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四十五)
豪邦集團,北京分公司。董事會正在開例會。
杜闵行坐在上首,聽着董事們的意見。
坐在他左邊位置的肖邦是豪邦集團地位僅次于杜闵行的第二大股東,這個人外表很酷,一舉一動有點黑幫老大的派頭,但是重感情,比較仗義,內心還非常細膩,總而言之很爺們的一個男人。屬于那種一旦認你當朋友,你便終身都是他朋友的人。他和杜闵行的私人關系非常好,對杜闵行的為人和才幹佩服的五體投地。
他投奔杜闵行那一年,他自己的公司做得有聲有色,風生水起,正是剛剛收回成本,開始收益的時候,只因為在一次聚會上,和杜闵行聊了一個鐘頭,便做了如此重大的決定。
杜闵行也頗為感動,肖邦的加盟,大大降低了當時還叫豪行集團的豪邦集團的不良資産率,使其得以成功上市。
所以,那之後,杜闵行将豪行集團改為了豪邦集團。
坐在右邊第一位的是宋啓新,他名義上是豪邦的第三大股東,實則為杜闵行放在董事會的定海神針。他的股份是杜闵行送給他的,兩個人加在一起,杜闵行在董事會的地位沒有人可以撼動。
"闵行,那塊FD20地塊有多大?"坐在下首的一位上了年紀的老股東問道。老股東是北京某部長的老岳父,身體不好,平時不怎麽來公司,今天是讨論表決超過五十億的投資,所以才來。
杜闵行很尊重老人家,笑了笑,耐心解釋"總的用地面積要有60多萬平方米,分5期開發,總建築面積約55萬平方米,綠化率35%,建築形态以多層、小高層為主,可容納1.6萬人,小區定位主要面向剛性需求人群,目标是成為北京市四大居住示範區之一。"
"哦!"老股東看似認真的點點頭,也不知道聽沒聽懂,記沒記住。
杜闵行又笑起來,低頭看看手表,覺得時間不早了,眼角餘光掃到身後的秘書老吳。
老吳會意,開始宣布,讓大家舉手表決,表決結果是全票通過。
開完會,杜闵行帶着宋啓新和肖邦兩個心腹回到辦公室。向建輝等在門口。
"董事長!"向建輝點頭哈腰,滿臉堆笑。
"嗯,這麽早就到啦?"杜闵行的臉上沒什麽表情"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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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進了辦公室後,關好門,向建輝開始打小報告。
"你是說凱悅集團的建築公司只是個空殼?真正目的是洗錢?"宋啓新是個急性子,不待向建輝說完,就打斷。
"對,據我所知,半年內他們已經轉移了幾千萬的資産,不想在最後的五百萬上出了岔子,擱置起來。"向建輝嘴上回答着宋啓新,眼睛卻盯着杜闵行的表情。
"不對呀,據我所知,凱悅的經營情況良好,底子很紮實呀,他們弄這麽一出是要做什麽?破産潛逃?"宋啓新撓撓腦袋,迷惑不解的望向杜闵行。
"什麽潛逃啊?他們是要在境外上市!"一直沒說話的肖邦笑起來"你以為美國主板那麽好上呢?當年我們不也是用的這招麽?國家現在對有限公司放寬了政策,對我們這種個人控股的股份制集團的卻越來越嚴控,鼓勵你在境外上市,卻不讓你把錢轉出去,就是怕這手,搞的有些大公司用美元做生意,卻只能在人民幣的資本市場裏混,前幾年,掴美電器的陳某某不就因為這個蹲了大獄麽?七個億啊!"
"哦!"宋啓新恍然大悟。
"這個楊凱很聰明!"向建輝舔舔嘴唇,眼睛依然察顏觀色"他是用慈善資金的名義把錢走到香港,然後再從香港注入歐洲,變為投資移民彙到美國去的。"
"幹得漂亮!"杜闵行點燃一支煙,嘴角撇出一個耐人尋味的弧度"有他媽媽的風範,你接着說!"
