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橫店總是突然悶雷,随之妖風,接着暴雨,天氣瞬息萬變。

“我可以給你穩定的婚姻,導演夫人的身份,知名制片人的地位,金錢上更不必說只要我有你可以分一半。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唯一的條件只有這個。”

“哪個?你說的是我們交往亦或者結婚期間你出去包養其他女人?”

“只有這個,我又不是不愛你,我同樣愛你,有個女人跟你分擔我的□□,難道不好嗎。你只要答應這條,金錢、地位我都可以給你。”

“你的三觀真讓人惡心。你這個人也讓我反胃。”

“我惡心,那你姐姐呢。”

“你閉嘴!景河!”

争吵的話語在結束後仿佛依舊繞梁。

他們在房間的争吵、冷戰持續了兩個多小時,惡語相向後拔刀互捅,兩個人都受了不輕的內傷。

景河再三強調他和萬眉并沒有睡過,今晚也只是萬眉約他到房間,很主動地脫他衣服,但他根本沒上鈎。

可是他暴露出的戀愛觀、婚姻觀讓楊絨意識到這個人似乎不是她想象的美好模樣。

楊絨挺直的腰背一瞬間被壓垮了,她抱着雙膝,十分脆弱。她的期望的美好生活好似泡沫,在太陽下曬一曬就碎了,那麽快、那麽輕盈。

楊絨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被剝了殼的刺猬,那麽柔軟,風吹草動對她來說都是傷害。

她沒有力氣去做任何事情,也不敢打電話給楊思。

楊絨躺在床上,争吵過後渾身是汗,難過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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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她總是遇到這樣的男人?

賀朝,因為自己的前途和她分手,複合的條件是秘密戀愛,她只能是臺上偶像不能公開的戀人。

沈彥君,标标準準的富二代,直接跟自己的兄弟講只是跟她玩玩,根本不會娶她。

而景河,與她未來的事業路徑可以并肩而行的人,竟然認為她可以接受家裏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這樣的婚姻。

她的每段戀愛為什麽都是這樣,她遇到的男人為什麽都是如此不堪的人,沒有擔當,沒有責任,甚至花心,試圖出軌。

楊絨的眼淚順着她的眼角流下來。

是她遇人不淑,還是世上的男人大多如此。

楊絨開始質疑這個世界,為什麽偏偏讓她經歷這麽多的苦難。

晚上十點多,一向跟她關系很好的副導送來一碗橫店的特色小吃,瘦肉丸。

他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只是委婉勸道:“男女朋友相處哪有不吵架的,兩個生活不一樣的人在一起肯定要磨合。”

“景導還是很關心您的,在門口守了很久,還特意去您常吃的那家買了讓我送過來。”

“唉,其實我也是多嘴,你們小年輕床頭吵架床尾和。”

讓副導演沒想到的是,第二天楊絨就向公司請辭,淩晨三四點鐘就拉着行李箱離開了橫店。

打那天起景河在劇組就沒有好臉色,甚至當衆罵了萬眉表演粗劣讓她下不來臺,一星期後萬眉直接付了違約金辭演了。

賀朝是在萬眉請辭後才知道楊絨分手的消息,那一天上午請劇組喝奶茶,下午請劇組星巴克。

但他接的是男主的戲,剛進組實在走不開,沒辦法回北京。

往楊絨家裏送了很多禮物,但快遞都被退了回來,才知道楊絨根本沒回北京,不知道她去哪裏散心了。

六月,楊絨在雲南昆明待了一個月多月消化這段感情帶給她的消極情緒,終于打起精神返校參加畢業典禮。

室友見到她,打趣道:“诶呦,擁有愛情的女人就是不一樣,容光煥發啊。”

楊絨不好意思告訴她,她們剛見過的那位已經成為過去式,她現在的狀态是在四季如春的雲南養出來的水嫩。

“你家景導也太夠意思了,送了我們北京各大影院的年卡不說,還快遞了好多特産,你看這金華火腿,都到咱倆的腰了。”

“他什麽時候送的?”楊絨把行李放下,問她們。

“兩個禮拜前吧。你不知道啊。”室友問道,她感覺不大對。

“噢,我和他分手了。”楊絨沉重地呼出一口氣。

室友們十分驚訝,這人看着不錯啊。

“他跟劇組女演員亂搞,被我抓到了。”楊絨擠出一個微笑,但比哭還難看。

“狗男人,我們現在就把東西寄回去。”室友們打算立刻下樓去快遞點寄快遞去,“走,咱們喝酒去。罵死那個狗男人。”

室友四個或是因為離別在即,亦或是畢業傷感,順便感嘆戀情心酸,喝得踉跄,搭着彼此的腰往宿舍走。

突然要離開待了四年的學校,一直吐槽破舊的路燈今晚都看着格外順眼,坑坑窪窪的小路都別有趣味,校園裏邋裏邋遢的男生今晚看着那般帥氣,像明星。

“诶,你看,那個男生帥不帥!”

