她平安。
最後鐘意從裏面被推出來的時候,已經累昏了過去,頭發濕漉漉的,全是汗水,嘴唇疼到發白。
梅蘊和從未瞧過她如此單薄憔悴的模樣。
他沒心情去看那兩個小肉團子,顫抖地靠近她,跟着推床走,眼睛都不眨一下。
一直守到她醒來。
因為鐘意這次生産實在艱難,受了不少罪,梅蘊和不想讓她再遭受第二次這樣的痛苦,聯系醫生做了結紮手術。
他有這兩個小家夥就已經足夠了,不需要讓她再耗費身體和精力去生其他的。
鐘意摸上了梅蘊和的臉。
與當年初見時并無太多差別,深情依舊。
他還是當年那個風度翩翩的梅先生,費盡心思将她捧在手心上,小心翼翼地呵護着,未曾有過更改。
梅蘊和摸上她的手,笑吟吟地看着她,開玩笑:“看什麽?是不是覺着我年老色衰了啊。”
哪裏來的年老色衰,前些天袁青優還講八卦給她聽,說梅蘊和公司裏的小姑娘,都迷他迷的要命。
梅蘊和身上,帶着一股年輕男人沒有的穩重氣息,偏生一張俊臉,又怎麽能不惹得小姑娘春心蕩漾。
鐘意搖搖頭。
她抽出手來:“聽說,齊太太的小女兒在你公司裏上班。”
梅蘊和捏着她細伶伶的手指,笑:“公司裏姓齊的多了。”
鐘意說:“今年剛畢業,挺水靈漂亮的一個女孩子,好像叫什麽……齊淼?”
她觀察着梅蘊和的神色,終于切到了正題上:“聽說她還送給你了一盆蘭花。”
梅蘊和微微一挑眉。
他辦公室一直是王特助請人來打理,上個周的确多出來一盆蘭花。
梅蘊和瞧那蘭花開的好,還以為是王特助送來的,也沒在意。
“你不喜歡,那就丢掉好了。”
梅蘊和做事一向幹淨利索,他知道鐘意的小性格,對待感情要求忠貞,一點點沙子也揉不得。
鐘意說:“你把蘭花留在辦公室裏這麽長時間,還和我說不認識人家女孩子。”
這可真是冤枉了。
梅蘊和苦笑:“我以為是小王擺的,如果知道是她,早就丢出去了。”
頓了頓,他又說:“我辦公室裏哪裏留過其他女人送的東西?只有你送的,那個保溫杯。”
鐘意縮了縮手,她忘記了那回事,茫然地問了聲:“啊?”
梅蘊和提醒:“就是那一次,我晚上找你,結果遇見了徐還。第二天,你就送我了杯子,表明心跡。”
說到這裏,他唇角隐隐有着笑意:“我其實不太懂這些東西,你不必這麽委婉。”
委婉?
不就一個保溫杯嗎,哪裏委婉了?
鐘意記起了這件事情,有些無措:“啊,其實還好吧……我當時就百度了一下,問送中年人什麽東西好,很多人推薦保溫杯。”
梅蘊和的笑容凝固了。
中、年、人?
鐘意與梅蘊和結婚多年,哪裏又不清楚他的想法,往後縮了縮,弱弱反駁:“我那時候真的把你當長輩來尊敬的……”
梅蘊和捉住她的手,強制性地拉過來,按在自己胸膛上,沉沉地笑:“對長輩這樣?”
話音剛落,梅雪推開門,脆生生地說:“爸爸,媽媽,蛋糕到啦!”
梅蘊和松開手。
不過他可不打算就此放過鐘意,他在鐘意耳側低語:“今晚我要補償。”
補什麽償!
當着女兒的面,鐘意自然是不好斥責他的,瞪了他一眼。
但在梅蘊和眼中,卻是一眼嬌嗔,似是默許。
因為是兩個小家夥一起過生日,來慶生的人也不少,訂的是一個五層的大蛋糕,吹蠟燭也是梅清與梅雪一起吹的。
問及許的願望時,梅雪奶聲奶氣地說:“我想要媽媽陪我睡覺!”