"前一陣子的那五百萬,被彙豐銀行以帳戶異常的理由扣留。這小子不但沒怕,反而在第一時間就遞交了申訴書,而且香港慈寧會的會長竟然親自出面為他作證,一切都做得合理合法!"
"這家夥還真不簡單,據我所知一般的公司,包括我們當年都是先在香港注冊多家公司,然後再開始搗錢,他竟然能想到走慈善這條路,真逗!"肖邦對向建輝口中的人感起了興趣。"那他真的做慈善了麽?"
"做了,每轉走一筆錢,他都會拿出十分之一真的做慈善。"
"還挺仗義!"肖邦沒注意到宋啓新對他的暗示,由衷的誇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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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發走了向建輝,肖邦也起身告辭。
辦公室裏安靜下來。
"闵行,你怎麽了?是不是又想她啦?"宋啓新問向兩手撫在落地玻璃窗上,向樓下張望杜闵行。
"一直都很想!"杜闵行一動沒動,依然注視着樓下的車流。"想的心疼。"
"你這是何苦呢?"宋啓新遞給他一支煙"不如和向雪和好算了,怎麽說你們也有浩浩。"
"如果一個女人在自己丈夫失意的時候,沒有留在他身邊,而是選擇和他離婚,她的愛情還值多少分?"杜闵行冷冷的問宋啓新。
宋啓新想想,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一分不值!"
"如果一個女孩子在一個男人最失意的時候,選擇和他一起,并且每天挖空心思,想讓他開心,想讓他笑,她的愛情值多少分?"
"無價之寶!"宋啓新雖說心裏有些不服氣,但還是做了憑心而論的回答。
杜闵行吐出煙霧"我丢了我的無價之寶!"
"都怪那個楊凱,我這就去找人,破壞他的計劃。"宋啓新義憤填膺的站起身。
"不可以!"杜闵行終于回過神兒,轉過身,在辦公桌前坐了下來。"非但不能破壞,我們還要幫他一把,把他拉到資本市場裏來。"
宋啓新微微皺了皺眉頭,即刻會意"對啊,這才是我們的領域,到時候,我一定讓那個小王八蛋哭着找牙。"
杜闵行笑起來"別臭美啦,就看這兩步棋,人家就厲害着呢。幫我約梁生,我這就去香港。"
宋啓新又不服氣啦"黃口小兒,何以畏懼!他宋大爺我做生意的時候他還和泥玩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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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豪邦集團的大樓,向建輝快步奔向自己的汽車,秘書下車為他打開車門。
"董事長,事情談的順利麽?"秘書坐在副駕駛上,小心翼翼地問。
"沒什麽順不順利的,杜闵行和姓楊的有奪妻之恨,我只是個通風報信的而已。"向建輝兩手支在座椅上,自嘲地笑笑"這個杜闵行為人外軟內硬,綿裏藏刀,處世之風更是像個謙謙君子,沒成想遇見那麽一個不管不顧的小流氓,被他眼睜睜的搶走了老婆!"
"依董事長看,他們誰會更勝一籌?"
"現在不好說,都不是吃素的,那小開看似放蕩不羁,頭腦卻非常不簡單,不過杜闵行是誰啊?那是在資本市場裏摸爬滾打,踩着不計其數人的腦袋死裏逃生的地産大鱷,這回啊,有熱鬧看了。"
"那我們該怎麽辦啊?"
"坐山觀虎鬥呗!"向建輝靠向椅背,閉目養神,一副打死一個少一個的小人得志狀。
"對!等他們拼個你死我活時,咱給他來個見風使舵,落井下石!"
"你他媽怎麽說話呢?"向建輝一腳踹在秘書肩膀上"我是那種人麽?"