“好帥!咱們學校什麽時候有這麽帥的帥哥了。”

“嗯,像個人,像絨絨床頭貼的海報。”

楊絨今晚喝得最多,爛醉如泥,說着胡話,“像,像我已故的男朋友。”

幾個人被她逗笑,“賀朝什麽時候就已故了。那個景河才是新亡。”

賀朝站在她們兩米遠的地方,聽楊絨的室友反駁她,她的室友明顯沒有get她的重點。

“诶诶诶,那個帥哥朝我們走過來了。”

“擺個pose,擺個pose,沒準還能跟小學弟來個黃昏戀呢。”

楊絨覺得自己一定是醉得不成樣子了,不然她怎麽會看到大明星賀朝眉眼彎彎,笑容和煦地站在她面前。

然後他還說。

“你們好,我是楊絨的男朋友,賀朝。”

“抱歉,和絨絨戀愛這麽久才跟大家見面。”

其他三個室友醉得東倒西歪,“我好像開始做夢了,我們是已經回到宿舍了麽?”

“我好像看到賀朝了,你也見到了麽?我們在同一個夢境裏嗎?”

只有一個喝得比較少,還比較清醒的妹子,認認真真地辨別面前的男生和明星賀朝有什麽區別。

唔,好像這個男生更帥。

“賀朝,哈,絨絨的男朋友?”

“海報走下來了,撕漫男!你是不是就是李鐘碩拍得那個什麽電視劇的人設,從漫畫裏走到現實的男人。”

“唔,好羨慕絨絨,夢境都能這麽真。”

賀朝扶助楊絨,責怪道:“怎麽喝了這麽多?”

“本來想認認真真跟你的室友打個招呼,結果沒想到第一面是這樣。”

賀朝今晚是鼓足了勇氣過來的,可惜世事難料,懷裏這個醉得東倒西歪,面前三個只有一個稍微有些清醒,但好像被這個消息給炸暈了,目瞪口呆消化呢。

賀朝把她們三個送到女生宿舍樓下,跟有些明白過來的女生說:“人我就先帶走了,明天讓她給你們打電話保平安。”

室友一手攬住一個,眼睜睜地看着賀朝伸手一個公主抱,把楊絨抱到了車上,開車走了。

楊絨酒量不大,但喝完不會耍酒瘋,喝完倒頭就睡。

一個晚上楊絨睡得香甜,賀朝怕她晚上會吐,在主卧打地鋪,但也睡得很好,甚至不需要再吃安眠藥,自行入眠。

只有一個人,她消化着酒精和炸彈消息,掙紮在向記者爆料拿一筆大錢和室友長亭惜別情中間,在宿舍的小床上睜眼到天亮。

楊絨還在揉自己的太陽穴,神志都不大清晰中被喂了一大杯溫熱的蜂蜜水。

說了句“謝謝”,又睡過去,半小時後被尿憋醒,找到廁所放水。

坐在馬桶上感覺有些怪,宿舍好像是蹲坑,不是坐便。

睜開眼睛,這不是她家的衛生間。

但這個衛生間看着眼熟,她應該來過。

“噓噓好了嗎,要不要洗個澡?”

大提琴的音色,握草,賀朝?

這是賀朝的房子,她怎麽又落在他手上了。

楊絨坐在馬桶上,頭痛欲裂地回憶,難道昨晚是真的?

賀朝去見了她的室友,還跟她們說他是她的男朋友。

要知道他們戀愛時她明裏暗裏說了多少次,讓他去跟她的朋友吃個飯,可是他都沒有同意。

楊絨坐到餐桌上,看着頭發亂糟糟但模樣依舊帥氣的賀朝問,“賀朝,你是去橫店換腦了嗎?”

“把粥喝了。我們聊聊。”賀朝的那雙桃花眼難得的嚴肅。

“我之前說過娛樂圈很亂,這裏面的人很多都是兩面三刀,當面甜言蜜語,背後捅你一刀,你現在應該感覺到了。”賀朝其實只比楊絨大一歲,但從大三就進入娛樂圈,已經兩年,他的社會經驗成長地很快,現在講話老氣橫秋。

楊絨知道自己識人不清,但當時景河裝的那麽好,她怎麽能識別。

是了,她就是賀朝之前說的蠢得要命。

楊絨不想說話,當然她也無力反駁,只能默默聽着。

“絨絨?”賀朝見她默不作聲,有些緊張,剛才的話說重了。

“我們各退一步,你的室友、閨蜜、朋友我都去見,也帶你去見我的朋友們,我們從今天起分享我們的感情給周圍人。這一年我會逐漸給粉絲打預防針,一年後我們再公開,給我的事業一個緩沖期。”賀朝小心翼翼地說,“你看這樣可以嗎?”

賀朝聽不到她回答,垂着頭,他真的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如果現在就公開他的事業會攔腰截斷。

他擡起頭才看到楊絨的眼淚一滴一滴落在了粥裏。

賀朝連忙拿起紙巾,給她擦眼淚,“你哭什麽?你覺得不能接受是不是,或者我們先去領證?”