梅清很嚴謹地糾正她:“如果媽媽陪了你,那爸爸怎麽辦?”
梅雪說:“爸爸是大人了,也該自己睡了。”
說着,她看向自己的父親。
梅清與梅雪兩人,之前一直是和他們一起睡的。
不過鐘意總擔心驚醒了孩子,畢竟倆孩子都有了記憶,在他求歡時也十分謹慎,小心翼翼的;梅蘊和實在看不過去,決意讓兩個小家夥睡新房間。
新房間是早就備好的,不過孩子依賴母親,也是适應了一段時間,才勉強接受不能和母親一起睡的現實。
桌上的人都被這倆小家夥逗的發笑,此時也都把視線齊齊地投向梅蘊和,想看他怎麽回答。
梅蘊和面色不改,笑着開口:“這件事等等再說,來,先分蛋糕。”
梅雪不太樂意,噘起了小嘴巴。
她想,爸爸這是怎麽了,明明很好說話的呀,怎麽連這麽一個小小的心願都不滿足她。
梅雪單純的小腦袋裏哪裏能想得到,梅蘊和對這兩個小家夥有求必應,但唯獨這個不行。
宮繁也樂呵呵的摸着梅雪的頭發,這個外孫女長的真的與小時候的鐘意一模一樣。
或許是上了年紀,她也開始喜愛起孩子來。
有時候她也會想啊,自己當時怎麽那麽殘忍,鐘意那麽乖的孩子,自己卻沒有好好地疼她。
如今一腔愛,全都投注在梅雪與梅清身上了。
當初誕下雙胞胎的時候,梅蘊和就有提議,讓梅雪随鐘意姓,取名鐘雪。
梅雍也不是多麽古板的人,知道鐘意是他夫妻二人的獨女,也沒有反對。
但宮繁拒絕了。
姓氏什麽的倒無所謂,重要的是孩子平安健康。
反正,他二人百年之後,這所有的家産,也都是要留給鐘意的。
小孩子忘性大,不過一小會,梅雪就忘了要和媽媽睡的事情。
她吃了塊蛋糕,對接下來的飯菜沒太有興趣,樂呵呵地去拆禮物。
鐘意送她的是套公主裙,蓬蓬的紗;而梅蘊和送的是她一直念念不忘的玩偶熊,比她都高,軟綿綿,毛絨絨。
梅清對待禮物興趣缺缺,他覺着自己是哥哥,就得比妹妹成熟些。
生日宴開完,已經是晚上九點多,小家夥困的打了哈欠,鐘意與梅蘊和一人一個,給他們洗幹淨,送到了床上休息。
梅雪想要抱着玩偶熊睡覺,好在她的床也夠大,足夠擺的開。
小姑娘摟着熊沉沉地睡過去了。
鐘意在她香香軟軟的小臉蛋兒上親了一口,關掉燈,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
剛關上門,梅蘊和就将她抱起來,将她吓了一跳。
鐘意嗔怪:“你做什麽?快把我放下來,被其他人瞧見不好。”
梅蘊和偏不放,将她抱回卧室,放在床上,撫摸着她的嘴唇,臉上帶笑,聲音低下去:“我來讨要補償了。”
他慢條斯理解着她的衣服,挑眉:“中年人?”
鐘意去掰他的手,可惜輕輕松松地被制住。
他們二人的力氣差距,實在懸殊。
鐘意讨好地對他笑:“不,梅先生英明神武,風姿綽約,永遠十八一枝花!”
梅蘊和又豈是這麽一兩句話就能夠打動的,他開始解襯衫的扣子,聲音也低下去:“那我還真的不能辜負你的誇獎了。”
欺身壓下去。
今晚上,梅蘊和身體力行告訴鐘意。
他才不是什麽中年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