秘書疼的呲牙咧嘴,趕緊賠不是,轉過身又暗罵"你不是,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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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喜鵲喳喳叫,陽光灑進來,空氣潮濕溫潤。上海的夏天不期而至。
我迷迷糊糊的翻了一個身,一整夜一直躺在某人的臂彎裏,脖子鉻的有些疼。轉過來,鑽進他的懷抱,小豬一樣拱了拱,他眯着眼睛,将我摟緊"睡得好不好?"
"不好,我脖子疼!"
他笑笑"老公給你揉揉。"
我又轉過身,讓他按摩。揉了一會兒,他手機響了,起身下床去露臺接電話。
五分鐘後回來,抱着我郁悶"部隊又要去青島集訓了。"
"不要!"我摟緊他"我不讓你走!"懷孕後一個人的滋味真的不好受,再說我們才剛剛和好,我很舍不得他走。
他擡起頭,半張臉埋在我的頭發裏"要不你跟我去吧,我們就在基地附近租一個房子,我每天依然像現在這樣上班下班。好不好?"
"可以嗎?會不會影響你?"我開心之餘又有些擔心。
"沒事,小心一些就是了。"他親親我的臉"不然,那麽久見不到你,我也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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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
楊凱随部隊,先行去了青島。
隔天,我也準備啓程,機場內,各種角色各種叮咛。
"穆雨啊,你到了那裏一定要小心啊,記得每天都要給爸爸打電話。"楊爸一面檢查我的行李,一面囑咐。
"放心吧,我會的!"我安慰他。
"穆穆,到了那裏,有什麽委屈你就打電話告訴我,我第一時間飛過去和姓楊的拼命,你要永遠記住,我們的原則是,無論何時何地都要讓對方比我們痛苦!"
"放心吧,我會的!"我又安慰白麗!
"穆雨啊,這是我給你買的做音樂胎教用的CD,你到了青島,一定要堅持聽。"梁姐遞給我一套奧爾夫音樂套裝,自從偶然一次聽到我唱歌後,她就一直建議我給寶寶做音樂胎教。
親友團們輪流上場一番送別後,我終于被送上了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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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島海軍基地。政委辦公室。
楊凱昂頭,兩手垂直,立正站在政委的辦公桌前。
"昨天那麽重要的訓練,你竟然缺席,跑到基地外面租什麽房子,你想幹什麽?"政委沉着臉,沉着聲,緊盯着楊凱。
"報告政委,我老婆自己在家沒人照顧。我想讓她到青島來。"楊凱如實回答。
"搞特殊化,你還挺理直氣壯,我們海軍和空軍的軍官大多數都是國防生,到了部隊就是連職,團職,都可以結婚,很多人都有老婆,就你楊凱的老婆那麽嬌氣,非要跟到部隊來?"
"報告政委,我老婆和別人老婆不同,我老婆比他們老婆好!"楊凱挺直着身體,站姿不敢有絲毫懈怠,嘴上卻狡辯。
"放屁!你老婆比人家老婆多長了鼻子眼睛嗎?"政委真的生了氣。
"報告政委,我老婆沒多長鼻子眼睛,只是肚子裏多了個小海軍!"楊凱說着,幸福的笑起來。
政委一愣,語氣緩和下來"懷了孕,更應該在家裏好好待着,跑到這裏來做什麽,我們基地離市區遠,買東西都不方便。"
"報告政委,我老婆什麽都不需要,她只需要我!"
政委看看楊凱,又看了看自己辦公桌上留守在另一個城市的妻子和女兒的照片,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下不為例,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面,要是影響了訓練,我撤你的職!"
"是!"楊凱眯起彎月牙兒,鄭重的敬了一個軍禮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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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你看這裏怎麽樣?"楊凱笑嘻嘻的拎着我的行李,牽着我的手,打開一個漁家小院的門。
院落不大,卻打理的整潔幹淨,幾間平房也是窗明幾淨,窗下還種着幾棵海棠樹。
"好喜歡,有點男耕女織的味道。"我四下打量一番,摟着他開心的笑起來。又掐掐他的大鼻子"這是誰老公啊,這麽能幹?"