楊絨捶了他一下,“為什麽,為什麽當初我說分手,你就答應了。”

楊絨對他積累起來的恨意建成的那座圍牆轟然倒塌,她抱着賀朝的腰嚎啕大哭,“你知道不知道我們分手後我有多難過,我不敢回國,不敢在網上搜你的名字,怕看到就心痛。”

“你為什麽要在鏡頭前否定我們的愛情,否定我這個人的存在,明明,那些日子是我們一起度過的啊。”

賀朝紅了眼眶,不住地說:“對不起,對不起。”

工作室曾經發過辟謠,說他單身,并沒有戀愛,那是他默許的。

在微博、知乎、豆瓣有粉絲咒罵楊絨,甚至人肉她,他裝作若無其事。

他曾經否定他們的過去,否定他籍籍無名時陪伴自己的女孩,否定他們的愛情。

他真的真的很抱歉。

當他知道景河跟她戀愛時,認為一切都為時已晚。

但他們分手了,中國那句古語“ 室友一手攬住一個,眼睜睜地看着賀朝伸手一個公主抱,把楊絨抱到了車上,開車走了。

楊絨酒量不大,但喝完不會耍酒瘋,喝完倒頭就睡。

一個晚上楊絨睡得香甜,賀朝怕她晚上會吐,在主卧打地鋪,但也睡得很好,甚至不需要再吃安眠藥,自行入眠。

只有一個人,她消化着酒精和炸彈消息,掙紮在向記者爆料拿一筆大錢和室友長亭惜別情中間,在宿舍的小床上睜眼到天亮。

楊絨還在揉自己的太陽穴,神志都不大清晰中被喂了一大杯溫熱的蜂蜜水。

說了句“謝謝”,又睡過去,半小時後被尿憋醒,找到廁所放水。

坐在馬桶上感覺有些怪,宿舍好像是蹲坑,不是坐便。

睜開眼睛,這不是她家的衛生間。

但這個衛生間看着眼熟,她應該來過。

“噓噓好了嗎,要不要洗個澡?”

大提琴的音色,握草,賀朝?

這是賀朝的房子,她怎麽又落在他手上了。

楊絨坐在馬桶上,頭痛欲裂地回憶,難道昨晚是真的?

賀朝去見了她的室友,還跟她們說他是她的男朋友。

要知道他們戀愛時她明裏暗裏說了多少次,讓他去跟她的朋友吃個飯,可是他都沒有同意。

楊絨坐到餐桌上,看着頭發亂糟糟但模樣依舊帥氣的賀朝問,“賀朝,你是去橫店換腦了嗎?”

“把粥喝了。我們聊聊。”賀朝的那雙桃花眼難得的嚴肅。

“我之前說過娛樂圈很亂,這裏面的人很多都是兩面三刀,當面甜言蜜語,背後捅你一刀,你現在應該感覺到了。”賀朝其實只比楊絨大一歲,但從大三就進入娛樂圈,已經兩年,他的社會經驗成長地很快,現在講話老氣橫秋。

楊絨知道自己識人不清,但當時景河裝的那麽好,她怎麽能識別。

是了,她就是賀朝之前說的蠢得要命。

楊絨不想說話,當然她也無力反駁,只能默默聽着。

“絨絨?”賀朝見她默不作聲,有些緊張,剛才的話說重了。

“我們各退一步,你的室友、閨蜜、朋友我都去見,也帶你去見我的朋友們,我們從今天起分享我們的感情給周圍人。這一年我會逐漸給粉絲打預防針,一年後我們再公開,給我的事業一個緩沖期。”賀朝小心翼翼地說,“你看這樣可以嗎?”

賀朝聽不到她回答,垂着頭,他真的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如果現在就公開他的事業會攔腰截斷。

他擡起頭才看到楊絨的眼淚一滴一滴落在了粥裏。

賀朝連忙拿起紙巾,給她擦眼淚,“你哭什麽?你覺得不能接受是不是,或者我們先去領證?”

楊絨捶了他一下,“為什麽,為什麽當初我說分手,你就答應了。”

楊絨對他積累起來的恨意建成的那座圍牆轟然倒塌,她抱着賀朝的腰嚎啕大哭,“你知道不知道我們分手後我有多難過,我不敢回國,不敢在網上搜你的名字,怕看到就心痛。”

“你為什麽要在鏡頭前否定我們的愛情,否定我這個人的存在,明明,那些日子是我們一起度過的啊。”

賀朝紅了眼眶,不住地說:“對不起,對不起。”

工作室曾經發過辟謠,說他單身,并沒有戀愛,那是他默許的。

在微博、知乎、豆瓣有粉絲咒罵楊絨,甚至人肉她,他裝作若無其事。

他曾經否定他們的過去,否定他籍籍無名時陪伴自己的女孩,否定他們的愛情。

他真的真的很抱歉。

當他知道景河跟她戀愛時,認為一切都為時已晚。

但他們分手了,中國那句古語“亡羊補牢為時未晚”希望可以成真。

楊絨要去學校拍畢業照,賀朝也要回橫店繼續把戲拍完。

她說,給我一點時間,讓我想想未來的路我們該怎麽走。

賀朝吃下一顆定心丸,回了橫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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