"你老公呗!"他抱起我,親了一下"一會兒基地有車去市區,你還需要買些什麽?"
"要買好多啊,一下也想不起來啊!"
"那就慢慢想!"他抱着我進了屋子,屋子裏沒有床,是那種小炕,炕上鋪了很厚的褥子,褥子上有涼席,天棚上還吊了一個蚊帳。小小的炕桌上,有一個飲料瓶做的花瓶,插着一些不知名的野花。
牆上寫了幾個字:穆雨的豬窩。Ps:老婆,我愛你!
看到這一切,我湊到他耳畔,輕聲低語。"老公,我也愛你。永遠!"
沒想到,他竟然腼腆起來,有點羞澀的說了一句"謝謝老婆!"
"說什麽哪你?"我瞪起眼睛"平時皮糙肉厚,嘻皮笑臉的,怎麽到了正經說話的時候就不好意思了?"
"嘿嘿,我是感動的。謝謝你讓我的人生變得這麽美好!"他眯着一雙彎月牙兒,又眨眨"真心的。"
我情不自禁的笑起來,摟着他的脖子,靠進他懷裏"老公,我好矛盾呀。"
楊凱不解"矛盾什麽?"
"一方面我不想耽誤你工作,可是........可是......."我頓了頓,轉轉眼珠,玩起搖尾乞憐的小伎倆"可是另一方面我又想跟你一起去市區的超市。"
"那就去吧,大不了咱們早點趕回來就行了,反正我的事假到下午四點鐘呢!"楊凱笑笑"我以為什麽大事呢!"
我摟過他狠狠親了一口"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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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着軍用卡車晃晃悠悠地進了市區,一向不愛逛街的我唯獨喜歡在超市裏留連忘返。
"老公,我們買個電風扇吧?"
"好!"
"老公,我們買個暖水瓶吧?"
"好!"
"老公,我們還得買個鬧鐘!"我拽着他在一排鐘表前徘徊。突然發現時針已經指向了下午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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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人真是的,快到時間了,怎麽也不提醒我一下!"回去的路上,我埋怨他。
"看你買的那麽過瘾,怎麽忍心掃你的興!"卡車颠簸,楊凱始終把我摟在懷裏。
"嘀........嘀.....嘀嘀嘀....... !"行駛到一個路口,開車的小戰士忽然一腳剎車停下來"楊團長,前面修路,咱們得繞道回基地了。"
"要多久?"楊凱嘆口氣,悻悻的問。
"兩個小時吧!"小戰士娴熟的倒了車,向另一條路開去。
楊凱撇撇嘴,在自己藍白相間的迷彩服肩章上拽下一顆星,扔到了車窗外。
"怎麽了?"我不解的看着他。"團長當夠了,想當連長啦?"
"啊,沒事,拽着玩的!過來,親一下!"他回過神,開心的笑。又摟過我,不顧前面開車的小戰士,狠狠的親起來。
我推開他,冷哼一聲"讨厭!我說我不想去超市吧?你非要讓我去!看看,這下回基地遲到了吧?"
楊凱崩潰的捂住腦袋"艾瑪,我神經錯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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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楊凱沒精打采的進屋。"老婆,我回來了。"
"呦,客官,您來啦,您是打尖兒啊還是住店啊?或是找姑娘啊?"我笑嘻嘻的挺着肚子奔到他身邊。
他疲憊的躺到炕上"老婆,你又犯病啦? "
"客官放心,我們這兒的姑娘絕對正點! "我撓他的癢。繼續和他開玩笑。
他笑起來,抱住我,親親臉頰"我就看上你這個老鸨了! "
我佯作為難狀"這個嘛,奴婢賣藝不賣身 !"
"就你?還賣藝,不得餓死呀!"他輕輕的咬我一口"行,給爺唱個歌吧!"
"奴婢家傳的唱法,副歌會很走心,客官你可做好心理準備 !"我靠在他懷裏,臭不要臉的唱起來。
歌沒唱完,就聽到了他的鼾聲"老公?親愛的?大寶貝?"怎麽也叫不醒,無奈只得用毛巾簡單的給他擦了擦讓他繼續睡。又拾起他扔在地上的軍裝去洗,無意中看到他的肩章,連長的那顆星都沒有了,一撸到底,成了三級士官。
"好啊,敢撤我老公的職!"我氣哼哼的在盆裏揉着他的軍裝,又摸摸肚子"兒子,明天跟媽媽去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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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天沒亮,楊凱就悄悄回了部隊。
中午的時候,我端着做好的涼拌青筍絲和魚湯,還有餃子,去了基地。
大門口,遇見木蘭。她遲疑着過來和我打招呼"嫂子!"
"到底怎麽回事?你們頭兒被降職了麽?"我塞給她一盒餃子"嘗嘗,我包的,你們頭兒最喜歡吃啦。"
木蘭拉着我走到基地外的海灘上"嫂子,頭兒因為擅自離隊和延遲歸隊被通報批評,所以撤了職。"
我深吸一口氣,撣撣身上的沙子,拎着保溫瓶站起身,"什麽團長不團長的,我們不在乎,我還不想讓他操那個心哪!"
"許大炮代理了團長的職務,剛上任就找頭兒的麻煩,昨天他罰頭兒做了一萬個俯卧撐和引體向上!"
"什麽?累傻小子哪?"我氣的渾身發抖"我說楊凱昨天回家怎麽累成那個樣子了呢!都是因為你暗戀我老公,他才公報私仇的吧?"
木蘭抿抿嘴唇,內疚的點點頭。
"你不喜歡許大炮,為什麽不早點和他說清楚,害得楊凱受連累!"我一把拽下她手裏的餃子,轉身快步進了基地大門。
集訓指揮部裏,一個師級軍銜的人正在帶着許大炮和其它幾個團長商量着事情。還有一個不知道什麽級別的人站在一邊仔細聽着。
"許大炮!"我站在門口,大喊大叫。
許團副見到是我,立刻滿臉堆笑地迎上來"哎喲,嫂子來啦,你怎麽也......."
話未說完,就被我潑了一臉魚湯。
"你幹什麽?瘋啦?"他一把拽下頭發上的魚刺,向我發了火。
"為什麽潑你,你心裏有數。公報私仇,你也算個男人?三歲孩子都比你心胸大!難怪女人不喜歡你!"說完,我轉身準備離開。
"站住!"身後那個不知道什麽級別的大官叫住我。"你是楊凱的家屬吧?"
我停住腳步,回身剛要回話,楊凱拎着一把打掃帚闖了進來"對不起,政委,對不起,司令員,我老婆,我老婆!楊凱笑嘻嘻的解釋"孕婦!孕婦!情緒不穩定,不穩定!"
那個大官兒撲哧一聲笑起來"你小子敢情還是個妻管嚴!"
楊凱漲紅了臉,不好意思的撓撓腦袋。"懷孕了,得讓着點兒!"
"來人!"大官兒的神情忽然變得嚴肅起來"楊凱在處分期間縱容家屬到部隊鬧事,關他三天禁閉!"
"是!"兩個戴紅袖章的戰士走進來。
"老公!"我見又給楊凱找了麻煩,急得直跺腳。
"老婆,聽話,回家等我!快回家!"楊凱拽着他的大掃帚跟着兩個戰士一步一回頭的出了指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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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我一個人沮喪的坐在院子裏發呆,忽然響起敲門聲。
一個面容和善的中年婦女站在門口"你是穆雨吧?我是陳政委的愛人。"
"哦!快請進!"知道她是楊凱領導的老婆,我連忙把她讓進屋。